云淺歌望著圖書館外碎了一地的玻璃，那只蒼白的手已經縮回了畫中。她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洛風：“剛才……它差點碰到地面。”
“是沖著我們來的。”洛風皺眉，“但它似乎被什么東西限制住了，無法完全脫離畫像。”
月璃抱著魔法書，臉色還有些發白：“那些畫像……真的活過來了。”
“不完全是。”洛風沉聲道，“它們只是被輪回之力影響，處于一種半實體狀態。”
“那我們還要回去嗎？”子昂一臉警惕地看著圖書館的大門，“我覺得這地方比我家后院還可怕。”
“必須回去。”云淺歌堅定地說，“老者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幅畫像……里面一定藏著什么線索。”
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咬牙走進了圖書館。
館內依舊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紙張腐朽的氣息。那些畫像雖然恢復了平靜，但眼神卻像是在暗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子昂一邊走一邊嘀咕。
“那是你的良心在提醒你別亂說話。”云淺歌輕聲回了一句。
“我哪有亂說話！”子昂不服氣地反駁，“我只是實話實說！”
“噓——”洛風突然伸手攔住眾人，“看那邊。”
只見先前老者站立的位置，那本厚重的書籍依然攤開在桌上，而中央的畫像上，女子胸口的“跳舞的小人”符號竟然微微泛著光。
“這是……”云淺歌走近一步，伸手想要觸碰。
“別碰。”洛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小心機關。”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機關？”子昂好奇地湊過來。
“因為這幅畫的邊框有點不對勁。”洛風指著畫像邊緣，“你們看，這里的木紋走向和其他畫像不同，像是拼接上去的。”
“你是說……”月璃瞪大眼睛，“這里面有暗格？”
“很有可能。”洛風點頭。
“哇！靈媒哥哥果然厲害！”子昂激動地搓手，“那還等什么，趕緊拆了它看看！”
“等等！”洛風剛要阻止，子昂已經一把抓住畫像邊框，用力一扯！
“咔嚓——”
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音響起，整個房間猛地震動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完了完了！”子昂嚇得往后跳，“是不是觸發什么陷阱了？”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云淺歌沖他吼道，“每次都是你！上次差點被守衛抓住，這次又來這套！”
“我不是故意的嘛……”子昂委屈巴巴地嘟囔。
“先檢查有沒有危險。”洛風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新的異動后才松了口氣。
“呼……還好沒出大事。”月璃拍拍胸口。
“不過，既然機關已經觸發，那就說明這幅畫確實有問題。”洛風蹲下身，仔細觀察畫像背面。
“我也來幫忙！”子昂湊過去，卻被洛風一手推開。
“你負責站著別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哼！”子昂撇嘴，“小氣。”
云淺歌繞到畫像后面，果然發現邊框內部刻著一圈奇怪的符號，排列錯落有致，像是某種密碼。
“這些符號……好像在哪里見過。”她皺眉思索。
“是在第4章里看到的符文。”月璃忽然開口，“那個被黑影搶走的資料上也有類似的符號。”
“對！”云淺歌眼睛一亮，“說不定這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那還等什么，趕緊破譯啊！”子昂興奮地搓手。
“你能不能別這么激動？”云淺歌無奈地看著他，“我們連怎么開始都不知道。”
洛風已經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將符號一一記錄下來：“這些符號雖然復雜，但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你能看懂？”子昂一臉崇拜。
“看不懂也要裝懂。”洛風淡淡道，“至少不能讓你看出我不懂。”
“喂！”
“好了好了。”云淺歌笑著打圓場，“洛風你分析一下，我們配合你。”
洛風指著其中一個符號：“這個像不像一個倒置的‘王’字？”
“我看像一只躺著的螃蟹。”子昂插嘴。
“閉嘴。”洛風繼續分析，“這個符號在古靈文中代表‘門’的意思。”
“門？”云淺歌若有所思，“難道是指……輪回之門？”
“有可能。”洛風點頭，“再看這個符號，形狀像螺旋，古靈文中表示‘開啟’。”
“合起來就是‘開啟之門’？”月璃恍然大悟。
“沒錯。”洛風繼續解讀，“剩下的符號可能是方位、時間或者其他提示。”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按順序按下這些符號？”云淺歌提議。
“等一下。”洛風攔住她，“如果順序錯了，可能會觸發更嚴重的機關。”
“那怎么辦？”子昂急了，“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吧？”
“讓我想想。”洛風低頭思索片刻，忽然抬頭看向畫像中的女子，“她的胸口刻著‘跳舞的小人’符號，也許……這就是密碼的一部分。”
“你是說……”云淺歌盯著符號，“我們需要把‘跳舞的小人’也加進去？”
“試試看。”洛風輕輕按下符號中的幾個關鍵點。
“咔噠”一聲，畫像邊框緩緩彈開，露出一個小小的暗格。
“成功了！”子昂興奮地跳了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洛風伸手從暗格中取出一本陳舊的日記本，封皮已經泛黃，上面寫著一行模糊的字跡：“輪回者的秘密”。
“這會不會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東西？”月璃低聲問。
“應該是。”洛風翻開第一頁，里面的字跡工整卻略顯潦草：
“我是第一個輪回者，因試圖打開輪回之門，被困于無盡輪回之中……若有人看到此書，請幫我完成未竟之事……”
“原來如此……”云淺歌喃喃自語，“難怪我們會不斷轉世。”
“但這本書為什么會藏在這里？”子昂撓頭，“是誰把它放進去的？”
“也許是那位老者。”月璃猜測。
“或者……”洛風目光微沉，“是某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在靠近。
“糟了！”子昂緊張地往門口看了一眼，“不會是組織的人吧？”
“快收好日記。”洛風迅速將書塞進背包，“我們得走了。”
幾人輕手輕腳地退出閱覽室，沿著原路返回。畫像們依舊靜靜地掛在墻上，仿佛從未動過。
“下次再來的時候，記得帶上防狼噴霧。”子昂小聲嘀咕。
“你防的是畫像吧？”云淺歌忍不住笑出聲。
“一樣的道理！”
走出圖書館，夜風拂面，幾人終于松了口氣。
“現在該怎么辦？”月璃問。
“回家，研究這本日記。”洛風說著，看了眼云淺歌，“而且……我們要找到下一個輪回者。”
“等等。”子昂忽然開口，“老者說‘你們欠下的債，還未還清’，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人回答。
圖書館的窗戶透出一絲幽光，仿佛有什么東西還在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