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興奮地搓著手，眼睛閃閃發亮：“今晚子時，北邊舊藏書閣，我早就等這一刻了！”
“你確定不是為了打架？”洛風一邊整理靈力探測符紙，一邊淡淡地說。
“咳咳……”子昂干笑兩聲，“我這次絕對不惹事。”
云淺歌靠在墻邊，看著窗外的月亮慢慢爬上樹梢，嘴里嘀咕著：“話說回來，這位神秘老者到底是誰呢？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一個輪回者前輩？”
“也許他一直在觀察我們。”洛風將最后一張符紙貼在腰間，“也可能是被‘跳舞的小人’符號吸引過來的。”
“那我們要不要提前去踩點？”子昂躍躍欲試。
“你冷靜點。”云淺歌翻了個白眼，“現在才晚上九點，還早得很。”
“可我睡不著啊！”子昂抓耳撓腮，“你們說那個圖書館會不會藏著什么驚天秘密？比如通往前世的大門？或者一本寫著‘我是誰’的手冊？”
“如果你能找到一本教你如何閉嘴的手冊，那就更好了。”洛風冷冷道。
子昂立刻捂住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月璃抱著魔法書從門口探出頭來：“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剛研究完追蹤咒，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感應到那位老者的氣息。”
“太好了！”云淺歌高興地跳起來，“有你在真是太棒了。”
幾人輕手輕腳地穿過組織后院，繞過幾個昏暗的走廊，終于來到了北邊的舊藏書閣。這座圖書館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古老，外墻爬滿了藤蔓，窗戶上積滿灰塵，仿佛幾十年沒人踏足過。
“這地方比我祖母的衣柜還破。”子昂小聲嘀咕。
“噓——”洛風豎起食指，“有人。”
他們躲在陰影里，只見一個身影緩緩走進圖書館，正是昨晚在休息區出現的老者。他手中拿著一盞古老的油燈，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他臉上深深的皺紋。
“跟上去。”洛風低聲說。
幾人悄悄潛入圖書館，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紙張和霉味，四周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這里好像真的鬧鬼。”云淺歌壓低聲音。
“別自己嚇自己。”洛風走在最前面，手中靈力符紙微微發光。
圖書館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龐大，層層疊疊的書架像迷宮一樣延伸向黑暗深處。墻上掛著許多畫像，畫中人物神情各異，有的微笑，有的嚴肅，甚至還有些眼神怪異，像是盯著他們看。
“這些畫像……有點奇怪。”月璃皺眉，“它們的眼神好像會動。”
“不會吧？”子昂湊近一幅畫像，仔細打量，“這老頭長得還挺像我家樓下賣煎餅的……”
話音未落，畫像中的人物眼睛忽然轉動了一下！
“哇啊啊啊！”子昂猛地往后一跳，差點撞倒書架。
“你干嘛大驚小怪？”洛風回頭一看，臉色也變了，“它、它剛才真的動了？”
“我沒騙你！”子昂指著畫像，“那老頭剛才轉頭看了我一眼！”
“冷靜點。”云淺歌深吸一口氣，“我們是來找線索的，不是來看恐怖片的。”
“但這部電影好像已經開拍了。”月璃指著另一幅畫像，“你們看，那個女巫的眼睛也在動！”
果然，畫像中的女巫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光緩緩掃過他們所在的方向。
“這下麻煩了。”洛風取出一張鎮魂符，“這些畫像可能和輪回之力有關，必須小心應對。”
“要不我們先找個角落躲起來？”子昂提議。
“不行。”云淺歌搖頭，“老者進來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幾人沿著書架間的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格外小心。那些畫像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開始陸續出現異常：有的嘴唇微微蠕動，有的手指輕輕擺動，甚至有一幅畫中的騎士抽出長劍，指向他們的方向。
“這地方越來越邪門了。”子昂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我感覺它們隨時會從畫里跳出來。”
“別說話。”洛風突然停下腳步，“聽。”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伴隨著紙頁翻動的聲音。
“有人在里面。”云淺歌屏住呼吸。
他們來到一間較大的閱覽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桌，桌上堆滿了泛黃的古籍。老者正站在桌前，翻閱一本厚重的書籍，油燈的光芒在他臉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你們來了。”他沒有抬頭，仿佛早已預料到他們的到來。
“您知道我們會來？”洛風上前一步。
“當然。”老者合上書本，“因為你們身上帶著‘跳舞的小人’印記，那是輪回之門的鑰匙。”
“那是什么意思？”云淺歌迫不及待地問。
老者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如深淵的眼睛：“你們每一個人都曾在不同的時代輪回，而你們的命運，早在千年前就被寫定。”
“所以，我前世真是個將軍？”子昂忍不住插嘴。
“你前世是個酒鬼。”老者淡淡地說。
子昂瞬間臉垮了下來：“……”
“但我們為什么要輪回？”云淺歌追問。
“因為你們欠下的債，還未還清。”老者翻開書頁，上面赫然繪著一幅畫像，畫中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面容模糊不清，但胸口卻刻著與他們相同的“跳舞的小人”符號。
“這是……”云淺歌瞪大雙眼。
“這是你們最初的輪回者。”老者指著畫像，“她曾試圖打開輪回之門，卻被某種力量阻止，從此陷入無盡輪回。”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洛風問。
“找到其他輪回者，解開所有符號的秘密。”老者合上書，“但記住，時間不多了。”
就在這時，整個圖書館突然震動起來，畫像中的人物紛紛睜開眼睛，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糟了！”月璃驚呼，“它們蘇醒了！”
“快離開這里！”洛風拉著云淺歌就往門口跑。
子昂緊隨其后，邊跑邊喊：“喂！我還沒問完我前世的事呢！”
“沒時間了！”云淺歌回頭一看，只見畫像中的人影開始一點點地脫離畫布，朝他們撲來。
“這下是真的見鬼了！”子昂拔腿狂奔，一頭沖出了圖書館大門。
幾人氣喘吁吁地停在臺階上，回頭看去，圖書館依舊靜靜地佇立在夜色中，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淺歌喘著氣問。
“那些畫像，是被輪回之力影響的存在。”洛風收起符紙，“它們被困在畫中，無法真正離開。”
“也就是說……”月璃臉色蒼白，“我們剛才差點成了它們的晚餐？”
“差不多。”洛風點頭。
子昂拍了拍胸口：“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被掛回墻上當裝飾品了。”
云淺歌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符號，喃喃自語：“原來我真的背負著某種使命……”
“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里？”月璃問。
“去找下一個輪回者。”洛風堅定地說。
“等等。”子昂突然開口，“老者說‘時間不多了’，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人回答。
圖書館的窗戶透出一絲幽光，仿佛有什么東西還在注視著他們。
下一秒，一塊玻璃無聲碎裂，一只蒼白的手從畫中伸出，指尖幾乎觸碰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