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見李奴奴
- 大唐:從截胡李隆基開始不做廢帝
- 三七葉魚
- 2343字
- 2025-06-24 11:31:00
相王李旦五個兒子的暖房宴,結束得很快。
來參加的朝中官員也不少。
卻沒留下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
唯一的一點,大概就是長安東市中,王氏布莊內,突然一下子擠滿了長安的貴婦人。
讓王崇曄既喜且愁。
李顯并未有參加的心思,最近的煩心事太多,吐蕃使團來長安的日子也更近了,他只想著找點好玩的樂子。
比如上官昭容所說那個酒后賦詩的人,就讓他覺得很感興趣。
韋皇后仍舊是每日邀請大臣,去內殿中商議政事。
雖然亞獻定了下來,可隨侍祭祀的人選尚未定好。
往常是很好定的,直接在宗室子弟中挑選出齋郎,就可以了。
可她作為女子進獻,再用齋郎就不合適了。
……
清晨,永嘉坊內。
當李重茂穿著一身干練的胡服,回到王府時,不由得頓住腳步。
邠王李守禮拉著李奴奴,一大一小兩個身子站立宅邸門口。
似乎是在特意等著他。
李奴奴率先看見了,因為跑步回來面色紅潤的李重茂。
頓時眼眸里綻放出光彩,邁著小步子,歡快的朝他跑來。
“阿叔!奴奴想你了!”
一把被個嬌小的身子抱住,李重茂不由得笑了笑。
這真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嗎?
反倒是像個四五歲孩子的黏人模樣。
他拍了拍李奴奴:“阿奴最近怪不乖巧,有沒有好好聽你阿耶的話呢?”
李奴奴的小腦袋重重點頭:“聽了!我最近可乖了。可是……可是……”
說著說著,她就兩只小手握拳,輕輕互碰著,似乎是有些糾結。
李重茂寵溺地問道:“可是什么呀?”
李奴奴瞥了一眼李守禮,怯怯地說道:“阿耶最近都讓阿奴學禮儀,說阿奴已經長大了。
阿叔,阿叔!你講故事給阿奴聽好不好,阿奴想聽……”
李重茂聽到這話,臉色一怔,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點了點頭:
“好,阿叔這里還有很多故事呢。”
說完,他就牽起李奴奴嬌小的身子,朝李守禮走去。
“邠王兄,進府中聊吧。”
李守禮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有著幾分憂郁之色。
溫王府的客廳中,已然換了許多新物件。
都是歸功于狀元酒越賣越好的緣故。
陸萱兒將茶水續上后,輕輕把茶壺放在一側,隨即出去掩上了房門。
她和李奴奴一大一小,就自己去后院玩耍了。
李守禮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四郎就這么放心把那些銀錢放在我府中?”
狀元酒眼下的名頭,并不局限于西市中的那些尋常酒肆了。
越來越多的達官貴人喝過后,紛紛覺得十分痛快,酒后賦詩的名頭也很吸引他們。
所以,狀元酒供不應求了,李守禮最近打算要不要去東都洛陽,大肆買些糧食。
狀元酒賣得好,自然李重茂的那份錢也就越多。
每當李守禮提及要將錢送到溫王府時,都是被他拒絕了。
這也讓李守禮十分感到不解。
不是說缺錢用么,現在錢到手了,怎么還反而不要了。
李重茂知道李守禮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搖了搖頭:“那些錢放在邠王兄那里,比搬來我王府中更有用。”
“邠王兄是想,就做這長安城的生意,賺著這一方水土的微薄收入;還是想將狀元酒賣去更多的地方,賺這整個大唐的呢?”
李守禮一愣,隨后嘆著氣搖頭,說道:“我大抵是老了,沒那般心氣了,就眼下長安這般光景,我也知足了。”
“邠王兄還是多想想阿奴吧!不是每一處地方都像長安這樣繁華的。有些地方,光是吃飯喝水都會讓人難以下咽……”
李重茂語重心長地說道。
按理說,他一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給李守禮說這些話,會十分別扭。
可李守禮望了望自己這個堂弟。
他仿佛覺得,看見了一條時間的長河緩緩流淌著,全是厚重的味道。
“邠王兄今天帶著阿奴來找我,應該不止是為了說份子錢的事吧。可是還有其他事情?”
李重茂留下些話根,轉換了個話題問道。
有些話不必說透,還得別人自己悟透才行。
“陛下來了詔令,準備將阿奴叫進宮中居住,好生看養。”
李守禮臉上帶著些不舍,正色說道。
“吐蕃使團快到長安了?”李重茂試探性的問道。
李守禮點了點頭,說道。
“陛下明日會在含元殿為阿奴賜封號。”
和親的公主,自然是要從長安皇城出去的。
不可能讓吐蕃從一個王府中接走和親的公主。
畢竟,吐蕃贊普求娶的是大唐皇帝陛下的女兒。
不管是否親生,但名義一定是要有的。
李重茂沉默了,和親的公主,少有過得好的。
書本上的那些,看看就好,當不了真。
吐蕃是看人下菜的,昔日太宗皇帝在時,大唐聲威昌隆。
對于嫁過去的和親公主,自然是不敢怠慢。
可如今的大唐……
數年時間內多次政變,韋皇后安樂公主之流勢大,朝堂之上混亂不堪。
很簡單的道理,就和尋常人結親一樣。
娘家強大,嫁過去的女兒自然不容易受欺負。
娘家弱,那就是截然相反了。
公主和親也是同理。
“邠王兄放心,今日就讓阿奴在我這里開心一番。明日一早,我會送阿奴進宮的。”
李守禮贊嘆了一聲:“難得阿奴對人如此親近,也不知四郎是怎么哄得她開心的。”
李重茂笑道:“小孩子嘛,真心待她就好。”
“四郎可也還是個小孩子呢……”
李守禮語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李重茂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年紀相差較大的堂兄弟倆,對坐飲茶,一時無話,客廳中一片寂靜。
李守禮就那么靜靜地喝著茶水。
忽地,他似是想起什么,轉身向李重茂開口問道:
“四郎,如今狀元酒雖然賣得好,可我府中卻沒有多少糧食了,依你看,該怎么辦才好?
我這幾日,都已經遇到許多人來我府上詢問有沒有存酒。”
釀酒是很費糧食的,李守禮原本沒指望狀元酒賣得多好,可沒成想,李重茂那個酒后賦詩的法子。
給狀元酒打出了名頭,搞得本就沒準備多少酒的他,一下子猝不及防。
酒,供不應求了。
李重茂聞言,手輕叩木桌,思忖一會兒后說道:“每日固定數量,賣完即止,超過后,再多銀錢也不再賣了。
可以適當改進下方子,釀一些比狀元酒次一等的,換個名頭賣。”
李守禮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那糧食呢?”
李重茂想了想說道:“這就只能囤了,我那筆銀錢不是還在邠王兄那里么。全部用來買糧食,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都買糧食?”李守禮眉頭一皺,“我府中也用不了那么多糧食……”
李重茂語氣平穩地說道:“邠王兄不用擔心,到時候自會有用處的。”
聽到李守禮提及糧食,李重茂腦海中想起了幾個字。
是歲,關中饑,米斗百錢。
應該就是李顯南郊祭天后不久,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