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云朵遮掩著陽光,下車后他們走近了巨大的商場。白凡跟著眾人走了進去,前面的大叔看到這個建筑以后就一直喋喋不休:“這棟樓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商業大樓,我也是搜了好多好多的資料才找到的!我的天吶,我們把里面的各種各樣的金銀首飾店的東西全帶走,那還不得大賺一筆!”
白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現在他身上唯一可以保生的武器就是一把小刀了。小刀是剛才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拔的,雖然看上去已經生銹了,但是勉強算能用。而且他現在背著隊伍里所有人的隨身行李,想再撿一點別的東西是不可能了。
海德爾倒是看見了白凡撿到小刀的過程,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不以為然了吧。
:“好了,白凡整理一下我們的東西,我們等會吃個飯再進去。”大叔說著,搖了搖一旁的一棵枯樹。:“死了好多年了呢,看來似乎我們屬于第一批到達者?!?
林鳴開口了:“不一定。”
眾人都疑惑的看著她:“為什么?”海德爾先開了口:“你別告訴我這么荒蕪的地方還有旅客會光臨?”
林鳴指著枯樹底的一段樹枝:“枯樹枝是被車輪壓斷的,而且從斷口來看,至少是最近三天的痕跡?!卑追惨埠闷娴膯枺骸澳阍趺锤冶WC不是幾個月前的?或者是自然被什么小動物踩的呢?”林鳴對著白凡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一邊。
說句老實話,這個女人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這種人真的是記者嗎?白凡想著,閉上了嘴。
海德爾悄悄湊過來:“喂,別太驚訝,林鳴就是這種人曉得不。以后要是他說些什么奇怪的話,你也別太當回事!”他故意壓著嗓子說著。白凡點了點頭,身為從小家里沒錢的孩子,他還是懂得如何應對不太喜歡自己的人。
他放下東西,從旁邊撿了點木柴和石塊,搗鼓了一會終于點起了火。他翻出鍋,燒了開水給隊伍里的人泡了茶。大叔走上前說道:“干的不做?!彪S后倒了點茶葉子到手里的保溫杯。說來奇怪,保溫杯的顏色是粉色的,這顯然不是一個男人用的東西。白凡眼神復雜的看著大叔悠哉悠哉的嘬著手里的粉色被子。
“這個男的不會真的是變態吧?”
無端的產生的瞎想讓白凡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立刻,他手里的開水壺抖出了一股開水,居然落在了了大叔的手臂上!
燙的大叔手臂,猛地向后一縮,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就算燙到這種地步了,大樹也依然沒有松開手中的杯子。:“燙!燙!燙!”但是放下杯子甩著手:“你個小逼崽子!干什么呢!”大叔吼著,白凡低頭趕忙道歉。
大叔兇了幾句就放過他了,自己找了點藥涂在了受傷的地方。
終于在整頓好了以后,他們走入了大樓。只見海德爾一腳踹開了早已破碎不堪的門,強烈的灰塵混雜著一股微妙難聞的氣味涌出。:“這到底有多久沒有來過人了?”雖然心里有數,但是白凡還是小聲咕嚕了一下。海德爾進門,打亮手電筒四處亂照,不出所料,進門的首飾店的那些黃金珠寶根本沒有被帶走!只見他歡呼一聲,猛地沖進了大樓里面。
緊隨其后,白凡幾人人也走了進去。他們走進去時,海德爾已經將最近的幾個首飾架全部砸碎將大把大把的黃金首飾往自己的包里塞。大數據人也不熟悉后,各自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柜臺,動手砸碎,然后狂撈各種各樣的珠寶。他們這么做也是當然的,畢竟在條款里面有寫過他們這次行動,自己所獲得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沒有平均一說,但是也必須要公平經濟禁止,搶奪的行為。
白凡自然也不甘落后,隨意找了找,看到了一個黃金首飾,他也上前摳下了一串項鏈。
很快,搜刮迎來了尾聲。也是在這個時候,剛剛還一個個面紅耳赤瘋狂搜刮的幾人,才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們有幾個人一起進來的來著?
大叔最先發覺猛地喊了一聲:“海德爾,你在哪兒里!?”剩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海德爾跑哪里去了。
白凡屬于剛剛和海德爾搜刮位置比較近的,就連他也不知道海德爾什么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是讓他們放心的是,海德爾回話了,在前面另外一個角落傳來了他的聲音:“喂,大家快來這邊有另外一個首飾店!我正在這邊搜割呢!”
白凡聽到這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這里也并沒有他想的那么危險嘛。
真這么想著他將首飾塞進了自己背后的包里,向前幾步:“喂,你跑那么遠干嘛?不是之前在條款里面說了不要投離隊伍嗎?”
白凡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早已被拽住。
:“如果說你不想死的話,就好好觀察一下吧?!眰鱽淼氖橇著Q那嚴肅的聲音。
這個時候,白凡才反應過來,他先是有些發愣的繼續看著這個方向,那是前面一個建筑的拐角。在拐角處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哪里有危險?!敝庇X直到此刻,才將信號傳遞給他。
而真正照應了他的猜想的是地上的那片猩紅的液體。
:“喂,你們快來啊,一個個愣著干嘛?這面有好多首飾!快來快來!白凡,你不是要賺大錢嗎?快點過來呀!”催促的聲音不斷傳來,但是白凡卻一點都不敢靠近那個方向。
只見勉強鎮定下來的大叔用發顫的聲音詢問道:“海德爾,你沒事吧?”幾乎立刻得到了回聲:“哦,我沒事,我現在很好,比以前好多了!你們快來吧,你們也可以變得跟我一樣好的!”
白凡的大腦此刻正經歷著一片風暴,從剛剛上車開始到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太多太多詭異不對勁的事情。他那20年的人生正在拼命的警告著他,此刻所面臨的事情是從未經歷過的!
逃!
他腦子里全都是這個字,仿佛是為了印證,角落里的海德爾發出了新的邀請:“你們都不來嗎?沒關系那就由我來找你們玩好了?!?
咔噠咔噠,仿佛就像某個節肢類動物正在旋轉自己的關節,角落里,海德爾的腦袋緩緩露了出來:“你們看我一點事都沒有吧。”
可是他腦袋露出來的位置,離地至少有3米,近乎是頂著天花板出來的。
怪物,這簡直是怪物!
白凡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使不上力氣,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對,現在我要逃走!
白凡想著力量仿佛又一點一點的傳回了他的肉體。
與此同時,海德爾也終于露出了自己肉體的全部。
那是一只黑色的山羊,仿佛就是將山羊的皮強行皮在了人的身上,它的關節是倒轉的,而他的頭上,赫然頂著海德爾的腦袋!他身上山羊的皮毛并不完整,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透露出一絲破損的感覺。
:“快來陪我玩呀,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因為我是外國人,就都不愿意和我交朋友啊?”海德爾的臉上露出了落寞的表情,他的眼睛充著血,此刻的他,似乎早已失去了人性,但又似乎保留著一絲人性。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凡無法用自己這些年學的任何一個知識,任何一個公式來介紹眼前這一幕!
:“不愿意和我玩的話,那行,你們都去死吧。”這只頂著海德爾腦袋的怪物,他的雙臂幾乎從上肢垂到地面,手臂上破出一根根骨刺。
最先動手的人,是站在最前方的大叔。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類似于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對準了海德爾的方向:“你不是海德爾!你給我去死,你這個怪物!”砰的一聲,想不到這個手電筒一樣的東西,居然是一把改裝以后的手槍!子彈猛地穿過了海德爾的腦袋,他的腦袋像是破瓢的西瓜,炸的四處都是。
:“為什么?,好痛,我真的好痛!”海德爾的那具肉體并沒有因為攻擊而停止行動,反而是,保持剛剛的動作,以一種極度詭異和高速的狀態向他們沖了過來!
此刻,白凡腦子里只閃過了逃這個字,他轉身猛地沖向了門外!顯然,海德爾的主注意力不在他這邊,大叔那邊,想不到的是,開完一槍的大叔并沒有繼續補第二槍,反而是大喊了一個名字:“林鳴!”
隨著一聲巨響,怪物倒地不起。而在怪物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缺口。似乎被什么重型武器給貫穿了。
然而,站在不遠處的林鳴,只是緩緩收回了自己半舉的手,吹了一口氣。
倒在地上的尸體抽搐了幾下,被打爆的腦袋所剩下的嘴巴依然還在喊著:“好痛好痛,誰來救救我?”
而一直以來,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隊伍里的一個少年,走上前幾步,他將手撫在了,面前這個怪物的尸體上。
:“好好安息吧,海德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