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能不能放過我
- 表姑娘重生后,陰鷙權臣爭相折腰
- 賀予安
- 2076字
- 2025-06-13 00:01:00
懷里的人輕飄飄的,一只手就能抱起來。
讓他產生了一種寧嬌在侯府從來沒吃飽過的想法。
真可憐。
熟稔的語氣,柔和的問詢,寧嬌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差點一瞬間落下淚來。
宋濯跟她好后,喜愛將各種美食、珍寶送給她。
說讓她多吃些,太瘦了抱著硌手。
有了珠寶首飾,奇珍異品,就不怕沒錢花,她也能有底氣。
寧嬌咬著牙沒答話,眼淚順著眼角滴落。
宋濯抬腿邁上馬車,沒聽見她回答低頭一看,語氣有些不耐煩,“又哭。”
寧嬌掙扎著要從他腿上下來,被宋濯掐著腰按住,“別動,你的腳不疼了?”
她情緒上涌,手肘橫在宋濯脖頸前,將他的頭抵上車壁,“哭又如何,動又如何。”
“你再說話我還扇你。”
宋濯的喉結被壓住,頭被迫仰起。
怔愣一瞬后驟然反應過來,扣住寧嬌的雙手反剪到身后。
另一手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聲音沉沉,“寧嬌,你吃豹子膽了?”
寧嬌緊緊閉上眼不肯看他,“有本事你又弄死我。”
宋濯氣急,忽略了她話中的“又”字。
見她閉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將人圈起往馬車角落一擺,“給我安生坐著。”
宋濯胸口堵著一口氣,轉過頭撩起車簾,對已經僵住的青竹跟白露吩咐道:“先去醫館。”
馬車瞬間動了起來,寧嬌慣性往后一仰,牽動傷腳又躬身抱住了腿。
她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呼出聲,想懟宋濯的話也堵在了口中,全部變成了無聲的咒罵。
宋濯冷眼旁觀,擺出兄長的架勢,“養好傷后自去祠堂抄經三日。”
“再讓我瞧見你偷偷出府,我不罰你,單罰三郎。”
“憑什么?”寧嬌不服,他有什么資格管自己。
若不曾遇見他,她才不會受傷。
“就憑我是你兄長。”
“你根本就不是!”
宋濯驟然俯身靠近,打量她的神色,企圖從她眼神里看出她心中所想,“所以這就是你來云深院勾.我的理由。”
寧嬌急急移開視線,不肯看他,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結巴道:“沒……沒有這回事。”
“我只是想,想求表哥替我在皇城司尋一門婚事。”
她最初的目的確實如此。
經那夜后,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不信,宋濯更不信。
故宋濯打心眼里就沒把她當表妹。
宋濯摩挲著手指,心中嗤笑一聲,緩緩挺直脊背,不再看她,“寧嬌,我提醒你。你長在侯府,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侯府的顏面。”
“人貴自重。”
他是在說自己下賤、自甘墮落,上趕著勾引外男。
寧嬌難堪又羞愧,不愿被他看出自己的情緒,忍著酸楚低頭良久,才抬頭揚起一個禮貌又疏離的笑:“是,追月謹記表哥的教誨。”
到底是自己不夠自愛,才會跟他有染。
可他又是個什么好東西。
有數百次機會推開自己,但他沒有。
偽君子。
她不動聲色地掐住食指指節內側,保持著自己的清醒,言畢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完全不愿再跟他說一句話。
可這輛馬車是宋濯出行慣用的,按他的喜好熏著香、擺著茶,就連軟枕都是他中意的樣式。
寧嬌覺得窒息,一遍遍在心中祈禱快些到醫館,好離開宋濯的所屬地。
腳崴得有些重,大夫開了藥,叮囑寧嬌說這半個月都得在榻上靜養,避免二次扭傷。
寧嬌乖巧地道了謝,大夫笑吟吟地點頭,打了簾子邁出門檻,沒過片刻宋濯就進了門。
見她正撐著小幾要站起來,宋濯大步上前,將人往懷里打橫一抱。
被大夫提點過,他的動作很溫柔,語氣卻嚴厲地斥她:“大夫如何同你講的?你可是一個字都不曾聽入耳?”
寧嬌見他就煩躁,語氣不免差了些,“不勞二表哥費心,你放我下來,讓白露來扶我就好。”
她骨架嬌小,不過百斤,但要白露一人扶她不免還是有些吃力,恐會碰到傷處。
宋濯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要將寧嬌放下的意思。
她的語氣差,他的語氣更差,“受傷了就別倔。”
內室空無一人,他說話難免直白了些,“若非你闖進云深院,我對你并沒那份意思。”
她主動送上門,撩撥到一半又棄他而去。
宋濯如今對她只余報復心理。
這件事,輕易過不去。
他反復地提起,一遍遍將寧嬌拉入從前的深淵。
鴆酒發作時,她肝腸寸斷、七竅流血。
平時破皮都忍不住疼的她生生忍住了,一滴眼淚都沒掉。
寧嬌被迫攀上他的肩膀,一直低著頭。
就在宋濯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輕聲開口:“宋濯,我已知錯了。”
“這件事往后能不要再提么。待姨母給我定親,我出嫁后,不會再回來。”
你能不能……就此放過我。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
宋濯意味不明輕笑一聲,不接她的話,抱著人重新上了馬車。
回侯府的路上,他兀自問道:“表妹如此想出嫁,想挑個怎樣的郎君?”
“二表哥在皇城司好好給你挑上一挑。”
今早母親好似還叮囑他,要他好生給她留意留意。
他的語氣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也不知寧嬌是否聽出來了。
她認真地想了想,腦海中卻浮現曾經跟宋濯相處的點點滴滴。
“要溫柔的、心口合一的、不要武將,不求家世相貌,只求人品貴重、不蓄婢納妾最佳。”
她說的每一點都與宋濯背道而馳。
畢竟前世自己跟了他五年,他雖無她人,卻也未曾娶自己為妻。
寧嬌沒有任何奢求,已是極想脫身。
離開侯府、離開宋濯。
能嫁離京城最好。
往后山高水遠,此生與宋濯永不相見。
宋濯聞言,裝模作樣嘶了一聲,“不要武將,這可有些難了。”
皇城司里全是武將。
看來寧嬌也不是真心求他相看。
既如此,他倒不必費心。
馬車在此時停下,青竹的聲音響起:“二爺,到了。”
宋濯尋聲撩起眼皮瞧了一眼,“將車駕到小門去,白露叫上幾個女使到小門,將你家姑娘抬進去。”
叮囑完兩人后幽幽說道:“表妹這腿一傷,怕是瞞不住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