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八蛋黑心肝討厭鬼
- 表姑娘重生后,陰鷙權臣爭相折腰
- 賀予安
- 2068字
- 2025-06-12 00:01:00
青竹應聲下樓,一眼便瞧見正在跟白露分吃糖蒸酥酪的寧嬌,躬身行至她面前,“表姑娘,二爺有請。”
好心情被打破,寧嬌頓時沉了臉色,一語不發轉身就要走。
青竹見到她,心中有了猜測,二爺挨的那巴掌恐怕就是出自表姑娘之手。
忙追上她的腳步,“表姑娘,您別為難屬下。”
二樓的周停云見她要走,從窗口支出頭來,笑意吟吟地喚:“小郎君,上來歇歇腳罷。”
聽見他的聲音,寧嬌怔怔抬頭,見到熟悉的臉,她莫名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周停云,字翊風,她曾識得的。
他是第一個知曉宋濯跟自己有染的人。
被關在芳華苑里,他只身一人潛入侯府,為她送來愛吃的糕點,問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彼時寧嬌認為跟宋濯兩情相悅,宋濯會保護自己,她拒絕了周停云。
喝下鴆酒那夜,吐血昏迷前最后一個見到的也是他。
寧嬌不知道他是怎么光明正大在宋大夫人的眼皮底下進來的。
只記得他好像一直在求她別死。
眼前光暈朦朧,陽光下的周停云笑得明媚,寧嬌一時恍惚。
周停云見她盯著自己,紅了眼眶落下淚來,驚在原地,訥訥道:“我有這么嚇人嗎?”
“宋臨川,我把你表妹嚇哭了。”
宋濯舉著酒杯獨飲,醇香的梨花白入喉,“你長得丑罷,早該有自知之明的。”
“宋臨川,你想死嗎。”周停云回頭,取了他置于桌上的折扇就去打他,被宋濯擋住。
寧嬌進雅間時眼眶還紅著,她盯著自己腳尖,微微福身,“見過二表哥,這位郎君。”
若她不哭也沒事,可她哭過,周停云莫名覺得尷尬,心想應該是自己太熱絡,唐突了她。
“坐,快坐。”
“青竹,給你家姑娘備甜湯。”
“是。”
寧嬌乖巧地在圓桌前坐下,絞著手指問:“二表哥喚我何事,我該家去了。”
宋濯一見她臉上就發熱,巴掌印仿佛再次灼燒起來,藥膏的涼意都擋不住。
她在外人面前倒是乖覺。
“偷偷跟著三郎出府的?”宋濯起身,緩緩走到寧嬌面前,居高臨下睨著她。
寧嬌抿唇,“是我非要纏著三表哥帶我出來的,你別告知姨母。”
免得三表哥挨罰。
周停云上前撥開宋濯,與寧嬌隔了一個位子坐下,埋怨地瞪了宋濯一眼,“你怎么對自己表妹都如此兇?”
宋濯退了半步,盯著周停云的后腦勺。
宋沚說他兇,周停云也說他兇。
他到底哪里兇神惡煞就要吃人了。
“妹妹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敢的。”周停云往來侯府多次,京中甚至有傳言說他跟宋濯是斷袖。
他卻一次都不曾見過她。
“我姓周,名停云,與你二表哥同歲。若不介意也喚我一聲兄長便好。”
“兄長萬福。”
周停云也有個妹妹,只是性子比自己還跳脫。
如今見宋濯的表妹如此乖巧可愛,不免對寧嬌更熱絡了些,“你可還想吃什么,我這就叫人買來。”
寧嬌搖頭,她什么都不想吃,只想趕緊走。
她才逛了半條街,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宋濯叫上來了。
“我有些累了,想先家去。”
“這……”周停云撓撓頭,聞言也不便多留,“行,有機會咱們一道兒去踏春。”
“宋臨川,愣著做什么,還不送你妹妹回府。”
宋濯見寧嬌唯唯諾諾的模樣就來氣。
她對誰都這樣,唯獨對自己露出獠牙。
“話真多。”宋濯走到寧嬌身旁,冷聲道:“還不走。”
寧嬌起身,“不勞二表哥送我,我自回去便是。”
宋濯還沒說話,周停云就說:“妹妹,外面不太平,還是讓臨川送你為好。”
六年前,鎮北主帥通敵叛國,被判滿門抄斬。
許是讓哪個旁支逃脫,六年來羽翼漸豐,已經潛入了京城。
圣上頗為憂心,一直在讓宋濯暗中探查。
繁榮昌盛的京城實則暗流涌動。
寧嬌還想說話,宋濯先開了口:“不想三郎挨罰,就跟我回去。”
他掐住了寧嬌的軟肋,寧嬌咬牙,憋屈地跟在他身后。
兩人出了雅間,宋濯指揮青竹去駕車,叮囑宋澈的小廝侍墨道:“你自回去守著你家郎君。他若問起,就說表姑娘跟我走了。”
“是。”
白露如今一見宋濯就害怕,低頭跟在寧嬌身邊,雙手捉住她的衣袖。
寧嬌不死心,小跑兩步追上宋濯,“二表哥,我好容易出府一趟,你允我再多玩一會兒罷。”
“不行。”宋濯拒絕得堅定,大步下樓。
寧嬌盯著他的背影忿忿罵道:“王八蛋、黑心肝、討厭鬼。”
宋濯驟然回頭,一手撐住臺階旁的護欄,含笑問她:“表妹說什么?我沒聽清。”
“你再說一次?”他的眼神清明,笑意不達眼底。
對上他的眼神,寧嬌一驚,緊緊閉上了嘴。
就這一眼,她雙腿發軟,一腳踩空,直直往宋濯撲去。
宋濯見她摔倒,忙不迭往旁邊移了一步,也沒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
白露還沒反應過來,只覺手一空,寧嬌已經竄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宋濯的大腿跌坐在地上。
“嘶。”
一樓酒客跟柜臺后的賬房通通抬眼望向兩人。
堂堂皇城司指揮使何曾如此丟人過,宋濯抬手撫上腰間,發現折扇落在雅間沒帶出來。
只得轉身背對一樓大堂,咬牙切齒地盯著寧嬌的發髻,“還不起來。”
寧嬌咬著下唇,疼出一身冷汗。
她倒是想起,腳踝扭傷了。
“郎君。”白露從震驚中回神,手忙腳亂將寧嬌從地上扶起來。
寧嬌躬身,捂著小腿半晌直不起腰,眼淚懸在眼角要落不落,可憐至極。
她就知道宋濯是個禍害。
宋濯見她疼痛不似作假,嘖了一聲打橫將人抱起往外走,“嬌氣。”
他的氣息太過熟悉,兩人耳鬢廝磨、交頸糾纏時總會沾染在自己身上。
寧嬌對他的氣息有一種從身到心的熟悉。
她的心竟有片刻的安寧,寧嬌意識到這個想法,在心中無聲地唾棄自己。
眼前這個男人,拋棄她、背叛她,她不能再受劇情的控制。
“在侯府過得很不好?大哥他……常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