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高三的晨光與圖書館】
星城的梧桐葉在九月的風(fēng)里染上金黃,高三的教學(xué)樓彌漫著紙張油墨與咖啡混合的氣息。林微意抱著一摞《高考必刷題》走進圖書館,看到沈星河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陽光在他腕間銀表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早。”她把書放在他對面,注意到他面前擺著兩杯熱豆?jié){和包子。
沈星河推過一杯豆?jié){:“剛買的,還熱著。”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顯然又是熬夜刷題。林微意拿出濕巾遞給他:“昨天又沒睡好?”
“物理最后一道大題有點卡。”他接過濕巾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她眼下,“你也是,黑眼圈快趕上熊貓了。”
兩人相視一笑,帶著高三特有的疲憊與默契。自從升入高三,這樣的清晨自習(xí)成了日常。沈星河會幫她圈畫數(shù)學(xué)重點,她則替他整理語文古詩文筆記,偶爾抬頭對視時,會看到對方眼里的鼓勵與溫柔。
陳佳佳曾感慨:“你們倆這哪兒是談戀愛,分明是找了個學(xué)習(xí)搭子。”林微意嘴上反駁,心里卻清楚,正是這份并肩作戰(zhàn)的默契,讓枯燥的高三生活有了亮色。
【第二節(jié):模擬考后的小吃街】
第一次模擬考成績出來那天,林微意盯著語文試卷上的作文分數(shù),鼻尖有些發(fā)酸。她向來擅長語文,這次卻因為跑題扣了不少分,連帶總分也掉出了年級前五十。
放學(xué)鈴響時,她還坐在座位上發(fā)呆。沈星河收拾好書包走過來,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他騎著單車載著她穿過老城區(qū),秋陽透過斑駁的梧桐葉灑在兩人身上。林微意抱著他的腰,聞著他白襯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的失落似乎被風(fēng)吹散了些。
“到了。”沈星河在一條小吃街停下,空氣中彌漫著糖油果子和麻辣燙的香氣。他買了一份剛出鍋的糖油果子,金黃的外殼裹著白芝麻,咬下去酥脆香甜。
“嘗嘗看,這家是我從小吃到大的。”他遞過竹簽,看著她咬下第一口時眼睛發(fā)亮的樣子,嘴角揚起笑意,“考試而已,一次代表不了什么。”
林微意嚼著糖油果子,甜膩的味道在口腔里化開:“可我這次……”
“我知道你難過,”沈星河打斷她,遞給她一杯酸梅湯,“但你看,糖油果子炸焦了邊邊,不也一樣好吃嗎?就像考試,錯了題剛好知道哪里不會,不是嗎?”
他的比喻有些笨拙,卻意外地安撫了她的情緒。兩人坐在小吃攤的小馬扎上,分著一碗麻辣燙,看夕陽把石板路染成暖橙色。
“沈星河,”林微意忽然說,“要是我考不好怎么辦?”
沈星河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她碗里:“那就復(fù)讀,我陪你。”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自然。
林微意愣住了,抬頭看他。他正低頭吹著熱湯,睫毛在眼瞼下投下陰影,白襯衫領(lǐng)口被風(fēng)吹得微微起伏。她知道,他說的“陪你”,是最沉甸甸的承諾。
【第三節(jié):高考前的信封與白襯衫】
高考前一個月,教室里的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倒計時牌上的數(shù)字一天天減少,林微意看著沈星河桌上堆成小山的競賽書和試卷,忍不住擔(dān)心他太累。
“你最近都沒怎么好好吃飯。”她把自己的蘋果塞進他書包,“下午課間記得吃。”
沈星河握住她的手,指尖微涼:“你也是,別老喝冷水。”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保溫杯,“以后用這個喝水。”
兩人像兩只互相取暖的小獸,在高壓的環(huán)境里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對方。林微意記得有次晚自習(xí),她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件沈星河的白襯衫,上面還帶著他的味道。她抬頭看他,他卻假裝認真刷題,耳根卻紅了。
高考前一天,同學(xué)們忙著整理考場,教室里一片混亂。沈星河找到正在收拾東西的林微意,遞給她一個白色的信封:“這個,考完再看。”
“是什么?”林微意接過信封,觸手有些厚度。
“秘密。”沈星河笑了笑,眼里帶著一絲期待,“記得,考完再看。”
走進考場前,林微意回頭望了一眼。沈星河站在走廊盡頭,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陽光落在他身上,像一幅定格的畫。他朝她揮了揮手,口型說著:“加油。”
林微意點點頭,心里充滿了力量。她知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總會在前方等她。
【第四節(jié):信封里的未來與A大】
高考結(jié)束的鈴聲響起時,林微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走出考場,看到沈星河站在人群中,手里拿著兩瓶薄荷汽水,依舊是那件熟悉的白襯衫。
“考得怎么樣?”他遞給她一瓶汽水。
“還行,應(yīng)該……沒辜負你的輔導(dǎo)。”林微意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氣泡在口腔里炸開,驅(qū)散了考試的疲憊。
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沒有了往日的緊張,空氣中彌漫著解放的輕松。走到巷口時,林微意想起了那個信封:“沈星河,我能打開那個信封了嗎?”
“嗯。”沈星河看著她,眼神溫柔。
林微意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A大的物理系宣傳單,還有一張沈星河的手寫信。信紙上是他清雋的字跡:
林微意:
我報考了A大物理系。如果你也去,我們就繼續(xù)做同學(xué)。
如果你想去別的城市,我就……去你的城市找你。
無論如何,我想和你在同一個未來里。
信的最后,畫著一個簡單的笑臉,旁邊寫著:“薄荷汽水給你,以后的路,也想和你一起走。”
林微意看著信,眼眶忍不住紅了。她抬起頭,看到沈星河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像是在等待一個答案。
“沈星河,”她吸了吸鼻子,笑著說,“A大的物理系,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沈星河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伸手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太好了,林微意。”
九月的A大校園里,林微意拖著行李箱走在林蔭道上,心里充滿了期待。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林微意!”
她回頭,看到沈星河穿著白襯衫跑過來,額角帶著汗珠,手里拿著兩瓶薄荷汽水。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身上,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蟬鳴不止的夏天。
“林同學(xué),”他遞給她一瓶汽水,笑得眉眼彎彎,“又做同學(xué)了。”
林微意接過汽水,指尖觸碰到熟悉的冰涼,看著他眼里的星光,用力點點頭:“嗯,沈同學(xué),好久不見。”
【第五節(jié):薄荷汽水與白襯衫的續(xù)章】
A大的生活比高中更加豐富多彩,林微意和沈星河雖然不在同一個專業(yè),但依舊保持著每天見面的習(xí)慣。他們會一起去圖書館自習(xí),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在傍晚的校園里散步。
沈星河加入了物理系的實驗室,每天泡在里面研究各種復(fù)雜的公式和實驗。林微意則選擇了中文系,整天與詩詞歌賦為伴。看似不同的軌跡,卻因為彼此的存在而緊密相連。
有一次,林微意在圖書館看書,沈星河來找她,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給你煮了姜茶,天氣降溫了,別感冒。”
林微意接過保溫杯,心里暖暖的:“你不是在做實驗嗎?怎么跑來了?”
“實驗間隙,想你了。”沈星河說得自然,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林微意臉頰微紅,看著他白襯衫上沾著的一點墨水,忍不住笑了:“你看你,又弄上墨水了。”
沈星河低頭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回去洗洗就好了。”
這樣的小事,構(gòu)成了他們大學(xué)生活的日常。沒有了高中時的緊張和顧慮,他們可以更坦然地表達對彼此的喜歡。
周末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去逛校園附近的書店,或者去看一場電影。林微意喜歡看沈星河專注看電影的樣子,而沈星河則喜歡聽林微意分享她讀到的有趣的詩句。
有一次,林微意讀到一首詩,忍不住念給沈星河聽:“‘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shù)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dāng)最好年齡的人。’”
沈星河聽完,握住她的手,眼里帶著笑意:“這詩,好像是在說我們。”
林微意點點頭,心里充滿了幸福。她知道,這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就是她想愛一輩子的人。
【第六節(jié):畢業(yè)季的約定與未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畢業(yè)季。林微意和沈星河都拿到了不錯的offer,林微意準備成為一名語文老師,而沈星河則選擇繼續(xù)讀研,深耕他熱愛的物理專業(yè)。
畢業(yè)答辯結(jié)束那天,沈星河約林微意去學(xué)校的湖邊散步。夕陽把湖面染成金色,晚風(fēng)吹拂著兩人的頭發(fā)。
“林微意,”沈星河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她,“我們……結(jié)婚吧。”
林微意愣住了,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跳加速:“沈星河,你……”
“我知道現(xiàn)在可能有點早,”沈星河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里面是一枚設(shè)計簡單的戒指,“但我想告訴你,我的未來計劃里,一直都有你。從高中時的A大約定,到現(xiàn)在,從未改變。”
林微意看著那枚戒指,又看看沈星河緊張得微微發(fā)紅的耳朵,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淚光。她想起了高中時那個巷口的夜晚,想起了他遞過來的刻著“星河”二字的書簽,想起了高考前那個裝著未來的信封。
“好。”她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沈星河,我愿意。”
沈星河笑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然后緊緊抱住她。
“林微意,”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后的路,我們一起走。”
“嗯。”林微意靠在他懷里,聞著他白襯衫上熟悉的皂角香,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第七節(jié):多年后的薄荷汽水與白襯衫】
多年后,林微意成了一名深受學(xué)生喜愛的語文老師,而沈星河也在物理領(lǐng)域取得了不錯的成就。他們在星城買了房子,房子的陽臺上種滿了林微意喜歡的花草。
周末的早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客廳,沈星河穿著白襯衫在廚房做早餐,林微意則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老婆,過來嘗嘗我新學(xué)的煎蛋。”沈星河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林微意放下報紙,走進廚房,看到他白襯衫的袖口又沾上了一點油漬,忍不住笑了:“沈教授,你這白襯衫又要遭殃了。”
“沒事,”沈星河遞給她一塊煎蛋,“你喜歡就好。”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青澀的高中時代。只是現(xiàn)在,他們的眼里多了幾分成熟和溫柔,不變的是對彼此的愛意。
午后,他們會帶著孩子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孩子手里拿著一瓶薄荷汽水,像極了當(dāng)年的沈星河。
“爸爸,媽媽,你們高中時是不是就認識了?”孩子好奇地問。
林微意和沈星河對視一眼,笑了。
“是啊,”沈星河摸了摸孩子的頭,“爸爸第一次見到媽媽,就覺得她像薄荷汽水一樣,很清爽,很喜歡。”
“那媽媽呢?”孩子又問。
林微意看著沈星河,眼里帶著笑意:“媽媽第一次見到爸爸,覺得他像白襯衫一樣,很干凈,很心動。”
陽光灑在一家三口身上,溫暖而幸福。林微意知道,當(dāng)年那個白襯衫的約定,已經(jīng)成為了現(xiàn)實,并且會一直延續(xù)下去。
從高中時的薄荷汽水與白襯衫,到多年后的相濡以沫,林微意和沈星河的故事,就像一首溫柔的情歌,沒有驚天動地的波瀾,卻有著細水長流的溫暖和感動。
他們的青春,是蟬鳴里的悸動,是薄荷糖的告白,是白襯衫的約定,更是往后余生,歲月靜好的陪伴。
而那瓶薄荷汽水,那件白襯衫,也成了他們愛情里,最甜蜜的符號,永遠銘刻在彼此的心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