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語密檔
- 開局繼承萬寶閣:我的顧客全大能
- 觀鶴樓
- 2288字
- 2025-06-30 11:28:28
陸言捏著竹籃里那張被蜜棗汁水洇濕的紙條,指腹在“風語者“三個字上輕輕蹭過。
東邊的烏云壓得更低了,檐角銅鈴被風撞得叮當響,倒像是應和著腕間金鏈漸弱的熱度。
“掌柜的!“
風鈴兒去而復返的身影撞進視線時,他剛把紙條塞進袖中。
小丫頭跑得額頭沁汗,發間銀鈴亂顫,腕上的梧桐葉標記被汗水浸得發蔫。
她喘著氣扶住門框,目光卻往左右掃了兩圈,才踮腳湊近陸言耳畔:“我今早去西市給阿娘抓藥,聽見兩個穿灰袍的人說......說他們風語者手里有血煞堂的密檔?!?
陸言垂眼看她攥得發白的手指——那雙手昨天還在抖著數銅錢,此刻卻因用力而泛青。
他想起半月前這丫頭被人販子堵在巷口時的哭腔,想起自己用半塊下品靈石打發走惡徒后,她蹲在地上撿散落的藥包,抬頭時眼里亮得驚人的光。
“你救過我一命?!帮L鈴兒突然攥住他的袖口,聲音發顫卻異常清晰,“這次我也想為你做點事?!?
陸言的指節在袖中輕輕叩了叩柜臺。
萬寶閣的檀木柜臺因年久而泛著溫潤的光,像塊被歲月磨平棱角的玉。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血煞堂最近動作太密,霍千行那杯碎在掌心的酒液,密室里三個陰影的低語,都像根刺扎在他喉間。
而風語者...那是修真界最神秘的情報販子,傳聞他們能聽見風里的秘密,連元嬰修士的行蹤都能扒出三分。
“交易地點?“他問。
風鈴兒立刻從懷里摸出片梧桐葉——和她腕上的標記一模一樣,葉面用細針刻著“北境茶寮,戌時三刻“。
葉梗處還沾著星點血漬,應該是她刻字時不小心劃破了手。
“我、我阿爹說茶寮后巷有棵老槐樹,樹洞里藏著引路符?!八砷_陸言的袖口,退后兩步時踉蹌了一下,卻又立刻挺直腰板,“您要是信不過我...就當我沒說。“
陸言突然笑了。他伸手揉亂她沾著草屑的發頂:“信。“
戌時三刻的北境茶寮飄著雨。
陸言撐著油紙傘穿過青石板巷,鞋底碾過積水時濺起細浪。
茶寮的燈籠在風中搖晃,“雨竹軒“三個褪色的字在燈影里忽明忽暗。
門簾被風掀起一角,他看見靠窗的桌旁坐著個灰袍修士——腰間掛著枚風紋玉佩,玉佩上的云雷紋正隨著呼吸輕輕震顫。
“陸掌柜。“灰袍修士起身作揖,聲音像春夜的風,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輕,“在下夜梟,風語者的頭目?!?
陸言注意到他說話時,茶盞里的水面泛起細密的漣漪——不是因為風,而是某種法術的波動。
他不動聲色坐下,指尖剛觸到茶盞便頓住:盞身正以極細微的頻率震動,像是某種陣法的共鳴。
“聽聞陸掌柜要血煞堂的情報?“夜梟抬袖斟茶,茶水入盞時騰起的熱氣里,隱約有絲若有若無的異香,“在下這有卷玉簡,記錄了他們近期在北境的動向?!?
他推過來的玉簡泛著幽藍的光,陸言剛要接,腕間金鏈突然一燙。
幾乎是同時,腦海里響起系統機械的提示音:“檢測到虛假信息波動,是否激活'真實鏡符'?“
“接?!瓣懷缘氖种父采嫌窈?,涼意順著皮膚爬進骨髓。
他垂眸盯著玉簡上的紋路,指尖在桌下快速結了個隱訣——這是他根據系統兌換的《千面手札》學來的小把戲,能在袖中完成簡單的符紙激活。
真實鏡符的金光在袖中一閃而逝。
陸言的瞳孔微微收縮——玉簡里的內容開始扭曲,原本清晰的“血煞堂要劫北境商隊“的情報,竟逐漸變成“萬寶閣藏有上古窖藏“的模糊影像,像塊被水浸過的帛書,字跡暈染成一片混沌。
“好東西?!八痤^,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喜,“不知夜梟兄弟要什么報酬?“
夜梟的眉梢微挑,指節在桌上輕叩兩下。
茶寮的門簾突然被風卷得更高,雨絲斜斜飄進來,打濕了陸言的衣襟?!奥犝f萬寶閣的丹藥能助人突破?“夜梟的聲音里多了絲試探,“在下有位朋友卡在筑基大圓滿三年了......“
“筑基丹的話,萬寶閣有存貨?!瓣懷詮男渲忻鰝€青瓷瓶,“不過血煞堂的情報太重要,這瓶丹只能算定金?!八汛善客七^去,又添了句,“若是能再深些...比如他們背后有沒有其他勢力?“
夜梟的指尖在瓷瓶上摩挲片刻,突然笑了。
他的笑像風穿過竹林,帶著幾分肆意:“陸掌柜倒是貪心?!翱稍捯粑绰洌盅a了句,“不過真正的威脅,還沒開始呢。“
陸言的呼吸幾乎停滯。
他盯著夜梟眼角跳動的青筋——那是修士說謊時氣血上涌的痕跡。
表面卻只是撓了撓頭,露出幾分生意人特有的急切:“夜梟兄弟這話可把我勾得心里發慌,要不您再透露點?“
“時辰不早了?!耙箺n突然起身,灰袍掃過桌面時帶起一陣風,將陸言的傘骨吹得咔咔作響,“三日后,還是這里,我帶更詳細的情報來?!?
他轉身時,腰間的風紋玉佩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
陸言望著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摸出袖中被汗水浸透的真實鏡符——符紙上的紋路已經全部碎裂,這是鏡符探測到高階幻象的代價。
“掌柜!“
細微的喚聲從茶寮后巷傳來。
陸言轉過墻角,看見風鈴兒縮在老槐樹下,發梢滴著水,懷里緊抱著個油皮紙包。
她的左臉腫起一片,應該是被守衛發現時挨了巴掌,卻還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我按您說的,去了風語者的據點?!?
她打開油皮紙,里面是卷泛黃的絹帛,絹帛上密密麻麻寫著人名?!斑@個“——她指尖點在第三行最后一個名字上,“是常在萬寶閣買符紙的王伯!
我看見他和血煞堂的人遞了信鴿!“
雨聲突然大了起來。
陸言接過絹帛時,摸到背面還沾著半塊朱砂印——風語者的標記。
他望著風鈴兒腫起的臉頰,喉間發緊:“先回萬寶閣,讓蘇九黎給你涂藥。“
“那您呢?“風鈴兒拽住他的傘沿,“雨這么大......“
“我去確認些事。“陸言把傘塞進她手里,自己沖進雨幕。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衣領,卻比不上他心里的熱——那卷被鏡符識破的假情報,夜梟那句“真正的威脅還沒開始“,還有王伯的名字...這些碎片在他腦海里旋轉,漸漸拼出幅讓他脊背發涼的圖景。
雨竹軒的燈籠還在搖晃。
夜梟站在二樓窗前,望著陸言消失的方向,指尖輕輕叩著窗欞。
風從他袖中鉆過,卷走了句低語:“這小子...比想象中難纏?!?
風里還飄著另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那是真實鏡符碎裂時,獨有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