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準備妥當,只等大祭司。”
回溯時空需要以血為媒,天雷為引。
待到閃電劃破長空,天際響起轟鳴,虞兮渺將自己的血滴入青銅輪盤中。
時過片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回事?”
這不是她第一次逆轉時空,可從未等過那么久。
九黎在旁起卦,臉色驟變。
“大祭司,卦象上顯示邵逸馳命數(shù)有異,如今生死不明……”
那話未說完,就被虞兮渺喝斷。
“你說什么?!”
與此同時,手機鈴響過無數(shù)遍。
虞兮渺接起,是邵老爺子。
“虞小姐,求您救救我的孫子……”
電話那頭老人聲音不穩(wěn),虞兮渺才知道是邵逸馳去懸崖上摘野玫瑰時遇到泥石流。
如今下落不明。
電話掛斷,九黎當即道:
“大祭司,您與邵逸馳之間雖然因果兩清,但他是慕辭的轉世,也是如今您與慕辭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若在您回溯時空之前,邵逸馳身死,您也無法回到過去。”
“也許就是因為邵逸馳現(xiàn)在生死不明,所以您才無法成功。”
無法虞兮渺只能趕過去。
邵家也請了搜救隊,可山中情況兇險。
加上當夜暴雨傾盆,無人敢再進山。
而虞兮渺無法使用異能,也只能徒步登山尋找。
在山中兩天兩夜,才最終找到邵逸馳。
因為失溫,找到人時氣息已經(jīng)十分微弱。
而虞兮渺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被山石砸中,將邵逸馳帶出去時她滿身都是血污。
將人交到搜救隊手中后,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jīng)在醫(yī)院。
虞兮渺顧不上自己的傷慌亂下床去找邵逸馳。
在手術室外見到他助理。
“邵逸馳怎么樣?他怎么樣了……”
她抓著他追問,聲音急得變調(diào)。
“馳少還在搶救。”
助理垂頭喪氣。
虞兮渺腳下一軟,靠著墻強撐著身體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想到九黎那些話,她心底陣陣發(fā)虛。
如果邵逸馳真的身死。
那她這百年的等待,還有這些年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也再無法見到慕辭。
想到此,她心口似被人揪住般窒悶。
“不是說以后再不會出現(xiàn)在阿馳身邊,那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
女人聲音幽幽,虞兮渺側目。
傅詩雅踩著高跟鞋緩步而來。
“阿馳是因為聽了我的話想要證明對我的真心才會以身犯險去摘玫瑰,他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虞兮渺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既然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虞兮渺緊攥起手,克制體內(nèi)翻涌的怒意。
“為了測試所謂的真心將別人的性命置于不顧,你當真愛他嗎!”
她厲聲反問。
傅詩雅不以為意。
“即便我不愛他,他還是會為了我要生要死。”
“你愛他,為他豁出命又有什么用,他可有正眼看過你,在意過你一次?”
“實話跟你說吧,那次綁架也是我做的,他一見到我有危險立刻就拉了你過去,你還看不出在他的心里你的命有多不值一提嗎?”
傅詩雅揚唇譏諷,眸底盡是挑釁。
虞兮渺直接扼住她脖頸,掐斷她所有得意之色。
“如果他有半點差錯,我一定會讓你給他陪葬。”
她聲音寒厲,手上力道收緊。
傅詩雅不可置信瞪大眼。
眼前人雙目赤紅,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怕,仿佛真的要殺了她。
一時間她被嚇得沒了反應,連掙扎叫喊都忘記。
而虞兮渺也確實起了殺心。
明明只差一點她便能夠成功,如果不是眼前人壞她的事。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見到慕辭。
“虞兮渺你在做什么?”
背后突然傳來怒喝。
邵逸馳幾個兄弟過來扯開她,救下傅詩雅。
“虞兮渺你是不是瘋了,你怎么敢這么對詩雅,要是阿馳醒來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虞兮渺怒視一眾人,剛要開口。
手術室門被推開,醫(yī)生疾步出來。
“你們誰是患者家屬,患者現(xiàn)在情況危急,需要輸血……”
幾人面露難色。
邵老爺子在邵逸馳出事后就昏過去,至今臥床不起。
邵父邵母如今在國外還沒有趕回來。
眾人躊躇間,虞兮渺立即上前。
“我給他輸。”
她的血可以給任何人用,且有療愈之效。
而醫(yī)生看了眼她慘白的臉色頓住。
“你自己都還病著,怎么能夠給他輸血。”
醫(yī)生堅決不同意。
虞兮渺無法,操起一旁的手術刀抵住自己的脖頸。
“我可以,不管抽多少血都沒關系,只要能救他。”
她以死相逼,醫(yī)生怕她情緒激動真的傷著自己,讓護士帶她去抽血。
邵逸馳幾個兄弟在一旁愣愣看著那一幕。
雖然知道虞兮渺為了邵逸馳豁得出去,可邵逸馳幾乎沒給過她什么回應。
她竟然還能一次次拼命救他。
眾人只以為是她對邵逸馳極致的愛。
只有虞兮渺自己知道。
邵逸馳活著,是她能夠再見到慕辭的唯一希望。
直到手術結束,又守到邵逸馳脫離危險出院。
虞兮渺才敢離開。
她要回棲山等下一次天雷。
可就在路上又收到邵逸馳兄弟的消息。
邵逸馳再次出現(xiàn)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