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擺出實力，你才知道誰是老大！

那棟號稱最破的宿舍樓。

林默推開門，一股子汗味兒、塵土味兒，還混著點少年人特有的躁動氣息撲面而來。

屋里地方不大，擠著好幾張木板床。最熱鬧的當(dāng)屬中間那片空地，一個粉裙子、蝎子辮的小姑娘，正跟那個黑頭發(fā)叫唐三的小子打得有來有回。

小姑娘腿腳快得像陣風(fēng)，踢得呼呼作響，唐三躲得也溜，身子左搖右擺，愣是沒挨著幾下。

林默剛踏進(jìn)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有幾張空鋪，一個塊頭挺大、看著就挺橫的小子就堵在了他面前。

這小子叫王圣，是七舍原來的“老大”，這會兒正抱著胳膊，下巴抬得老高，拿鼻孔看人。

“喂！新來的？”王圣嗓門賊大，蓋過了那邊的打斗聲，“懂不懂規(guī)矩？報名字，亮武魂！魂力多少級？”

屋里其他幾個工讀生也圍了過來，眼神里帶著點看熱鬧的好奇和不加掩飾的打量。

林默這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跟這屋子倒是挺配。

“林默。武魂，灰毛鼠。魂力，半級。”林默聲音平平，沒啥起伏。

“啥玩意兒？”王圣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岔了，“灰毛鼠？半級魂力？”他猛地爆出一陣大笑，震得屋頂?shù)幕叶俭碌簦肮±鲜螅“爰墸⌒值軅儯犚姏]？咱們七舍這是收破爛呢？連老鼠都塞進(jìn)來了！”

周圍的哄笑聲立刻炸開了鍋：

“噗！老鼠武魂？給貓當(dāng)點心都不夠格吧？”

“半級？我撒泡尿的功夫魂力都比他高！”

“嘖嘖，這年頭，啥玩意兒都能當(dāng)魂師了？”

“喂，老鼠小子，你會不會打洞啊？晚上別鉆我被窩偷東西吃！”

嘲笑聲不斷涌來。

王圣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抹了把臉，指著林默，語氣充滿了不屑和挑釁：“小子，七舍的規(guī)矩，新來的得亮亮本事！甭管你武魂多廢，魂力多渣，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遛遛！來，跟哥過兩招！讓哥看看你這半級魂力的老鼠，能撲騰出啥水花？”

王圣說著，身上魂力波動起來，腳下升起一個明晃晃的黃色魂環(huán)！百年魂環(huán)！他低吼一聲：“王圣，武魂，戰(zhàn)虎！十一級一環(huán)戰(zhàn)魂師！”

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猛虎虛影在他背后一閃而逝，他雙拳一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擺開了架勢。

那邊打架的小舞和唐三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暫時停了手。

小舞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唐三則微微皺眉，目光落在林默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林默站在原地沒動，臉上還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好像周圍那些刺耳的嘲笑都跟他沒關(guān)系。

他看著王圣那副“老子吃定你”的囂張模樣，心里那點被一路刁難積壓的邪火，蹭地就冒了上來。

牛符咒！力之極致！

念頭一起，腦子里那枚深藍(lán)色的牛頭符咒瞬間光芒大盛！

一股洪荒巨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灌入四肢百骸！

林默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肌肉里奔涌的力量幾乎要破體而出！

王圣見林默“嚇傻了”不動彈，獰笑一聲，一個虎撲就沖了上來，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fēng)聲，直搗林默面門！這一拳要是砸實了，普通人鼻梁骨都得碎成八瓣！

就在拳頭離林默鼻尖不到一寸的時候，林默動了。

快？不，那動作甚至看起來有點慢悠悠的，輕飄飄的。他只是隨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像拂開一片礙眼的樹葉，又像是去抓一只嗡嗡叫的蒼蠅。

“啪！”

一聲輕響。

時間仿佛凝固了。

王圣那氣勢洶洶、纏繞著魂力的拳頭，被一只看著瘦弱、指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地、牢牢地攥在了掌心！

紋絲不動！任憑王圣憋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起，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拳頭就像焊在了鐵鉗里，連抖都沒抖一下！

王圣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驚恐。他感覺自己的拳頭不是被一個人抓住，而是被一座萬丈山岳給鎮(zhèn)壓了！

“你……”王圣剛吐出一個字。

林默手腕一翻，那只抓著王圣拳頭的手，順勢往上一托，閃電般地扣住了王圣粗壯的脖子下方衣襟！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林默那只看起來沒什么肌肉的手臂，爆發(fā)出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恐怖力量！

他就像拎一只剛出殼、絨毛都沒干透的小雞崽兒，手臂只是那么隨意地、輕描淡寫地往上一提——

“呃啊？！”

王圣那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壯碩身體，雙腳瞬間離地！

整個人被林默單手提溜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中！

他四肢徒勞地亂蹬亂抓，一張臉因為窒息和極度的驚恐漲成了豬肝色，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整個七舍，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哄笑嘲諷的工讀生們，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張大了嘴巴，下巴頦兒都快砸到腳面上了！

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里面塞滿了“這他媽怎么可能？！”的震撼。

小舞也忘了蹦跶，小嘴張成了“O型，長長的蝎子辮都忘了甩。

唐三的瞳孔猛地一縮，放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他清晰地感覺到，林默身上剛才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力量……根本不是魂力波動！那是一種純粹的、蠻橫到不講道理的肉體力量！這怎么可能是一個半級魂力的廢武魂魂師能做到的？！

唐三心想到：“不行，這家伙比我還強(qiáng)，我可是修煉了玄天功的，怎么都比不過他，嘿嘿，到時間和他做朋友，把他的秘籍騙過來，這樣我也有這種能力了！”

林默面無表情地看著懸在半空、驚恐掙扎的王圣。

腦子里牛符咒的光芒正在急速黯淡下去，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熟悉的“疲憊”感傳來。

一天一次，用完了。

“噗通！”

王圣那壯碩的身體劃出一道拋物線，重重地砸在幾米開外的一張空木板床上！

床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差點當(dāng)場散架。

王圣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哪還有半點剛才的囂張？

林默甩了甩手腕。他看都沒看地上狼狽的王圣，目光掃過一圈的工讀生，最后落在同樣一臉震驚的小舞和眼神深邃的唐三身上，聲音還是那么平平淡淡：

“現(xiàn)在，我能挑個鋪位了嗎？”

死寂。

只有王圣痛苦的咳嗽聲在破舊的宿舍里回蕩。

小舞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那雙大眼睛里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興奮光芒，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絕世珍寶！

她一個箭步蹦到林默面前，仰著小臉，粉色的裙擺還在晃悠：

“哇！小個子！你好厲害啊！比小三還能藏！你這力氣……是魂技嗎？不對不對，你剛才根本沒亮魂環(huán)！你怎么辦到的？喂喂，你跟我打一架好不好？打贏你，我就是老大！”

唐三沒說話，只是看著林默，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這個新來的“廢武魂”室友，渾身上下都透著股說不出的邪門兒。

林默沒理會小舞的咋呼，徑直走到靠墻角一張最不起眼、看起來也最破的木板床邊，把手里那個癟癟的小包袱往上一扔。

“就這兒了。”

他背對著眾人坐下，腦子里，牛符咒的虛影徹底黯淡下去，陷入了沉寂。耳邊是小舞不依不饒的挑戰(zhàn)聲和王圣壓抑的呻吟。

七舍這潭水，算是被他這頭“扮豬的老虎”，徹底攪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