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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院新生·意外的重逢

  • 浮城月色
  • 嬋陽
  • 2879字
  • 2025-06-09 13:50:58

雨停后的清晨,陽光透過美院教學樓的彩繪玻璃,在走廊投下斑斕的光影。蘇晚攥著剛領到的學生證,指尖還殘留著昨晚油畫顏料的粗糙觸感。帆布包里除了幾本基礎教材,便是那本被雨水浸得邊角微卷的素描本——她沒敢扔掉畫架上那張黑卡,只將它夾在素描本最深的夾層里,像藏著一個燙手的秘密。

新生歡迎派對在頂樓的天光畫室舉行,爵士樂混著香檳氣泡的聲響撲面而來。穿香奈兒套裝的女生們圍在一起討論著巴黎時裝周,男生們則拿著高腳杯,對墻上掛著的教授新作評頭論足。蘇晚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腳上是那雙沾著油彩的帆布鞋,站在人群邊緣,像一幅被強行塞進巴洛克油畫的水墨畫。

“嘿,新來的?”一個燙著羊毛卷的女生端著果盤湊過來,眼影是亮片點綴的鈷藍色,“看你樣子,是油畫系的吧?我叫林蔓,版畫系的。”

蘇晚點點頭,擠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我叫蘇晚。”

林蔓的目光落在她洗舊的袖口上,又迅速移開,語氣帶著幾分自來熟:“油畫系可費錢了,你看那邊那個穿駝色大衣的,張教授的女兒,光是一套進口豬鬃筆就夠我買半年耗材……”她忽然壓低聲音,“對了,聽說今晚隔壁理工大的學霸要來做跨校講座,好像是什么物理系的天才,長得還特帥,好多人等著去圍觀呢。”

蘇晚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飄向窗外。昨晚的事像一團亂麻,那個男人冷冽的眼神、肩側的血跡、還有那張黑卡……她甚至不敢告訴母親,只說畫室漏雨提前回來了。

派對進行到一半,她以去洗手間為由溜了出來,躲進樓梯間透氣。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母親發來的微信,問她生活費夠不夠。蘇晚指尖微頓,回復了“夠”,卻忍不住點開素描本夾層——那張黑色卡片在紙頁間泛著冷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窘迫。

跨校講座安排在傍晚,地點是理工大最大的階梯教室。蘇晚本不想去,但林蔓硬拉著她,說“去看看帥哥養養眼也是好的”。

教室里早已座無虛席,空氣中彌漫著青春期特有的、混雜著汗水和淡淡香水的味道。蘇晚被林蔓擠在后排角落,剛坐下,就聽到前排女生的竊竊私語:

“來了來了!是沈硯!”

“天啊,他今天穿的是Burberry的風衣吧?側臉也太絕了……”

“聽說他爸是軍區的,爺爺還是退下來的老領導,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蘇晚順著她們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男生在眾人的注視中走上講臺。他穿著深灰色風衣,身姿挺拔如松,碎發下的眉眼清冷疏淡,正是昨晚那個在畫室里渾身是血的男人!

心臟猛地一縮,蘇晚下意識地想低下頭,卻被他投來的目光撞個正著。他的視線掃過喧鬧的人群,在她臉上停頓了不足一秒,那雙黑沉的眸子不起絲毫波瀾,仿佛完全不認識她。

“大家好,我是沈硯。”他開口,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比昨晚在畫室時清晰許多,帶著一種介于少年與成年之間的磁性,“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主題是‘量子物理與宏觀世界的哲學關聯’……”

蘇晚幾乎聽不進任何內容,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昨晚他捂著她的嘴、體溫混著血腥味的觸感。他真的是物理系學生?那個被人追殺的、擁有黑卡的男人,和眼前這個站在聚光燈下的天之驕子,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講臺上,沈硯從容地切換著PPT,指尖在觸控板上輕點,動作優雅而精準。他偶爾抬眼,目光掃過全場,卻再也沒有在蘇晚的方向停留。直到講座結束,人群潮水般散去,林蔓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沈硯剛才舉的例子,蘇晚卻只覺得渾身冰冷。

“他看你了嗎?剛才好像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林蔓推了推她。

“沒有吧。”蘇晚含糊地應著,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回到美院宿舍,蘇晚剛把畫具攤開,準備繼續臨摹《夜巡》,導師陳教授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小蘇啊,睡了嗎?”陳教授的聲音帶著幾分歉意,“有個事想問問你,下周末沈家有個私人宴會,需要一位現場畫師做背景裝飾,時間不長,酬勞很可觀,你愿不愿意去?”

“沈家?”蘇晚握著手機的手一緊,這個姓氏像一根針,刺破了她強裝平靜的表象。是昨晚那個男人的家族嗎?

“是啊,”陳教授沒察覺她的異樣,繼續說道,“沈家老夫人喜歡藝術,我之前跟她提起過你,說你很有靈氣。這次的活不難,主要是現場調些應景的色彩,營造氛圍就行,報酬是你平時做兼職的十倍,夠你買幾管好顏料了吧?”

十倍報酬……蘇晚的心怦怦直跳。她太需要錢了,母親最近身體不好,需要一筆檢查費。可是,沈家……那個男人……

“小蘇?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有困難?”陳教授問。

“沒……沒有,”蘇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我愿意去,謝謝陳教授。”她告訴自己,也許只是巧合,全京城姓沈的家族不止一家。就算真的是那個沈家,她也只是去畫畫,拿完錢就走,不會有任何交集。

掛了電話,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昏黃的路燈。理工大的方向,沈硯的講座應該早就結束了,他現在在哪里?是回到了那個戒備森嚴的家,還是……又陷入了某種危險?

素描本里的黑卡似乎在發燙。她拿出卡片,指尖劃過上面凹凸的燙金字體,最終還是將它塞進了畫材箱的最底層——她不會用這筆錢,至少現在不會。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都在為沈家的宴會做準備。她查閱了很多關于宴會場景設計的資料,甚至偷偷去圖書館翻看了幾本介紹京城頂級家族禮儀的舊書。林蔓笑她小題大做:“不就是去畫個背景嗎?搞得跟要上戰場似的。”

蘇晚只是笑笑,沒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對未知的恐懼和對金錢的渴望,在心底反復拉扯。

宴會前一天,她去美術用品店買最后一批顏料,結賬時卻發現錢包不見了。里面有她僅剩的幾百塊生活費和校園卡。她急得滿頭大汗,在店里來回尋找,最后在貨架縫隙里找到了錢包,里面的現金卻不翼而飛。

店員同情地看著她:“姑娘,以后小心點吧,這附近扒手多。”

蘇晚攥著空空如也的錢包,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母親的檢查費、下個月的房租、畫材……所有的壓力像一座山壓下來。她下意識地摸向畫材箱,指尖觸碰到那個冰涼的角落——黑卡靜靜地躺在那里。

“密碼六個零。”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路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沈硯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衛衣,外面套著黑色夾克,少了幾分講臺上的疏離,多了些少年氣,卻依舊讓人不敢靠近。

他怎么會在這里?蘇晚愣住了,像一只被車燈照到的兔子,動彈不得。

沈硯的目光落在她攥著空錢包的手上,又掃過她蒼白的臉色,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沒說話,只是示意旁邊的司機。

司機下車,走到蘇晚面前,遞過一個信封:“蘇小姐,沈先生讓我把這個給您。”

蘇晚遲疑著接過,信封很薄,里面似乎只有幾張紙。她打開一看,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一疊嶄新的人民幣,數額剛好是她錢包里丟失的現金,不多不少。

他怎么知道她丟了錢?還知道丟了多少?

蘇晚猛地抬頭,想問些什么,卻見賓利的車窗已經緩緩升起,隔絕了她的視線。黑色的車子匯入車流,很快消失在街角,仿佛從未出現過。

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蘇晚站在原地,晚風吹起她的發梢,帶來一絲涼意。她忽然意識到,從那個雨夜開始,她的人生軌跡,似乎已經和那個叫沈硯的男人,牢牢地糾纏在了一起。

沈家的宴會,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嗎?這個男人接近她,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晚握緊了手中的信封,也握緊了那份即將到來的、未知的恐懼與期待。命運的齒輪,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悄然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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