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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圣魂之秘

唐三踏出傳送陣時,熟悉的麥香撲面而來。

圣魂村看起來和記憶中毫無二致——金黃的麥浪在夕陽下起伏,村口那株特別粗壯的藍銀草隨風輕擺,鐵匠鋪的煙囪依舊冒著縷縷青煙。但當他開啟紫極魔瞳,眼前的景象頓時天翻地覆!

整個村莊籠罩在一層淡藍色的光膜中,每間房屋的位置都精確對應著星空圖案,而那株“藍銀草“的根系竟然深入地下數(shù)百米,形成一個巨大的立體法陣。最驚人的是,當他看向自家鐵匠鋪時,那里正散發(fā)著與胸口銀劍胎記同源的波動。

“看夠了嗎,小三?“

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唐三渾身一震。轉(zhuǎn)身時,老杰克村長正拄著拐杖站在三步之外,臉上的皺紋里藏著笑意——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年輕得不像老人!

“您...不是普通村長。“唐三謹慎地后退半步,八蛛矛隨時準備展開。

老杰克呵呵一笑,拐杖輕輕點地。剎那間,周圍的景象如同水面般波動起來,麥田、房屋、村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他們其實一直站在洞穴中央的平臺上,頭頂是投影出的虛假天空。

“歡迎來到真正的圣魂村。“老杰克的聲音不再蒼老,“或者說,時空錨點的控制核心。“

唐三這才注意到,洞穴四壁刻滿了與昊天宗祭壇相似的符文,而平臺正中央懸浮著一柄通體透明的錘子模型——與昊天錘外形相似,但材質(zhì)如同水晶,內(nèi)部有星河般的流光旋轉(zhuǎn)。

“時空之錘...“唐三脫口而出,不知為何這個名字自然浮現(xiàn)在腦海。

老杰克贊許地點頭:“看來救贖之芯已經(jīng)開始覺醒記憶了。“他走向平臺邊緣,指向下方,“看那里。“

唐三順著指引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洞穴底部是一片望不到邊的藍色草甸,每株草葉上都閃爍著星光。而在草甸中央,一株高達百米的巨型藍銀皇靜靜矗立,它的主干上隱約可見人臉輪廓,與阿銀有七分相似!

“初代藍銀皇。“老杰克的聲音充滿敬畏,“所有時空錨點的生命能量供給者,也是...你母親的祖先。“

唐三的胸口突然傳來劇痛,銀劍胎記發(fā)出刺目銀光。他踉蹌著單膝跪地,無數(shù)陌生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看到遠古時代,初代藍銀皇與一位手持透明錘子的人類強者共同設立五個時空錨點;看到母親阿銀跪在這株藍銀皇前接受祝福;看到父親唐昊在鐵匠鋪地下密室中,對著時空之錘的圖紙日夜鉆研...

“時間不多了。“老杰克扶起唐三,“月亮已經(jīng)升起,跟我來。“

他們沿著螺旋階梯下到鐵匠鋪——真正的鐵匠鋪就在洞穴一側。與記憶中雜亂無章的樣子不同,這里每件工具都擺放得一絲不茍,火爐旁立著七柄形態(tài)各異的錘子,從最普通的鐵錘到散發(fā)著魂力波動的昊天錘,依次排列。

“你父親的作品。“老杰克輕撫過那些錘子,“二十年來,他一直在嘗試復現(xiàn)時空之錘。“

唐三走向角落里的工作臺,上面散落著圖紙。當他拂去灰塵時,手指突然被什么劃破——血滴在圖紙上,原本空白的紙面立刻浮現(xiàn)出精密的設計圖,正中央是一柄與洞穴里那模型一模一樣的透明錘子。

“需要認主才能顯現(xiàn)...“唐三喃喃自語,“父親到底在這里隱藏了多少秘密?“

老杰克從懷中取出一枚∞形鐵片:“這是鑰匙。你父親離開前交給我的,說當救贖者歸來時,它會指引方向。“

唐三接過鐵片,它立刻吸附在他右手掌心,化作一個發(fā)光的印記。與此同時,工作臺下的暗格自動打開,露出一個水晶匣子。

匣中是一段記憶水晶和一枚戒指。當唐三觸碰水晶的瞬間,熟悉的魂力波動讓他眼眶發(fā)熱——這是父親的魂力印記!

水晶投影出的畫面中,唐昊滿臉疲憊但眼神堅定:“如果你看到這段影像,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永恒之主確實污染了時空守護者內(nèi)部。“他舉起手中的昊天錘,錘頭上有一道細微的裂痕,“我發(fā)現(xiàn)了可怕的事實:昊天錘武魂本就是永恒之主核心的碎片所化,歷代昊天斗羅都是它的容器!“

影像中的唐昊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血絲:“但我找到了破解方法——雙生武魂不是偶然,小三。我和你母親用時空之錘的殘片,將永恒之主的一縷核心與藍銀皇血脈融合,創(chuàng)造了你...你是唯一能承載救贖之芯的'容器'。“

唐三如遭雷擊,踉蹌后退兩步。他的雙生武魂...竟然是人為制造的?那他究竟是人,還是...

“別急著下結論。“老杰克按住他的肩膀,“看下去。“

影像里,唐昊擦去血跡,露出罕見的溫柔笑容:“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你是我和阿銀的兒子。時空之錘的鍛造圖在藍銀皇那里,只有你的血能喚醒它。“影像最后,唐昊突然轉(zhuǎn)向側面,仿佛聽到了什么,臉色驟變:“他們來了!快走——“

水晶啪地碎裂。唐三呆立原地,腦海中回蕩著父親的話。他是容器,是實驗品,但也是...被深愛著的兒子。

“這枚戒指...“唐三拿起匣中的另一件物品,戒指內(nèi)側刻著“給吾兒唐三“五個小字。

老杰克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柔和:“戴上它吧。這是你滿月時,你父親親手打造的。“

戒指套上手指的剎那,唐三眼前閃過無數(shù)畫面——唐昊在深夜抱著嬰兒輕聲哼唱;阿銀用藍銀草編織小玩具;父母并肩站在藍銀皇前祈禱...這些記憶不屬于他,卻真實得令人心痛。

“時間到了。“老杰克突然抬頭看向洞頂,那里的投影顯示出月亮已經(jīng)升至半空,“必須開始鍛造儀式。“

他帶領唐三來到洞穴中央的平臺。初代藍銀皇的枝葉無風自動,一片巨大的葉子緩緩垂下,葉面上托著一塊通體透明的金屬。

“時空精金。“老杰克肅然道,“最后一塊。“

唐三按照指引站在平臺中央,初代藍銀皇的根系突然升起,形成一個環(huán)形鍛造臺。當他把時空精金放在臺上時,右手掌心的∞印記自動飛出,化作一把微型錘子。

“用你的血為引。“老杰克說,“記住,鍛造的不是武器,而是...橋梁。“

唐三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金屬上。血液接觸的瞬間,時空精金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同時他體內(nèi)的救贖之芯碎片發(fā)出共鳴,銀劍胎記投射出一道光芒,在空中形成完整的鍛造流程圖。

“開始吧。“老杰克退到平臺邊緣,“月亮升至天頂前必須完成。“

第一錘落下時,整個洞穴都為之一震!唐三感覺自己不是在敲擊金屬,而是在撼動時空本身。每一錘都伴隨著奇異的現(xiàn)象——有時錘子穿過金屬如同穿過水面,有時又沉重得仿佛在推動山岳。

第七錘時,唐三眼前一花,突然看到七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鍛造臺周圍——全是不同年齡的自己!最年長的身披修羅神鎧甲,最年輕的穿著普通鐵匠服,而最令人不安的是那個雙眼漆黑的“自己“,周身纏繞著與教皇比比東相似的黑霧...

“專注!“老杰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別被時空鏡像干擾!“

汗水浸透衣袍,唐三的虎口已經(jīng)震裂,鮮血染紅了錘柄。但奇怪的是,隨著鍛造繼續(xù),他反而感覺不到疲憊了,仿佛有無數(shù)雙手在與他共同揮錘——父親粗糙的大手、母親纖細的手指、甚至還有小舞溫暖的手心...

當?shù)谒氖佩N落下時,透明金屬終于成型,一柄與圖紙完全一致的時空之錘懸浮在鍛造臺上方。但唐三知道還差最后一步——他必須將自己的武魂注入其中!

“同時釋放兩個武魂!“老杰克高喊,“這是唯一的機會!“

唐三深吸一口氣,左手藍銀皇,右手昊天錘,同時向時空之錘靠攏。就在三者接觸的瞬間,一道刺目的白光爆發(fā),唐三感覺自己被撕成了兩半——不,是無數(shù)半!他看到無數(shù)時間線上的自己,有的成為神祇,有的淪為凡人,還有的...

“小心!“老杰克突然撲來,將唐三撞開。

一柄漆黑的昊天錘砸在唐三剛才站立的位置,平臺被轟出一個大坑!煙塵中,一個高大身影緩步走來——唐昊!但此時的父親雙眼漆黑,胸口有一個正在擴散的∞形黑斑。

“父親...?“唐三聲音發(fā)顫。

“不,他不是。“老杰克艱難爬起,嘴角溢血,“永恒之主通過血脈聯(lián)系控制了他!“

黑化唐昊面無表情地舉起昊天錘:“容器...必須銷毀...“

唐三握緊剛剛成型的時空之錘,心如刀絞。他能感覺到父親的一絲意識還在掙扎,但要阻止永恒之主,恐怕必須...

“別猶豫!“老杰克突然掏出一柄匕首刺入自己心口,“我以血為引,喚醒沉睡的守護者!“

鮮血噴涌而出,卻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形成復雜的紋路。初代藍銀皇劇烈震動,所有草葉同時發(fā)光,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將黑化唐昊暫時隔絕在外。

“聽著!“老杰克臉色迅速蒼白,“我不是普通守護者...我是唐晨,昊天宗初代宗主,也是...你在另一時間線的曾祖父。“

唐三震驚地看著這位“老杰克“,此刻他的面容確實在變化,皺紋減少,逐漸顯現(xiàn)出與唐昊相似的輪廓。

“用時空之錘...擊碎昊天錘...“唐晨的聲音越來越弱,“釋放被困的核心碎片...才能...真正...“

他的話沒能說完,防護罩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黑化唐昊的下一擊即將到來,而月亮已經(jīng)接近天頂!

唐三看著奄奄一息的“老杰克“,又看向被控制的父親,握錘的手微微發(fā)抖。但當他看向時空之錘時,錘體內(nèi)的流光突然靜止,映照出小舞、塵心、唐嘯和比比東的身影——他們都在各自的位置等待信號!

“我明白了。“唐三擦去淚水,舉起時空之錘。

當黑化唐昊突破防護罩的瞬間,唐三沒有迎擊,而是將時空之錘重重砸向地面!一道銀色波紋擴散開來,所過之處時間仿佛靜止——黑化唐昊的動作變得極其緩慢,胸口黑斑的擴散也停滯了。

唐三趁機沖到父親面前,額頭抵住對方的額頭:“父親,我知道您聽得見。“

他將自己的記憶通過藍銀皇血脈傳遞過去——兒時父親教他打鐵的場景,母親溫柔的笑容,小舞害羞時的模樣,史萊克七怪并肩作戰(zhàn)的時刻...

“這些才值得守護。“唐三輕聲說,“請回來吧,父親。“

黑化唐昊的身體劇烈顫抖,漆黑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藍光。就在這稍縱即逝的時機,唐三舉起時空之錘,輕輕點在自己父親的昊天錘上——

咔嚓!

昊天錘表面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紋,一縷黑霧尖叫著逃逸而出,但被時空之錘的銀光牢牢束縛。與此同時,唐昊眼中的黑色迅速褪去,踉蹌著跪倒在地。

“小三...?“唐昊虛弱地抬頭,眼神恢復了清明。

唐三還來不及回答,頭頂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洞穴頂部被一股巨力掀開,露出已經(jīng)完全升至天頂?shù)脑铝痢T鹿馊玢y紗般灑落,時空之錘自動飛起,懸浮在唐三與月亮之間。

“時候到了...“唐晨用最后的氣力說,“五心...共鳴...“

唐三握住時空之錘,感受到其他四個位置的呼應。通過救贖之芯的聯(lián)系,他看到——

星斗大森林中,塵心站在生命之湖邊,七殺劍倒插水中,時之眼的銀光直沖云霄;

殺戮之都廢墟上,比比東展開六翅紫光翼,胸口的藍色心臟與∞符號完美融合,形成一個發(fā)光的門戶;

冰火兩儀眼深處,小舞被紅藍兩色泉水環(huán)繞,額頭浮現(xiàn)出月牙印記,背后隱約有六道虛影;

黑錘峰頂,唐嘯的昊天錘與祭壇共振,九個魂環(huán)全部融入石柱,激活了古老的封印陣;

而圣魂村這里...

唐三高舉時空之錘,銀劍胎記完全顯現(xiàn),化作一柄光劍與錘子交叉。初代藍銀皇的所有草葉同時指向月亮,根系發(fā)出的光芒沿著地脈奔向其他四個方位!

五道通天光柱在大陸五個位置同時升起,在月亮表面交匯成一個完美的∞符號。唐三感到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救贖之芯的碎片開始融合...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被時空之錘束縛的那縷黑霧突然尖嘯著膨脹,化作一個模糊的人形。它沒有五官,但唐三能感覺到它在“注視“自己。

“終于...見面了...容器...“永恒之主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唐昊掙扎著想要起身:“小三...快走...!“

永恒之主一揮手,唐昊就被無形力量擊飛。它轉(zhuǎn)向唐三,黑霧構成的手臂伸向時空之錘:“我的碎片...該回來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藍光從初代藍銀皇主干射出,正中永恒之主的虛影!趁它短暫停滯的瞬間,唐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將時空之錘狠狠砸向自己的胸口!

“既然我是容器...“唐三咬牙道,“那就用容器做牢籠!“

銀光與黑霧同時沒入他的身體,唐三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在無盡黑暗中下墜,一半在刺目白光中上升。最后的意識里,他聽到小舞的呼喚、父親的吶喊,還有...母親溫柔的歌聲...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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