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哪有夸人洗碗好的?
- 換親隨軍大西北,八零辣妻美又颯
- 芝士黃金
- 2067字
- 2025-06-27 23:03:37
孟敘年終于放下了碗,喉結微動:“媽說得對。”
這話落在林月梨耳朵里,讓她坐立難安。
她恨不得把頭埋進粥碗里,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頓早飯剩下的時間,她吃得如同嚼蠟,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令人窒息又尷尬的餐桌。
甚至她還在想,孟敘年什么時候能回部隊。
他在這里,給她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大了啊啊啊!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都吃完,林月梨幾乎是彈起來收拾碗筷,動作快得帶風。
“月梨,不急,放著我收拾就行。”
牛桂娟想攔。
“沒事媽,我來!”
林月梨的聲音帶著急切,抱著碗筷幾乎是逃也似的進了廚房。
廚房里,她背靠著門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心臟還在咚咚咚地狂跳。
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林月梨啊林月梨,你昨晚是腦子進水了嗎?干嘛非要把那喜被蓋上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早知道她早上起床的時候什么也不做了。
被人發現就被人發現唄。
現在這么做了,就好像在告訴別人,她有多在意孟敘年和自己之間的事情。
她怎么能犯這糊涂呢!
她磨磨蹭蹭地洗碗,耳朵卻豎著聽外面的動靜。
孟敘年似乎和孟父說了幾句話,然后腳步聲朝著廚房這邊來了。
林月梨的背脊瞬間繃直,假裝全神貫注地對付手里的碗。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擋住了門口的光線。
孟敘年走了進來,他換了件襯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肌肉。
目標明確地拿起靠在墻角的扁擔和水桶,看樣子是準備去挑水。
廚房空間不大,他一進來,空氣都仿佛變得稀薄了。
經過她身邊時,孟敘年腳步微頓。
林月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捏著碗的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
他是不是要問被子的事?或者覺得她昨晚的行為很可笑?
然而,孟敘年只是看了一眼她洗好的碗,低沉的嗓音響起,沒什么波瀾,卻讓林月梨意外。
“碗洗得干凈。”
話音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辛苦了。”
“啊?不……不辛苦!”
林月梨猛地抬頭,撞進他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里,一時竟有些愣神。
他……這是在夸她?
但是,哪有夸人洗碗洗的好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孟敘年已經挑起空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廚房里心緒更加紛亂的林月梨。
他沒提被子!一個字都沒提!
是沒注意到?還是……根本不在意?
林月梨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似乎又悄悄冒了點頭。
她甩甩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眼下重要的是好好在這個家立足。
她收拾好廚房出來,正好撞上孟敘德。
沒等林月梨打招呼,他看也不看她,徑直朝著院門外走去,腳步快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月梨:“……”
行吧,別扭小孩兒的心思你別猜。
她走到院墻邊,抬頭看著那兩床在陽光下“相依相偎”的被子。
大紅被子鋪展開,熱烈張揚。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曬都曬了,愛咋咋地吧。
她拿起靠在墻邊的掃帚,開始認認真真地打掃院子,把剛才的尷尬和心慌意亂都掃進塵土里。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似乎也驅散了一些心頭的陰霾。
日子還長,這個被迫綁在一起的丈夫,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相處。
至少,他沉默寡言,但好像還挺講道理的。
林月梨一邊掃著地,一邊默默地想著。
牛桂娟收拾好飯桌,卻沒像往常一樣立刻去忙別的。
而是走到門口,倚著門框,目光復雜地望向院墻上那兩床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的被子。
大紅喜被鋪得平整,下面卻隱約透出另一個被子的方正輪廓。
孟父孟大山坐在堂屋的舊藤椅上,正卷著旱煙。
抬眼看到老伴兒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順著她的目光也瞧見了那兩床疊曬的被子。
他吧嗒了一口剛卷好的煙,煙霧繚繞中,牛桂娟低低嘆了口氣。
“唉……”
牛桂娟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擔憂,壓得極低,怕被外面的林月梨聽見。
她轉身走回屋里,挨著孟大山坐下,眉頭緊鎖。
“老頭子,你瞧見沒?”
孟大山又吧嗒了一口煙,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就說!昨晚上就覺得不對勁!”
牛桂娟像是找到了傾訴口,湊近老伴兒,聲音壓得更低了。
“敘年剛回來,那屋一點動靜都沒有,早上我去收拾,那紅被子根本沒攤開!敘年蓋的還是他自己那床薄被!”
“被窩里都是涼的,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沾上!”
她越說越心焦:“你說……他倆這算怎么回事啊?敘年這孩子,是不是心里還膈應著落水那事兒,不樂意?還是嫌月梨……”
后面的話她沒忍心說出口。
這件事說來說去,誰也沒錯,林月梨沒錯,孟敘年也沒錯。
但落水的林月梨,的確是被孟敘年給救了。
抱了人家濕身的姑娘,不娶人家,也就沒人娶了。
牛桂娟覺得,的確是委屈了孟敘年,但人都娶回家了,說那么多還有啥用。
真要是心里一輩子都有疙瘩,這日子是徹底過不了了。
孟大山放下煙袋鍋,在鞋底磕了磕煙灰,發出篤篤聲。
他看著老伴兒愁云密布的臉,緩緩開口,聲音帶著種經年累月的沉穩:“娟啊,急啥?”
“我能不急嗎?”
牛桂娟瞪他一眼。
“月梨多好的姑娘啊!勤快懂事,模樣也周正,對咱倆也孝順。敘年要是因為那點事情就冷著人家,這不是作孽嗎?”
“我看月梨早上那樣子,頭都不敢抬,心里指不定多委屈呢!”
“委屈不委屈,咱說了不算,得看人家小兩口自己。”
孟大山慢悠悠地說,穩重的很。
“敘年是啥性子,你當娘的還不清楚?他打小就有主意,認死理。這事兒,落水是意外,娶親是責任。他心里那道坎兒,沒那么容易就邁過去。”
“那也不能一直這么晾著月梨啊!”
牛桂娟急道:“日子總得過下去吧?我看月梨是真心想好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