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有仙道，可證長生法！”

“長生無壽終，不死亦不滅！”

此刻，寧長生內心的欲望被無限放大。

不死不滅長生訣？

很可能真的是一部長生仙法！

要不要賭一把？

強大的欲望猶如巨浪撲來，不斷沖刷著寧長生理智的岸堤。

長生……不死……不滅……

這每一個詞匯，都是何等的美妙動人啊！

寧長生呼吸急促，看著那懸浮在身前的古籍，逐漸靠近的手指卻是停下了。

他深呼一口氣，搖搖頭道：“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呢？”

“以現在我對仙道的理解，就算一本頂級仙法擺在我的面前，我也無法參悟，又有何用？”

“更別說，這本仙法……其實更有可能是假的。”

這就好比在新手村遇到了一柄滿級大寶劍……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嘛！

寧長生咧了咧嘴角，再次吐出一口氣，自嘲道：“為此而放棄仙緣，實為不智！實為愚蠢！”

此念一起，心頭那猶如浪漲潮升的欲望瞬間消散……

何謂蛻凡？

便是要克制住凡俗的欲望。

那么何又謂克制？

也就是理性在欲望面前占據上風。

寧長生蛻凡了。

只見那玄妙非凡的古籍慢慢消散，化作了一頁封面落在寧長生的手中，封面上以毛筆揮灑著‘不死不滅長生訣’七個帶著返璞歸真之感的小字。

“遭瘟的孽障！我都不想要了，你別害我啊……”

正想要將之丟開，只見眼前亮光一閃，整個視線便化作了淵黑。

待再次有了視線，寧長生又站在了第四個平平無奇的茅草屋之中。

雖然這些茅草屋都長得差不多，但他還是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第四關：三性。

寧長生看了看手中的一頁玄紙，上書有‘不死不滅長生訣’，思忖道：“既然我成功來到了這第四關，那么看來拿到這頁紙并沒有影響到我……”

他將紙張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發現很是有些玄妙非凡。

首先‘不死不滅長生訣’這七個字了，給了他一種返璞歸真之感，說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

還有這張紙的本身，似宣紙、如絲綢、扯不斷，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可是我拿這區區一張封面有什么作用？你倒是把內容也附帶給我啊！”

寧長生無語搖頭，研究了一會兒不知所以然，便將之給收了起來。

然后目光才在這間茅草屋打量起來，思忖道：“這一關名為‘三性’，乃是檢測有緣人的人性、心性以及悟性。”

“可是該要如何檢測呢？”

剛一這么想著，便出現一道蒼老的仙音：“何謂人？”

寧長生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知。”

仙音繼續道：“人者，非人類也。妖可為人，精可為人，怪也可為人……世間萬物參造化者，皆是人也！”

寧長生在心中默念：“世間萬物參造化者，皆是人也。”

仙音又問道：“何謂人性？”

寧長生不假思索道：“人的本性。”

仙音道：“非也！唯有人方可修仙，由此可見仙道乃是人道，要想追求仙道方要追求人道。人道無道，唯有性也；因此求仙道，先要修人性。”

寧長生有些暈了。

雖說仙道玄之又玄……但這也太玄了吧？

仙音道：“汝有人性否？”

寧長生想了想，點點頭道：“有人性。”

雖然自己一直嚷嚷著不做人了，但是好歹兩世為人，人性還是有的吧……不過也不能這么絕對，誰知這仙道的人性和人類的人性有什么區別呢？

仙音沉默幾息，繼續道：“很好！何謂心性？”

“人性這就檢測完了？還是怎么個意思……”

寧長生心中不解，思忖著答道：“心性便是韌性。”

在他看來，所謂心性，其實就是在面對艱難時，能否沉著應對的一個心態。

仙音道：“非也！心性乃仙道之腳力也！人性為仙道之本，心性為仙道之善。無有人性便不可求仙道，無有心性便只能蹉跎仙道，心性愈強便愈善于仙道也！”

寧長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在心里暗忖道：“看來這三性都是基于仙道來說的……不過也是！不然還叫什么仙五關呢？”

仙音道：“汝之心性如何？”

寧長生思考一番，點點頭道：“還不錯。”

仙音道：“如此呢？”

寧長生的視線陡然變幻，眨眼便是令人絕望的天崩地裂之局……

不過他卻是面不改色，心雖驚卻不亂。

寧長生并不怕絕望，因為對于一個絕對的理想主義者來說，哪怕是十死無生之局，也能找出一線希望……哪怕這個希望是由自己所杜撰的虛無縹緲的希望。

……

似乎過去了很久，但其實只有一瞬。

寧長生睜開了眼睛，回答道：“也還行！”

仙音道：“善！那么何又謂悟性？”

悟性？

在寧長生看來悟性簡單來說就是學習能力。

不過若是基于仙道來說的話……

寧長生想了想，回答道：“若說仙道以人性為本、以心性為善，那么在我看來悟性便是仙道之長。有了悟性，便可以成就強大的仙道！”

仙音似乎有了一絲欣慰之態，當然也可能是寧長生的錯覺，終于給出了肯定的兩個字：“然也！無有人性，便不可修仙道；無有心性，便只能蹉跎仙道；而無有悟性，便參不出仙道之極。”

寧長生心中有了明悟：“人性就類似于仙道的‘敲門磚’，而心性和悟性就類似于堅持和天賦。”

“心性決定了能否在仙道一途走得更遠，而悟性則決定了能否在仙道一途走得更高。”

他終于明白了，為何要檢測這‘三性’。

因為這三性乃是求仙者修仙必不可少的三種特性。

人性乃是仙道基石，沒有這個其他的都是枉然！

空有心性而沒有悟性，便只能在原地踏步。

縱有悟性卻沒有心性，便如那紙鳶風箏，一時半會便直入云霄……然后便斷線墜落。

“只是不知道混元仙宮判斷有無仙緣，是如何劃分這三者的比重？”

首先，人性肯定是必備的。

就是不知道心性和悟性要有多少，才算是混元仙宮的‘合格成績’。

寧長生心下思緒萬千，表面毫不遲疑地拱手道：“受教了！”

卻發現那仙音不知何時便已經沉寂下去，一道木門緩緩打開。

寧長生有些懵然：“難道我這就算是檢測過了三性？”

搖搖頭，抬腳朝著那打開的木門走去。

木門后面自然就是第五個茅草屋了，也就是仙五關的最后一關：因果。

按照豹仙人的說法，和第四關三性一樣，同樣是用作檢測的。

檢測有緣人在凡塵的因果業障。

……

同樣是平平無奇的茅草屋。

寧長生剛一走入，便有蒼老的玄妙仙音問道：“為何殺人？”

寧長生表情不變，不假思索道：“都是當殺之人。”

仙音道：“何謂當殺之人？”

寧長生道：“與我為敵之人，惡貫滿盈之人，我……沒了！”

還有一個他想說，那就是‘我看不爽之人’。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因為這一點可以視情況而定，不一定當殺，有時候揍一頓也就舒服了。

仙音沉吟半晌，繼續道：“為何食人尸身與魂魄？”

寧長生隨心道：“都是當食之人！”

仙音道：“何謂當食之人？”

寧長生想了想，道：“與我為敵，不算無辜。”

仙音道：“善！”

仙音沉寂下去，石門緩緩打開，外面便是密林。

“這就結束了？”

寧長生有些愕然：“不是說還要檢測我在凡俗的因果業障嗎？”

他猜想道：“難道是因為我在凡俗沒有什么因果業障？”

“這倒也是！”

他他恍然地點點頭，“我在凡俗都死了上百年了，哪里還有什么因果業障啊！”

搖搖頭，朝著門外走去。

……

“很不錯，便是歷史紀錄也差不多如此了！”

豹仙人又是失望又是欣慰道：“可是沒想到第一個出來的是你……”

轟！

身后的石門轟然關閉。

寧長生拱手道：“見過仙使大人！”

“誒，不必見外了！”

豹仙人一個閃身便落在寧長生的身側，和藹道：“若是不出意外，日后我們便是同門師兄弟了。我叫豹紫陽，你叫我紫陽師兄就好。”

寧長生心頭一喜，拱手道：“見過紫陽師兄，我叫寧長生。”

“長生師弟！”

豹紫陽親昵地喚了一句，然后勾住寧長生的肩膀低聲道：“之后若是有人問起你是哪家的有緣人，你便不要答話，全由我來開口便是，記住了嗎？”

寧長生不解其意，點點頭道：“記住了。”

“好師弟！”

豹紫陽拍了拍寧長生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且讓師兄看看你因果業障！”

語畢，他的五指在寧長生的背后一抓，便有三根紅線落在他的手中。

“很好，沒有背上業障！”

豹紫陽松了一口氣，頷首道：“不過還有三段塵緣未了，倒也不算多。”

寧長生詫異道：“敢問紫陽師兄，這是……”

豹紫陽道：“這便是你的塵緣，你且要收好了，不日便會有大用的！”

寧長生接過三根紅線，問道：“紫陽師兄，何謂塵緣？”

“坐下等吧！”

豹紫陽拍拍地面，示意寧長生坐下。

寧長生依言坐下。

豹紫陽看著前方的茅草屋，解釋道：“所謂的塵緣呢，便是你在凡塵之中的因果。”

寧長生看著手中的三根紅線，點點頭道：“這也就是師兄所說的，我在凡塵還有三段塵緣未了，或者說還有三個因果沒有做完？”

豹紫陽點點頭道：“沒錯！”

寧長生想了想，問道：“那么師兄所說的，不日便會有大用又是何意？”

豹紫陽道：“每個有緣人在加入仙宮之前的第一次試煉，你知道是什么？”

寧長生搖了搖頭。

豹紫陽指了指寧長生手中的紅線，道：“便是斬斷塵緣。”

寧長生恍然道：“原來如此！那么師兄，為何要斬斷塵緣？”

“問得好！”

豹紫陽道：“其實說是試煉倒也不妥，仙宮這也是為了你們好！這等塵緣雖然都是一些凡俗的小因小果，可是當你踏入仙道過后，一個不好這區區塵緣便會帶來大麻煩！”

寧長生也跟著沉聲起來，“什么大麻煩？”

豹紫陽道：“一般表現為修煉之中的心魔，塵緣不斷、心魔不休，但是這個時候的塵緣，卻又不是未入仙道之前那么容易斬斷的了……而且除了心魔之外，而且還很有可能在未來化為仙道之中的劫數！”

他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劫數？！”

寧長生不明覺厲。

豹紫陽搖搖頭道：“這玩意兒我就不與你多說了，你聽之不僅無益反而有害。你只需要知道，在踏入仙道之前一定要想方設法去斬斷自己的塵緣，當然……”

他聳了聳肩，道：“這也是我們仙宮的硬性要求——十年之內，若是斬不斷塵緣，那么便是有了入宮之仙緣也是無緣了！”

“這樣嗎……”

寧長生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紅線，沉聲道：“也就是說，接下來仙宮就會給我們一個試煉：在十年之內斬斷仙緣，斬不斷也就……無法加入仙宮？”

“然也！”

豹紫陽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么，語氣有些古怪道：“不過也有一個例外……”

寧長生道：“什么例外？”

豹紫陽道：“那就是金羽仙凰……也就是你們的雀仙子。”

寧長生的腦海中浮現出，那鳳尾覆面金發金裙的睥睨女子。

“不過也不怪仙宮特例！”

豹紫陽感慨道：“她那等仙道天資便是仙宮也萬年難得一見，自她踏入仙道以來，我仙宮便一掃往昔之頹勢，在這東海四宮弟子大比之中接連奪得魁首之位……只可惜！”

他搖了搖頭，嘆口氣道：“就是因為她還有一段塵緣尚且沒有斬斷，倒也不是她未能為力、而是根本就找不到那段塵緣何在，據說當年甚至有一位強者親自出手為她推算那段塵緣，卻也還是沒有找到。”

“所以，她一直不敢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因為據仙宮內的強者推測，那段未了的仙緣，很可能就會在那個境界化為劫數。”

不知為何，寧長生的心跟著就是一緊。

豹紫陽唏噓道：“要不然的話，莫說是這東海了，便是整個小玄洲的仙道盛會，她都大可去闖一闖的！”

“如今那段塵緣更是渺茫，看來她就只有應劫……害，我與你說這些作甚！”

“你只需要好好回想著到底是哪三段塵緣未了，然后就等著接下來把入宮儀式辦了，自且去斬斷塵緣便是！”

“因為一段塵緣未了，居然就化作了‘頑疾’一般的存在么？”寧長生壓下心頭的惋惜，捧著三根紅線問道：“那么敢問紫陽師兄，可知我這三段塵緣具體是……”

“不知道！”

豹紫陽翻翻白眼，沒好氣道：“仙宮內那些幾百年不出面的老家伙肯定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寧長生訕訕一笑：“紫陽師兄說笑了……”

豹紫陽搖搖頭道：“看在你給我賺了這么多錢的份上，再提點你一句吧——這塵緣便是‘凡俗’的因果，絕對是仙道之下的因果，你只要找到了想要斬斷卻也是不難的。”

“打個比方，你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生死仇家？找到他，一招半式殺掉就算是斬斷這段塵緣了！以你能夠到達仙宮的能力，總不會連以前的仇家都殺不了吧？”

“凡俗，仙道之下……”寧長生在心里默念，拱手道：“多謝紫陽師兄提點！”

豹紫陽擺擺手道：“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先睡上一覺了……這白天啊總是犯困，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是改不掉咯！”

夜行動物是吧？

寧長生在心頭一笑，點點頭道：“紫陽師兄好好休息便是。”

豹紫陽點點頭，閉目凝神起來。

寧長生先是將這三根紅線小心翼翼地收進體內，然后便思忖起來：“到底是哪三段塵緣未了呢？”

“如果是以豹紫陽所說的‘凡俗，仙道之下’這個標準來看，那么尸兄那段因果肯定就不算在這個‘塵緣’之內了。”

“對了！我答應了要給戚雪漪尋找到喪失的爽靈地魂，這應該算是一段塵緣吧？”

而要找到這爽靈地魂，便需要去那深山老林中恐怖的‘鬼城’去尋那鬼王……

寧長生搖了搖頭，“難辦啊！這可不是現在的我就能夠對付得了的……”

據秋離道人所說的，這鬼王的實力足夠和傳說中的仙人相比。

在寧長生看來確實也是：“和豹紫陽以及金羽仙凰這兩位仙人相比，我也不確定孰強孰弱，但是我可以肯定是要比那巡海統領章墨更強的！”

“這可如何是好呢？”

想了許久，卻也沒有想出一個答案來。

他只好搖搖頭，自我寬慰道：“也不一定要打生打死，沒準兒也有什么平和的方式從那鬼王的手中拿回雪漪的爽靈地魂呢？”

不再糾結于此，開始思考起另外兩段塵緣因果來。

“老憨……韓獵……”

一想到這個名字，寧長生的心情就不由得染了幾分兇怨，呼出一口氣來才稍稍平靜：“這肯定也算是一樁因果，但應該也不屬于這‘塵緣’之列。”

畢竟，那獵戶老憨如今可是天道門的仙人韓獵！

“那么還有兩段塵緣是什么呢……”他開始在前塵往事之中回溯起來。

可是直到第二個人從‘仙道門’之中走出，也還是沒有什么頭緒。

“你也不錯，不愧是我看好的！”

盤坐在身側的豹紫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拍了拍獅無悔的肩膀，“我叫豹紫陽，不出意外就是你的師兄了。”

獅無悔趕緊拱手說道：“見過師兄！”

豹紫陽說道：“且讓我看看你的因果業障！”

語畢，他伸手一撈，兩根紅線以及一團黑氣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豹紫陽道：“看來你還有兩段塵緣未了，這倒是沒有什么，你且收好了！”

說著，他將紅線交給獅無悔，眉頭蹙起：“倒是你這業障……”

獅無悔接過紅線，臉色一沉道：“師兄，我的業障……很深重？”

“倒也算不上深重!”

豹紫陽眉頭散開，搖頭笑道：“我輩中人，弱肉強食，誰的身上不背上一些業障呢？這些業障，頂多是讓你在修行路上有些小磕碰罷了，并無大礙！”

獅無悔松了一口氣，拱手道：“多謝師兄告知！”

兩人朝著寧長生走來。

看見寧長生，獅無悔臉色微變，然后搖頭嘆服道：“鬼火兄，沒想到我又輸你一籌。”

寧長生失笑道：“又不是在比賽，談何輸贏？”

豹紫陽頷首道：“長生師弟說的是！你們真要比，等到之后仙宮會有一場新人大比，到那時你們自可以比試一番。”

獅無悔兇目頓時爍起光來，戰意濃濃地看著寧長生，道：“鬼火兄，還記得當時我說過之后一較高下嗎？”

寧長生點點頭道：“那么到時候便比試一番吧！”

獅無悔笑道：“好！”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眾妖們一個個從哪茅草屋之中走出。

每走出一個，豹紫陽師兄臉上的笑容就愈盛一分。

而且在他的口中，這些人基本上都已經內定為了仙宮的新一代弟子。

不過也有例外。

就比如現在這位獠牙尖耳、也不知是何等異種的妖類。

豹紫陽就蹙起了眉頭，搖搖頭道：“十八條塵緣因果倒也罷了！可是你身上的業障太過深重，恐怕……”

眾人也都知道這個‘恐怕’二字代表著什么。

自然是代表著這個妖精入宮的仙緣堪憂了……

那妖精頓時如遭雷擊。

寧長生在心里感慨道：“看來當時一念堅持卻是做對了！即便做了妖精也以生前為人的原則底線要求著自己，這才能夠身無業障！”

業障太過深重，便如這位妖兄一樣，直接斷了仙緣。

而有不算深重的業障加身，雖然豹紫陽說得很是輕松，但是那一瞬間的蹙眉卻也能說明——這玩意兒肯定是不利于仙道修煉的！

就算是沒有太大的損害呢？

沒有半點業障加身，總歸是更好的！

寧長生可沒有靠著‘傷疤’來證明‘榮耀’的怪癖。

“大哥！”

正如此想著，鹿飛也走了出來，問道：“鼠老三和牛老四還沒出來嗎？”

寧長生搖搖頭道：“還沒。”

鹿飛一喜道：“如此看來，我便是二哥了！”

“可惡！”

鼠黃風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就慢了你一籌！”

鹿飛抱著手臂，哼道：“那又如何？慢了一籌也是慢，那就是弟弟！愿賭服輸，叫一聲二哥來聽聽！”

鼠黃風搖搖頭，不屑道：“我就只有一個大哥，卻是沒有什么二哥！”

鹿飛沉聲道：“你是想要耍賴？”

鼠黃風笑嘻嘻道：“沒錯，就是耍賴，你能拿我怎樣？”

“你這混賬！”

鹿飛大怒，看了那閉目養神的豹紫陽一眼，沉聲道：“要不是仙人在此，我非要扁你一頓！”

鼠黃風依舊是嬉皮笑臉，不以為意。

……

時間繼續流逝。

轉眼就是一天過去，第二日的日上時分。

豹紫陽盤坐在最前方。

身后盤坐著二十來個人。

鼠鹿牛三兄弟，便一個不落地坐在寧長生的身邊，還有哈冰冰也早早地出來坐在了他的身后。

哈冰冰憂心道：“白靈為何還沒有出來？”

寧長生眉頭緊蹙，沒有說話。

某一刻，豹紫陽站起身來。

寧長生知道，這仙五關的闖關時間就要到了。

吱呀！

仙道門打開，一對兔耳首先露出，然后白靈迎著眾人的目光有些尷尬地笑著，快步朝著寧長生跑來。

寧長生松了一口氣。

豹紫陽負手而立，閉目養神，又等了幾息，這才睜開眼睛朗聲道：“此刻，不多不少正好一天一夜，仙道門試煉就此結束！”

他手一揮，幾十人便從茅草屋中飛出，臉色還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

豹紫陽目視著他們，漠然道：“你們沒有仙緣，從哪里來便回哪里去吧！”

眾妖看了看站在豹紫陽身后的寧長生等人，頓時想明白了此言何意，紛紛跪倒在地。

“不要啊仙人！”

“仙人，我們跋山涉水、歷經一年時間才來到仙宮啊！”

“仙人，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都闖到第四關了！”

“……”

“聒噪！”

豹紫陽冷哼一聲，腳在地上一踏便立于半空，二指成戟對著眾妖畫了個‘縮地成寸’的光圈。

那四十多個妖眾便消失不見。

豹紫陽這才看向眾人，點點頭，溫聲道：“獲得本次入宮仙緣的共計二十三人，且跟我來！”

“最開始，妖船上面獲得仙令的妖精多達一兩百。”

“過了凡四關，便只剩下了六十二個。”

“如今真正具備混元仙宮之仙緣的，便只剩下了二十三個。”

寧長生感受到了一種類似于‘兔死狐悲’的殘酷。

其他妖眾自然也是一樣，皆是神情低沉。

眾妖默默地跟在豹紫陽的身后，朝著混元金島的深處、也就是那混元仙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