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
豹仙道:“以月華來療傷,倒是有些意思,也不知是從哪里學來的?”
雀仙依舊閉目,淡淡道:“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豹仙搖搖頭道:“凡人不可幻想出仙道的玄妙,正如夏蟲不可以語冰。”
雀仙卻不說話了,顯然她那句話并不是疑問句。
“甚是可惡啊!”
豹仙見封閉五感進入修煉狀態的雀仙,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
海面上。
“這是……”
寧長生手中拿著一塊晶白色的石頭,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玄妙精純的能量。
靈石!
一個詞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個詞匯他也是在那巡海羅剎的口中聽來的。
“我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沒想到是這仙家的‘錢幣’。”
寧長生搖搖頭,將靈石放在胸前,“你要吃嗎?”
心并無悸動。
他便在體內開辟一個空間,隨手將這靈石丟入其中。
“不過想來也是,現實里哪里有那么多的仙家遺寶給你去撿拾呢?”
不過再怎么說這也是仙道之物,獅無悔能夠將之贈給自己,也足以稱得上是‘禮輕情意重’了。
“這老獅子人還挺不錯的,值得一交。”
寧長生繼續運轉起真冥不朽訣來。
“引月淬神!”
這次則是為了恢復自己損耗的精力……
潺潺月華流進體內,如渴飲水,又似饑餐食。
讓寧長生整個身心都很是舒爽,那種精神疲乏的感覺蕩然無存,一身幽火再次爍爍起來。
這門仙法用在自己身上,又要比用在別人身上快了好幾倍!
打個比方:精純的月華之力引渡到別人體內就好似一條溪水潺潺流動,而落到自己身上就如一汪天山雪泉從頭到腳地淋下來,很是舒爽暢快!
寧長生一邊修煉,一邊思忖起來:“這門【真冥不朽訣】雖玄妙非凡,不過卻是一部殘篇,全文就只剩下了第一篇【形銷神存】。”
“這形銷神存共包含有六種式法,分別為‘風、月、地、火、天、雷’。”
“這六式似乎有從低到高的境界進階,從最基礎的‘引月淬神’式開始,一直到最后的‘天神圓滿’式造極。”
“可是……”
他搖頭一嘆:“我生前資質駑鈍,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才堪堪學會了第一式‘引月淬神’。”
“待我正式踏入了仙道,一定要細細研究其余五式。”
“也不知,若我將這六式融會貫通,這【形銷神存】篇又會是個什么境地?”
寧長生很清楚,踏入仙道后或許會有比【真冥不朽訣】更加強大的仙法,但是卻不會有比之更加適合自己的仙法。
為何?
因為單單“形銷神存”這個名字,可不就與現在的他所完美契合嗎?
早已形銷,所求的可不就是個神存!
況且,他的心里也隱隱覺得這門仙法‘與我最是有緣’。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他也道不清說不明。
“總之,日后一定要將六式貫通,把這‘形銷神存’篇煉到圓滿造極。”
“待這第一篇修煉完了,如有機會還得要去尋找真冥不朽訣的其他篇章……”
不!
不是有機會。
而是一定要去!
寧長生一身幽火兇爍起來,心情有些不美。
“這門【真冥不朽訣】乃是當年我從洞府坐化之仙身上發現的,而此仙又出自那天道門。”
“有段因果還未了結,所以這天道門日后定是要走上一遭的!”
寧長生吁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心火平和下去。
“而走天道門的這一遭,一是為了了結因果,再者便可趁機探尋一下這‘真冥不朽訣’的來歷與下落。”
這么些時間,身體的虧空和疲乏早已恢復到了全盛狀態。
寧長生也就不再以月華‘充盈’身軀,而是準備以月華來‘淬煉’身軀——事實上,這才是‘引月淬神’這一式法的真正目的,而不是用來溫養回復或者療傷的。
其實這幾年以來,他每一夜都要以月華淬煉自己的身軀。
只可惜近些時日下來,淬煉的效果已經是微乎其微、略等于無了。
所以寧長生才常常自忖:自己或許已經到修煉了‘仙道之下’的瓶頸。
再往上,那便是仙道!
“就是不知道這鬼火的化形,又該是如何化形的……”
這些時日,寧長生自然也是問過妖友們的:“你們是怎么化形的呢?可是有什么化形之法?”
這些家伙嗚嗚囔囔半天,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自然而然地就化形成人了……”
所以寧長生就很郁悶:“那么我怎么就沒有自然而然化形成人?!”
——眼下這幅人形還是他自己‘捏出’來的呢……外界稍微受到些攻擊,就能讓他的‘手腳’糊作一團。
“也罷!到了仙宮,自然便知道該如何化形了!”
鬼火之軀比不得那些血肉之軀,化形方法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寧長生搖搖頭,正準備專心淬煉身軀。
就在這時,
座下以及左右的嗜血狂鯊,全部都齜牙咧嘴地躁動起來。
“怎么回事?”
寧長生斷然收功,啟開視線察看。
只見無數嗜血狂鯊的眼瞳正一點點充血,氣息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而他們的目光則是整齊劃一地看向右側海面,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東西在靠近。
眼瞳越來越猩紅、氣息越來越狂躁……這說明那‘東西’在極速接近!
而在這片鯊魚海,還能有什么東西呢?
寧長生幽幽吐出一句:“看來又是一支嗜血狂鯊的族群!”
是沖著自己這些‘入侵領地者’來的?
還是沖著大船來的?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新一輪的戰斗就要開始。
寧長生站起身來,幽冷喝道:“諸位注意了,待會又有一群嗜血狂鯊到來!”
安靜的大船瞬間躁動起來。
“什么意思?嗜血狂鯊不是被鬼火精給降服了嗎?”
“真是蠢笨!這么大一片鯊魚海,你難道以為只有一群嗜血狂鯊?”
“……”
獅無悔沉聲道:“長壽公,得要加快速度了!這次可別再被那千爪章魚纏住。”
長壽公道:“放心!那千爪章魚動作緩慢,之前也不過是大意了方才會中招的……”
他低聲一喝:“諸位站穩了!”
語畢,大船的速度陡然加快一倍不止。
“準備戰斗!”
獅無悔點點頭,大喝道:“還是以鬼火兄之前所安排的站位站好!”
眾妖迅速沖上,里三層外三層地在船上站好。
站位雖然還是那個站位,但是數量卻少了將近一半……嗚呼哀哉!
海面上。
寧長生見大船的速度陡然加快,心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然后便一躍進入海里。
身旁嗜血狂鯊已經越發暴躁,他生怕接下來連自己都鎮壓不住……索性便為這狂暴另尋一個發泄對象吧!
“寧長生,你快上來……”
白靈站在船邊揮著小手,焦急的呼聲都還沒有說完。
便見寧長生一躍跳入海中,只好癟著小嘴改口道:“寧長生,你要小心啊!”
卻也不知那家伙有沒有聽到……
她看著那一只只狂鯊隨著寧長生沉入海中,抿著小嘴,目光就是一陣失神。
“嫂嫂,獅子大哥讓你快快去里面站好,這外面太危險了!”
狼千夜走了過來,對白靈恭敬地說道。
只見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等垂涎之態,而是低著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哦……嗯?!”
白靈先是點點頭,然后眼眸陡然瞪大,驚愕道:“你、你叫我什么?”
狼千夜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嫂嫂!”
白靈那粉白的小臉瞬間紅潤起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你、你為什么要叫我嫂嫂?”
狼千夜皺了皺眉,耐著性子答道:“自然因為你是鬼火大哥的寵姬,我才會叫你嫂嫂的。”
白靈大腦有些短路了,語無倫次道:“你……我……他……”
“你還站在這里作甚!”
哈冰冰見那狼妖找上了白靈,趕緊走了過來,拽住白靈的手臂就走,“快去里面待著!長生兄弟若是見你受了傷,只怕要怪我們沒照看好你了!”
“我是…嫂嫂…他的…寵姬……”
白靈一張小臉傻住了,不斷地呢喃著話語,呆呆地被哈冰冰牽著走。
好半晌過后,
她如夢初醒般,搖搖頭說道:“你可以不用叫我嫂嫂的,我也不是他的寵姬!”
可是卻發現哈冰冰不見了,那狼千夜也不見了。
幾個不擅長戰斗的妖精、之前所并肩作戰的同伴,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
白靈紅著小臉,一雙寶石般的紅眸瑩潤得好似要滴下淚來,趕緊低下頭。
那對白絨絨的兔耳,都似乎都染上了幾分粉紅……
……
撲通!
隨著寧長生跳進海中,無數的狂鯊便跟著他沉入水下。
寧長生尋著那個方向游去。
不多時,一雙雙猩紅的瞳孔便在前方那幽暗的海中顯現。
果然!
寧長生之前所想的沒錯,這片鯊魚海確實不止一群嗜血狂鯊。
眼前只見,
這群嗜血狂鯊的數量同樣是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不過可以肯定是,絕對要比自己身后的數量更多。
畢竟,身后這群方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數量肯定是有所折損的。
近了!
寧長生只見那一只只狂鯊同樣氣息狂躁,那鐮刀狀的尖牙開始無意識地咀嚼起來。
越發近了!
那群嗜血狂鯊陡然加快了速度。
轟!
都不消寧長生這個‘王’下達指令,身后的嗜血狂鯊就繞開他,朝著前方這群狂鯊撲咬過去。
“果然是有領地意識的……”
寧長生在心里暗道一聲善。
身形隱入鯊群之中,并且悄悄下潛。
雖說這兩群孽障打殺,乃是不折不扣的狗咬狗。
但是想要安渡鯊魚海,那么這群狂鯊對他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不能看著他們打殺得兩敗俱傷!
“所以就得要找到對面鯊群的‘王’!”
寧長生一邊下潛,一邊在心里思忖著:“也不知我若是吸食了對面狂鯊王的血液,兩種血液混雜在一起……這群狂鯊會不會也歸順于我呢?”
兩只狂鯊王的血液混雜在一起,可能沒有什么區別,也可能導致雙方‘兩不認’的結果……
“算了,還是先找到那狂鯊王再說吧!”
寧長生已經下潛到鯊群下方十米開外,視線在上方那亂戰的鯊群之間梭巡起來,“但愿這孽障不要龜縮在鯊群中心吧……”
如果那樣的話,他也無能為力了。
只能任憑雙方拼個一死一傷告終……
當然,死的肯定是自己這邊的,傷的肯定是對面的。
狂鯊死的死傷的傷,那么自己面對這鯊魚海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
唰!
一陣細微的流動自身后傳來,這就像是海里的風,拂過寧長生的身體。
寧長生看到身后有一只巨大的幽影,正悄然朝著自己偷襲過來,速度極快!
赫然便是自己正在尋找的嗜血狂鯊王。
“來得正好!”
寧長生大喜過望,沒想到那狂鯊王主動找上門來。
“是因為我身懷狂鯊血液,以為我是對面狂鯊群的王?”
說時遲那時快,上一秒還在那邊,這一秒便悍然撲到了身后!
寧長生一個閃身躲開這迅疾的撲咬。
然后反手就是一記勾拳,轟在狂鯊王的身子上面。
砰!
一聲頗為清脆的悶響,猶如砸在了一顆堅硬的大西瓜上面。
這狂鯊王稍稍晃了晃腦袋,便又急擺尾巴,裂開那鐮刀獠牙的血口朝著寧長生撲來。
可是寧長生又如何會放過它晃腦袋那一瞬時機?
早已是閃身而上,雙手抱住狂鯊王那巨大的‘劍鰭’,攀附在了它的背上。
然后,就是一爪狠狠劃下!
可是卻也不過是在皮肉上面留下了五道白痕。
寧長生暗罵一聲:“這孽障的皮肉好硬!”
與其說是皮肉,倒不如說是一個硬殼上面貼了一層皮。
“嗜血狂鯊也是鯊,只要是鯊那么破綻就在肚腹上面……”
而且寧長生也留意過的,嗜血狂鯊的身子呈堅硬的暗紅色,唯有肚腹有些發白,一看便是軟肉。
“可是,這要如何掏到它的肚腹?”
若是偷襲還好。
可這是面對面的硬打……倒不是說打不過,而是根本沒那個時機對它的肚腹下手。
畢竟,這孽障在水里的速度比寧長生只快不慢。
要不然,昨晚也不可能一口就將寧長生偷襲入腹。
“看來只有無腦蠻干了!”
寧長生打定了注意,便一手抱著魚鰭,一手握成拳頭在方才造成的爪痕上面轟擊著。
一下,又一下……拳勢沉重地砸下!
“縱然你這身皮肉硬如石,但我這拳頭卻也不是卵。”
“就不信打不爛你!”
很快,狂鯊王的表皮就被砸得稀巴爛,底下果然是一層白灰色的骨殼。
寧長生并不因此就放棄,一拳又一拳,不知疲倦地轟擊著。
這層白骨質地極為堅硬,拳頭轟打過去,看上去半點事情的都沒有……
才怪!
從狂鯊王吃痛低吼的表現就能看出,這個方法雖‘笨’但卻是行之有效的!
“吼!”
狂鯊王咧嘴低嘯,也不再做無謂的反擊。
開始用力地擺動鰭翼,如箭般游動起來,顯然是想要將寧長生甩下去。
速度之快,在水里還掀起了一道道小小的旋渦。
寧長生只好暫停敲打,雙手牢牢地鉗住它的背鰭,“遭瘟的孽障,看你能堅持多久!”
當它的體力耗盡之時,便是它死到臨頭之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那嗜血狂鯊王帶著寧長生在海里‘上躥下跳’,時而猛然沉進深海,時而瞬息沖向海面……
可惜,寧長生十指深陷在背鰭上面,依舊是牢牢地攀附著。
漸漸地,它游動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沒力氣了吧!”
寧長生獰笑一聲:“這下就該等死了吧!”
轟!轟!轟!
再一次將全身力量匯入拳頭,一拳又一拳,對準同一個位置砸下。
以寧長生如今的力量,便是堅硬的龜殼也不過就是一兩拳的事情。
即便這狂鯊王的皮肉比龜殼要硬上十倍百倍,這下也該碎了!
果然,剛這么想著,這狂鯊王便悍然扭頭、朝著一個方向游去。
那個方向,正是雙方狂鯊混戰的方向。
顯然,它是想要逃回族群了!
之前不逃,現在想逃,這是為什么呢?
還不就是因為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也就說明……
寧長生第不知多少拳轟下,只聽得咔嚓一聲,白骨開裂。
“終于碎了!”
他趁熱打鐵,化質量為數量,一拳又一拳如雨點般砸落。
“現在才想著逃,晚了!”
咔嚓!
終于,最后一粒‘拳雨’滴上去,將本就開裂的骨殼徹底打碎。
寧長生大半個拳頭,摧枯拉朽般打入狂鯊的身體之中。
粘稠的血漿涌出,在海中好似纏繞在一起的血線團……
“吼!”
狂鯊王渾身因劇痛而抽搐起來,因為死亡再次激起一股力量,朝著不遠處的狂鯊群逃去。
可惜,已是回天乏力也!
咕嚕咕嚕……
雖然沒有這等吮吸的聲音,但寧長生那探入狂鯊王傷口的手臂確實是在吸食著。
雖然速度有些慢!
“那就再快一些!”
寧長生低喝一聲:“嗜血大法!”
吸食血液的流速快了不止一倍,干枯的趨勢在狂鯊體表肉眼可見地擴散出去!
如果說目前的‘幽熒刺’還勉強算得上是一記招式,那么目前的嗜血大法卻連招式都還算不上。
為什么呢?
因為目前的嗜血大法也就名字聽著唬人,但其實原理非常簡單……
就是寧長生收縮體內陰氣,通過陰氣去擠壓那顆心,從而使得心吸血的速度更快一些。
嗯……只能說是最低配版的嗜血大法吧。
狂鯊王朝著混戰的狂鯊群拼命地游動,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然后它就再也游不動了,無力地擺動魚鰭尾巴懸浮在空,身體肉眼可見地黯淡成了醬色……
直到瞳中生機消散,直到身體徹底化作一具干尸,朝著如淵般的深海緩緩墜落。
“爽!”
寧長生的手臂伸出,感受到了猶如吸食月華般的舒爽。
然后就是一愣。
手掌放在胸口,悠悠一嘆,“看來我的身體和這顆心,越發地融合在一起了。”
因為他一時竟分不清楚,到底是心感覺舒爽,還是自己感覺舒爽……或許終有一天,心動即情動,那時這顆心也就真正的成為自己的心了吧?
“反正也不是一件壞事!”
寧長生搖搖頭,朝著頭頂五十米開外、正在混戰的狂鯊沖去。
孤身沖入彼此撕咬的狂鯊,但是卻沒有一只狂鯊對他發起攻擊。
甚至還有幾只那正在酣戰的狂鯊見到他沖來,都是停止了酣戰,恭敬地讓開身體。
寧長生也就知道:“成了!”
自己又成為了一支狂鯊群的‘王’。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寧長生在混戰的狂鯊群中殺了個‘七進七出’,遇到還敢彼此撕咬的狂鯊,便就是一掌拍過去斃命于手下。
當然,‘仙人之下誰來了都得死’這個說法還是成立的。
寧長生之所以能夠‘殺個七進七出’,全是因為狂鯊們見它來了不僅不發起攻擊,反而還乖順地靜默原地……哪怕是自己一掌將其拍死,都沒有加以反抗。
隨著寧長生這‘七進七出’,兩方狂鯊族群的架總算是被‘勸’了下來。
“算了算了,都不容易!”
此刻,寧長生站在中間,一人便是一條鴻溝般的界限——我的身邊有兩種妖獸:左邊的是狂鯊,右邊的也是狂鯊。
“到底哪邊的事老部下,哪邊的是新小弟?”寧長生自己也分不清楚。
“算了,不管了!”
不管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此刻所有狂鯊都恭敬地靜默在寧長生一米開外,所以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面上的情形。
只見那千爪章魚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追在大船的后面……
“不對!這孽障的速度不可能這么快……”
真要這么快,還需要埋伏?
寧長生觀察了一下,方才了然:“看來是用觸手勾在了船上?”
沒有多想,
手腳猛然游動,便朝著大船的方向浮游上去。
“這孽障!便是我孤身一人都不懼,更別說現在了……”
密密麻麻的狂鯊,涇渭分明地分作兩個陣營,秩序盡然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上去詭異中又帶了一些霸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