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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暗流匯聚

王魁和劉三如蒙大赦,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凌霽。在他們接觸到他手臂的瞬間,凌霽清晰地感覺到兩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因為此時凌霽在硬生生壓制著身體的那股靈氣帶來的生機蛻變,忽略了手臂肌肉,隔著破爛的衣袖,傳遞出的觸感并非想象中的軟綿無力,而是……一種內斂的、難以言喻的堅韌!像包裹著棉絮的精鋼!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駭然和一絲更深的不安。但此刻趙執事就在旁邊,他們不敢有任何異動,只能強壓著驚疑,半拖半架著凌霽,跟著趙執事向谷外走去。

回到靈丹宗外門那熟悉卻又冰冷的石屋區,凌霽像丟垃圾一樣,被扔進了他那間狹窄、陰暗、散發著淡淡霉味的單人宿舍。

“小子,命挺硬啊?!蓖蹩R走前,湊到床邊,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和探究,“好好‘養傷’,別亂說話,否則……”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陰狠。

劉三也在一旁冷笑。

門被重重關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傳來。顯然,他們不放心,要將他暫時軟禁觀察。

當腳步聲遠去,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時,凌霽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疲憊和如潮水般涌上的后怕。剛才在谷口和路上的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生理偽裝消耗過大,能量儲備下降至65%。精神高度緊張,建議進入深度冥想狀態進行恢復。同時,需要處理一個潛在威脅?!标悤r的思維依舊冷靜。

“潛在威脅?”凌霽在意識中疲憊地問。

“王魁和劉三在接觸你手臂時,生理指標出現顯著異常波動。他們對你身體狀態的異常已產生強烈懷疑。根據其行為模式分析,滅口或進一步試探的可能性高達92.3%。”

凌霽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還是被察覺了蛛絲馬跡!怎么辦?以他現在的情況,就算身體強悍,但修為依舊低微,功法招式更是粗淺,面對兩個同樣引氣期且可能聯手、甚至背后還有那第三人的對手,正面沖突毫無勝算!逃跑?在宗門內更是癡人說夢!要是被抓回去,免不了一頓挨揍,還要被關到小黑屋里。

“方案一:主動出擊,在其再次試探時,利用身體爆發力及環境因素,進行精準反殺。成功率預估:37.5%。風險:極高,極易暴露真實實力,引來更高層次關注?!?

“方案二:繼續深度偽裝,示敵以弱,尋找機會制造意外或借刀殺人。成功率:波動性大。風險:被動,可能錯失先機,陷入更危險境地?!?

“方案三:尋求外力庇護。目標:趙執事或其他更高權限者。成功率:低于10%。風險:極高,無法解釋身體異常來源,可能直接送入實驗室?!?

陳時列出了冰冷的選項,每一個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凌霽躺在床上,黑暗中睜著眼睛,感受著體內那奔騰的力量,這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卻又如此的燙手??謶?、憤怒、對生的渴望,對復仇的念頭……種種情緒在心底激烈沖撞。

“陳時……”凌霽在意識深處,第一次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求助意味,“我該…怎么辦?”

靈魂空間里,屬于研究員陳時的意識沉默了片刻。他核心的目標是生存、隱藏、收集資源制造回歸機器。最優解永遠是規避風險。但此刻,凌霽強烈的求生意志和不甘,以及兩人靈魂的深度糾纏,讓純粹的理性計算出現了一絲波動。

“……優先確保生存與隱藏。”陳時的思維流最終穩定下來,“方案二為當前最優選。但需升級偽裝策略,并主動創造可控變量?!?

“創造可控變量?”凌霽不解。

“利用現有資源,制作一些……非此界常規的‘小道具’,增加不確定性,擾亂對方判斷,或創造一擊必殺且不留痕跡的機會?!标悤r的思維中,屬于研究員的那部分開始高速運轉,無數化學式、物理原理、材料特性在意識中閃過。“目標:利用你住處內可能存在的,最普通的草藥或礦物。”

科技的火花,在這生死存亡的暗室中,第一次為了殺戮與自保,悄然點亮。

凌霽握緊了拳頭,眼中恐懼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決絕。他艱難地坐起身,開始在昏暗的光線下,搜尋這間陋室里任何可能被利用的東西。幾株用于處理外傷的普通止血草?墻角堆放的一些劣質、含有雜質的煉丹廢渣?甚至……燈油?

歸途的荊棘并未結束,回到宗門,不過是踏入了另一個更加兇險的角斗場。偽裝,才剛剛開始。而獵人與獵物的身份,或許就在一念之間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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