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算沒有腿。

細看之下，有根木頭被褲腿給遮得嚴嚴實實。

許國豪人生頭次看到能從腿掏出把獵槍的，真是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這可比以前電視劇演那種包子炸彈強多了。

“您這腿？”

驚呆了之余，許國豪也不得不佩服大爺。

就剩一條腿還帶著隊伍上山，找回那些孩子。

“五年前在山里，躲黑瞎子的時候一腳踩空摔斷了，也算幸運撿回一條命。”

張壽想到以前作為守山人的意氣風發的時候。

誰又能想到老了斷了一條腿為代價不再做守山人了。

大山的恐懼之處在于無時無刻都很危險，但凡沒提起十二分精神的話就會被山神所懲罰。

昨晚說是他用地圖帶路，可實際都是許國豪對大山路線的熟知，

許國豪接過獵槍仔細端詳上邊的紋路。

真槍可比網絡游戲更有分量，手指摩挲在上邊其實能感受到歲月的痕跡。

他還記得凌晨看過一眼，槍管锃亮，不同于后世那些槍支這把老獵槍整個槍身外頭是木質的。

“這座山位于兩村之間，不止我們村，隔壁村也同樣會召集幾個精壯小伙，這把獵槍雖然只剩下幾發子彈，可威力不小當年。”

張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以為自個老眼昏花了。

這…單手把玩獵槍。

這孩子力氣得有多大。

“如果這次黑瞎子成功獵殺，你就是新的守山人。”

“作為守山人應得的報酬，山上打獵和山貨你能打多少都是你的，不需要上交公糧。”

“這五年來兩個村子都沒有新的守山人上任，所以對守山人沒什么要求。”

“無需巡山，也不需長時間待在山上，但如果真撞見危險，黑瞎子這些吃人的玩意守山人是得保護好村民的安全。”

“你想買個新宅基地時，兩個村的村長也會給個面子。”

許國豪聽進心里，守山人有一定的責任但沒以前過多要求，更多是個靠山吃山的獵戶。

許國豪很感激張壽將守山人的利與弊都說給他聽。

他需要正規購買宅基地的話，短時間內守山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況且再過幾年時間政策就支持自由做買賣了。

“張爺爺，什么時候上山？”

許國豪考慮沒多久。

這話就已經將他對張壽話語的認可。

“明天白天你來我這，我教你如何開槍打靶。”

“明晚兩個村集合就可以一起上去了。”

張壽其實清楚，這一趟小伙子們兇多吉少。

可許國豪上去的話，起碼不會全軍覆沒。

更何況這孩子需要一個機會，向所有人證明他的能耐。

這樣子接手守山人的位置，對以后的路更好走些。

作為獵戶的狠勁，他相信這孩子不會辜負這次名正言順的機會。

就算不是為了守護村里人，也是為了守護他最珍貴的家人們。

夜里寂靜無聲。

灶臺旁剩下點蠟燭在土墻上投下昏暗搖曳的暗光，剛冷水洗澡好的許國豪來到灶房內。

此時柴火已經燃盡，正好小鍋里的沸水也涼了不少。

許國豪找出最下邊角落墻角那被藏起來的紅糖塊一一放進小鍋里，紅糖塊入水即化，數秒小鍋熬開的紅糖水就好了。

出鍋前他拿出4個搪瓷碗擺在四方桌上，將紅糖水一一倒進碗中剛好倒滿四小碗。

“打開背包。”

許國豪從系統背包中拿出1瓶精品體能劑出來。

“系統。”

【在的宿主。】

“小孩子可以喝這個么？”

【可以，精品體能劑可強身健體，未滿18歲孩子只需喝少量三分之一即可。】

1瓶其實也就一根食指大小而已，三分之一的話剛好再拿1瓶就行。

許國豪琢磨了下系統的答復，再從背包中拿出1瓶出來。

剛好有點崩口的碗倒滿1瓶，其他三碗分成三分之一的分量也倒好。

全部弄好后他這才兩碗兩碗的端進里屋。

本來這個點，兩孩子早該睡了。

可在知道有紅糖水可以喝后，都乖巧坐在板凳上等著睡前喝上一口。

“紅糖水好了，這碗您的。”許國豪將倒了一整瓶的紅糖水遞到母親面前：“這兩碗是你們的，趕緊喝。”

楊美華將自個那碗放在大兒子那邊：“娘不愛喝甜的，你們喝就好了。”

許國豪早就預料到母親又這樣：“娘，這紅糖水您必須得喝，里邊加了我在山里摘的山參對您身體好。”

紅糖水里加山參那么貴重的東西，楊美華被嚇一跳。

“您的身體還沒好呢，您必須要喝。”

“您可千萬別想著給我們喝。”

說著許國豪已經將自個這碗紅糖水一飲而盡，硬要看著她把那碗給喝光才行。

許嬌嬌已經從碗邊抿上一口了，甜甜的味道讓她開心瞇起眼。

“娘，您喝一口可甜了。”

許國星終于喝上紅糖水幸福的不得了，“紅糖水好好喝，真甜。”

楊美華看著正回味甜味的兒女們，又對上了兒子強硬的視線就知道行不通。

她端起了碗，第一口下去甜中混著復雜的澀味，的確里邊不只是甜而已卻在吞咽幾秒后慢慢回甘。

許國豪盯著母親將碗底里最后一滴糖水都喝完后，懸著的心這才放回肚子里。

這次有藥劑的加持下，估計過不了多久母親的身體就能恢復如初。

等兩孩子也如數喝完后，許國豪利落將碗都給收拾洗干凈，直接吹滅蠟燭入睡。

…

山腳下的茅草屋靜悄悄，直到陽光透過茅草屋頂照到塌上的臉時，日睡三桿的楊美華這才從睡夢中蘇醒。

“我的天，這是什么？”

楊美華渾身黏膩的從塌上醒來，注意到窗外太陽正盛后有點不敢相信。

她竟然一覺睡到那么晚。

整個人聞起來還有點刺鼻的酸臭味。

擦完身子的許國豪將里屋門推開，這才看到母親醒來了。

“娘，這是正常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您快去洗一下吧。”

等楊美華出門口，就看到兩孩子正腳踩著她們自己的衣服，里邊也是黑乎乎的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