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自己剛才好像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還看到了師傅的身影？

陸遠睜開眼睛，鏡子中的女子還在那里，但是整個人變得呆滯，像是一個泥胎。

陸遠還多注意了一下，是看不見腿的。

“呼……”

陸遠松了一口氣，之前種種變化發生太快，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總而言之，差點玩脫了。

最后一小段路程，沒有競爭壓力之后，陸遠已經不是太愿意去試錯了。

“改天再來吧。”

等回到道玄宗，有師傅看護的情況下，再來進行探索。

不過，世事往往不如人愿，黑水河下的女子再度動了起來，或者說是被浪潮推動著前進，原本渾渾噩噩的女子發出尖銳的叫聲，這一過程不受控制之后，女子就變成了一個單純的工具。

在女子靠近之后，原本一片混沌的世界發生了一些變化，那里出現了一條海岸線，依舊一片死寂。

“真特么和游戲開圖一樣，不踩點就全是貼圖。”陸遠吐槽了一句。

女子已經到達岸邊，但是此時只有本能留存的她沒有上岸，而是試圖后退，但身后的海浪已經消失，她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了河岸邊緣。

這下陸遠也不敢貿然靠近了。

忽然，女子開始抓自己的臉，尖叫、撕扯，她很痛苦，像是在生孩子……然后，她真的“裂開了”，一個嬰兒模樣的怪物出現在這里，說是怪物是因為那張臉看起來像一個沒有毛的鳥頭。

伯奇二形神中代表生的那一面一直藏在女子的身體內。

“王德發，什么玩意？”

陸遠被這突然出現的鳥頭娃嚇到了，莫管看過多少影視里的怨嬰破腹而出，親眼所見還是有些瘆得慌，特別是那個嬰兒長著一張鳥人臉。

鳥頭轉了過來，與陸遠面面相覷，那表情像是在思索為什么這里會出現一個活人。

“你繼續，不用管我，呵呵……呵……”陸遠訕訕一笑，他現在只能祈禱這鳥人想做的事只發生在鏡子的另一面。

不過現在的伯奇只是一段被設定好的程序，陸遠的出現雖然是“資料庫”里沒有的，但它也不會做多余的事。

伯奇往前一步，鏡像反轉，來到了陸遠這一側。

陸遠：“……”

隨著伯奇繼續往“河灘”上走，河灘小路的盡頭是一座積雪小山，伯奇雙手觸碰山丘，生機匯入山體，死寂之氣逐步消失，沒有花草芬芳，但陸遠能切實地感受到那種澎湃的生命力。

伯奇也在不斷變得虛幻，他本就是為了承載這一段生機，如今使命完成自然消散。

待伯奇完全消失，“小山”動了。

但陸遠想象中的山崩海嘯并未發生，無論這塊陸地如何動，在黑水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帶起。

“轟隆??！”

河水和岸上成了兩個世界，河岸上的一切都在上浮，小山逐漸被拉遠，這時陸遠才看清這哪里是什么山，分明還是一根尖毛，整個陸地出現在陸遠面前——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個太極魚，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黑背分布并不均勻，外白內黑……這是一頭蜷縮著的妖獸。

……

陽瓊玉華和國師何若風會合。

看著巨大的封印圖案，陽瓊玉華問道：

“你有辦法再封起來嗎？”

何若風搖搖頭，笑容復雜：“殿下，那里面還有我半條命呢?！?

自己被算進進去了一條命作陪，但自己沒死掉，算半條。

“那只有打進去了。”陽瓊玉華道。

王都不適合作為戰場，與其讓其那位大聲肆虐王都，不如在封印之后解決，至于是誰解決誰就另說了……

“咳咳，”何若風也是被自己這位長公主的直率打敗了，趕緊道：“殿下，稍安勿躁，萬一還有轉機呢?！?

“你有把握？”

“自然是……沒有的，反正都要死，但能多活一會就是賺嘛?！?

“有理。”

何若風的身體忽然渾身顫了一下，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狀態，但這具身體本能地害怕、預警，他是能讀懂的。

“那里有什么？”

陽瓊玉華受傷之后完全放棄了道法，感知力要弱上國師不少，但目力反而更強了，被提醒后才順著何若風指的方向看去。

書院山巔之上一片平靜。

但陽瓊玉華相信何若風不會無的放矢，咬破手指，雙指在額頭一劃，拉出一條血線，開眼。

模模糊糊間，陽瓊玉華瞇起眼睛，山巔的位置站著一位白衣老人，想要細看，卻發現那張臉卻遲遲看不真切……

那人看了自己一眼！

只是平靜地掃過，對方對自己的窺探毫不在意。

曾經在江湖摸爬滾打過的陽瓊玉華并不是二愣子，對方越是如此，陽瓊玉華心下越是凝重。

要不是對方一點敵意都沒有，她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把皇陵中的老東西們叫醒了，不過那些老家伙也不一定弄得過這一位。

何若風：“殿下，找到什么東西了嗎？”

“不……”陽瓊玉華差點順口說出那不是個東西，大門在此時有了開放的趨勢。

“轟！轟！轟！”

整個王都仿佛在顫抖，大地分開一條通往地底的裂痕了，“門”開了。

另一邊。

錢時癡癡地笑著，大陣之下是什么玩意他已經不想探究了，

“走??！快走！”

這憨貨手下平日那么機靈，看到這一幕完全被嚇傻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被錢時喊了幾聲后才回過神來。

“啊，是?！?

那扇大門仿佛連接著深淵冥府，在門后泄露出的一絲氣息沖擊下，錢時有種馬上就要投胎的感覺。

“呵呵呵呵……”

錢時無奈笑道。

光是開門刮起的余波打在身上，錢時就吐了好幾口血，他現在本就很虛弱，能清醒完全是對禁忌的好奇支撐著。

“倒是連累你了?！?

那名天誅衛也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么辦，但自己的上司好像完全放棄了，欲哭無淚道：

“屬下……”

“家中可有妻兒？”

“還未娶親?！?

“呵呵，我倒是早就成親了，媳婦賊漂亮，不虧。”

“……”

突然。

上下級交心戛然而止，倒不是錢時太傷了人心。

天誅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大人，剛才是不是……”

錢時張大嘴巴，點頭：

“是有個人……不，是神仙跳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