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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鼠道

酸餿的酒氣混著膿血的腥甜,在喉嚨里燒成火炭。劣質麥酒的灼辣感像滾油,從食道一路燒進胃袋,點燃了里面那塊冰冷的霉面包。胃壁劇烈抽搐,痙攣的絞痛瞬間壓過了全身傷口的嚎叫!

“呃…嘔——!”羅蘭猛地弓起背!粘稠的酸液混合著胃里那點可憐的黑色殘渣,狠狠沖上喉嚨!他死死捂住嘴,指縫里溢出黃綠色的酸水和暗紅的血絲!身體劇烈顫抖,每一塊肌肉都在三百倍的痛覺下瘋狂抽搐!腰腹的烙印在嘔吐的震動下爆發出新的灼痛,像燒紅的烙鐵在皮肉里攪動!

【警告:強效藥膏失效!傷口崩裂!】

【警告:腿部貫穿傷感染爆發!毒素擴散!】

【警告:生命體征急速衰竭!】

猩紅的警報框在視野里瘋狂閃爍!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喪鐘!腿側那被灰白繃帶死死纏住的貫穿傷深處,傳來凝膠被撐裂的、粘膩的恐怖聲響!暗紅發黑、帶著綠色膿絲的粘稠液體瞬間浸透了繃帶,順著褲腿往下流淌!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壞死組織和劣質藥膏的惡臭彌漫開來!

劇痛!三百倍放大的、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鈍刀在傷口深處瘋狂攪動的劇痛!順著神經直沖腦髓!羅蘭眼前瞬間被翻滾的血紅和炸裂的銀星填滿!身體失去所有支撐,重重向前撲倒!額頭狠狠撞在冰冷油膩的石地上!粘稠的污垢糊了一臉!

“干得漂亮……”他喉嚨里擠出破碎的氣音,不知是自嘲還是咒罵。嘴角咧開,嘗到泥土和血腥的咸腥。

酒館里死寂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加狂亂的喧囂!

“操!爛肉吐了!”

“媽的!臭死了!快把這瘟神扔出去!”

“黑蝎幫的雜碎呢?剛才不是挺橫嗎?起來啊!”

鄙夷的咒罵、惡意的哄笑、下流的調笑如同冰雹砸下。幾個混混看著撲倒在地、渾身抽搐的羅蘭,又看看旁邊蜷縮在污穢里、抱著斷腕斷踝哀嚎的維克,臉上兇殘的獰笑重新浮現。

“媽的!廢物!”一個臉上帶刀疤的混混(“疤臉”雷克)啐了一口濃痰,精準地吐在羅蘭抽搐的腿邊。他拔出腰間的短柄斧,斧刃在昏黃的油燈下閃著寒光。“老大廢了!這瘸狗也快咽氣了!正好剁了喂地精!”他獰笑著,一步步逼近。

另一個混混(“黃牙”莫斯)則陰笑著抽出匕首,蹲下身,刀尖在羅蘭被污血浸透的繃帶上比劃著:“嘿嘿…先給這雜種放放膿血…讓他死得痛快點…”

卡倫靠在油膩的酒桶上,枯瘦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渾濁的黃眼珠死死盯著地上瀕死的羅蘭,又驚恐地掃過逼近的混混。那只枯樹皮般的手死死摳著酒桶邊緣,指關節因用力而泛出慘白。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他深陷的眼窩。

【點數:116.15】

幽藍的數字在猩紅的警報框中懸浮。冰冷。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意識在劇痛和嘔吐的眩暈中沉浮。羅蘭的臉深埋在冰冷的污垢里。劣質麥酒的酸餿、嘔吐物的腥臭、傷口膿血的腐敗氣息、還有身下石地冰冷的觸感…所有的感官被三百倍放大、扭曲!兌換界面在腦海中瘋狂閃爍!幽藍的光紋被猩紅的警報侵蝕!

【強效抗感染血清(廣譜·緊急)- 25點!】

【神經阻斷劑(局部·強效)- 15點!】

【基礎體能修復(緊急維生)- 40點!】

不夠!點數不夠全部兌換!血清!阻斷劑!必須!兌換!意志如同垂死野獸最后的嘶吼,狠狠砸向血清和阻斷劑的圖標!

【支付成功!物品已投放!點數扣除:40點!】

【當前余額:76.15點!】

冰冷的觸感出現在緊貼地面的左手掌心!一支密封的金屬注射器!一支裝著深藍色粘稠液體的玻璃安瓿瓶!

羅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沾滿污血和嘔吐物的左手猛地抬起!動作快得如同回光返照!金屬注射器鋒利的針尖狠狠扎進右腿貫穿傷上方未被感染的肌肉!拇指用力壓下活塞!

嗤!

冰涼的液體瞬間注入!緊接著!他抓起那支玻璃安瓿瓶!用牙齒咬掉瓶口!將里面深藍色的粘稠液體猛地倒進嘴里!一股極其苦澀、如同熔化的金屬混合腐爛植物的恐怖味道瞬間在口腔里炸開!順著喉嚨滑下,所過之處帶來一陣強烈的麻痹和冰冷!

“操!這雜種還有力氣?!”疤臉雷克被羅蘭突然的動作驚得后退半步,隨即暴怒!手中的短柄斧帶著惡風,狠狠朝著羅蘭按在地上的左手劈下!“老子先剁了你的爪子!”

斧刃的寒光在視野里急速放大!

嗡——!!!

一股極其沉重、冰冷的力量瞬間勒緊了羅蘭的識海!如同無形的巨石轟然壓下!剛剛注入體內的血清和阻斷劑似乎被這股力量強行催化!注射點附近的肌肉瞬間繃緊如鐵!深藍色的阻斷劑如同冰線,沿著神經急速蔓延!腰腹烙印的灼燒、左肩的撕裂、尤其是腿側那攪動腦髓的劇痛…如同被強行掐斷了信號源!瞬間被壓入一片冰冷死寂的深海!

視野旋轉!黑暗如同墨汁般彌漫!酒館喧囂的噪音、混混的咒罵、斧刃的破空聲…所有的聲音被急速拉遠、扭曲、模糊!身體的控制權被剝奪!感官被強行剝離!

神經阻斷劑生效!代價是絕對的麻痹和遲鈍!

噗!

沉悶的鈍響!不是骨骼斷裂的脆響!是斧刃劈進厚實皮革的悶響!

疤臉雷克只覺得斧頭劈下去的手感不對!像是砍進了一塊浸透了水的硬牛皮!他定睛一看!斧刃深深嵌入了羅蘭左臂外側!但預想中手臂斷裂、鮮血噴濺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只有暗紅的血從斧刃兩側緩緩滲出!而地上那個本該被劈成兩半的身影,此刻卻如同被凍結的雕塑,除了極其微弱、間隔極長的本能呼吸,再無任何反應!那雙剛剛還因劇痛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兩潭深不見底的、凝固的死寂!

“媽的…見鬼了?!”雷克驚疑不定地拔出斧頭。斧刃上沾著粘稠的暗紅血液和一些灰白色的、如同凝固油脂的東西(強效凝膠的殘留)。他抬腳狠狠踹在羅蘭腰上!

砰!

羅蘭的身體如同沉重的沙袋,被踹得翻滾了半圈,臉朝上癱在污穢里。依舊毫無反應。只有胸口極其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吊著一口氣。

“死了?”黃牙莫斯湊過來,用匕首戳了戳羅蘭毫無血色的臉。匕首尖在皮膚上留下一個白印,隨即又恢復。“操!真他媽邪門!剛才還抽抽呢!”

卡倫渾濁的黃眼珠死死盯著地上如同死尸般的羅蘭,又飛快地掃了一眼他左手腕內側那三道焦黑的蛇吻淤痕。枯瘦的手指在油膩的吧臺下極其隱蔽地動了一下,似乎握緊了什么東西。

“管他死沒死!拖出去扔糞坑!”雷克煩躁地啐了一口,收起斧頭。他踢了踢旁邊還在痛苦呻吟的維克,“媽的!先把老大弄走!找‘縫合手’保命要緊!”

幾個混混手忙腳亂地抬起慘叫的維克,罵罵咧咧地分開人群,朝著酒館后門的方向擠去。沒人再理會地上那灘散發著惡臭的“爛肉”。

酒館的喧囂很快重新淹沒了一切。賭徒的狂吼、酒鬼的嘔吐、女人的尖叫…仿佛剛才的血腥插曲從未發生。

卡倫佝僂著背,無聲地挪到吧臺邊緣。他那只渾濁的黃眼珠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確認沒人注意這個角落。他枯樹皮般的手飛快地從油膩的吧臺下摸出一個東西——一個用臟得看不出顏色的破布裹著的、巴掌大小的硬物。

他蹲下身,動作因為衰老而顯得笨拙遲緩。他伸出枯瘦顫抖的手,似乎想探探羅蘭的鼻息。指尖在距離羅蘭口鼻寸許的地方停住。渾濁的黃眼珠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驚懼、猶豫,還有一絲深藏的決絕。

最終,他沒有觸碰。而是將那個破布包裹的硬物,極其迅速、極其隱蔽地塞進了羅蘭破爛上衣和冰冷石地之間那點微小的縫隙里!塞進去的瞬間,他枯瘦的手指似乎極其輕微地、在羅蘭冰冷的手背上按了一下。快得像錯覺。

做完這一切,卡倫如同受驚的老鼠,猛地縮回手,迅速直起身。他那只渾濁的黃眼珠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死尸的羅蘭,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像是說了句什么。隨即,他佝僂著背,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拿起一塊油膩的抹布,開始用力擦拭吧臺上維克留下的血跡和嘔吐物。動作僵硬,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麻木。

破布包裹的硬物硌在羅蘭冰冷的肋骨上。隔著破爛的粗麻衣,傳來粗糙的布料觸感和里面硬物的棱角。神經阻斷劑的冰冷死寂中,這點微弱的觸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

羅蘭的意識沉在冰冷無光的深海。神經阻斷劑構筑的堤壩隔絕了外界所有的感官和身體內部的劇痛。只有識海深處,那幽藍的系統界面和猩紅的點數數字依舊懸浮。

【點數:76.15】

【神經阻斷劑生效中…預計持續時間:1小時47分…】

【強效抗感染血清生效中…毒素擴散抑制…局部免疫激活…】

【警告:基礎體能嚴重匱乏!生命維持進入最低能耗狀態!】

冰冷的提示框如同墓志銘。

時間在絕對的麻痹中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幾個世紀。

酒館后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更加粗暴的喧嘩和沉重的皮靴踏地聲!人群被蠻橫地推開,咒罵聲和驚呼聲響起!

“滾開!黑旗會辦事!”

“媽的!都他媽給老子讓路!”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鼓點,迅速逼近吧臺!帶著濃烈的鐵銹血腥氣和一種冰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殺意!

漢克!還有他身后跟著的、穿著骯臟油布雨衣、眼神兇狠的另外幾個打手!黑旗會的惡犬!

漢克高大的身軀堵在吧臺前。渾濁的三角眼如同探照燈,瞬間掃過地上如同死尸的羅蘭,又掃過吧臺后面佝僂著背、僵硬地擦拭吧臺的卡倫。最后,目光落在旁邊污穢里那灘屬于維克的血跡和嘔吐物上。

“人呢?”漢克的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石在鐵桶里滾動,帶著冰冷的怒意。“維克那條毒蟲呢?還有這個新來的牲口?死了?”

卡倫的身體猛地一顫。擦拭的動作僵住。他緩緩轉過身,渾濁的黃眼珠低垂著,不敢看漢克。“漢…漢克大人…維克老大…被…被他的手下抬走了…說是…找‘縫合手’…這個…這個新來的…吐了…好像…好像不行了…”他的聲音干澀顫抖,帶著濃重的恐懼。

漢克眉頭擰成疙瘩。他向前一步,沉重的皮靴踩在羅蘭身邊粘稠的污血里。他彎下腰,粗糙油膩的大手粗暴地抓住羅蘭的頭發,將他的頭提了起來!

羅蘭的臉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污穢不堪。雙眼緊閉。臉色死灰。嘴唇毫無血色。只有極其微弱的氣息從鼻間呼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和酸腐味。如同剛從墳墓里拖出來的尸體。

漢克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這張臉。又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按在羅蘭脖頸的動脈上。脈搏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緩慢而間隔極長。

“媽的!真成死狗了?”漢克嫌惡地松開手,羅蘭的頭重重磕回地面。“廢物!連格倫那份孝敬都收不回來!”他直起身,煩躁地掃了一眼卡倫,“老東西!格倫那份‘稅光釀’的孝敬,折算成錢!天黑前送到西區哨卡!少一個銅板,你這把老骨頭就拆了填礦坑!”

卡倫佝僂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枯瘦的頭顱幾乎要埋進胸口。“是…是…漢克大人…”

漢克又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挺尸”的羅蘭,啐了一口濃痰:“把這爛肉拖回排房!別死在這兒臟了地方!晦氣!”他轉身,帶著幾個黑旗會的打手,罵罵咧咧地分開人群,朝著酒館大門的方向走去。沉重的腳步聲迅速遠去。

酒館的喧囂再次試圖填補空白,但多了幾分壓抑的恐懼。

卡倫站在原地,枯瘦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渾濁的黃眼珠看著漢克消失的方向,又緩緩移向地上無聲無息的羅蘭。那只枯樹皮般的手在油膩的圍裙下死死攥緊。良久,他才如同夢游般,走到酒館角落,對一個同樣佝僂著背、眼神麻木的老奴隸低聲吩咐了幾句。

老奴隸麻木地點點頭,走到羅蘭身邊。他費力地彎下腰,抓住羅蘭破爛衣襟的后領,像拖一袋真正的垃圾,在無數道或麻木、或厭惡、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將羅蘭拖向酒館通往排房的那條陰暗通道。

身體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摩擦。神經阻斷劑的冰冷堤壩隔絕了痛覺,但意識深處能“感覺”到皮膚被磨破的觸感。頭顱、肩膀、后背、傷腿…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行。通道里潮濕的霉味、尿臊味、還有身下不斷增加的、新的擦傷滲出的血腥味…所有的信息被隔絕在堤壩之外,只有識海深處冰冷的系統界面忠實地記錄著生命體征的緩慢流逝。

【生命體征:臨界維持…】

【神經阻斷劑剩余時間:1小時02分…】

【強效抗感染血清:局部免疫激活中…毒素抑制率73%…】

猩紅的數字在幽藍的界面上跳動。76.15點。是最后的籌碼。

不知被拖行了多久。排房那扇沉重的鐵門鎖孔傳來熟悉的金屬摩擦聲。哐當!門開了。一股更加濃烈的血腥味、污臭味和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

老奴隸將羅蘭如同扔垃圾般,重重丟在排房角落那片最潮濕、最骯臟的茅草堆上。動作麻木,沒有絲毫憐憫。然后,他佝僂著背,無聲地退了出去。鐵門再次哐當合攏,落鎖。隔絕了外面世界最后一絲微弱的光線。

排房內一片死寂。比酒館更甚。只有角落里耗子那斷斷續續、如同蚊蚋般的痛苦呻吟,和另外幾個奴隸壓抑到極致的呼吸聲。空氣凝固得像塊冰冷的鐵。

羅蘭癱在冰冷濕滑的茅草上。身體依舊處于絕對的麻痹狀態。神經阻斷劑的冰冷死寂如同裹尸布。肋骨下,那個破布包裹的硬物依舊硌著。卡倫塞進來的東西。

意識沉在深海。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神經阻斷劑的倒計時如同沙漏。

【神經阻斷劑剩余時間:00:05:47…】

【警告:阻斷劑失效倒計時!痛覺敏化即將三百倍回歸!傷勢疊加沖擊預計超出閾值!生命崩潰風險:極高!】

猩紅的警報框瘋狂閃爍!冰冷的倒計時數字如同死神的腳步!

點數!76.15點!兌換!意志在冰冷的深海中發出無聲的咆哮!目標精準鎖定!

【基礎冥想圖譜(蛇夫座入門引導·殘缺版)— 5點(強效)】

兌換!支付!

嗡——!

一股無形卻極其沉重的力量瞬間勒緊了識海!如同冰冷沉重的巨石壓向波濤洶涌的怒海!比之前兌換時更加狂暴!更加深入!羅蘭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強行拖入冰冷死寂的海底墓穴的更深處!神經阻斷劑構筑的堤壩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搖搖欲墜!

【支付成功!點數扣除:5點!】

【當前余額:71.15點!】

【蛇夫座冥想引導啟動!強制沉眠!精神粒子收束!深層壓制…】

冰冷的提示框彈出。旋即,更加狂暴的黑暗和死寂如同厚重的裹尸布,徹底蒙住了所有殘存的感官和思考!

就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深淵的最后一瞬!

就在神經阻斷劑構筑的堤壩被冥想圖譜和回歸的劇痛雙重沖擊、即將徹底崩潰的臨界點!

羅蘭以幾乎咬碎靈魂的意志,強行在那個即將崩塌瓦解的精神世界里,錨定了兩個清晰無比的符號:

一、肋骨下那個破布包裹硬物的棱角觸感!

二、識海深處那行依舊在微弱攀升、似乎正從外界某個核心點貪婪汲取養分的猩紅小字:

【點數:71.15…】

絕對的黑暗、冰冷、死寂如同厚重的裹尸布,徹底蒙住了所有感官和思考。

他像一個真正的死人,僵硬地癱在惡臭污穢的茅草堆上,只有極其微弱、間隔極長的本能呼吸,證明著這具軀體殘存著最后一點生機。

排房內,只剩下耗子那如同風中斷弦般低弱的呻吟,和其他奴隸壓抑到極致的呼吸。冰冷的絕望如同霉菌,在潮濕的空氣中無聲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幾個世紀。

黑暗中。

肋骨下。

那個破布包裹的硬物。

極其極其輕微地。

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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