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晨霧中的瑪莎夫人
教堂司事瑪莎·懷特第五次擦拭圣餐杯時,瞥見了懺悔室縫隙間的黑絲襪。這個總把“耶穌寶血“掛在嘴邊的寡婦,此刻正用銀勺刮取杯底殘留的葡萄酒——昨夜她往酒壇里兌了半升河水,省下的圣酒夠醉倒三個壯漢。
“愿主寬恕我。“她對著空氣劃十字,指甲縫里的河藻碎屑飄落在《利未記》上。當晨禱鐘聲響起,她又變回那個挺直腰板的圣器保管員,沒人知道她袍子下藏著從奉獻箱摸走的銀幣,它們正貼著她流產(chǎn)留下的刀疤發(fā)燙。
彩窗突然發(fā)出蜂鳴。瑪莎抬頭看見裂紋正沿著圣彼得的面頰蔓延,在玻璃上刻出個歪斜的十字架。后來法醫(yī)會在這位置發(fā)現(xiàn)首具尸體,釘著尸體的橡木十字架恰好補全了彩窗的裂痕。
2.碼頭區(qū)的圣徒
漁夫本杰明·克勞利把第十條鮭魚塞進冰桶時,嘴里還念著《詩篇》。他的顧客們喜愛這種虔誠表演,卻不知道魚鰓里藏著可卡因。“上帝賜予的豐收。“他親吻十字架項鏈,鏈子內(nèi)側刻著情婦名字。
當他經(jīng)過妓女瑪麗安的棚屋,特意繞到后巷取走油紙包。烏鴉在生銹的船錨上梳理羽毛,羽毛落在包著毒品的《圣經(jīng)》封面上。三天后,這頁《馬太福音》會出現(xiàn)在首具尸體口中,邊緣還沾著鮭魚鱗片。
潮水送來孩童嬉鬧聲。本杰明望見自己兒子正在碼頭背誦主禱文,男孩身后的倉庫里,他上周毆打的偷渡客尸體正在漲潮區(qū)浮起。他往海里扔了枚銀幣,古希臘人管這叫擺渡費,基督徒稱之奉獻金。
3.酒館里的神跡
托馬斯神父推開“七盞燈“酒館木門時,黃昏正把十字架陰影投在賭桌上。醉漢們慌忙收起骰子,卻藏不住空氣中墮胎藥的味道——上周他為妓女瑪麗安墮胎時,用的就是這種苦杏仁味的藥劑。
“圣徒也喝酒?“賭徒哄笑。托馬斯晃了晃空酒瓶:“這是迦拿婚宴的余釀。“他在吧臺畫出葡萄酒漬的十字,酒保默契地遞來包著《哥林多前書》章節(jié)的威士忌。經(jīng)文剛好是“不可奸淫“,而神父的袖口還沾著昨夜告解室少婦的口紅。
地下室突然傳來撞擊聲。酒鬼們說是老鼠,但托馬斯知道那是失蹤三個月的教堂會計。當他在胸前畫十字懺悔時,指尖劃過錢袋里會計的金牙——這將成為指認他貪污的證物,不過現(xiàn)在,金牙正卡在酒桶龍頭的濾網(wǎng)里。
4.鏡中的瑪麗安
妓女瑪麗安·萊斯特數(shù)到第七枚銅幣時,鏡中的燭火突然搖曳。她抹掉鏡子上的水霧,看見脖頸處的淤青正在變成深紫色,像條被釘死的蛇。昨夜那個戴婚戒的客人堅持要她念著《雅歌》行事,卻在情熱時掐住她喉嚨喊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你要用山羊羔的脂油裹罪。“她背誦清晨聽來的布道詞,把銅幣塞進《雅歌》書頁。這些夾著男人體味的錢幣將在謀殺案曝光后,成為偵探團勒索全鎮(zhèn)的證據(jù)。當她彎腰撿起滾落的銅幣時,瞥見床底閃光的物件——是治安官理查德的警徽,邊緣還沾著碼頭區(qū)妓女的經(jīng)血。
窗欞發(fā)出刮擦聲。瑪麗安推開窗,看見白貓蹲在對面教堂飛檐上,嘴里叼著半截烏鴉翅膀。這個畫面將在兇案審判時被描述成“天使誅殺惡魔“,但此刻她只注意到貓爪上的血漬,和在碼頭區(qū)發(fā)現(xiàn)的偷渡客傷口形狀相同。
5.警長的晚禱
治安官理查德·摩爾鎖上情書時,月光正照亮他未寫完的案情報告。墨水在“失蹤人口“字樣上暈染開,恰好蓋住他昨夜在碼頭倉庫留下的鞋印。抽屜最深處,七枚不同款式的婚戒串在玫瑰念珠上——這是他給每個情婦的臨別贈禮。
當他經(jīng)過教堂墓地,特意在某個無名碑前停留。石碑下埋著妓女艾琳的嬰兒,死嬰手里攥著的,是他送出的鍍金十字架。寒鴉驚飛時,他拔槍對準晃動的灌木叢,卻驚醒了睡在墳墓間的瘋子科林·格雷厄姆。
“愿您安息。“科林夢囈般低語,懷里緊抱的《犯罪側寫手冊》嘩嘩作響。理查德沒注意到書頁間露出的地圖一角,七個紅點正在小鎮(zhèn)地圖上連成北斗七星——最亮的那顆,正指向他埋尸的方向
重生后,娘娘只想勾帝心奪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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