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黃龍豈能白給?!
- 大明邊軍,從割據東江鎮開始
- 清水街破碎的藕片
- 2322字
- 2025-08-23 08:45:48
朱元璋朱袁章神色不變,淡然道:
“撫臺大人誤會了。
吳將軍乃國之干城,
他與叛將李九成激戰于萊州城下,牽制叛軍主力,才使我部能奇襲登州水城成功。
若非吳將軍在正面苦戰,我輩焉能在此說話?
所以此次平叛,自有吳將軍一半功勞,末將不敢獨占。
撫臺從萊州而來,想必也看到了關寧軍付出的慘重代價,不如此時運送糧草犒軍,吳將軍必定感激不盡。”
謝璉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和劉總兵剛好趕在李九成被殺,叛軍開城門出降時到達萊州,已然是占了吳三桂一份軍功。
此時跟這個朱承祿耍官威,也只不過是為了軍功而已。
此時吳三桂正在他這位新任巡撫的命令下,固守萊州。
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盡快接手登州防務,安撫民心,修補城池,預防叛軍回師。
沒必要跟眼前這個囂張的邊將扯皮。
雖然皇帝陛下不清楚,他們六部官員可都清楚得很,這位毛文龍干兒子的心機和手段絕非常人可比——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為了殺父之仇跟遼東關寧軍勢不兩立的時候,誰能想到他竟然放下仇恨,先是去救了大凌河祖大壽之圍,后又在朝廷沒發軍餉的前提下,再來解登州之圍?!
要知道,這兩次,朝廷可是一兩銀子都沒撥給東江鎮!
傻子都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個什么都不求卻徒耗人力財力幫忙的人,其所圖可能更大,更恐怖!
看來...
不等謝璉腦補出更多對朱袁章的臆想,主城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只見主城門緩緩打開,一群士紳模樣的人戰戰兢兢地舉著白旗出來,后面跟著許多丟盔棄甲的叛軍士兵——
他們投降了!
原來,孔有德、耿仲明逃走的消息被傳開,城內群龍無首,又被韓夜散播的謠言搞得人心惶惶,見到朝廷大軍云集便選擇了出降。
謝璉和劉澤清一看,頓時也顧不上和朱袁章扯皮了!
收復登州主城這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
兩人幾乎同時下令:
“快!進城!接收防務,安撫民心,清點府庫!”
——
他們生怕跑慢了,城里那點殘羹冷炙都被別人占了。
朱袁章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他要的是核心工匠和人口,
這些虛名和一座空城,留給這些官僚正好。
“我們走。”
他不再理會謝璉等人,轉身登艦。
當朱袁章的旗艦緩緩駛離港口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運送物資回旅順的大小船只了。
來不及查看腦海中的系統面板上的豐厚收獲。
因為杜應芳正抱著一只信鴿走進來。
消息是吳三桂傳來的,信中,吳三桂對朱袁章的及時援助表示了感謝,但同時對搶功而來的謝璉和總兵劉澤清非常不滿......同時還送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謝璉已經派出了自己的師爺前往旅順,估計是去找黃龍麻煩的。”
“這下可算是把小將軍給氣得不輕......
至于黃總兵,幸虧少帥您的指示早一天就走水路送出去了。”
杜應芳捋著胡子笑道。
“哼!朝廷的官員,搶功比搶孝帽子還積極。
先生以黃龍的名義給朝廷上一封奏折,
詳細解釋此次登萊之圍,
以東江軍的名義側面為長伯請功……”
“是!少帥。”
杜應芳才要回艙去寫,結果朱袁章又叫住了他:
“吩咐下去,流民和工匠的船慢一點,虎蹲炮、燧發銃火器的船只加速前進。”
......
此時的旅順,
昔日繁忙的港口和工坊區已轉入戰時狀態。
烽火臺上的狼煙筆直刺向蒼穹,
城墻之上,哨兵緊張地眺望著北方。
皇太極派出的偏師,
由貝勒岳托和貝子篇古率領,
兵力約一萬五千人,
其中真滿洲八旗約五千,
蒙古兵及漢軍旗約一萬,
浩浩蕩蕩,從沈陽出發,
南下,經遼陽、海州、蓋州、復州、金州,
最后如同一片黑壓壓的烏云,壓在了旅順城北。
遠遠望去,后金軍營地旌旗招展,刀槍如林,龐大的軍陣帶來的壓迫感,讓城頭每一個新兵都感到呼吸困難。
皇太極給岳托的任務很明確:趁朱袁章主力不在,端掉這個心腹之患,至少也要大肆破壞,擄掠人口物資。
扳回大凌河被打黑槍的那一城。
然而,時間僅僅過去半年多的時間,
旅順新城,已非吳下阿蒙。
面向北方的城墻關鍵段落,
以水泥加固,
灰白色的墻體在冬日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墻頭,炮位森然,
雖無重型的紅夷大炮,
但數十門佛朗機、大將軍炮以及大量臼炮,
已構成了一道死亡火力網。
城下,挖鑿的壕溝雖因天寒地凍未能深掘,
但也布滿了鐵蒺藜、陷馬坑。
老將黃龍頂盔貫甲,
矗立在北城門樓上,
面色沉靜如水,
唯有眼底深處燃燒著與年齡不符的熾熱火焰。
他身邊,是同樣緊張又興奮的祖澤潤和祖可法,
他們身上嶄新的靛藍色旅順軍服,
在一群鴛鴦戰襖中格外顯眼。
“怕嗎?”
黃龍聲音沙啞,問的是兩個年輕人。
祖澤潤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燧發銃:
“有點,但更多是憋著火!
總算能真刀真槍干一場了!”
祖可法舔了舔嘴唇:
“怕什么?咱們的墻和炮,絕對夠韃子喝一壺的!”
黃龍點點頭,指著城外正在緩慢逼近的后金楯車陣:
“記住,仗是靠人打的,家伙再好,也得看誰用。
傳令各炮位,沒有老子命令,
誰也不準開炮!
火銃隊聽口令齊射,違令者,斬!”
崇禎五年三月二十八日清晨,后金軍的進攻開始了。
他們沒有急于蟻附攻城,
而是先派出了大量的蒙古輕騎,
如同狼群般繞著城奔馳,
箭矢如同飛蝗般拋射上城頭,壓制守軍。
“舉盾!低頭!”
軍官們的怒吼在城頭回蕩。
篤篤篤!
箭矢釘在木盾和城垛上,
偶爾有慘叫聲響起,
是新兵中箭倒地,立刻被醫護兵拖了下去。
緊接著,真正的攻擊到來。
大隊步兵在厚重的楯車掩護下,緩緩向前推進,目標直指壕溝,試圖填平通道。
“炮隊!目標,楯車!開火!”
黃龍終于下令。
轟!轟!轟!
城頭火炮噴出怒火,實心彈呼嘯著砸進后金軍陣中。
有的精準命中楯車,將其砸得木屑橫飛,后面的士兵非死即傷;
有的則落入人群,犁出一道道血胡同。
后金軍的弓箭手則進行著更兇狠的反擊,試圖壓制炮位。
然而,最大的考驗來自于楯車靠近后。
“火銃營!第一列!預備——放!”
隨著軍官聲嘶力竭的口令,
第一排燧發槍兵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一片白煙騰起,鉛彈如同暴雨般潑向從楯車后涌出的后金重甲步兵(巴牙喇)。
昂貴的精鋼盔甲在如此近的距離也難以完全抵擋,
沖在最前的白甲兵渾身濺起血花,愕然倒地。
“第二列!上前!放!”“第三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