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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要你拯救(4)

光頭佬掐滅手里的香煙,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彎下腰,半蹲在路明非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力道不輕不重,只能聽見輕微的抽打聲。

路明非沒什么反應,光頭佬又扒開他的眼睛看了下,里面還是一片濃厚的紅血絲。

他默了片刻,將心里那個不靠譜的猜想拋到腦后,微不可聞地嗤笑一聲。

看來只是無意識的神經抽搐罷了……

也是,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恢復?人類的身體……脆弱得跟紙糊的一樣,輕輕一捏就碎了。

光頭佬將自己重新摔回沙發里,“嗤”地一聲拉開一罐冰鎮啤酒,他仰起頭,喉結滾動,將金黃的酒液一飲而盡。

“嗝——!”一個響亮、帶著酒氣的飽嗝在房間里響起。

一旁的三個兄弟此時已經處理好路明非身上的傷口了,一卷白色紗布在他頭上纏得亂七八糟,某個惡趣味的家伙還在后腦勺系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至于他手上的包扎更是敷衍,紗布松垮得隨時會散開。

“老大,三缺一!打牌嗎?”花襯衫晃著手里泛黃的撲克牌,紙牌摩擦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光頭佬往一旁瞥了眼,處理好路明非后,幾人已經坐在地上了,現在正在打牌,粗粗掃過一眼,應該是“跑得快”。

這是一種四人競技型游戲,規則簡單粗暴:一副54張牌,誰先甩光手里的牌誰贏,輸家負責打掃戰場。

此刻,三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花襯衫手里正捏著大小王,還沒放進池子里,這是要打三人打法和四人打法。

三人的話,他們就發17張牌,留三張當公共卡池,如果光頭佬參與進來,就把大小王扔出去,每人13張牌。

光頭佬有點不想玩,因為賭局有點變態。

通常“跑得快”賭錢,輸掉點數付錢。但他們這鬼地方,錢就是廢紙,甚至不如他手里的啤酒有用。

不知是憋瘋了還是本性暴露,這群家伙竟發明了一套“冰火兩重天”的酷刑賭法。

游戲的規則就是先把房間的空調溫度調到最高,他們穿上自己最多的衣服,第一輪的贏家可以選擇將空調溫度降低或者脫下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

除去第一輪,如果選擇空調,溫度必須調低,此后每輪都可以自由選擇是將空調的溫度上下調整,還是脫去自己身上的一件衣服。

牌局結束的條件是,要么幾個人的衣服都光掉,要么空調的溫度連續5次不能調到最低。

光頭佬牌技稀爛,逢賭必輸,而這幾個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坑自己人,要么把人熱得汗流浹背,虛脫中暑;要么凍得瑟瑟發抖,鼻涕橫流,總之絕不會讓你舒舒服服打完牌,每次牌局結束,必有一個人是“癱”下來的!

雖然他是老大,但這群王八蛋牌桌上六親不認,他十次有九次輸得只剩褲衩。(當然,他們也不敢真讓老大脫褲子遛,但嘲諷是跑不了的)

尤其是那個花襯衫,以前在金融局搞速記的,腦子跟掃描儀一樣,能記住所有出過的牌,玩這種游戲對他來說就是降維打擊。

別人脫得精光打哆嗦,他往往就脫件外套,優哉游哉看戲。

光頭佬擺擺手,三人見狀,也不強求,自顧自吆喝起來。至于門口那個像影子一樣沉默的赤蛇,他們連叫都懶得叫,純當空氣。

反正叫了也不搭理。

一個兄弟掏出遙控器,對著房梁上的空調內機“滴滴”按了幾下。很快,本就沉悶的房間里,熱浪開始翻滾,看來今天率先走的是“升溫脫衣”流。

光頭佬重新點上一支煙,插在面前茶幾上一個插著蔫巴花枝的破花瓶里,權當香爐。他又開了一罐啤酒,小口啜飲著,喝酒間隙,他的視線時不時掃過被扔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子。

路明非的身體偶爾會無意識地抽搐一下,像是墜入夢魘,又像是身體受到傷害后神經在自我調節,他的眼皮跳動得異常頻繁,有好幾次,光頭佬都以為那雙眼睛要睜開了。

但湊近細看,依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昏迷狀。

光頭佬不由得暗哂一聲自己真是越來越草木皆兵了,這么一個瘦小的高中生,能對他造成什么威脅呢?之前他得手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懶得反抗,純粹想看看他要做什么而已。

知道原委后自然也失去了逗樂的樂趣。

他掏出兜里那部漆黑色的手機,屏幕亮起冷光,時間是晚上7點,距離那兩妞逃出去已經過了半小時,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她們應該已經逃了出去,甚至可能都報了警,警察應該正在往這里趕來的路上。

但他光頭佬敢放人,自然有他的底氣。不管她們往哪個方向跑,最終,都只會鬼打墻般繞回這個房間,只要她們相信自己“看到”的……

畢竟,有個人可是用無數次令人絕望的“事實”,向他證明了這一點啊!

光頭佬再次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口灌下,空罐子被他隨手一甩,“咕嚕嚕”地滾過地面,直到停在路明非腦袋跟前。

也許是溫度上來的原因,他的額頭上全是汗液,就連之前平緩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了,本來慘白的一張臉,此刻居然顯得有點紅潤起來。

光頭佬站起來,目光往一旁兄弟們身上看,幾人的黑色風衣都脫掉了,露出里面顏色各異的襯衫,此刻他們身上也都冒著汗,顯然也是不好受,汗水黏膩的黏在身上,將幾人的身形勾勒出來。

溫度確實有點高了,光頭佬皺了皺眉,那幾個家伙顯然玩嗨了,他將外風衣脫了下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想了想,光頭佬走到路明非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很燙,早前稍微降了幾度的溫度此刻又一次上升起來。

這小子上身赤裸,再脫也沒得脫了,這個時候叫三人結束牌局關掉空調雖然也會照辦,但多少有點掃興。

光頭佬目光一轉,投向隱在門外陰影中的赤蛇。

外面的走廊,陰涼如同另一個世界。恰在此時,赤蛇那淡淡地目光也望了過來,兩人視線交匯,光頭佬下頜朝地上的路明非微微一揚。

赤蛇頷首,他走過來,抓住路明非的一只手,單手拎著他就往外面走去,這動作讓之前某個兄弟包扎好的紗布立馬掉了下來。

沒了壓迫,路明非掌心那道猙獰的傷口立刻涌出暗紅的鮮血,在地上滑落出長長的一條血線。

光頭佬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無所謂地聳聳肩。

赤蛇將路明非放在靠門一邊的位置,自己則靠在了對面的墻上,他的目光重新鎖定房間內部,仿佛看不見地上那個淌著血,命懸一線的人似得。

就好像他只是執行命令,把他放在這里,僅此而已。

從屋內的這個角度,光頭佬已經看不見路明非的身影了,他干脆走到三人旁邊,也加入了這場牌局。

很快,罵娘聲和喝彩聲響了起來,而赤蛇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房間。

誰也沒注意到,在沒人發現的角落里,路明非緩緩睜開一雙眼,眼里赤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看著這群人旁若無人地就這樣把他扔在這里,路明非心底無聲地罵了一句。

“靠,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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