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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太后生疑

一周光陰轉(zhuǎn)瞬即逝,周乾楓在李煥彩精心調(diào)配的湯藥滋養(yǎng)下,病體迅速好轉(zhuǎn)。

曾經(jīng)蒼白的面容已泛起血色,批閱奏折時的目光也重歸攝政王應(yīng)有的凌厲。

反觀蘇清漪,在太妃的授意下雖重獲自由,卻始終被無形的枷鎖桎梏——王府眾人看她的眼神里,猜忌與疏離交織,再不復(fù)往日殷勤。

她深知,自己必須做些什么來挽回頹勢,而目標(biāo),自然指向了風(fēng)頭正盛的李煥彩。

這日清晨,李煥彩正在棲梧苑修剪新得的墨蘭,動作優(yōu)雅而專注。

珠簾輕響,鳳白步履匆匆踏入內(nèi)室,面色凝重地壓低聲音:“小姐,有異動。蘇姑娘半個時辰前,借口觀賞王妃妝奩新樣,進了梳妝閣。出來時雖空著手,但奴婢仔細(xì)清點發(fā)現(xiàn),您那支赤金點翠步搖不見了!更蹊蹺的是,妝臺角落不起眼處,落了一小片她襦裙上特有的銀線繡紋絲線。”

李煥彩的指尖在蘭葉上頓了頓,鋒利的剪刀精準(zhǔn)地裁下一片枯葉:“她倒是愈發(fā)沉不住氣了。”

心中冷笑:蘇清漪這是想玩栽贓嫁禍?故意留下自己的痕跡,想等步搖“失竊”事發(fā)后,引導(dǎo)眾人懷疑是她偷的?或者,這絲線本身就是個誘餌?

自周乾楓病愈,蘇清漪表面上安分守己,每日晨昏定省必到,執(zhí)禮甚恭。

可暗地里的小動作卻層出不窮:先是宴會上“失手”打翻羹湯,污了李煥彩的云錦裙;又趁她外出,試圖在棲梧苑茶水中混入微量巴豆粉,幸被鳳白識破。

如今,竟想用這等看似“人贓并獲”的拙劣手段構(gòu)陷偷竊?

李煥彩嘴角勾起一絲冷嘲。

她立刻聯(lián)想到另一件物品——那支前幾日莫名不見的珍珠攢花簪。

蘇清漪偷步搖留痕跡,卻只字未提珍珠簪……莫非,那簪子是她留著準(zhǔn)備“放”到棲梧苑來,坐實自己“偷竊成性”,甚至想要我們演一出“誣陷”她蘇清漪的戲碼?

好一個連環(huán)計!

正思忖間,門外傳來環(huán)佩叮當(dāng)與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蘇清漪身著月白色襦裙,笑意盈盈地跨進門檻,目光迅速掃過李煥彩平靜的臉,又狀似無意地掠過妝臺方向:“嫂嫂好雅興!”

她手中捧著精致的紅漆螺鈿盒,打開來,一對瑩潤無瑕的羊脂玉鐲躺在絲絨上,“這是清漪特意托人從西域?qū)淼纳掀贰I┥┟钍只卮海缺砀缬谖ky,恩同再造,清漪無以為報,唯有以此聊表寸心,還請嫂嫂莫要嫌棄。”

她的話語真摯,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和一絲即將得逞的興奮,仿佛在觀察李煥彩是否已發(fā)現(xiàn)步搖失竊,又或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引爆此事。

李煥彩放下剪刀,接過鳳白奉上的茶盞輕抿一口,溫?zé)岬牟杷⑽椿_她眼底的寒潭。

她目光淡淡掃過那對玉鐲,并未伸手去接:“妹妹有心了。只是這等西域珍寶,價值不菲,本妃無功不受祿,何況王爺康復(fù)乃天佑我朝,非本妃一人之功。”

她話鋒一轉(zhuǎn),視線并未落在蘇清漪身上,而是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望向自己的妝臺方向,聲音清晰而平緩:“倒是妹妹來得巧。本妃方才想起,前幾日妝奩里似乎少了一支珍珠攢花簪,樣式雖尋常,卻是故人所贈,意義不同。鳳白,你可曾仔細(xì)找過?莫不是混在哪個角落,或是……被哪個不長眼的順手牽了羊?”

此言一出,蘇清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血色急速褪盡!

她袖中的手猛地攥緊。李煥彩沒有提步搖,反而直接點破了那支她準(zhǔn)備用來栽贓的珍珠簪!

這分明是看穿了她的計劃!

她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簪子在棲梧苑,對方卻先一步聲稱簪子“失竊”了!冷汗瞬間浸濕了她的后背。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凝滯時刻,門外傳來侍衛(wèi)清晰的通報:“王爺駕到!”

玄色常服的周乾楓大步踏入,帶進一股室外的微涼氣息。

他銳利的目光如電,瞬間捕捉到蘇清漪煞白的臉色和僵硬的姿態(tài)。

視線轉(zhuǎn)向李煥彩時,那慣常的冷峻中難得地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緩和——畢竟,是她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王妃可有閑暇?”

他開口,聲音低沉,“本王想尋幾本古籍,聽聞藏書閣新進了一批前朝孤本,想請王妃同往一觀,也好幫本王參詳一二。”

這邀請本身,在此時此地,便是一種無聲的態(tài)度。

李煥彩隨即想到了前幾日和鳳白一起去的廢棄藏書閣(攝政王府底蘊深厚,藏書閣林立倒也很正常),于是從容起身行禮:“王爺相邀,妾身自當(dāng)相隨。”

她儀態(tài)萬方,余光清晰地瞥見蘇清漪袖下攥緊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院門,棲梧苑外一處濃密的紫藤花架陰影里,一道纖細(xì)的身影迅速閃出,悄無聲息地朝著王府最偏僻的角門方向疾行而去。

與此同時,皇宮深處,慈寧宮。

“啪!”

一封密信被狠狠摜在地上,鎏金護甲在青磚上刮擦出刺耳的銳響。

太后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布滿寒霜,眼中怒火熊熊:“好個李煥彩!好個吃里扒外的賤婢!”

她猛地?fù)]手,將案幾上整套的定窯白瓷茶具掃落在地,碎裂的瓷片四濺紛飛,“哀家費盡心機將她安插在周乾楓枕邊,原指望她是個有用的釘子!結(jié)果呢?她倒好,成了周乾楓的救命恩人!這王府的密報,是越來越敷衍了事了!”

她最恨的,是失去對棋子的掌控。

貼身女官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拾起密信,快速掃過內(nèi)容,斟酌著開口:“太后息怒。依奴婢愚見,此事……或許未必如表面所見?李煥彩此人,心思深沉。她救王爺,焉知不是以退為進,借此徹底取得他的信任,好探得更深層的機密?畢竟……她父兄還在……”

女官點到即止。

太后陰鷙的目光投向窗外高聳的宮墻,仿佛能穿透磚石,看到那王府內(nèi)的波譎云詭。

半晌,她緩緩勾起嘴角,那笑容森然冰冷,帶著淬毒的寒意:“信任?”

她冷哼一聲,“哀家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既然這枚棋子開始自作主張,搖擺不定,那就說明她已不可靠,該換掉了。棋子不聽話,留著就是禍患。”

她指尖在案上輕輕一點,“去,把靜云叫來。哀家養(yǎng)了她這么久,也該派上用場了。”

夜幕低垂,攝政王府棲梧苑內(nèi)燭火搖曳。

李煥彩獨坐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暗藏的一枚冰冷精巧的金屬機括部件。

鳳白腳步輕捷地閃入內(nèi)室,低聲道:“小姐,查到了兩件事。其一,今日午后,太后以‘?dāng)⒓页!癁橛桑闭偬K清漪入宮,約莫一個時辰后方才放回。其二,就在蘇姑娘回府后不久,京城最大的珠寶行‘聚珍齋’,突然來了一位頭戴帷帽、出手極其闊綽的神秘女客,不問價,直接包圓了庫中所有的孔雀石原礦,現(xiàn)銀交割,不留痕跡。”

李煥彩眸光驟然一凝,指尖的金屬部件被緊緊握住。

孔雀石……她腦海中迅速翻過醫(yī)毒典籍:此物研磨成粉,色艷如孔雀翎羽,卻是南疆?dāng)?shù)種陰毒蠱藥不可或缺的主材,尤其善毀人根基,令人纏綿病榻,外表卻不易察覺。

蘇清漪剛見過太后,聚珍齋就出現(xiàn)了神秘買家,買走了煉制蠱毒的關(guān)鍵材料……

燭火在她眼中跳躍,映出冰冷的銳光。

看來,深宮里的那位,已經(jīng)按捺不住,要掀起一場更致命的風(fēng)暴了。

而她,必須比她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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