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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亡命飛車!”

冰冷的槍口!致命的威脅!

蘇晚全身的汗毛在暴雨中瞬間炸起!前世無數次在槍口下掙扎求生的記憶如同電流般竄過脊椎!扛著林國棟,她就是一個活靶子!

不能停!停下必死!沖過去!只有沖過去才有生機!

在身后安保隊長“站住!”的厲喝聲尾音還未落下的瞬間,蘇晚已經做出了決斷!她扛著林國棟沖刺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反而在極致的危機刺激下再次爆發!同時,她猛地將身體向左側——那棵巨大香樟樹的方向——狠狠一擰!將肩上昏迷的林國棟當成了盾牌,擋在了自己身體右側和槍口之間!

“砰!”

槍聲在震耳欲聾的暴雨和混亂的嘶吼聲中,顯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子彈撕裂雨幕!

蘇晚只感覺右肩后方猛地一麻!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狠狠撞在她的肩胛骨上!劇痛瞬間襲來!溫熱的液體混合著冰冷的雨水,迅速在肩后蔓延開!

中彈了!

蘇晚悶哼一聲,身體被子彈的沖擊力帶得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劇痛如同毒蛇噬咬,讓她眼前一黑!但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硬生生靠著強大的意志力穩住了身形!腳下甚至沒有停頓!

肩上的林國棟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子彈擦著他的手臂飛過,撕裂了本就破爛的白大褂袖子,留下了一道焦灼的血痕!劇痛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丫頭!你……”林國棟又驚又怒。

“閉嘴!抓穩!”蘇晚嘶聲吼道,聲音因為劇痛而扭曲!她根本顧不上查看傷口,借著前沖的慣性,三步并作兩步,猛地沖到圍墻缺口處!

缺口邊緣參差不齊的磚石異常濕滑!蘇晚扛著林國棟,腳下猛地一蹬,身體騰空躍起!

“啊!”林國棟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死死抱住了蘇晚的脖子,勒得她差點窒息!

兩人如同滾地葫蘆,狼狽不堪地從圍墻缺口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圍墻外小巷濕漉漉、堆滿垃圾的泥濘地面上!

噗通!泥水四濺!

劇痛從落地的肩膀和全身傳來,蘇晚眼前陣陣發黑。但她知道不能停!圍墻內,槍聲和混亂的嘶吼聲正在逼近!安保和燃燒的喪尸隨時可能追出來!

“起來!”蘇晚強忍著劇痛和眩暈,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林國棟,掙扎著從泥濘中爬起。右肩后方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動作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她低頭看了一眼,工裝外套被撕開一個洞,里面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還好,子彈應該只是擦過肩胛骨,沒有留在體內,但傷口很深!

林國棟也摔得七葷八素,手臂上的抓傷和剛才的擦傷更是疼得他齜牙咧嘴。他看著蘇晚肩后那片迅速擴大的暗紅色,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復雜。但還沒等他開口,蘇晚已經再次一把抓住他那只完好的手臂,粗暴地將他從泥水里拽了起來!

“不想死就跟我跑!”蘇晚的聲音嘶啞冰冷,不容置疑。她拖著踉踉蹌蹌的老頭,沖出小巷,重新匯入被暴雨籠罩的街道!

警報聲從研究所方向傳來,穿透雨幕。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狂風卷著暴雨在肆虐。幾輛警車閃爍著刺眼的紅藍警燈,正朝著研究所方向疾馳而去!

蘇晚拖著林國棟,在暴雨中沿著街邊建筑物的陰影亡命奔逃。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傷口,帶來刺骨的寒意和更劇烈的疼痛。失血和體力透支讓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腳步也變得虛浮。林國棟更是氣喘吁吁,臉色慘白如紙,全靠蘇晚拖著才勉強移動。

這樣下去不行!遲早會被追上,或者失血過多昏迷!

必須找到交通工具!

蘇晚的目光如同餓狼般掃視著雨幕中的街道。突然,她眼神一凝!前方不遠處的街角,一家24小時便利店的霓虹燈牌在暴雨中閃爍。便利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老舊桑塔納轎車!一個穿著便利店制服的男人正慌慌張張地冒雨跑向駕駛座,似乎準備離開這個危險區域!

機會!

蘇晚眼中厲芒一閃!她猛地松開林國棟,低吼一聲:“在這等著!”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爆發出最后的潛力,朝著那輛桑塔納狂沖而去!

便利店店員剛拉開車門,一只腳還沒踏進去,就感覺后頸一涼!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一個嘶啞、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下車!立刻!”

店員嚇得魂飛魄散!借著便利店的燈光,他驚恐地看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把沾滿泥污、刃口閃著寒光的工兵鏟!而握著鏟子的,是一個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如鬼、肩膀還在淌血的年輕女孩!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深淵!

“別…別殺我!車…車給你!”店員腿都軟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連滾爬爬地從駕駛座跌了出來,摔在泥水里。

蘇晚看都沒看他一眼,一把拉開車門,迅速坐進駕駛座。鑰匙還插在鎖孔里!她立刻發動引擎!老舊發動機發出沉悶的咆哮!

“快上車!”蘇晚朝著呆立在雨中的林國棟厲聲喝道!

林國棟如夢初醒,連滾爬爬地拉開副駕駛的門,狼狽地鉆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冰冷的雨水和濃重的血腥味、消毒水味混合的氣息。

“坐穩!”蘇晚低喝一聲,猛踩油門!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空轉了幾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隨即猛地躥了出去!車頭粗暴地撞開幾個散落在路邊的垃圾桶,沖上了空曠的主路!

冰冷的雨點密集地砸在擋風玻璃上,雨刮器瘋狂地左右搖擺,也只能勉強維持一點可憐的視野。蘇晚緊握著冰冷的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右肩的劇痛如同潮水般一陣陣襲來,每一次轉動方向盤都牽扯著傷口,疼得她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混合著雨水流下。失血帶來的眩暈感越來越強,視野的邊緣開始發黑。

“你中槍了!得處理傷口!”林國棟看著蘇晚慘白的臉和肩膀上那片刺目的暗紅,嘶啞著嗓子喊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和……研究者的本能?他甚至想伸手去碰觸傷口。

“閉嘴!看好路!”蘇晚猛地一打方向盤,躲開路中央一個被風吹倒的垃圾桶,聲音因為劇痛而顯得異常暴躁。她根本沒時間處理傷口!研究所的警報聲雖然被暴雨和距離拉遠,但她知道,封鎖和追捕隨時可能到來!她必須盡快離開核心區域!

她憑著記憶,駕駛著破舊的桑塔納在暴雨如注的城市街道上狂飆。專挑偏僻、沒有監控的小路。車燈如同兩把利劍,刺破白茫茫的雨幕。老舊的車身在顛簸的路面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林國棟被顛得七葷八素,死死抓住車頂的把手,幾次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他看著蘇晚緊繃的側臉,那蒼白的皮膚、緊抿的唇線,還有那雙在昏暗光線下依舊銳利得嚇人的眼睛。無數的疑問和驚駭在他心中翻騰。這個突然出現、如同煞神般把他從地獄里拖出來的丫頭是誰?她怎么會知道研究所?怎么會知道他被困在那里?她為什么拼著中槍也要救他?還有那些怪物……那到底是什么?!

“丫頭,你……”林國棟剛開口。

“不想死就閉嘴,保存體力!”蘇晚冰冷地打斷他,視線死死盯著前方被雨刮器勉強劃開的模糊道路。她的意識因為失血而有些恍惚,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穩如磐石。前世在尸潮中亡命駕駛的經歷,早已將逃生的本能刻進了骨子里。

車子如同幽靈,在暴雨傾盆、幾乎化為澤國的城市里穿梭。漸漸地,周圍的建筑變得低矮稀疏,路燈也昏暗下來。他們已經沖出了市中心,進入了城郊結合部。

蘇晚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絲絲。但失血帶來的眩暈和虛弱感卻如同跗骨之蛆,越來越強烈。眼前一陣陣發黑,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劇烈的疼痛讓她暫時清醒。

不行!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不然沒等追兵來,自己就先失血過多休克了!

她的目光掃過路邊。在暴雨的沖刷下,一切都模糊不清。終于,在一條幾乎被雨水淹沒的土路盡頭,她看到了一片黑黢黢的輪廓——那像是一個廢棄的物流倉庫區!幾棟高大的鐵皮倉庫如同沉默的巨獸匍匐在雨夜里,沒有一絲燈光。

就那里了!

蘇晚猛打方向盤,破舊的桑塔納沖下主路,在泥濘不堪的土路上劇烈顛簸,朝著那片廢棄倉庫區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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