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神也會流血嗎?
- 想要拯救修女的哥布林做錯了什么
- 恨明月高懸
- 2020字
- 2025-07-16 22:58:31
維爾城教堂的穹頂在戰斗的余波中搖搖欲墜,彩窗的碎片如血色冰雹般灑落。
教眾擠在長椅間,禱告聲夾雜著驚呼,像是群羊面對狼群的低鳴。
雷明被幾人重創的模樣映在他們眼簾中,這是可以被銘記一生的景象。
雖然此戰有另一個神明相助,但這三人的的確確對雷明造成了傷害。
祭壇前的雷明已不復初時的囂張,魔化的身軀布滿裂痕,黑血如墨汁滲出,圣水的灼燒讓他的身軀稍微挪動一點,就冒出駭人的白煙。
他那灰金的眼瞳雖然緊盯著他們,卻透著一絲疲憊。
他的鎖鏈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像是地獄的喪鐘在喘息。
岳直、伊圖薩娜、奧德勒和塔拉的虛影圍成半圈,步步緊逼,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圣光的焦灼氣息。
雷明突兀地咆哮,聲音如碎石崩塌:“以為自己贏了嗎?蠢貨!”
他猛地揮出鎖鏈,鏈條如血龍狂舞,砸向岳直。
岳直身形一閃,戰斧裹著圣水的光芒,朝著雷明的身軀狠狠斬下。
有意思的事,這次的鎖鏈并不是無堅不摧的了,火星四濺之中,鎖鏈被硬生生斬斷,斧頭順勢劈向雷明的肩頭,切入半寸左右的位置。
神也會流血嗎?這是開戰前岳直問自己的問題。
不過現在,他做到了。
雷明痛吼,利爪反擊,卻被奧德勒的盾牌擋下,盾面凹陷,發出沉悶的巨響。
他們之間已經組成了協同性,這一點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
奧德勒咬牙,傷口滲血,盔甲下的手臂幾乎麻木。
但他仍高舉長劍,劍光如虹刺向雷明的腿部,逼得他踉蹌后退。
雷明怒吼,鎖鏈甩向柱廊,石柱斷裂的瞬間,奧德勒翻身落地,動作如貓般輕盈。
“再這么打下去,你可要支付維修教會的錢了。”
岳直免不了一陣冷嘲熱諷。
塔拉的紅白虛影屹立祭壇,女騎士的盔甲閃著冰與火的光輝,她的長劍舞動,紅白光華如潮水涌向雷明,灼燒他的胸膛,雷明那灰色的氣息在光焰的照耀下節節敗退。
圍觀的教眾中,風評早已轉變,有人驚呼“神跡”,有人癱倒在地,而那位于半空的高臺卻空無一人。
主教那老狐貍,不知在什么時刻拋棄了他的神明,溜得無影無蹤。
岳直喘著粗氣,刀柄被汗水浸得滑膩,長久的戰斗讓他的身體感到疲倦,但他的眼中,依舊燃燒著不滅的殺意。
“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這句話說給雷明,也說給岳直自己,塔拉的身影越來越虛幻了,到時候沒有她的幫助,自己這邊將會勝算大減。
他猛沖上前,不再心疼氣力的使用,釋放輝耀連斬,如網般的刀光沖破黑暗,每一擊都瞄準雷明的破綻。
雷明揮爪抵擋,動作卻慢了半拍,圣水的灼傷讓他力量漸衰,鎖鏈的攻勢不再凌厲。
奧德勒咬牙跟進,盾牌砸向雷明的頭顱,勇敢者收到了他的回報,被盾牌撞擊的位置,發出了骨裂的悶響。
塔拉長劍隨即刺出,劍尖刺穿雷明的左臂,黑血噴濺,濺在祭壇上,冒出刺鼻的黑煙。
伊圖薩娜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她瞅準空隙,翻滾到雷明身后,手中的權杖直指他的膝蓋。
被帶著圣水的法杖敲打,盡管伊圖薩娜的力量并不致命,但雷明的腿部還是軟了下去,她半跪在地,怒吼聲中多了幾分絕望。
姐,還是你比較狠,只挑最致命的時機下手。
岳直與奧德勒交換一個眼神,眼下正是迎頭痛擊的好機會。
也許是知道對方的意圖,雷明也做出殊死一搏的舉動,他朝著面前的兩人,揮動了自己的利爪。
奧德勒盾牌前舉,硬抗雷明的爪擊,盾面幾乎碎裂。
他悶哼一聲,嘴角溢血,整個人卻沒有后退半步,他牢牢擋在雷明的面前,為伙伴們爭取時間。
塔拉的虛影趁勢上前,劍刃如雷霆刺出,紅白光華直穿雷明的胸膛,如洪流灌入對方的體內。
雷明的身軀劇烈顫抖,裂縫從胸口蔓延,像是紙人在烈焰中崩解。
教眾的驚叫此起彼伏,有人高喊“神罰降臨”,有人掩面不敢直視。
岳直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翻身躍起,戰斧高高,圣水的光芒在刀刃上流轉,宛如星辰墜落。
戰斧的利刃自上而下,斬了斷雷明的右臂,斷肢化作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雷明嘶吼,聲音卻已虛弱,魔化的身軀搖搖欲墜。
他試圖揮鎖鏈反擊,但伊圖薩娜的補刀再次襲來,法杖敲擊了他的右肩,銀光爆裂,燒得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眼見有機可乘,奧德勒咬牙刺出最后一劍,劍尖直穿雷明的腹部,銀光劃破了他的防御,黑血如瀑布流淌,祭壇被染成一片猩紅。
塔拉的長劍最后一次揮出,紅白光華如風暴席卷,雷明的身軀被圣光吞噬,裂縫中迸發出灰色的霧氣。
伴隨著不甘的咆哮,他化作一團濃煙,徹底消散,只留下一灘焦黑的殘渣,散發著腐臭。
教堂陷入死寂,教眾的禱告聲戛然而止,目光呆滯,像是被抽干了靈魂。
他們的神明,死了?
岳直喘著粗氣,刀尖拄地,汗水混著血水滑下臉龐。
奧德勒倚著祭壇,盾牌滑落,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染紅了盔甲。
“這里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塔拉的紅白虛影緩緩淡去,她散發的圣光也如潮水退去,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正神不會如此輕易死亡,這只是他的分身,但他應該短時間無法降落在這片大陸上了,趁著這段時間,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最近不要找我,我動用了很多力量,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岳直點頭,擦去戰斧上的血跡,溫柔地回復道:“我知道了,辛苦了?!?
教堂的彩窗碎了一地,晨光灑在血泊上,折射出詭異的光。
教眾低頭退開,衛兵不敢上前,雷明的死亡,和主教的逃離,讓他們的信仰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