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忘了，我也是有一個信徒的。”

塔拉盯著在腦海中不斷咳嗽的岳直，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

“這招太狠了，你接引過go學(xué)長嗎？”

岳直不懷好意地問道。

“那是什么玩意，我不了解。”

塔拉開始裝傻。“不過接引你們這些卑鄙的異鄉(xiāng)人多了以后，我深刻的發(fā)現(xiàn)，墨守成規(guī)沒有任何意義。”

“感情全是我們的問題唄，對了，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信徒，我還沒決定要信仰誰。”

“真的嗎，但你的一舉一動，都和我的教條分毫不差。”

兩人還在激情辯論的時候，塔拉的目光還在緊緊盯著面前的雷明，只有他能察覺得到。

在剛剛的戲法失敗之后，雷明身上占據(jù)主導(dǎo)的那股力量一下子弱了很多，導(dǎo)致他身上那股不屬于他的力量，比例正在不斷上升。

上升的速度，大概和他體表那種灰色的占比面積差不多。

“這算什么，被侵蝕了嗎？”塔拉觀察著雷明身上開始激烈爭奪所有權(quán)的兩股力量，陷入了沉思。“總不能是外面的家伙干的吧，要是正神被外神給侵蝕了，雷明你干脆自裁算了，法圖恩這么多年，就沒出過你這么丟人的神明。”

“他身上的灰色，和我們一直追查的【灰潮】有關(guān)聯(lián)嗎？”趁著塔拉此刻陷入僵持，岳直想起了自己的問題。

“不，【灰潮】外表上是一種疫病的傳播，其實是某種高級的魔法儀式。”塔拉回答道。“汲取低等級生命體的力量，并外顯于體外，如果有懂得操控這些外在力量的人選，那么他就可以汲取這些力量為自己所用。”

“啊？”岳直萬萬沒有想到，【灰潮】的定義又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轉(zhuǎn)。

“很難理解嗎，你以為在門德克萊的時候，那個21級的小子為什么變得那么耐揍。”

塔拉不厭其煩地指點道。“很簡單，那不是屬于他的力量，所以他才能勉強和等級差異太大的奧德勒過上幾招。”

“這么說的話，只要能夠想辦法把力量還回村民的體內(nèi)……就有機會治好這種疫病？”岳直激動地說道。

終于，困擾他許久的主線任務(wù)，有辦法完成一個了！

“可惜，我不是很懂。”塔拉遺憾地搖了搖頭。“高階魔法不是我擅長的領(lǐng)域，或許你那個小女友的家族會有更好的答案？”

怎么就小女友了，現(xiàn)在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

“你這樣就有點不像神了，哪有神明解決不了人類創(chuàng)造的魔法的？”

“我是可以一拳把得病的區(qū)域給清除掉。”塔拉沒有說后面的話，顯然岳直也知道他要說什么。

“那家伙……是不是恢復(fù)好了？”

岳直現(xiàn)在的視角和塔拉是共用的，他相當于在玩一場不受自己控制的第一人稱游戲。

雷明身上的灰色在褪到腰部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現(xiàn)在的他倒有了幾分真正神明的感覺——前提是不看他的腿。

“喂，怎么不繼續(xù)攻擊了？”

塔拉看著重新睜開眼睛的雷明，嘴上挑釁的功夫一點都沒落下。“我給你先攻擊我的機會。”

“……你是誰？為什么站在我的面前？”

這個上半身失去灰色氣息的雷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又為什么站在這里？”

“是真正的雷明大人！”

站在下面的伊圖薩娜和奧德勒激動地呼喊著，他們認出了雷明背后那全新生長而出的鷹翼。

“你忘了自己為什么在這？”

塔拉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指著還環(huán)繞在雷明身上的鎖鏈。“那這些，你還記得嗎？”

雷明的狀態(tài)似乎相當不好，他像普通人一樣用手掌按壓著自己的額頭，一邊齜牙咧嘴地朝著塔拉指的方位看過去。

“不認識，但似乎有些……熟悉？”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塔拉再度詢問道。

“我是，誓約與解放之神，雷明·塔爾斯。”

他似乎遇上了什么記憶的空缺，回答的速度相當慢。“但我想不起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會吧。”塔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自我存在的記憶都模糊了嗎？看樣子很麻煩啊。”

“或許只是短暫失憶了？”岳直詢問道。

“不是這種簡單的理由就能搪塞過去的，神明的記憶何其牢固，他們的知識能承載他們度過萬載千年，怎么可能存在失憶這樣的事？”塔拉對于面前發(fā)生的一切也非常困惑。

“我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他肯定出問題了，如果連正神都無法維持自我，說明問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地多？”

“那你快給我發(fā)幾個外掛，我這就殺到斯諾加德，去把這些該死的外神全部砍死。”

岳直依舊初心不負，這是他作為異世界穿越者的樸素理想。

“那說個冷知識吧，法圖恩的歷史上，基本上都是由正神統(tǒng)治的。”塔拉撇了撇嘴。“不過也有例外，有幾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外神，也同樣執(zhí)掌了法圖恩一段時間。”

“什么，還能轉(zhuǎn)正的？還有這種好事？”

岳直腦海中又開始閃爍“我也可以”的可能性了。

“不對，維克托，斯黛拉……”面前的雷明開始念叨著一長串的話語，由于語數(shù)過快，岳直只能從里面挑出一些零散的詞句。

維克托和斯黛拉像是人名，能被神惦記上的人，相比對他而言也很重要吧。

“他體內(nèi)的力量又開始紊亂了。”塔拉靜靜感受著面前這家伙的閃爍，他的眼睛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看樣子，另一股力量又要重新占據(jù)上風了。”

“明顯是現(xiàn)在的這個更接近雷明一點吧。”以岳直的視角看不出什么，全靠塔拉的解說才能理解一點。“你不幫他嗎？”

“如果我擁有以前的力量，這種問題分分鐘就可以解決。”塔拉搖了搖頭。“可惜，現(xiàn)在的我人微言輕哦，這兩個隨便一個出面，就能直接碾碎我。”

在他們談話的期間，那些灰色再度向上涌現(xiàn)，很快蔓延到雷明的胸部。

這個時候，眼前的人做了一個他們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雷明對著塔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