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筑基,不過如此!(求追讀求票)
- 長生仙:從魔道速通開始
- 許你風華絕代
- 2411字
- 2025-06-20 08:01:00
師長房內。
靈氣蒸騰如輕紗,氤氳水汽自池中絲絲縷縷漫溢而出。
李青山盤坐于云紋蒲團上,面色相較數日前紅潤了不止一籌,眉眼間那常年盤踞的郁氣也散了大半。
見裴澤野進來,他笑著招招手:“坐。”
“師父,瞧您這氣色,似是好了許多?”裴澤野依言坐下,目光飛快掃過師父的面容,試探問道。
心里猜測是否是因為那《真圣無量觀想》。
“活動了番筋骨,心里那口氣順開不少。”李青山抿了口茶水。
裴澤野心底卻暗自嘀咕,師父這遮掩功夫……當真是滴水不漏啊。
猜不出來!
完全猜不出來!
李青山忽然板起臉來:“別光問我,你傷如何了?”
“小傷,弟子皮實得很。”裴澤野咧嘴一笑,渾不在意地揮揮手。
“小傷?”李青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語氣雖沖,眼底卻都是關切:“那老鬼畢竟是筑基巔峰!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就不該逞強往上沖!”
胡子氣得直翹,語氣忽又古怪:“好在無事。”
“弟子當時退不得,也不想退。那幫家伙竟敢登門尋釁,弟子說什么也要把他們留下……當時就想著,多拖一會師父您也就來了,到時候咱師徒倆聯(lián)手殺他們個七進七出。”裴澤野咧嘴樂道。
李青山啞然失笑,忍不住看去。
像是看小怪物似的打量著他這個自小聰慧的土地,嘖嘖稱奇道:“說起來,煉氣二層硬撼筑基巔峰,還讓你把人給殺成了……這說出去,怕不是要把萬相殿那群老怪物們的眼珠子都驚掉下來?鬼才信!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李青山的徒弟!”
裴澤野謙遜搖頭:“弟子也是僥幸,多虧張家所贈的那枚玉符。”
“那玉符……”李青山笑容收斂,白眉微揚,指尖捻須沉吟片刻,“我仔細檢查了,這青玉本身倒是凡品,但內封的那道金丹氣息純粹浩瀚,來路絕不簡單!而且封印手法也極為特殊,頗有些像是昆侖山那邊的手筆,不過這幫人應當在三百年前就死絕了。”
裴澤野一愣,不想這玉符竟還藏有這等秘事。
“張家那邊我也盤問過了,此物幾經輾轉,源頭似在宮闈深處。”
老劍仙的目光變得深邃,掐指推算:“且不論是誰,這今日因我?guī)熗揭呀洺邢隆K諘r機若至,這份情……我們師徒二人也自當傾力償還,了卻這因果。”
裴澤野鄭重點頭:“弟子明白。”
李青山欣慰點頭,從腰間的儲物袋一抹,桌案上頓時寶光流轉,現(xiàn)出數個玉瓶丹匣。
更有五把靈器……只是剛剛彌散鋒銳之氣就被老劍仙一指全部鎮(zhèn)壓。
“此番護山,你居功至偉。來,瞧瞧有什么順眼的,盡管挑去——”
話音未落。
裴澤野已是身影一晃,毫不猶豫地將桌上那五把靈器一股腦兒撈進了自己懷里,抱了個滿懷,左看看右蹭蹭,好不歡喜。
“多謝師父!師父大氣!師父威武!”
“誒?!”李青山猝不及防,愣是看得眼角一抽,差點沒把手上一撮銀須揪下來,“臭小子!你屬饕餮的啊?這么多靈器,用得過來嗎?”
話雖帶著斥責,那語氣卻像是看著自家頑皮孩子在廚房偷糖吃,終究沒舍得真動氣。
他揮了揮手,無奈里透著縱容:“……罷了罷了,既然你這般稀罕,下次為師替你留意些合用之物便是。”
“謝師父!”裴澤野笑容燦爛。
然而下一刻,他卻忽地將其中三把精巧的靈器輕輕放回了案上。
“我要兩把趁手的便足夠了。余下這些……還是留給峰里的師兄師姐們防身吧。”
李青山眼底飛快掠過一抹難言的暖意和更深厚的贊賞。
他擺擺手,語帶不容置疑:“他們有各自機緣,這些既是予你的,你便收著!”
老爺子不愿繼續(xù)這個話題,不容置疑地讓裴澤野將靈器都收起來,又親自挑選了幾瓶適合破竅的靈丹,此事才算作罷。
笑吟吟道:“此番與那筑基境搏殺,可有感觸?”
裴澤野若有所思。
片刻神色鄭重,輕輕吐出六個字:“筑基,不過如此。”
“噗——咳咳咳!”
李青山剛端起的一杯茶水,險些嗆進肺管里!
他猛地低下頭,掩蓋住臉上那瞬間的僵硬和一絲被后浪拍在沙灘上的心塞,連著灌了好幾口,才勉強壓下尷尬。
他預想過很多自家徒弟謙虛的回答。
可此刻聽見這輕描淡寫的六個字,饒是李青山見慣了風浪,握著茶杯的手指也忍不住一顫!
這臭小子……
何止是狂啊!
簡直比他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時還要目中無人百倍!
李青山下意識地放下茶杯,心頭復雜地捻斷了幾根保養(yǎng)得宜的胡須。
喉間那些諸如“戒驕戒躁”、“修行如逆水行舟”的陳年訓誡,此刻就梗在胸口,可愣是吐不出也咽不下,最終無聲潰散……
畢竟,眼前站著的這位……可是實打實創(chuàng)造了煉氣二層逆伐筑基巔峰的恐怖戰(zhàn)績!
哪怕是依仗了那枚蘊藏金丹之威的玉符……
但生死搏殺何曾有過公平可言?
那可是你死我活的修羅場。
你擁有足以扭轉乾坤的底牌,那是你的本事!
在生死一線間尋得那一縷勝機,并將其牢牢攥在手中……這本身就是一種妖孽般的天才!
正了正神色,試圖找回身為師父的威儀與從容,李青山板著臉道:“咳……不錯!孺子可教也!這所謂境界之分,不過是庸人給自己套上的枷鎖罷了!便如同為師年少之時,那可是一路踩著無數所謂‘高境界’的尸骨殺出來的威名!”
他越說越順溜,越說越興奮,仿佛那些輝煌戰(zhàn)績就在眼前。
“你那些師叔伯啊,當年哪個不被為師護著?尤其是你師祖他老人家,嘿,性子穩(wěn)得堪比萬年玄龜,事事講究個‘和氣生財’……若非為師仗義執(zhí)劍,你師叔他們在外頭可不知要多吃多少暗虧!”
裴澤野欲言又止,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這“一腳高一腳低、拳打南山敬老院”的陳年老賬,他這耳蝸都快被老爺子磨出繭子來了。
不過看著師父此刻眉飛色舞、紅光滿面的模樣,仿佛又找回了當年叱咤風云的意氣風發(fā)。
裴澤野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千言萬語終究匯成心底一聲輕嘆,終究是沒忍心戳破這小老頭兒的回憶。
卻是這時。
“師——父——!完蛋啦!完——蛋——啦——!”
門外驀地傳來小念薇帶著哭腔的尖叫聲,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山腳下,云陽觀!呼啦啦來了好一大波人!一個個黑著臉!兇神惡煞的!那個帶頭的白胡子老大爺……眼睛瞪得好像要吃人哇!”
“云陽觀?”
裴澤野眼底的慵懶瞬間被冰冽的銳意取代。
師徒倆相視一眼。
李青山方才還眉飛色舞的臉上,那點緬懷往昔的神色也已然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絲了然于胸的譏諷。
他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整了整微皺的道袍衣袖,從容起身。
“走,且去看看云陽觀的這幫人……今兒個,又給我們師徒,編排了什么‘熱鬧’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