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奈的魏國公
- 南明,開局請我當皇帝
- 藍見青
- 2595字
- 2025-07-05 20:30:00
南京,撫寧侯府。
大隊刑部官兵將此地圍攏。
撫寧侯,屬于北京勛貴。
但是朱國弼久在南京任職,在這里,也購置了宅院。
撫寧侯府地處繁華路段,如此多的官兵沖來,當即引起了百姓的注意,紛紛聚在四周看熱鬧。
若是在往常,撫寧侯府的人,早就出來罵人了。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官兵,竟然敢圍堵撫寧侯!
自朱國弼在秦淮河上,被官兵大搖大擺的帶走,加上其余勛貴的態度。
這里的人,便都明白了,撫寧侯府,完了。
一刑部官員站在官兵最前端,眼神凜冽的望著這高門大院。
“朱國弼干犯天條,著圣上旨意,抄家!”
“是。”大隊官兵應聲開進。
“任何人不得驚擾女眷,不得藏私。”
那刑部官員又額外的叮囑。
這也是刑部尚書張捷特意特意叮囑過的。
張捷就任刑部尚書,這是他辦的第一個案子,更是皇帝親自交代給他案子。
朱國弼的案子,是純粹的政治性案件,容不得半點差錯,他必須得辦的漂漂亮亮。
不然,他這個新任的大司寇,還未獲得圣眷,便就失去了圣眷。
官兵們自然也是高高的回了一聲,“是。”
不得驚擾女眷,這個好辦。
不得藏私,這個很難避免。
但,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誰也不會去真的計較這些。
圍觀百姓中,有一俊俏女子試著沖過來,但被官兵阻攔。
“老爺,民女有話要說。”
那女子大喊著。
帶隊的刑部官員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本來是不想搭理的,可看到那女子的容顏,頓時改變了想法。
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精神愉悅。
“你是什么人?”
“民女是撫寧侯的妾室,寇白門。”
崇禎十五年,十七歲的寇白門被朱國弼迎娶進家門。
朱國弼為了顯示威風,特調來五千名士兵,每人手提大紅燈籠,迎親的隊伍從武定橋開始,一直鋪到內橋朱府,轟動了整個應天城。
自朱國弼入獄后,寇白門便發動昔日人脈,多方走門路,打關節,試圖營救。
今日,她是又去拜訪了一位有聲望的人物,只是結果依舊不盡人意。
當她回到家時,正巧碰上了這一幕。
那刑部官員聽到來人是朱國弼的妾室寇白門,活泛的心思瞬間熄滅。
“朱國弼身犯大案,罪無可恕。你們這些人犯家眷,本應按律一并懲處。”
“奈何圣上宅心仁厚,只追究朱國弼一人,不牽連你們這些家眷。”
“聽本官好言相勸,速速離去,切莫自誤。”
寇白門不死心,并沒有離去,“敢問老爺,撫寧侯會被判處何等刑罰?”
“朱國弼已被奪爵,不是什么撫寧侯了。”那刑部官員語氣一涼。
“今日正午,朱國弼便會被明正典刑,你若是真的有心,就刑場送他最后一程。”
接著,那刑部官員一揮手,官兵立刻將寇白門驅趕離開。
…………
魏國公府。
年邁的魏國公徐弘基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很是安穩。
他的兒子徐文爵則是暴躁異常,來回踱步。
“爹,刑部傳出了消息,撫寧侯朱國弼,今天午時三刻,就要被處死了。”
“咱們真的就不管了?”
沉默許久,徐弘基才開口,“你想死嗎?”
“爹,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徐文爵有些不知所措。
“不想死就閉嘴!”徐弘基厲聲喝斥。
徐文爵還是不懂,“爹,你把話說明白一點啊。”
徐弘基沉沉的嘆了口氣,“你都是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如此的不知事?”
“若是太平年月,這個家傳到你的手上也就罷了。如今天下一片亂象,魏國公府傳到你的手上,不知是福還是禍。”
徐文爵一聽這話,臉色唰的難看起來。
別人否定自己,他或許還不覺得什么。
作為兒子,自己的父親否定自己,那無疑是揪心的疼。
“魏國公有丹書鐵券,就算真的出了事,也有祖宗擋災。”
徐文爵好似說氣話一般,完全不過腦子。
徐弘基抬起手中拐杖,狠狠杵地。
“韓國公李善長,宋國公馮勝,穎國公傅友德,涼國公藍玉,這些人,哪個家里沒有丹書鐵券!”
“這些人的丹書鐵券,又有哪個管用了!”
徐文爵不忿道:“我們魏國公府和天子一脈親近,不是那些人可比的。”
徐弘基沒有生氣,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兒子的不成器。
“淇國公邱福呢?”
“若不是出于施恩,你覺得魏國公府會比淇國公好到哪去嗎?”
徐文爵頓了一下,“難道,皇上還想動我們魏國公府?”
徐弘基反問:“皇上為什么不能動我們魏國公府?”
“你記住,魏國公府傳承的是魏國公這個爵位。”
“主脈被誅,朝廷大可以找徐家旁系承襲爵位。”
“襲爵的旁系,說不定還會因此對朝廷感恩戴德。”
徐文爵還是不死心,“我們魏國公府世居南京……”
“你自己都說了,魏國公府是世居南京,不是世鎮南京!”
徐弘基猛然提高了音量,中氣足的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黔國公府才叫世鎮云南,我們魏國公府只是世居南京。”
“南京的大權,從來是在南京兵部尚書、南京守備勛臣、南京守備太監的手里。”
“忻城伯趙之龍,論年歲不過是我的后輩;論爵位,不過是一個伯爵。可遇到事情,我一個老邁公爵只能跟在趙之龍的屁股后面!”
“就因為,他趙之龍是南京守備勛臣,而我這個魏國公,不是。”
說著,徐弘基看向徐文爵,眼神里充滿了無可奈何。
世道這么亂,自己這把老骨頭又撐不了幾天了,他真的不敢想,若是自己死了,魏國公府會變成什么樣。
其實,勛戚之間,向來同氣連枝,徐弘基也不想做的如此決絕。
只是,南京皇宮不比北京皇宮。
北京皇宮,常年有皇帝居住。
文官,武將,勛貴,外戚,都會想方設法的在皇宮安插眼線。
遇到什么事情,總能提前得到風聲,提早應對。
就像崇禎皇帝為了緩解國庫壓力,逼迫勛貴外戚助餉,直接抄了武清侯府。
結果,崇禎皇帝立馬就死了一個兒子。
可南京的皇宮不同,自永樂朝之后,就沒有皇帝居住。
南京的這些勛貴,自然就不會費錢費力的往南京皇宮里安插眼線。
等太子朱慈烺入主南京皇宮后,挑選宦官等,都是從皇陵里挑人,而且政審嚴格。
南京皇宮里面,勛貴都沒有安插眼線,皇陵里的是死皇帝,勛貴就更不可能傻了吧唧的往皇陵里安插眼線。
現在的情況就是,勛貴,對皇宮的情況一無所知。
皇帝出招,他們只能被動應付。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應對之策,就是南京勛貴與南京京衛之間,有所聯系。
可南京的勛貴就那么幾家。
靈璧侯湯圓祚,因為被張慎言彈劾吃空餉,太子視朝的當天就被逮進詔獄,到現在都沒出來。
臨淮侯李祖述,不過十幾歲的娃娃,根本就指望不上。
懷遠侯常延齡,對大明朝忠心耿耿,他就不可能跟著一塊給皇帝使絆子。
誠意伯劉孔炤,已經入閣了。如今他的地位太高,生怕自己掉下來摔死。
如同捧殺一般被架起來的劉孔炤,已經沒有那個膽子鬧事了。
忻城伯趙之龍、隆平侯張拱日等人,是北京勛貴,只是在南京任職而已。
他們在南京的根基,可以忽略不計。
魏國公徐弘基拔劍四顧,就是找不著隊友。
除了認慫之外,別無選擇。
“來人。”
隨著徐弘基一聲吩咐,魏國公的管家、管事等人紛紛跑步來到堂前。”
“從今日起,魏國公閉門謝客。”
“只要不是皇上的圣旨和朝廷的公文,一律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