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壁關。
這座曾經扼守玄天北境、雄視四方的巍峨雄關,此刻已化作人間煉獄。巨大的關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如同被洪荒巨獸啃噬過。原本堅硬的青灰色條石,被鮮血反復浸染、又被烈焰灼燒,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暗紅與焦黑交織的斑駁。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尸體燒焦的惡臭、魂導器爆炸殘留的硝煙,形成一股粘稠得化不開的死亡氣息,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頭。
關隘之內,尸骸枕藉。破碎的玄天玄甲與星羅帝國赤紅的戰甲殘片混雜在一起,被踐踏進泥濘的血土之中。斷裂的兵刃、破碎的魂導器碎片隨處可見。幾處巨大的豁口仍在冒著滾滾黑煙,那是被星羅帝國重型攻城魂導炮轟塌的城墻。
關隘最高處,那座象征著守關將領權威的箭樓,早已化作一片燃燒的廢墟。就在這片廢墟的最高點,一面殘破不堪、幾乎被撕裂成布條的玄黑色軍旗,卻依舊倔強地矗立著!旗面上那柄染血的銀色巨劍紋章,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仿佛流淌著不屈的寒光。而在這面殘旗的旗桿頂端,赫然插著一顆怒目圓睜、帶著金獅頭盔的猙獰頭顱——正是星羅帝國此次負責攻奪鐵壁關的前鋒督帥!
箭樓廢墟邊緣,一道小小的身影,拄著一柄古拙長劍,如同釘在關墻上的楔子,屹立不倒。
正是葉蕭逸。
他身上那套特制的玄黑輕甲,早已布滿刀痕箭孔,多處碎裂,露出內里被血污浸透的素白里衣。那張依舊殘留著幾分孩童輪廓的小臉上,沾滿了煙灰和凝固發黑的血漬,甚至有一道細長的傷口,從額角一直劃到下頜,皮肉翻卷,顯得格外猙獰。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深如寒潭,凍結著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一種近乎漠然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冰冷殺意。
他手中的長劍,正是武魂軒轅劍的實體化。原本堂皇神圣的金色劍身,此刻被一層厚厚的、粘稠的暗紅色血垢所覆蓋,劍鋒甚至出現了細微的卷刃和缺口。劍尖深深刺入腳下的焦黑城磚,支撐著他那搖搖欲墜、卻始終未曾倒下的身軀。
在他身后,是僅存的三百余名玄甲老兵。他們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惡鬼,人人帶傷,甲胄破碎,血染征袍。許多人拄著斷裂的長戈或卷刃的戰刀,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嗬嗬聲,胸膛劇烈起伏。但他們的眼神,卻死死盯著關墻之下,那如同潮水般暫時退去、卻在遠方重新集結、數量更加龐大的星羅赤紅軍陣!沒有恐懼,只有燃燒到生命盡頭的、最后的戰意!
“殿下…”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葉蕭逸身側響起。軍務大臣蕭戰單膝跪地,他胸前厚重的玄甲明顯凹陷下去一大塊,邊緣扭曲變形,顯然是遭受了恐怖的鈍器重擊。鮮血不斷從他嘴角溢出,滴落在焦黑的城磚上。他抬起頭,看著葉蕭逸那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直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痛惜、疲憊,以及一絲…近乎絕望的懇求。
“關…守不住了…”蕭戰的聲音因為劇痛和脫力而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打,“星羅主力…‘血屠’本陣…已至!至少有…三萬魂師!更有…攻城巨獸壓陣!我們…我們只剩下這點人了…”
他艱難地喘息著,目光掃過身后那三百余張同樣寫滿疲憊和死志的臉:“玄甲…不能…絕嗣于此啊!末將…末將拼死斷后!請殿下…速速…隨殘部…突圍…回皇城!只要殿下在…玄天…就還有希望!”
蕭戰的話,如同冰冷的鋼針,刺破了關墻上那慘烈而悲壯的沉默。殘存的玄甲老兵們身體微微一震,目光復雜地看向那個拄劍而立的小小背影。希望?皇城那邊,恐怕也正遭受著猛攻吧?皇帝陛下生死未卜…回去,又能如何?但…太子殿下…他才六歲啊!難道真要陪著他們這些敗軍之卒,葬身在這片燃燒的廢墟之上?
寒風卷著血腥和硝煙,呼嘯著掠過崩塌的關墻,吹動葉蕭逸染血的衣角。他仿佛沒有聽到蕭戰的話,只是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頭,望向關墻之外。
地平線的盡頭,那被晨曦微光染成一片灰紫色的天際線上,一面面巨大的、繡著咆哮金獅和滴血戰刀的猩紅軍旗,如同密林般緩緩升起!旗幟之下,是如同無邊無際的黑色潮水般涌來的軍陣!整齊劃一的沉重步伐聲,如同沉悶的鼓點,即使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依舊清晰地傳來,敲打在每一個守關者的心臟上!更遠處,幾個如同移動山丘般的巨大陰影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那是星羅帝國的攻城巨獸!
真正的絕殺之局!
葉蕭逸緩緩低下頭,看著手中那柄被血污覆蓋的軒轅劍。劍身冰冷,仿佛感受不到主人手掌的溫度。他伸出另一只同樣沾滿血污的小手,用衣袖,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擦拭著劍鋒上那層厚厚的、粘稠的血垢。動作專注而認真,仿佛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當劍鋒終于露出小半截依舊閃爍著不屈寒芒的鋒刃時,他停下了動作。
然后,他拄著劍,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過身。
冰冷而疲憊的目光,掃過身后那三百余張傷痕累累、卻依舊死死盯著他的臉龐。掃過跪在地上、嘴角溢血的舅舅蕭戰。
最后,那目光落在關隘之內,那片被星羅士兵尸體和破碎兵器鋪滿的、象征著恥辱的焦土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干澀,帶著濃重的血腥氣,甚至因為脫力而有些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呼嘯的寒風,敲打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
“玄…甲…”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讓他眉頭猛地一蹙,卻硬生生將那痛楚壓了下去。他猛地抬起頭,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驟然爆發出最后一絲、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燃燒生命的決絕光芒!
“隨…本…王…”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那柄半染血、半露鋒芒的軒轅劍,高高舉起,指向關外那洶涌而來的、如同滅世黑潮般的星羅主力軍陣!
“死!守!此!門!”
死守此門!
四個字,如同最后的喪鐘,也如同點燃殘軀的火種!
三百余名殘存的玄甲老兵,身體猛地一震!所有的疲憊、傷痛、絕望,在這一刻,被這聲來自幼小監國太子的死命令,徹底點燃!化為焚盡一切的瘋狂戰意!
“諾——!!!”
山崩海嘯般的、混合著無盡悲愴與死志的怒吼,瞬間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三百余柄殘破的兵刃再次舉起,指向關外!
蕭戰看著葉蕭逸那決絕的背影,看著那三百雙被點燃的、如同野獸般的眼睛,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沖上眼眶!他猛地以拳捶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掙扎著想要站起!哪怕流盡最后一滴血,也要死在太子殿下身前!
就在這悲壯到極致、毀滅一觸即發的剎那——
【叮!弒神序幕任務“徹底掌控玄天公國所有武裝力量”達成!】
【玄天軍心凝聚度:100%!軍隊掌控度:100%!】
【解鎖:萬界人族軍團召喚權限!】
【召喚能量灌注!目標鎖定:白袍軍魂·陳慶之!及其麾下“白袍軍”!】
【召喚開始!】
一個冰冷、宏大、如同命運齒輪咬合的聲音,在葉蕭逸的腦海最深處轟然炸響!
同時,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卻帶著堂皇正大、銳不可當意志的奇異能量,如同決堤的星河,猛地從虛空中灌注而下!目標,正是葉蕭逸一直緊握在左手掌心的那枚魔龍逆鱗!
嗡——!!!
那枚流淌著暗紅熔巖紋路的漆黑逆鱗,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銀光!一道清晰無比的、如同閃電般的銀色裂痕,瞬間在鱗片表面蔓延開來!銀光刺目,甚至暫時壓過了逆鱗本身散發的幽暗龍威!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關墻上所有準備決死沖鋒的玄甲老兵都愣住了!連蕭戰都忘記了掙扎,愕然地看著葉蕭逸手中那枚爆發出刺目銀光的鱗片!
緊接著——
轟隆隆……
并非來自關外星羅大軍的腳步聲,而是來自關隘后方!那片被淡淡晨霧籠罩的、通往玄天腹地的山谷!
沉悶、整齊、如同無數巨錘擂動大地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引動著大地的脈動!一股堂皇、銳利、如同出鞘神劍般的鐵血軍威,如同無形的風暴,瞬間沖散了山谷的晨霧和關墻上的血腥硝煙!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
一支軍隊,如同銀色的鋼鐵洪流,從山谷的薄霧中,踏著整齊劃一、撼動大地的步伐,緩緩涌出!
清一色的雪亮銀色魚鱗甲,在初升朝陽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如同移動的金屬冰川!士兵們手持長逾丈二的森然長槊,背負強弓勁弩,腰間懸掛制式戰刀。他們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行進間沉默無聲,卻自有一股百戰余生的慘烈和一種無堅不摧的恐怖銳氣!人數不多,僅有七千之眾,但那凝聚如一體的軍魂煞氣,卻仿佛能刺穿云霄!
軍隊最前方,一騎當先!
那是一名身著銀亮鎖子甲、外罩素白戰袍的將領。他面容清癯,身形并不魁梧,甚至略顯文弱,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開闔之間,卻如同蘊藏著洞察一切的智慧和無盡的鋒銳!他座下并非尋常戰馬,而是一頭通體雪白、神駿異常、額生獨角、四蹄縈繞著淡淡風雷之氣的異獸——踏云駒!
白袍將領勒住韁繩,踏云駒前蹄揚起,發出一聲清越的嘶鳴!他身后七千白袍銀甲,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由極動轉為極靜!七千柄長槊同時頓地,發出整齊劃一、如同驚雷般的轟鳴!
整個鐵壁關,無論是關墻上準備決死的玄甲殘兵,還是關外正緩緩壓上的星羅主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軍容鼎盛到不可思議的軍隊所震懾!一片死寂!
白袍將領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關墻廢墟最高處,那個拄著染血長劍、同樣正愕然望來的小小身影。
沒有任何遲疑!
他翻身下馬,動作干凈利落!大步上前,穿過肅立的銀色軍陣,來到關墻之下!
在無數道震驚、茫然、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這位氣質卓然、如同儒將的白袍統帥,對著關墻上那個浴血的小小身影,單膝跪地,甲胄鏗鏘!
他抬起頭,清朗而充滿穿透力的聲音,如同最鋒利的號角,響徹在鐵壁關的廢墟之上,清晰地壓過了關外星羅大軍的鼓噪:
“末將陳慶之!”
“率白袍軍七千!”
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忠誠與鐵血意志:
“護我主!守國門!”
“請殿下…下令!”
“陳…慶之?白袍軍?”蕭戰徹底懵了,看著關下那軍容肅殺、氣勢沖霄的銀甲大軍,又看看關墻上同樣陷入短暫愕然的葉蕭逸,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哪里來的強軍?為何從未聽聞?又為何稱太子殿下為主?
葉蕭逸的瞳孔,在最初的驚愕之后,迅速恢復了冰寒。他低頭,看著掌心中那枚裂開銀色光痕、此刻光芒正緩緩收斂的魔龍逆鱗,又望向關下那單膝跪地、目光灼灼的白袍儒將。
系統…萬界召喚…人族軍團…
冰冷的提示音和眼前這活生生的七千鐵軍,瞬間貫通了一切!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絕處逢生的激蕩和更加深沉掌控力的力量,猛地在他那疲憊不堪的身體里奔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濃重的血腥氣此刻仿佛都帶著一絲…希望的味道?
他緩緩抬起手,不是去攙扶關下的陳慶之,而是再次握緊了手中那柄半染血、半露鋒芒的軒轅劍!
他拄著劍,向前一步,踏在箭樓廢墟最邊緣一塊搖搖欲墜的巨石之上!小小的身軀,在初升朝陽的照耀下,在關下七千白袍軍灼熱的目光注視中,在身后三百玄甲老兵難以置信的凝視下,在關外無邊無際的星羅黑潮的映襯下!
他舉起了手中殘劍!
劍鋒,直指關外那如同烏云壓頂般的星羅主力軍陣!
染血的唇角,終于勾起了一絲冰冷到極致、卻也銳利到極致的笑意!
那稚嫩卻穿透云霄的聲音,帶著一種宣告、一種誓言、一種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清晰地回蕩在鐵壁關的廢墟之上,甚至壓過了關外星羅大軍那沉悶的鼓點:
“陳將軍!”
“告訴星羅…”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玄天…”
“寸!土!不!讓!”
“白袍軍!列陣——!”
“諾!!!”關下,七千白袍銀甲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浪如同實質的沖擊波,震得關墻簌簌發抖!森然的長槊瞬間前指,如同瞬間豎起了一片死亡的鋼鐵森林!
“玄甲!”葉蕭逸的聲音再次響起,轉向身后那三百余張激動到扭曲的臉龐,“擎旗!擂鼓!助戰!”
“諾——!!!”三百玄甲老兵如同打了雞血,嘶吼著沖向殘存的戰鼓!巨大的鼓槌狠狠砸下!
咚!咚!咚!咚!
蒼涼、悲壯、卻充滿了不屈戰意的戰鼓聲,如同玄天公國最后的心跳,再次在鐵壁關的廢墟上,隆隆響起!
關外,星羅帝國“血屠”魂師團本陣。
巨大的、覆蓋著猙獰撞角和魂導炮口的攻城巨獸背上,搭建著一座奢華的移動指揮平臺。此次負責北線總攻的星羅帝國三皇子戴維斯,身著華麗的暗金色魂師袍,正志得意滿地眺望著前方那座搖搖欲墜的雄關。他身邊簇擁著氣息強大的魂師將領和幕僚。
“殿下,關內玄甲殘兵不足五百,已是強弩之末!那黃口小兒太子親臨,正好一網打盡!”一名幕僚諂媚地笑道。
戴維斯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傳令,攻城巨獸準備!本皇子要親眼看著那小兒,被碾成肉泥…”
他的話音未落——
“報——!!!”
一名斥候魂師如同流星般從關隘方向飛掠而來,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殿下!關…關內!突然出現一支銀甲大軍!軍容…軍容鼎盛!不下萬人!正…正在列陣!軍旗…軍旗上書‘陳’字!還有…白袍!”
“什么?!”戴維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銀甲大軍?陳?白袍?從未聽聞!
“不可能!玄天所有主力都被我們分割包圍!哪來的援軍?!定是疑兵!”一名魂師將領厲聲喝道。
然而,就在這時——
轟!轟!轟!
鐵壁關那巨大的、布滿裂痕的關門,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竟然…緩緩開啟了!
不是潰逃!不是投降!
一支銀光閃閃、長槊如林的鐵甲洪流,如同決堤的銀色天河,從洞開的關門中,踏著撼動大地的步伐,沉默而決絕地…洶涌而出!
為首一騎,白袍銀甲,手持一桿亮銀槍,槍尖斜指蒼穹,正是陳慶之!他身后,七千白袍軍士,如同一個整體,每一步踏出,都引動著大地的共鳴!一股堂皇、銳利、仿佛能刺穿一切的恐怖軍勢,如同無形的巨浪,狠狠拍向星羅軍陣!
更讓戴維斯等人瞳孔驟縮的是——
在那緩緩開啟的巨大關門上方,崩塌的關墻廢墟最高處!
一道小小的、染血的身影,拄著一柄殘劍,如同巍峨的山岳,屹立在初升的朝陽之中!在他身后,一面巨大的、殘破的玄黑軍旗,在戰鼓的轟鳴聲中,被幾名同樣浴血的玄甲老兵,用盡全身力氣,再次高高擎起!染血的銀色巨劍,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天…天子守國門…”戴維斯看著那關墻上小小的身影,看著那面染血的玄天軍旗,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擂鼓!沖鋒!給我碾碎他們!!!”戴維斯猛地抽出腰間佩劍,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絕不相信!一支突然冒出來的軍隊,能擋住他三萬血屠精銳和攻城巨獸!
然而,回應他的,是關墻上,那個拄劍而立的小小身影,再次舉起染血殘劍,發出的、穿透整個戰場的冰冷宣告:
“玄天寸土——不讓!”
“殺——!!!”
回應他的,是關下白袍軍震耳欲聾的怒吼!以及關墻上,那三百玄甲老兵用生命擂響的、如同玄天心臟般不屈跳動的戰鼓!
白袍映血,鐵壁擎旗!新的絞肉場,在鐵壁關外,轟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