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凌遲袁崇煥,鎖拿徐承略
- 明末:開局陣斬正藍旗貝勒
- 小蔥拌西紅柿
- 2080字
- 2025-08-27 16:45:38
數日后,紫禁城,乾清宮。檀香裊裊,卻驅不散殿內凝重氣氛。
李邦華與吳甡垂首肅立,將那沉重的木箱與奏本一并呈上。
崇禎帝的面色,在聽聞“近十萬畝”這個數字時,已是鐵青。
待聽到徐承略密令、高敬石闖府、軍戶名冊、以及高敬石那句“愿以死換軍戶復田”時。
他捏著奏疏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御案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好一個代藩!好一個國之屏藩!”皇帝的聲音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震怒。
“朕的將士在邊關饑寒交迫,朕的宗室在封國沃野千里!這就是大明的朱姓王爺?!”
幾日后,關于代王府的廷議,朝堂之上又是一陣唇槍舌劍。
宗人府宗令、忻城伯趙之龍須發皆張,厲聲道:“高敬石一介武夫,擅闖親王府邸,劈匾毆官,駭人聽聞!
此風若長,國法何在?天家顏面何存?不殺,不足以震懾天下!
徐承略縱容部屬,其罪當革職拿問!”
溫體仁門下御史高捷等人,緊隨其后,詞鋒銳利,字字句句不離“綱常禮法”。
將“凌辱宗室”之罪無限拔高,仿佛不殺高、徐,大明頃刻就要崩壞。
然而,戶部尚書畢自嚴出列,聲音沉靜卻如磐石:“陛下,臣所核,代王府所退田畝,僅軍屯一項,
年可增糧秣折銀兩萬兩有余,可充遼餉,可恤邊軍。”
兵部尚書梁廷棟接口,語氣激昂:“陛下!徐承略整頓宣大,數月間邊關烽燧不舉,商路復通,此乃實績!
高敬石京畿之時,陣斬建奴首級百余顆,勇冠三軍!
殺此悍將,豈非自折肱骨,寒天下邊軍之心?望陛下念其功績,念及邊情!”
通政使司劉重慶等務實官員亦紛紛附議,將“錢、糧、兵、邊”這四個沉甸甸的字,一次次砸在丹墀之下。
龍椅之上,崇禎面沉如水。
他厭惡武夫跋扈,更忌憚宗室威嚴受損,但他更深知,銀子、糧食和能打仗的兵,才是搖搖欲墜的帝國支柱。
他的內心在“禮法”與“實利”間劇烈撕扯。
最終,帶著管教一下徐承略的心思以及權衡。
崇禎頒下圣旨:“宣大總督徐承略,行事乖張,馭下不嚴,有負朕恩!著革去總督職,鎖拿進京,下詔獄候審!
參將高敬石,雖事出有因,然沖撞親藩,罪無可逭!著革職,廷杖三十,一并押解入京監候,待邊事稍靖再行議決!
申饑代王,令其閉門思過,所占田產悉數歸公,充作軍餉!”
旨意一出,朝野無聲。
宗室與溫黨未竟全功,務實派亦保下二人性命。一場風暴,似乎以皇帝的各打五十大板暫告平息。
然而,李邦華與吳甡卻于此時,做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舉動。
二人聯名上疏,字字泣血:“陛下!袁崇煥之案,臣等本不敢妄議。
然查辦宣大之事,深感邊事艱難,良將難得。
袁崇煥雖有擅權、欺罔之過,然寧遠、寧錦之功屬實,千里馳援、血戰廣渠門亦屬實!
懇請陛下念其微功,從輕發落,囚之待用,以安關寧將士之心,以全遼東大局!”
疏尾,赫然引用了徐承略那日之言:“殺之無益,寒三軍之心,乃撼動國本之禍!”
此疏一出,如冷水滴入沸油!彈劾瞬間如蝗蟲般撲來。
“黨同袁逆”、“目無君上”、“惑亂圣聽”……一頂頂大帽子狠狠扣下。
溫體仁一黨冷笑連連,李邦華昔日整飭京營時,讓他們損失了許多孝敬,正好借此,將其一并下獄。
乾清宮內,崇禎看著那封奏疏,身體微微發抖。
他仿佛看到了袁崇煥那張“五年平遼”的嘴臉,又看到了朝堂上這無休無止的爭論。
他剛用絕大的“智慧”和“權威”平衡了代王一案,此刻竟有人敢再度違逆他的心意?
還是為他早已定性、恨之入骨的袁崇煥求情?一種被冒犯、被挑戰的暴怒瞬間吞噬了他。
“好……好得很!”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眼中最后一絲猶豫化為冰寒的殺意。
“都在逼朕……都在以為朕不敢殺人么?”
幾日后,袁崇煥最終的判決以降諭的方式傳出,毫無轉圜:
“逆臣袁崇煥,欺君擅權、縱敵深入、頓兵不戰、私通叛逆……罪證確鑿,無可寬貸!
著磔(凌遲)于市,傳首九邊!以儆效尤!著其妻孥兄弟流三千里,家產籍沒入官!”
消息傳開,九邊震動!遼東將士聞袁崇煥將受凌遲,盡皆慟哭失聲,軍心震駭,暗生怨懟朝廷之意。
而遠在京師三百里外的宣府鎮,總督府節堂,則是另一番景象
昔日號令邊陲、肅殺威嚴之地,此刻空氣凝滯如鐵。
錦衣衛指揮僉事蕭靖遠,身著簇新的緋色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站在堂下,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那身象征天子親軍權威的華服,此刻竟輕薄如紙,擋不住這滿堂縱橫交織的殺氣與寒意。
他身后那十幾名北鎮撫司的精銳校尉,平日里在京城也是能讓百官色變的人物。
此刻卻個個屏息垂首,眼神游移,不敢與堂中諸將對視。
院中,兩輛特制的棗木囚車沉默矗立,木質暗紅,仿佛被血浸透。
還有那幾副精鐵重鐐,在炙熱的日光下泛著冷硬的幽光。
這一切“威嚴”的刑具,在此刻,都顯得如此可笑而脆弱。
蕭靖遠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上前一步,對著端坐如岳的徐承略深深一揖,聲音干澀如磨砂紙:
“末將……卑職蕭靖遠,參見督師,高參將。”
他甚至不敢直視徐承略的眼睛,“奉……奉圣上明旨,請…請督師與高將軍移駕京師……候審。”
他刻意省略了“鎖拿”、“革職”等刺耳字眼。然話音落下,仍感覺刺骨的殺意迎面襲來,令他渾身戰栗。
朱可貞的手始終按在刀柄之上,目光如冷電,鎖定著蕭靖遠的咽喉。
林嶂,嘴角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與殺意。
堂內,兩排頂盔貫甲的鐵甲軍士,如同銅澆鐵鑄的殺神,無聲無息間已封住所有去路。
他們身上那股百戰余生、視人命如草芥的煞氣,幾乎讓空氣都變得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