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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焦桐斷遺音

風云又欲起

康熙十六年(1677年),福建的局勢再次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耿精忠在福州城的府邸里,整日憂心忡忡。他感覺到朝廷對他的監視越來越嚴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王爺,朝廷的眼線無處不在,我們的行動處處受限。這樣下去,我們根本無法有所作為。”一名心腹焦急地說道。

耿精忠嘆了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知?但如今我們只能隱忍,等待時機。”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鄭經派人前來聯絡。耿精忠心中一動,急忙將使者請了進來。

使者見到耿精忠后,恭敬地說道:“鄭經主公向王爺問好。如今我們都面臨著朝廷的壓力,不如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朝廷,奪回屬于我們的土地。”

耿精忠聽了使者的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與鄭經聯合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被朝廷控制。

“此事容我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回復鄭經,就說我會給你們一個答復。”耿精忠說道。

使者走后,耿精忠與心腹們商議此事。

“王爺,與鄭經聯合雖然有風險,但這也是我們東山再起的一個機會。如今朝廷對我們步步緊逼,我們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了。”心腹說道。

耿精忠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決定與鄭經聯合。但此事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能讓朝廷察覺。”

與此同時,鄭經在廈門也在積極籌備著與耿精忠的聯合。他希望能夠借助耿精忠在福建的勢力,再次發動叛亂,奪回失去的土地。

“主公,耿精忠那邊已經有了回應,他們愿意與我們聯合。”陳永華說道。

鄭經興奮地說道:“好,我們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即刻派人去與耿精忠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朝廷的眼線。康熙皇帝得知耿精忠與鄭經暗中聯絡的消息后,龍顏大怒。

“耿精忠,朕如此寬宏大量,你卻不知感恩,還妄圖再次叛亂。朕定要將你嚴懲不貸!”康熙皇帝憤怒地說道。

于是,康熙皇帝迅速調兵遣將,準備對耿精忠和鄭經進行新一輪的討伐。閩海的風云再次涌動起來,一場新的戰爭即將爆發。

戰云密布時

隨著康熙皇帝的調兵遣將,福建的上空戰云密布。

清軍的大軍開始向福建集結,各地的軍隊紛紛開拔,浩浩蕩蕩地向福州和廈門進發。

杰書再次被任命為統帥,他率領著清軍精銳部隊,日夜兼程地趕往福建。

“將軍,此次耿精忠和鄭經聯合叛亂,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他們雖然各自勢力有所削弱,但聯合起來也不容小覷。”一名副將提醒道。

杰書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一舉擊敗他們。”

而在福州,耿精忠也在緊張地部署著防御。他知道清軍很快就會到來,他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王爺,清軍來勢洶洶,我們恐怕難以抵擋。不如我們先放棄福州,與鄭經會合,再作打算。”幕僚建議道。

耿精忠猶豫了一下,說道:“不行,福州是我們的根基。”

康熙十六年三月初七,福州城上空陰云密布,宛如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人們的心頭。狂風呼嘯著,吹過靖南王府那破敗的庭院,發出凄厲的聲響,仿佛是冤魂在哭泣。

靖南王府正殿內,氣氛格外壓抑。新任福建總督姚啟圣身著一襲黑色官服,面色陰沉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不安。他的身旁,一群兵丁正掄起鐵錘,狠狠地砸向那具唐代“鐵馬吟”古琴。

“給我用力砸!”姚啟圣大聲吼道,聲音在空曠的殿內回蕩。

兵丁們不敢怠慢,更加用力地揮動著鐵錘。每一下敲擊,都伴隨著琴弦斷裂的清脆聲響,仿佛是古琴在痛苦地呻吟。

突然,琴腹處傳來一聲凄厲的嗡鳴,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緊接著,六枚銅錢從琴腹中激射而出,如同一支支利箭,直朝著行刑把總的右眼射去。

“啊!”行刑把總慘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

“妖琴!”姚啟圣怒目圓睜,用靴尖狠狠地撥弄著七弦盡斷的琴身,臉上露出驚恐和憤怒的神情。

這時,師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用鑷子夾出焦尾處露出的半角絹帛。展開一看,竟是順治六年耿仲明自縊前繪制的《閩海防務圖》,墨跡被血浸透處恰是鄭軍水師暗礁通道。

“大人,這……”師爺的聲音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姚啟圣接過絹帛,仔細地端詳著,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深知,這張防務圖一旦落入敵手,后果將不堪設想。

“哼,耿氏余孽,竟藏有如此機密!”姚啟圣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當夜,值更士兵賭咒說,聽見琴臺上有兩個聲音爭吵。一個說“東江舊債未償”,另一個嘆“三藩氣數已盡”。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焦尾泣殘灰

昏暗的燭光在正殿內搖曳不定,投下一道道詭異的影子。姚啟圣坐在桌前,眉頭緊鎖,手中緊緊握著那幅《閩海防務圖》,陷入了沉思。

“大人,這琴如此邪門,會不會是耿氏的冤魂在作祟?”師爺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姚啟圣冷哼一聲,說道:“哼,哪有什么冤魂作祟,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把戲罷了。這耿氏家族謀反,罪大惡極,即便有冤魂,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正說著,突然一陣狂風襲來,吹滅了桌上的蠟燭。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大人!”師爺驚恐地喊道,聲音在黑暗中顫抖。

姚啟圣強裝鎮定,說道:“莫要驚慌,定是這狂風作祟。”

就在這時,琴臺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仿佛是有人在哭泣。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凄慘,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這……這是什么聲音?”師爺驚恐地問道,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姚啟圣握緊了拳頭,說道:“莫要害怕,待我去看看。”

說著,他摸索著朝琴臺走去。當他靠近琴臺時,那聲音突然停止了。他仔細地觀察著琴臺,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奇怪,這聲音究竟從何而來?”姚啟圣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整個正殿。在閃電的映照下,他驚訝地發現琴臺上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是誰?”姚啟圣大聲喝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那兩個身影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注視著他。

“大人,小心!”師爺在身后喊道。

姚啟圣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慢慢地朝那兩個身影走去。當他走近時,才發現那兩個身影竟是耿仲明和他的親信。

“耿仲明,你為何還在這里作祟?”姚啟圣怒目圓睜,大聲喝道。

耿仲明冷笑一聲,說道:“姚啟圣,你以為你能將我耿氏家族斬盡殺絕嗎?你錯了,我耿氏的冤魂不會放過你的。”

姚啟圣冷哼一聲,說道:“哼,你耿氏謀反,罪大惡極,死有余辜。如今你不過是一縷冤魂,還敢在這里囂張?”

耿仲明憤怒地說道:“我耿氏家族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卻落得如此下場,這公平嗎?”

姚啟圣說道:“你耿氏雖有功勞,但謀反卻是不可饒恕的罪行。朝廷對你耿氏已經仁至義盡,你還有何怨言?”

耿仲明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如今一切都已成為定局,多說無益。但我要告訴你,東江舊債未償,這筆賬遲早要算。”

說完,耿仲明和他的親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這……”師爺走上前來,一臉驚恐地說道。

姚啟圣深吸一口氣,說道:“莫要害怕,這不過是我的幻覺罷了。我們繼續處理這琴臺之事。”

說著,他命人重新點燃了蠟燭,繼續對琴臺進行檢查。

血弦震空庭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云層,灑在靖南王府的庭院中。然而,這溫暖的陽光并沒有驅散人們心中的恐懼。

奉命焚琴的戈什哈們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琴臺。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在面對一個可怕的怪物。

“點火!”姚啟圣大聲喝道。

戈什哈們不敢怠慢,將火把扔向琴身。頓時,熊熊大火燃燒起來,照亮了整個庭院。

然而,就在大火燃燒起來的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十三根冰弦突然自行繃直,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有人在彈奏。

“這……這是怎么回事?”戈什哈們驚恐地喊道,紛紛后退。

緊接著,琴弦發出的聲音逐漸變成了一首激昂的樂曲,正是毛文龍當年創作的《血戰曲》。那樂曲聲震長空,仿佛在訴說著當年東江軍的英勇戰斗。

琴軫迸裂時,飛濺的紫檀木刺扎滿了圍觀者的面門。其中一片嵌入姚啟圣的奏折,恰好遮住了“耿氏謀逆”的“逆”字。

“妖琴!”姚啟圣憤怒地喊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老樂工認出,那變調的《將軍令》用的是萬歷年間東江軍特有指法。更駭人的是,琴身燃燒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據傳這是崇禎二年耿仲明在皮島凍斃逃兵前,逼他們用血肉之軀暖琴留下的。

“大人,這琴如此邪門,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師爺驚恐地說道。

姚啟圣深吸一口氣,說道:“莫要驚慌,這不過是些自然現象罷了。繼續焚燒這琴。”

然而,戈什哈們卻不敢再靠近琴臺。他們站在遠處,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無奈。

“你們這群膽小鬼!”姚啟圣憤怒地喊道,“給我繼續點火!”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狂風襲來,將大火吹滅了。琴身冒著黑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奇怪,這火為何突然熄滅了?”姚啟圣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他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著琴身。就在這時,琴身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里面掙扎。

“大人,小心!”師爺在身后喊道。

姚啟圣連忙后退幾步。就在他后退的瞬間,琴身突然爆炸了。碎片四處飛濺,砸傷了不少圍觀的人。

“啊!”人們驚恐地喊道,紛紛躲避。

姚啟圣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他深知,這琴的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斷徽銘舊恨

經過一番混亂后,人們終于將琴身的殘骸清理干凈。按察使在清理琴身時,發現琴底刻著十二道暗記。

“大人,您看,這琴底刻著暗記。”按察使說道,將琴身翻了過來。

姚啟圣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著那些暗記。只見上面刻著天啟六年鎮江大捷、崇禎元年誅殺毛文龍、順治四年揚州屠城……最后一道“康熙十五年”只刻到一半,刀痕里滲著新鮮血珠。

“這些暗記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姚啟圣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琴軫上纏著頭發。仵作檢驗竟與二十年前耿仲明自縊時,吉安知府剪下的那縷斷發完全吻合。

“這……這是怎么回事?為何耿仲明的頭發會纏在琴軫上?”姚啟圣驚訝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就在眾人驚訝不已時,夜幕降臨了。參與毀琴的衙役們紛紛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然而,他們卻無法入睡。

當夜,他們全都夢見個無頭將軍在調弦,每根弦上都吊著個戴紅纓帽的清兵。那場景恐怖至極,讓他們從夢中驚醒。

“大人,不好了,我們都做了噩夢!”衙役們驚恐地跑到姚啟圣的住處,說道。

姚啟圣皺了皺眉頭,說道:“莫要驚慌,這不過是你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然而,衙役們卻不相信他的話。他們紛紛表示,那夢境太真實了,不像是普通的夢。

“大人,我們懷疑這琴有詛咒,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一名衙役戰戰兢兢地說道。

姚啟圣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說著,他命人去請來了一位高僧。高僧來到靖南王府后,仔細地觀察了琴臺和琴身的殘骸,然后閉目誦經。

“阿彌陀佛,這琴的確被邪物所附。不過,貧僧有辦法化解這股邪氣。”高僧說道。

說著,他拿出了一些符咒,貼在了琴臺和琴身的殘骸上。然后,他又在周圍灑下了一些圣水。

“好了,現在這股邪氣已經被化解了。你們不必再害怕了。”高僧說道。

衙役們聽了高僧的話,心中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然而,姚啟圣卻深知,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鬼手拂絕響

幾天后,一場暴雨傾盆而下。雨水如注般打在靖南王府的屋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在暴雨中,琴身殘骸中滾出七枚玉徽。玉徽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

“大人,您看,這是什么?”一名士兵撿起一枚玉徽,說道。

姚啟圣走上前去,接過玉徽,仔細地觀察著。只見玉徽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仿佛是某種密碼。

“這些玉徽究竟有什么用處?”姚啟圣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這時,布政使走了過來,說道:“大人,我聽聞毛文龍舊部用‘徽位組合’傳遞軍情,十三個徽位對應《孫子兵法》十三篇。這七枚玉徽,會不會是傳遞軍情的密碼?”

姚啟圣眼睛一亮,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們趕緊將這七枚玉徽拼起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說著,他們將七枚玉徽拼了起來。拼好后,竟出現了一幅微型《東江輿圖》。其中標記的皮島軍港位置,與現藏兵部的檔案完全不符——這才揭穿當年毛文龍早將真正水寨藏在獐子島。

“原來如此,這就是毛文龍當年的秘密。”姚啟圣驚訝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

然而,更詭異的是,每當有人觸碰玉徽,附近必現血漬。那血漬鮮紅如血,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這玉徽為何會出現血漬?難道真的有詛咒?”布政使驚恐地說道。

姚啟圣皺了皺眉頭,說道:“莫要驚慌,這或許是某種自然現象。我們先將這玉徽保存好,等雨停了,再做進一步的調查。”

就在這時,布政使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要他親自押送琴身殘骸和玉徽進京。

“大人,這……”布政使面露難色,說道。

姚啟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去吧,有朝廷的保護,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布政使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大人。我這就出發。”

當夜,布政使帶著琴身殘骸和玉徽乘船沿著運河進京。然而,當船行駛到一半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運河上突現百余盞幽藍燈籠,照見水下無數鎧甲尸體隨船而行。那場景恐怖至極,讓船上的人驚恐不已。

“這……這是什么?”布政使驚恐地喊道。

船夫們也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劃船。

“繼續劃船,不要停!”布政使大聲喝道。

然而,船夫們卻不敢聽從他的命令。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狂風襲來,將船吹得搖晃不定。

“不好,船要翻了!”人們驚恐地喊道。

就在船即將翻覆的瞬間,狂風突然停止了。船也恢復了平靜。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布政使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當船行駛到通州時,人們發現裝琴的紫檀匣子內壁布滿抓痕,仿佛有人被活封其中。

“這……這太可怕了。”布政使驚恐地說道。

他深知,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他決定盡快將琴身殘骸和玉徽送到朝廷,讓朝廷來處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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