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五年秋,福州城被一層厚重的陰云所籠罩,宛如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人們的心頭。秋風裹挾著絲絲寒意,在大街小巷中肆虐穿梭,吹落了枝頭泛黃的樹葉,也吹起了地面上的塵土。
靖南王府那高大巍峨的蟠龍照壁前,新任福建總督姚啟圣身著一襲黑色官服,身姿挺拔地站立著。他的臉上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與果斷,冷冷地注視著眼前忙碌的衙役們。衙役們正揮舞著鐵錘,用力地砸向照壁,每一下敲擊都伴隨著磚石碎裂的聲響,仿佛是歷史在痛苦地呻吟。
“大人,這照壁怕是快撐不住了。”身旁的師爺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姚啟圣微微皺了皺眉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說道:“耿逆謀反,此等逆賊府邸的照壁,留著也是玷污這福州城的風水。”
“是,大人英明。”師爺連忙附和道。
不一會兒,蟠龍照壁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痕,仿佛是一條條猙獰的傷疤。緊接著,衙役們又開始動手更換王府的匾額。原本那氣派的“靖南王府”匾額被緩緩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嶄新的“驅瘟真君廟”匾額。檐角的銅鈴在秋風中發出清脆卻又破碎般的聲響,仿佛是在訴說著王府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衰敗。
“耿逆謀反,天怒人怨。”姚啟圣用靴尖碾過地上半截龍紋瓦當,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此宅陰氣太重,需請張天師做四十九日法事,方能驅散這宅中的邪氣。”
他身后,十余名身著道袍的道士正忙碌地穿梭著,手中提著盛滿黑狗血的木桶,往王府的梁柱上潑灑著。黑狗血那腥紅的液體順著當年耿精忠親手題寫的“忠孝傳家”楹聯蜿蜒而下,仿佛是鮮血在流淌,觸目驚心。
瘟神踞朱門
偏院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尖叫,打破了王府內緊張忙碌的氛圍。姚啟圣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立刻朝著偏院走去。士兵們圍在枯井旁,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怎么回事?”姚啟圣大聲問道。
一名士兵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人,我們從枯井里撈出一副森白骸骨,頸骨上還套著銹蝕的鑲金項圈。”
姚啟圣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著那副骸骨。那鑲金項圈雖然已經銹蝕不堪,但依然能夠看出當年的華麗與精致。他心中暗自思索,這定是耿府中的重要人物。
“大人,這……”師爺在一旁欲言又止。
姚啟圣冷哼一聲,說道:“哼,這定是耿逆私設刑獄的罪證。”說著,他展開手中的《福州府志》,在“耿氏罪行錄”下添上了一條“私設刑獄”。
這時,一位老管家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大人,這骸骨是耿繼茂晚年最寵愛的歌姬。當年她不知犯了何事,被耿繼茂下令扔進了這枯井之中。”
姚啟圣冷冷地看著老管家,說道:“哼,耿氏家族真是罪孽深重。”
老管家低著頭,不敢直視姚啟圣的目光,說道:“大人,小的還有一事相告。這歌姬生前曾與一位侍衛相戀,后來被耿繼茂發現,侍衛也被處死了。”
姚啟圣皺了皺眉頭,說道:“沒想到這耿府之中,還有如此多的愛恨情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仿佛在探尋著耿氏家族背后更深層次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枯井中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仿佛是歌姬的冤魂在哭泣。眾人不禁打了個冷戰,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大人,這……”師爺驚恐地說道。
姚啟圣強裝鎮定,說道:“莫要驚慌,這不過是風聲罷了。”但他的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怵。
“快將這骸骨妥善安葬,莫要再讓這冤魂作祟。”姚啟圣說道。
士兵們連忙將骸骨抬了出去,而姚啟圣則繼續指揮著衙役們對王府進行改建。他深知,自己肩負著朝廷的使命,必須將耿氏家族的痕跡從這福州城中徹底抹去。
王府的庭院中,三百名包衣奴才手持鐵釬,正賣力地鑿除影壁上的仙鶴祥云浮雕。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每一下鑿擊都帶著對耿氏家族的怨恨。領隊太監捏著尖細的嗓子,宣讀著圣旨:“凡耿逆所營殿宇,盡夷為平地,以彰國法。”
話音未落,整面漢白玉照壁轟然倒塌,揚起一片塵土。眾人紛紛捂住口鼻,待塵土散去后,卻驚訝地發現照壁的夾層里露出了泛黃的《東江舊部名錄》。
“這是什么?”姚啟圣走上前去,拿起名錄,仔細地翻閱著。
“大人,這上面首位寫著‘毛文龍’三字。”師爺說道。
姚啟圣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深知毛文龍在東江鎮的影響力。就在他準備將名錄付之一炬時,突然一陣旋風驟起,吹得眾人站立不穩。
火把湊近名錄時,紙灰中竟有片殘頁未燃,上面“孔有德”的名字滲出暗紅,像未干的血。圍觀的百姓中,有個獨臂老漢突然癲癇般抽搐起來,口中念念有詞:“血誓,這是當年登州兵變的血誓聯名。”
姚啟圣眉頭緊鎖,問道:“你是何人?”
獨臂老漢顫抖著聲音說道:“大人,小的是天佑軍老兵,當年曾參與登州兵變,認得這血誓。”
姚啟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他知道這背后定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將這殘頁和名錄一并帶走,仔細調查。”姚啟圣說道。
“是,大人。”士兵們連忙將殘頁和名錄收了起來。
這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上前來,說道:“大人,這東江舊部當年跟隨毛文龍將軍抗擊后金,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被耿氏牽連,實在是冤屈啊。”
姚啟圣看著老者,說道:“老人家,耿氏謀反,罪不可恕。這東江舊部若有牽連,也難逃國法懲處。”
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大人,當年毛文龍將軍被袁崇煥所殺,東江舊部群龍無首,這才導致了后來的變故。如今,還望大人能明察秋毫啊。”
姚啟圣沉思片刻,說道:“老人家放心,本總督自會查明真相。”
隨后,姚啟圣繼續指揮著包衣奴才們對王府進行拆除。那些精美的建筑、華麗的裝飾,在鐵釬的鑿擊下,逐漸變成了一堆廢墟。而那本《東江舊部名錄》,則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段被塵封的歷史。
閩海風云變
清康熙十五年(1676年),八月的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大溪灘這片土地。大溪灘上,沙石滾燙,溪水在烈日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卻難以驅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肅殺。
康親王杰書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上,他身著一襲明黃色錦袍,袍上繡著金色的云紋圖案,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他的目光堅定而銳利,掃視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耿軍。身旁的赍塔將軍,身材魁梧,滿臉堅毅,手中緊握著長槍,槍纓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將軍,今日定要讓耿精忠那叛賊嘗嘗咱們的厲害!”赍塔大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斗志。
杰書微微點頭,沉聲道:“不錯,此番定要一鼓作氣,擊敗耿軍。傳我命令,全軍出擊!”
隨著一聲令下,清軍如猛虎下山般沖向耿軍陣地。馬蹄聲、喊殺聲震耳欲聾,瞬間打破了大溪灘的寧靜。
耿軍這邊,士兵們雖然也在頑強抵抗,但面對清軍的猛烈攻勢,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耿精忠站在陣后,臉色陰沉如墨,額頭上滿是汗珠。他望著前方激烈拼殺的戰場,心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王爺,清軍攻勢太猛,咱們怕是頂不住了!”一名副將焦急地跑到耿精忠身邊,大聲喊道。
耿精忠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慌什么!給我頂住,誰要是敢后退一步,格殺勿論!”
然而,清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烈,耿軍的防線逐漸被撕開了一道道口子。戰場上,刀光劍影,鮮血飛濺,士兵們的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染紅了大溪灘的沙石。
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耿軍終于抵擋不住清軍的進攻,開始潰敗。杰書和赍塔指揮清軍乘勝追擊,大溪灘上一片混亂。耿精忠見大勢已去,只好帶著殘兵敗將狼狽逃竄。
三府易主愁
大溪灘一戰的慘敗,讓耿精忠的勢力遭受了沉重的打擊。而此時,福建的局勢也愈發嚴峻。
福建的汀州、邵武、興化三府,宛如三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土地上。然而,如今這三府卻先后落入了鄭經的手中。
鄭經站在汀州城的城樓上,望著城內繁華的景象,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身著一襲白色長袍,頭戴一頂黑色方巾,顯得風度翩翩。身旁的謀士陳永華,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主公,如今咱們占據了這三府之地,勢力大增。但耿精忠那老賊也不可小覷,還需多加防范。”陳永華說道。
鄭經輕輕一笑,說道:“陳先生放心,耿精忠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待我穩固了這三府之地,再圖更大的霸業。”
而此時的耿精忠,躲在福州城內,猶如一只困獸。他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無奈。
“王爺,如今三府已失,咱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了。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幕僚憂心忡忡地說道。
耿精忠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咆哮道:“都是那鄭經小兒,趁火打劫!我定要報此仇!”
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如今自己的實力大不如前,想要奪回三府之地,談何容易。
勸降謀出路
杰書得知耿精忠陷入困境后,決定趁機勸降。他派使者帶著自己的書信前往福州城。
使者來到福州城,見到了耿精忠。耿精忠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耿王爺,康親王杰書有書信在此,請王爺過目。”使者恭敬地說道,將書信遞了過去。
耿精忠接過書信,仔細閱讀起來。信中杰書言辭懇切,勸他早日歸降,朝廷可既往不咎,許其赦罪立功。
耿精忠看完書信后,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明白,如今自己已經是四面楚歌,如果再不投降,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但他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勢力和尊嚴。
“王爺,如今局勢危急,咱們已無退路。不如就接受康親王的勸降,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幕僚在一旁勸說道。
耿精忠咬了咬牙,說道:“罷了罷了,我可以接受勸降,但我要明詔許我赦罪立功。你去回復康親王,就說我有此要求。”
使者領命而去,耿精忠望著使者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滅口掩罪行
然而,耿精忠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那就是范承謨。范承謨是福建總督,一直反對耿精忠的叛亂,被耿精忠囚禁已久。耿精忠擔心范承謨會在自己投降后揭露他的罪行,于是決定殺人滅口。
深夜,福州城的監獄里,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范承謨被關在一間狹小的牢房里,他雖然面容憔悴,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堅定和不屈。
突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了,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范承謨警惕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范大人,別怪我們無情,這是王爺的命令。”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條繩索,向范承謨走去。
范承謨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憤怒地說道:“耿精忠,你這叛賊,多行不義必自斃!”
黑衣人沒有理會他的咒罵,迅速將繩索套在了范承謨的脖子上。范承謨奮力掙扎,但終究敵不過幾個黑衣人。不一會兒,他便停止了呼吸。
耿精忠得知范承謨已死,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自己的罪行,然而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早已被眾人看在眼里。
復爵討鄭經
康熙皇帝接到杰書的奏報后,考慮到耿精忠此時投降對朝廷穩定福建局勢有一定的作用,于是下詔復耿精忠王爵,命其隨軍討伐鄭經。
耿精忠接到詔書后,心中既高興又惶恐。高興的是自己的王爵得以恢復,惶恐的是不知道朝廷是否真的會原諒他的罪行。但他也不敢違抗圣旨,只好帶著軍隊跟隨杰書一起討伐鄭經。
清軍和耿軍聯合起來,士氣大振。他們一路勢如破竹,迅速向鄭經占據的興化、泉州、漳州及邵武、汀州等地進發。
鄭經得知清軍和耿軍聯合來犯的消息后,不敢怠慢,急忙調兵遣將,加強防御。
在興化城外,雙方軍隊再次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斗。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震天動地。清軍和耿軍配合默契,鄭軍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主公,清軍和耿軍攻勢太猛,咱們還是先撤吧。”陳永華焦急地對鄭經說道。
鄭經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也罷,先撤回廈門,再作打算。”
于是,鄭經帶著軍隊匆匆撤回了廈門。清軍順利收復興化、泉州、漳州及邵武、汀州等地,福建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
余波仍難平
雖然福建的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但這場戰爭帶來的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
福州城內,百姓們雖然迎來了和平,但戰爭的創傷卻依然歷歷在目。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百姓們流離失所,生活十分困苦。
耿精忠雖然復了王爵,但他的內心卻始終充滿了不安。他知道,自己的罪行并沒有真正被朝廷原諒,朝廷只是暫時利用他而已。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會遭到朝廷的清算。
而鄭經退回廈門后,并不甘心失敗。他在廈門積極整軍備戰,企圖尋找機會再次奪回失去的土地。
陳永華看著鄭經整日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他勸道:“主公,如今清軍勢力強大,咱們不宜再輕易與他們為敵。不如先休養生息,發展實力,再圖長遠之計。”
鄭經卻不以為然,說道:“陳先生,我怎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我一定要奪回屬于我的土地,報仇雪恨!”
與此同時,杰書和耿精忠班師回朝后,康熙皇帝在朝堂上對此次平叛之事進行了總結。他對杰書的功績給予了高度贊揚,同時也對耿精忠的投降表示了認可。但康熙皇帝心中也清楚,耿精忠始終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需要時刻加以防范。
“耿精忠,朕念你此次隨軍討伐鄭經有功,既往不咎。但你需謹記,日后定要忠心耿耿,為朝廷效力。若再敢有二心,定不輕饒。”康熙皇帝嚴肅地說道。
耿精忠急忙跪地叩首,說道:“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為朝廷效犬馬之勞。”
然而,誰也不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風云變幻。福建的局勢雖然暫時穩定,但閩海的風云卻依然在涌動,未來的道路還充滿了未知和挑戰。
民間哀怨聲
在這場戰爭中,最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福建各地,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田園荒蕪。
在興化的一個小村莊里,村民們圍坐在一起,談論著這場戰爭帶來的災難。
“唉,這場戰爭可把咱們害苦了。家里的男人都被抓去當兵,死的死,傷的傷,留下我們這些婦孺老幼可怎么過啊。”一位老婦人傷心地說道,眼中滿是淚水。
“是啊,田地也沒人種了,今年的收成肯定不好。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啊?”另一位村民無奈地搖頭嘆息。
孩子們在一旁玩耍,但他們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顯得十分憔悴。
這時,一位年輕的村民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都是那些當官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咱們百姓的死活。咱們什么時候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啊?”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渴望和平,渴望能夠重新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而在福州城的街頭,一些文人墨客也在感慨這場戰爭的殘酷。他們用詩詞來表達對百姓的同情和對和平的向往。
“烽火連營百姓愁,田園荒蕪淚長流。何時得見和平日,四海一家樂無憂。”一位詩人吟誦著自己的詩作,引得周圍的人紛紛駐足聆聽。
朝堂暗波瀾
在朝廷內部,對于耿精忠的處置也存在著不同的意見。
一些大臣認為,耿精忠是叛亂的首犯,雖然此次投降并隨軍討伐鄭經有功,但他的罪行不可饒恕,應該嚴懲。
“陛下,耿精忠叛亂在先,殺害范承謨在后,如此惡行,豈能輕易放過?若不加以嚴懲,何以服眾?”一位大臣在朝堂上慷慨陳詞。
而另一些大臣則認為,如今局勢尚未完全穩定,應該利用耿精忠的勢力來穩定福建的局勢,不宜過早對他進行清算。
“陛下,此時若嚴懲耿精忠,恐會引起福建地區的動蕩。不如暫且安撫他,待局勢穩定后再作打算。”另一位大臣說道。
康熙皇帝聽了大臣們的爭論后,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此事處理起來頗為棘手,既要考慮到朝廷的威嚴和公正,又要考慮到福建的穩定。
“此事容朕再作考慮。如今首要之事,還是要加強福建的治理,讓百姓早日恢復生機。”康熙皇帝說道。
朝堂上的爭論暫時告一段落,但暗潮依然在涌動。耿精忠時刻關注著朝堂上的動態,他知道自己的命運還懸在半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鄭經謀再舉
在廈門,鄭經并沒有因為此次的失敗而消沉。他積極整頓軍隊,加強海防建設。
“陳先生,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奪回失去的土地。你可有什么良策?”鄭經焦急地問道。
陳永華思考了片刻,說道:“主公,如今清軍勢力強大,我們不可與之正面硬拼。不如先聯合臺灣的一些勢力,擴充我們的實力,然后再尋找清軍的破綻,伺機而動。”
鄭經點頭表示贊同,說道:“好,就依陳先生所言。你即刻去聯絡臺灣的各方勢力,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于是,陳永華開始四處奔走,聯絡臺灣的一些地方勢力和海盜團伙。他希望能夠組建一支強大的聯盟,共同對抗清軍。
然而,要想聯合各方勢力并非易事。一些勢力對鄭經的實力表示懷疑,不愿意輕易加入他的陣營。還有一些勢力則想趁機謀取私利,提出了各種苛刻的條件。
“陳先生,那些勢力太貪婪了,我們根本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這可如何是好?”一名手下焦急地說道。
陳永華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只能盡量爭取,同時也要做好自己的準備。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奪回土地的決心。”
暗流終涌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福建的局勢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實際上暗流涌動。
耿精忠在福州,雖然表面上對朝廷忠心耿耿,但私下里卻依然與一些舊部保持著聯系。他心中的野心并沒有完全熄滅,時刻都在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而鄭經在廈門,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也逐漸聯合了一些勢力,實力有所增強。他時刻關注著福建的局勢,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在朝廷內部,關于耿精忠的處置問題依然沒有定論。一些大臣依然在不斷地向康熙皇帝進諫,要求嚴懲耿精忠。
“陛下,耿精忠此人反復無常,不可輕信。若不早日除掉他,日后必成大患。”一位大臣憂心忡忡地說道。
康熙皇帝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開始秘密派人調查耿精忠的一舉一動。同時,他也加強了對福建地區的軍事部署,以防不測。
而在民間,百姓們雖然渴望和平,但對于朝廷的一些政策也存在著不滿。他們希望朝廷能夠多關心他們的疾苦,讓他們能夠早日恢復生產,過上好日子。
一場新的風暴似乎正在悄然醞釀,閩海的風云又將再次變幻。誰也不知道,未來的福建將會走向何方,是繼續保持和平,還是會再次陷入戰火之中。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場戰爭的影響將長久地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成為歷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