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來,”上官云巧對著翠翠招了招手。
翠翠行禮,“大人。”
“這里茅房在哪兒?”
翠翠帶著上官云巧去了外面臨時搭建的茅廁。
云巧看了看,沒辦法下腳,“有稍微干凈一點的嗎?”
翠翠想了想,“有,不過在家主房間過去。”
“帶我去。”
翠翠點頭,她有眼力,知道這一桌的兩人不能得罪。
遂把自己的工作讓山曉露幫忙處理下。
不過家主交代,客廳有重要貴客,千萬別去打攪。
她沒走客廳正門,只帶著上官云巧從廚房悄悄穿過客廳。
上官云巧看著客廳里面精致的裝潢與漂亮的屏風,里面還有幾人在高聲喧嘩,似乎正在拼酒。
好你個陳安,居然還搞區別對待,待我出來再找你算賬!
上官云巧走進婚房都懵逼了,她喜歡粉色和紅色,這小小捕快還很懂情趣嘛。
從一個小門,進入所謂的茅房,瞬間視野開闊。
云巧是徹底懵了。
這是茅房?
這地上光潔的石板,打磨的都能透出她的影子,一塵不染。
她伸手摸了摸,冰冰涼,看著好像是大理石?
房間細細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這居然是茅房?皇宮的茅房蒼蠅也多得很啊。
云巧突然感覺自己的靴子有點踩臟這地板了。
踮著腳過去,一看坑位,不是,這要怎么操作?
上官云巧輕輕開門,看著候在外面的翠翠,“哪個,這東西要怎么弄進去?”
翠翠進去看看。
按了一下墻上的開關。
水嘩嘩出來,沖走了污穢。
這給上官云巧看愣了,“道門的水系術法?”
翠翠搖頭,“后面有個水箱,用竹子引水過去,按一下這個出水。”
上官云巧,“那陳安還懂機關術?”
“回大人,不知道。”
上官云巧趕忙去給陛下分享她的新發現,這茅房如此別致,想來陛下也喜歡。
舒坦后出了主臥,過客廳不小心從那屏風后面撇了一眼。
嚇了一跳。
她看到了沈冰彤那個冰山美人,怪不得進來就渾身一股寒意。
左右一看,池也和南十二也在。
上次三人就在武威城碰到她了,還好沒暴露陛下,不然天知道回去朝廷得鬧成啥樣。
她會被父親罵的多慘,肯定還要禁足。
她埋著頭,匆匆忙忙就要走。
不巧剛剛與拿空酒壺從屏風后面出來,準備去打酒的陳安撞了個滿懷。
她感覺撞到了一堵墻,瞬間被彈了回去。
陳安急忙過去拉住那人,力氣太大,又給帶到了懷里。
埋頭凝神一看,竟是神官。
他趕緊退后,拱手,“大人,小人沒注意。”
換平常上官云巧肯定要奚落幾句。
只是現在心跳的砰砰作響,也不知原因。
此時她趕緊埋頭擺手,急忙從他身旁出去。
陳安側身讓開,覺得有點不對勁。
上官云巧出了客廳才松了口氣,快速往陛下所在的桌子過去。
“那陳安。”
“陳安怎么你了?”
“他不長眼睛把我撞飛了。”
白芷笑笑,沒接話。
上官云巧小聲說道:“陛下,那陳安家的茅房十分別致,地面甚至都能照出我的影子,還有個什么機關一按就出水。”
白芷眼睛一瞇,覺得事情不對,“帶我去看看。”
“池也將軍也在此處,就在那客廳里。”
正準備要起身的白芷了嚇了一跳,“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壓低聲音,“我也不知道啊,就在客廳里面跟人拼酒,陛下要不我們跑吧?”
“先不急,你帶我去看一眼,看了我們再跑。”
云巧帶著白芷從廚房穿過客廳,悄悄去了陳安主臥的廁所。
“陛下,按這里可以出水,你看。”
這一看。
白芷心里確認了百分之八十。
他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只拿到本菜譜嗎?
這種廁所根本不是大武的產物,他就是一個穿越者。
這下看他如何解釋。
兩人悄悄出去,剛剛走到客廳門口。
一個坐在桌邊掛角的白衣學子喝多了。
他拿起酒壺站起來,用筷子輕輕敲擊壺身吸引大家注意。
學子對著場中說道:“各位,我今天慕名而來,有幸能喝這場喜酒,這味道實在獨特,給我二十歲的人生補上了缺憾。
“可我雖然出了那銅臭的黃白之物,就沒什么可以給新人留下的東西,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我想了想,就給他們頌吟一首我朝皇上寫的愛情詩,作為祝福送給他們吧?你們說怎么樣?”
周圍村民看他穿著,就知道此人是白鹿書院的學子。
讀書人本來就受普通人尊敬,更別說此人還是白鹿書院的學生,這可是讀書人當中的佼佼者,以后說不定就是大官。
周圍的村民紛紛鼓掌叫好。
陳安也樂于見得有人主動出來提供消遣,只要不是鬧事,他都歡迎。
他站在客廳門口,拿著空酒壺鼓掌。
學子左手提著酒壺,緩緩吟誦,右手在同窗鋪好的宣紙上筆走龍蛇。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咣當,”陳安手上的酒壺直接就掉在了地上,碎掉了。
白芷看到陳安的反應,心中瞬間狐疑,他反應如此劇烈,定然聽過這詩,但現在是第一次聽。
或者換個說法,是他到這世界過后,第一次聽。
結合系統不能綁定等等情況綜合起來。
白芷肯定這陳安就是穿越者沒跑了。
學子急忙轉頭看過去。
陳安解釋,“這詩寫的太好了,感謝感謝。”
此時已經確定了陳安身份的白芷。
再去聽他說這話。
有一種被人親抓學術剽竊的偷感,讓她腳趾都尷尬地扣緊。
她沒想到隨口在后宮吟誦的詩,被寫史的起居官記下后,還給傳了出來。
署的還是她的名。
不過還好陳安不知道她是皇帝,否則更是尷尬到爆炸。
白芷剛想走。
周圍幾桌站起來鼓掌的百姓,把出去的路給堵了。
學子看向陳安,“當然,這可是皇上寫的。”
陳安在心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已經完全肯定,大景皇帝是個穿越者。
陳安知道大武在詩詞這塊兒很弱,只是他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用詩來裝逼,出口還是千古名句。
真正的八股文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別人只會懷疑他的學術水平。
一開始便沒打算走這個路子,主要接觸的都是大字不識的百姓,也沒這個場景機會。
學子把寫的字呈上來。
陳安看了字,確實寫的不錯。
就在此時。
聽聞喧鬧的池也搖搖晃晃的從客廳中走出來。
埋頭看著陳安手上拿著的字,指著它說道:“欸,這不是陛下寫的詩嗎?”
陳安說明了學子贈與。
池也喝了酒,詩興大發,“好啊,好,趁此機會,我給你們念念陛下贈與我的詩。”
白芷聽聞,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