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白芷與上官云巧坐在窗邊,慵懶地曬著太陽。
白芷其實聽不習慣儒家講課。
她潛進來幾天,原本也是打算聽臺下這些青年才俊各抒己見。
看看究竟有多少值得培養(yǎng)的。
畢竟白鹿書院貴為四大書院之一,更是隱隱的榜首。
它幾乎就代表了下一代學子的最高水平。
倒是有幾個還行。
只是說的東西都很教條死板。
跟朝堂上的腐儒說的也差不多。
但從年紀上說,如此年紀輕輕就能說的如那些大臣一般老練,也算是新瓶裝老酒了。
不過這東西她往常耳朵都聽起繭子,今天更是意興闌珊,靠在窗邊昏昏欲睡。
只是剛剛發(fā)生了一件很刺激的事。
三個學子公然開小差被場外巡視的先生點了起來。
而學子說讀書不如吃肉。
這觀點簡直太嗨了。
給昏昏欲睡的課堂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先生聽了就要拿戒尺打手心。
但白芷聽到了陳安這個名字,與上官云巧一說。
平安縣陳安?
此人似乎也要娶妻,一對比不就是那個捕快陳安嗎?
好像還真是此人。
不過這三個人怎么知道陳安?
白芷當面對質。
再三追問下。
三個學子才說是在春滿園客人打包的油紙包中,吃到的一塊。
他們一人也都只吃到一塊剩肉。
全場學子嘩然。
老先生聽罷,氣糊涂了。
學生去春滿園逛青樓就算了,畢竟才子佳人。
可三人長成人形后,跟沒吃過肉一樣,剩菜都能夸成這樣?
真給白鹿書院丟臉。
氣的他拿著戒尺打他們屁股。
這倒是讓白芷好奇。
她吃過陳安做的飯。
雖說比普通的好一些,可也不至于如此離譜啊。
遂轉頭看了眼上官云巧,后者讀懂陛下的眼神。
兩人翹課去平安縣。
想試試陳安婚宴到底吃的什么?
同樣有此想法的不止他們兩人。
畢竟開課的大儒,只有第一天的上午講了一會兒。
后面都是先生在講,今天更是不會來。
算起來,除了重陽節(jié)第一天和七日后的最后一天選關門弟子。
中間幾天時間,都是垃圾時間。
先生講的東西他們早就學過,要不是白鹿書院名氣大,他們早站起來走了。
如今聽到了寧吃一片肉,不讀圣賢書的逆天之言。
這些書生一個個都眼冒精光。
他們并不讒那肉,而是想去觀摩一下,究竟什么場面有這么離譜。
亦如他們在書院,傳的春滿樓哪個新來的倌人潤一樣。
并不是想去馬背上馳騁。
只是跟風去見識下,開開眼界,畢竟大家家里都不缺錢。
烏泱泱的課堂,一半的才子心不在焉。
更有十幾個自持有背景的學子。
早跟著白芷他們頭一批,借尿遁之法,悄悄溜走了。
騎馬、遛鳥、射箭、吃喝,活著不外如是也。
......
九月十二。
陳安家中的第二日宴席,更是人滿為患。
天都還沒亮,陳安就被幾個叔叔給架了起來,考慮對策。
最后商討出來的對策便是優(yōu)先滿足沒來過的親戚,不接外客。
并且明天正餐,要拿一半的酒席出來給女方,迎接那邊的客人。
首位當然要給幾位衙門大人,陳安同僚還要坐五桌,本家親戚還要壓縮。
索性本家親戚昨天就有意控制了數(shù)量。
發(fā)出去的牌子也才三十桌的量,一切還在控制范圍之內。
他們一大早準備讓幾個外戚,幫忙去其他村子挨個通知親戚。
除了手上拿著牌子的,其余人今天最好都來,別明天正餐來了被攔在外面,怪主家沒有通知到位。
到時候吵鬧就由不得他們了。
就在陳安一上午忙的暈頭轉向安排現(xiàn)場的時候。
衙門汪大人派人來通傳,說神官池大人已經(jīng)到了衙門,讓他馬上去一趟。
陳安沒想到他們這個節(jié)骨眼來。
囑咐了翠翠與二叔,急忙去到衙門,他還有重要的事要問對方。
衙門靜室。
池也端坐當中。
南十二和沈冰彤分別坐副手。
汪大人站立候在下方。
陳安躬身拱手,“池大人,各位神官,汪大人。”
池也喝了口茶,“陳安,這幾日平安縣可有異動。”
“回大人,白鹿書院九月九重陽節(jié)大如開課收關門弟子,全國來此地的學子眾多,之前在驛站,還有學子被謀殺身亡,不過小人已經(jīng)查明真兇。”
遲也點點頭。
“你感覺里面可有奇怪的人?”
陳安想了想。
“回大人,不知朝廷是否派了其他手拿尚方寶劍來平安縣的神官?”
“尚方寶劍?”池也的音調拉的非常高。
以他的帶著國師徒弟和監(jiān)正弟子的規(guī)格下來捉妖。
都沒資格手持上尚方寶劍。
那朝廷里面誰還有資格拿尚方寶劍?
不用想,此人肯定有問題,竟然敢假冒欽差?
朝廷當中并不是沒查獲過假冒欽差的事。
池也瞬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曾有,那你是如何與他們有所交集?仔細與我說來。”
陳安便把那日,自己和段彩彩在山楂鎮(zhèn)捉螃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來。
他還透露了兩個欽差住的驛站天字一號房。
池也瞇眼。
他轉頭看向沈冰彤,“此事盛大,勞煩沈先生與朝中通訊,問詢一下是否有欽差派到了平安縣一帶。”
沈冰彤點頭,扯出袖口的一張符,嘴里念念有詞,符箓瞬間化為灰燼。
她指著腰間的一個法螺,緩緩說道:“快的話下午會給我回信。”
陳安驚奇。
沈冰彤并未解釋。
陳安等了一會兒不見有結果。
他跪在地上拱手問道:“池大人,小人想問問池大人是否知道一顆丹藥的名字?”
池也見對方行此大禮,怕折煞自己,微微側身。
“你是我鎮(zhèn)妖軍的斥候,也算自己人,無需行此大禮,有事盡管問。”
陳安聽聞緩緩起身,“不知大人有沒有聽過一顆叫做星髓補神丹的藥物?”
“星髓補神丹?”
池也來了性質,“你問這個干嘛?”
“實不相瞞,我的妻子因為小時候的原因有那五勞七傷之病,需要這藥救命。”
“五勞七傷?這藥還能治這病?”
“山上的林神醫(yī)說的,不知大人可知?”
池也他聽說過南漳山有一個林家的棄醫(yī)。
他沒在多問,輕輕點頭。
“你倒是運氣不錯,這次的武舉考試,其中有一個獎勵,便是星髓補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