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把棺材涂成自己喜歡的顏色
- 娘子,請聽我狡辯!
- 摸魚的錦鯉
- 2430字
- 2025-07-09 21:00:00
段少杰正在家中,招待山楂鎮巡檢司署衙門的巡檢長。
往日段少杰雖為舉人,見到這個九品末流官員,依舊要坐副手,恭恭敬敬。
巡檢長盤踞關隘之地,手上有兵可以調用,官小權利大。
可今時不比往日,他坐在主位。
朝廷吏部的關系,已經提早發出消息給他,說他已經排到了安南縣的縣令一職,讓他早做準備。
那可是堂堂七品大官。
下月就要正式上任。
而正式的認命文書與官印,就在路上,這兩天能到。
拿到文書便要啟程,以防耽誤了事被問責。
段少杰這也算提早設宴,與往日的老關系們通通氣,長長臉。
順帶聽聽別人的奉承,也算提早適應一下身份與心態的轉變。
這官。
還得多虧那寧陽張家。
不知張家犯了什么事,讓官府抄了家。
他段少杰懂逆向思考,張家畢竟有吏部關系。
錦上添花誰不會啊?
雪中送炭,方能凸顯情誼。
為了段家大業,他主動去與張家對接。
不要細問,只管表忠心即可。
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
他心心念念了快一年,求而不得的官職。
不過轉眼就收到消息。
雖然這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在官場無足輕重,但這是他攀登官場的基石。
七品縣令是權力的一小步,卻是他段少杰的一大步。
他定然要站上金鑾殿,要出人頭地,要讓段家再次偉大。
原本他的寶樹被打斷。
段少杰都斷了這個曾經的夙愿。
不過在他聽說排到官位的消息后。
院子里的寶樹發芽了。
他的身體也在一天天恢復。
那陳安還打死了大官的兒子,坐牢去了。
真是三喜臨門,簡直喜事連連。
推杯換盞間,段少杰恍惚。
雖說心里高興。
可同樣有一事,讓他心神不寧。
平安縣他之前開的酒樓出事了。
原本自己提攜起來的那些人,不知為何都聯系不上。
托人去平安縣打探消息,這幾日卻什么都沒打探到,只知道那里人去樓空。
而九月那兩個人牙子本該孝敬的月錢,也一直沒有送到,就那樣失聯了一般。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
陳安已經升至武夫九品木皮境,或許是上次泡了藥水,提升了身體資質后的殘余作用。
這幾天他沒泡藥水,依舊感覺自己力量在一天天變大。
這本來要八人才能抬動的棺材,他扛在肩上,依舊步伐輕松。
陳安往段家而去。
遠遠便見到那鱗次櫛比的段家房屋,只是此時,那棵高聳入云的老槐樹已經不見。
他扛著棺材而來的怪異舉動,吸引了一大波村民過來。
段家家丁也遠遠瞧見了這一幕。
他們記得這個一拳打倒巨樹的猛男。
急忙去里院,通知那正在宴請巡檢司署衙門的少主。
“少主,陳安他來了,他扛著一口棺材走來了。”
段少杰一拍桌子站起來,“陳安?昨天去找他不見人,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居然還敢來?”
巡檢長顧明,看向神色略微慌張的段少杰,“段縣令是在擔憂何事?”
段少杰開口道:“有個武夫與我有仇。”
巡檢長笑笑,一聽是武夫找事,他最喜歡。
他可是九品練皮境的武夫,還考取了武秀才。
原本找關系當了個兵部統管的巡檢署巡檢長,屬于武將體系下的九品濁官。
若是能賣了一個段家人情,趁著對方還沒起飛深度綁定,往后說不定有些好處。
巡檢長顧明偏頭問道:“來人可有官職?”
“不過平安衙門一捕快。”
顧明聽聞,更是哈哈笑出了聲,“捕快?我當是個什么東西。”
平安縣衙門那些文官單位。
他一個都沒看在眼里,只是平常的弓馬例錢要指著縣衙發放,不然早就不鳥他們了。
他偏頭看向手下,“走,讓我們去瞧瞧,別打攪了段大人的雅興。”
巡檢長顧明站了起來,一身肌肉孔武有力。
段少杰看在眼里,沒有說話。
他并不打算提醒對方關于陳安的實力問題。
若是陳安失手打死了人,或者被人打死,這都是他樂于見到的結果。
段少杰想了想。
起身暗搓搓的落后三步,跟在巡檢長身后。
陳安站在院子里。
原本的那棵古樹,只剩一個斷掉的樹樁立在院子中。
斷面凹槽處,長出一些小嫩芽。
巡檢長顧明身著便裝,出了內門,進入院子。
一去。
便看到一年輕男子負手站在那里。
旁邊放著一口棺材。
顧明瞇眼看其樣子,來人年紀輕輕,似乎也在練皮境。
這倒是讓他眉頭跳跳,也沒聽說平安衙門有捕快是練皮境啊?
顧明當然不能在未來的段縣令面前丟了份,要讓別人帶自己玩兒,肯定要展示足夠的實力。
他開口道:“你就是陳安?”
陳安看過去,“你又是誰?段少杰吶?”
顧明冷笑,“既然你誠心發問,我便大方告訴你,我乃巡檢司衙門老大,顧明。”
陳安皺眉,“巡檢司?果真蛇鼠一窩,你的事自有朝廷與你算賬,我來只找段少杰麻煩。”
“我有什么事?”
陳安笑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小子戲弄灑家。”
顧明提拳就打將過來。
陳安“啪”的將腳邊的石子踢過去,又快又恨。
這招他是偷師的池也將軍。
所以進門先找地上石子。
顧明沒想到對方還用暗器偷襲,他堪堪躲過后,身形一窒,停在原地。
雖說沒受傷,氣勢上卻矮了一截,心里惱怒。
陳安擺手說道:“我不是來與你斗毆,段少杰呢?出來。”
段少杰聽聞對方呼和兩次,不想落那膽小之名,他從門廊后閃身出來。
“陳安,我沒去找你麻煩,你小子竟然還敢來?”
陳安轉頭看著他,“便是你昨日去我家鬧事?你觸碰了我的底線。”
段少杰伸手一指,“鬧事?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陳安掏了掏耳朵,沒有回答。
段少杰掏出一張密信,“我乃洪都郡安南縣未來的七品縣令,大武的朝廷命官。
你帶著棺材來我段家是幾個意思?真當我大武沒人治的了你?”
陳安冷哼一聲,“不過是吏部那些人瞎了眼罷了。”
他抬起一腳踢開棺材蓋。
拿出身上的十多張狀紙,淡淡說道:“段少杰,你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已有官身的段少杰站在那巋然不懼。
“十年前,段家三房兩夫妻被你用巫蠱之術操控,十年后,你逼迫其女段彩彩三次改嫁門庭,只為滿足你之私利。”
他扔出的狀紙,如雪花般飄入棺材當中。
“十年前,洪家父親被你做局逼死,一旬前,洪家唯一兒子被你族人毆打至死,兇手供述是你的授意,父子兩代相隔十年,你直接給人滅門。”
段少杰負手而立,臉上的表情就是你能奈我何?
“半年前,你將酒樓送與張家作為嫁妝,張家在其飼養妖物,你為了一己私利,為兩人牙子牽線搭橋。
“糾結巡檢司署衙門與驛站人士,讓其捉人去喂妖,簡直人神共憤。”
段少杰聽聞酒樓涉及妖物,他雙眼瞪大,這罪名他可擔不起,“胡說,我僅僅提供方便,不知道這些內情。”
陳安搖搖頭,將棺材里的幾桶染料扔到他面前,“參與者同罪,該上路了,給棺材選個你喜歡的顏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