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武人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
- 說好當捕快擺爛,你卷成仙帝了?
- 摸魚的錦鯉
- 2118字
- 2025-06-27 21:00:00
趙張氏神色動容,但依舊沉默。
張晨熙喝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他就是被人殺死的,拿來隱情,你們應該去追查兇手,而不是在受害家屬傷口上撒鹽。”
陳安不去管他,轉身看向羅縣令,“縣令大人,張靖淵的死小人覺得此事十分蹊蹺,我有兩個方向可以驗證?!?
“哪兩個方向?”
“要么開棺驗尸。”
趙張氏與張晨光聽聞,皆大聲喝道:“不可開棺?!?
羅縣令手指捻著胡須,瞇眼。
趙張氏說道:“我兒已經入土,怎么能被你等打攪?!?
張晨光想的卻是張家面子問題。
他厲聲喝道:“我張家人入了土被開棺這事傳出去,十里八鄉張家哪里還有面子。
“若是官府執意如此,我定叫在京都任職的吏部張二郎呈遞御狀。”
羅縣令之前就是頭痛在此。
張家之所以能魚肉鄉里,主要還是京都的吏部有關系。
吏部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見官,人均高一品的六部之首。
并且他還打聽到。
兩個月前,張家二房晚輩張二郎進士出生,扎根京都,如今靠趙家疏通關系,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吏部照磨所照磨。
正八品的京官,未來前途無限量。
他在等后面的神官出來主持事務。
可左等右等,那三人也不出來。
池也看向南十二。
他最頭疼這些文官扭扭捏捏,要不是為了可能潛藏的妖族跡象。
他早亮明身份,壓著這些人直接開棺,到底是不是,一看便知。
羅云翔猶豫了,他看向陳安,“你說還有一法又是什么?”
陳安知道對方肯定不同意開棺,只不過是為后續進去搜查的事情鋪路。
他緩緩說道:“另一法便是將之前給那張靖淵驗尸的仵作,找來細細審驗,但來回路途太長耗時太多,我建議還是開棺?!?
張晨光微瞇著眼。
這個小小的捕快陳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張家威嚴,他欲除之而后快。
趙張氏搖頭,“不可打攪我兒。”
“這是你選的,你遲遲不肯說出真相,羅縣令,我建議對這女人用刑?!?
羅縣令眉頭跳了跳,這女人娘家可是趙家皇商,這關系通了天去,刑不上大夫的同時,其實也包含了這些關系戶。
他只是擺擺手,“傳仵作吧?!?
馬快得令,疾馳而去。
陳安看到羅縣令猶豫的表情。
猜到了一些內幕。
不能對這女的用刑,對方又擺明了一人扛罪的決心,寧愿死也不肯說出妖物真相。
誅連可是重罪,需要完整的證據鏈以備后續勘驗,特別是這些有官家背景的人,審核更是嚴格。
殺了她,妖物來源的線索就會直接斷掉。
既然現在已經得罪死了張家。
那不找到具體罪狀,根本弄不死張家,單單殺一個女人有什么用?
他說出了準備已久的鋪墊,拱手道:“大人,我要進去搜查張靖淵的房間?!?
羅縣令點頭。
趙張氏拒絕。
但這可由不得她。
張晨光本來也想拒絕。
但相比被強行開棺,搜查反而算不得什么,他想了想沒有開口。
沈冰彤的羅盤轉了許久,終究指針沒有確定下來。
她對著另外兩個神官說道:“此地曾經殘留妖氣,但現在測不到了?!?
陳安如愿在小廝的帶領下,去到張靖淵的房間。
池也與沈冰彤也脫離隊伍跟了上去。
進入庭院的時候,池也偏頭遙望了張晨光一眼。
后者微微作揖。
池也收回眼神。
看來自己一行早已被對方發現,那此次查找罪證還能有所獲?
要不把張家全滅了,一個不放過,事后再說?
池也如今年歲已經成長。
他打消了早年間常有的滅門想法,江湖不是打打殺殺,并且他不想再次被監正關一年禁閉。
只得把期望放在前面那個小捕快身上。
對了,這個小捕快叫什么來著?
他回憶了片刻。
發現記不得此人名字,索性不再去想。
陳安在小廝的帶領下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寬大,里面并沒有搬空,還是保持往常住人的樣子,并且打掃的很干凈。
池也跟在后面,沈冰彤拿著羅盤進去。
她手上的羅盤一通亂轉。
陳安站在這個寬大的房間當中。
他閉眼兩秒,再次睜開,激活了八卦真眼。
視線里的細節非常多,也分析出了許多于案件無用的信息。
比如這個張靖淵生前就有潔癖,還有很嚴重的強迫癥。
書架上的書,從高到低排的整整齊齊,筆墨紙硯依順序放在右手。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張靖淵似乎還是個學生?
沈冰彤進屋,手上拿著羅盤到處探尋,上面的指針來回轉。
“怎么樣?”池也看過來。
“周圍有很強的干擾,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里曾經有妖氣?!?
陳安手指沿著桌子劃過。
換個視角,蹲在地上左右看。
他發現桌子下方,有一個綠色的光點。
這桌子還專門用陣法處理過?
他埋頭看下去。
發現桌子下方有一個凹槽,摸過去,上面有個凹槽,看形狀,與他在黃管家袖口拿出來的玉佩形制一樣。
陳安試著拿玉佩去映襯。
咔嚓。
桌子推出來一個盒子。
居然是個暗盒。
里面放著一本書。
陳安拿起,翻開一看,居然是一本日記。
日記很厚。
他快速翻動。
滿篇都寫滿了一個書院差生的不甘。
看到書院的名字,陳安挑了挑眉,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在南彰山南面,靠近山楂鎮。
作為大武的四大書院之一,那里人才濟濟,幾乎就相當于他前世熟知的兩大頂級名校。
能進白鹿書院,這張靖淵學習似乎還可以啊,妥妥的學霸。
陳安翻到后面,減緩了速度。
似乎從進入白鹿書院成績差開始,他就以寫日記發泄心情,記錄的越來越頻繁。
前面兩年都是些日常碎碎念。
今年的日記。
【正月初三,那課上的先生又在展示他的浩然正氣,但是作為根本沒資格進入特修班的我,又怎么能修出浩然正氣?】
【正月十八,鄰桌的張浩選上了特修班,他人品如此拙劣,為何能入那大儒法眼?我不甘心,我不想當個普通儒生?!?
【正月十九,他又從那鎮上的春滿園出來,甘愿被煙花巷柳的女人玷污一身的正氣。憑他,怎么夠資格修習浩然氣?我還是不甘心,憑什么是他,我要去舉報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