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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蛛面人

  • 啟明一惡咒
  • 參瑞
  • 3281字
  • 2025-08-26 00:03:32

“吾失吾家,漂泊塵世,游于眾生,心無所歸,悵然若迷。”

“咳咳咳!咳咳咳!!”

稚嫩的咳嗽從簡陋的小屋中傳出來,銀白色長發的女人緩緩退出了房間,看她身上的配飾,應該是當地的巫醫。而當她脫下面紗,露出卻是如同蜘蛛一樣的六眼以及口器。

面容模糊的男人上前,握住巫醫的手,而巫醫羞愧的無法直視男人。

“對不起,這個孩子,我盡力了,他,活不了多久。”

“昂,昂…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孩子母親呢?”

“我會傳達的,感謝您了。”

男人并沒有那種崩潰,而是笑著,緩緩推開了房間的門。

帳內,白發兒童氣息微弱的睡著,小孩長得非常精致,甚至讓人分不出男女,可是卻由于心臟病,生命接近尾聲。而這位男孩卻僅僅抱著他唯一的朋友“卡修”,一塊用碎布鈕扣拼湊而成的布娃娃。

“維斯克,醒醒…”

“爸爸,我還有多久才可以離開這里呀。”

“快了…”

男人掀開白絲帳,寵溺的撫摸了兒童精致的臉頰,維斯克也握住男人的手。

而男人并不知道,維斯克其實已經聽見了…

年少時維斯克就體弱多病,不能像其他同族孩子一樣玩耍,為了防止其發生意外,維斯克常年臥床。陪伴他的只有每年生日,父親送給他各種新奇古怪的布偶,而母親,從維斯克記事起生命中仿佛就沒有這個角色。

房間內,男人為維斯克推開窗,風吹過白帳,泛起波瀾。

維斯克慢慢爬起來坐在床頭,望著遠處街上玩耍的同族孩子們,滿眼都是向往。

“你知道嗎?你多少得吃點。”

男人掀開白帳,為維斯克端來,面包和牛奶。

為了不讓父親擔心,維斯克勉強吃了幾口面包,又茗了一口牛奶。看見父親露出笑容,維斯克也慢慢笑起來。

屋內燭火搖曳,只是一瞬,回憶在火光中搖曳消失…

投過窗屋外天邊泛起紅暈,撕扯聲,馬蹄聲傳來,而那同族的蛛面人們逃逸著,維斯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男人卻慌忙的進來。

“發生什么了?”

“外面在表演,吃了這個糖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嗯。”

他知道男人不會害他,但是他并不知道,男人會騙他。

雨水投過木井蓋的縫隙低落在他臉上,進外傳來雷鳴。

微微睜眼,潮濕,寒冷。而除了雨聲和雷鳴,外面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

艱難的扣住井壁爬起來,氣喘吁吁。這是一口枯井,但是并不深。蛛面人一族能通過蛛絲讓自己迅速爬上去。

而對于維斯克,這仿佛有些難度。

他呼喚著男人的名字,呼喚著父親。而這里卻只有自己的回音。枯草和旁邊“卡修”預示著父親并不是故意留下他。

離開了庇護的蜘蛛,需要自己生存…

左手接觸井壁,銀白短發逐漸變長,纏繞著左手往井壁蔓延,周圍形成一道道蜘蛛網。

右手抱住“卡修”。等網道形成后,維斯克咬住卡修。

第一次攀爬,半道上,蛛網由于主人身體的脆弱,并不結實,從半道上破裂跌下。

第二次,維斯克用了更多的蛛網,即將到達井口時,心臟絞痛。體力不支跌下。

第三次,蛛網消耗過大,以及心臟絞痛,體力不支,那井口仿佛遙不可及,喘了不知多久。終于掀開了井蓋爬了上來。

烏鴉飛過灰蒙蒙的天空,落在燒焦的殘骸上,村莊焦木訴說著這次洗劫的恐怖,遠處的小屋還冒著黑煙。

“比疲憊和心絞更痛的是,維斯克并不知道家在哪兒,自己在哪兒。”

不過,他也沒有什么力氣再去尋找生還者了。

雨淅淅瀝瀝落下來,維斯克抱著“卡修”躲在橋下避雨,火堆迸射出孩子的眼淚,慢慢劃過臉頰。

“父親會回來嗎?我的家在哪兒呢?”

他自己一直在問自己,每一次傳來腳步聲,他都會從橋下探出頭來張望。結果,來的人都是清理殘骸的賞金獵人們,或者拾荒者。

偷聽他們的對話才得知,人類與蛛面人魔獸展開了交鋒,如今,在歐斯頓中的蛛面人幾乎全部被奴役,而這里是最為嚴重的交鋒反抗區,所有蛛面人幾乎被斬殺殆盡。

“一個本因心臟病安詳躺在棺槨中,等待親人悼念,靈魂而安詳前往亡尸之海的孩子,如今,卻因為一個執念,繼續存活。”

圣教會的傳教士發現了橋下的小孩兒維斯克,而當維斯克轉過頭來時,卻嚇壞了隨行的隊伍。

“他是個魔獸!”

而維斯克被發現后,只能像一只小貓一樣,躲在橋下,拿起燃燒的木棍,對著眾人揮舞。

“別過來!!!”

顫抖,恐懼,害怕,當傳教士中的主教拿起地上的布娃娃時,維斯克害怕的朝他丟去木棍。

“卡修?多么溫柔的名字。”

旁邊的修女只是雙手合十,金色的屏障就彈開了火棍,主教的臉也是模糊的,但是他卻慢慢的從包袱中拿出了干面包,慢慢放在火邊。

饑餓,迫使這位孩子咽口水,而他還記得人類在橋上說的話。

“人類很危險?”

橋下熄滅的篝火,倒塌的房屋廢墟,遠去的傳教士,以及被主教牽著手的蜘臉小孩兒。抱著的“卡修”盯著遠處落下的太陽,鈕扣眼神逐漸暗淡…

一睜眼,眼淚早就順著眼角流下。

“該死!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老大,你又做噩夢了嗎?”

木傀儡從床底爬出,為維斯克點燃油燈,房間才明亮起來。

木制的未完成傀儡在陰影中恐怖的駭人,工具被收拾在一邊,整個小屋更顯空寂。

維斯克倚靠床坐起,盯著木傀儡,頃刻間,木傀儡的面容變成了那個哭訴的小孩。

“什么…”

眨眼間又變了回來。

“維斯克,你,你真的還好嗎?”

“有些,被瑣事所擾,卡修,我總感覺最近會有事發生,有些心神不寧。”

維斯克接過木傀儡遞給他的水,抿了一口,又放在一邊。

“因為,面包店老板的事嗎?愚蠢的人類,不必你上心。”

“不,是其他的事,我總感覺心空落落的。”

而屋外,面包店老板布萊恩剛從酒館回來,本來應該無事發生,醉醺醺的望見維斯克小屋突然傳來亮光,加上自己當天又被當眾羞辱還要償還賠償。氣不打一出來,就想看看維斯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鬼鬼祟祟的潛伏到小屋僅有的一扇窗下。結果就聽見維斯克在和一個人對話。

可是更詭異的是,維斯克仿佛始終都在自言自語,不過聽這個語氣他確實在對話。

“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

當布萊恩慢慢抬頭,卻直接嚇得一哆嗦。

“魔,魔獸!”

六眼蜘蛛正躺在床上,手里捧著杯子對著懸在半空中的木傀儡自言自語,而那木傀儡正是那天自己追逐的東西。

“該死,我就說這小子有問題!你等著吧!”

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布萊恩提了提褲子,徑直往自己的店鋪走去。

而很明顯,維斯克并沒有注意這點,而是用蜘蛛絲補縫自己的衣服。

“再睡一會兒吧,維斯克,你太疲憊,才會有這些想法。”

木傀儡慢慢落在地上,而其影子被不斷拉長,一道漆黑的“人”站在維斯克床頭,六目在黑影中閃爍著猩紅。

針扎在床頭,映射著床邊的火苗。風,輕拍窗外。

如往常一樣,維斯克再次為自己做好臉上的偽裝,戴上口罩。

推開房門,一股寒意從月夜下的街道襲來,而維斯克卻從柜中拿出干面包,放了兩三塊在門外屋檐下臺階的木板上。

這是長久以來維斯克的習慣,只要自己有時間,有富余,就會用這種方式施舍于門外,雖然維斯克也明白,自己竊取的施舍或多或少,有些慷他人之慨。但是他淋過雨,或多或少也會給他人撐傘吧…

門關上的那一刻,紫云花協會所管轄的招募酒館內此時卻闖進一位醉漢,他手里裝著一袋錢幣,走到了柜臺前。

“你…”

“快,我需要找如今在榜閑置的賞金獵人!”

“這不是面包店的布萊恩嗎?”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醉漢。

“街上,有魔獸!快!維斯克!他!這是定金,無論如何都請除了他!”

而眾人只當是布萊恩的醉酒鬧事,加上那天那件事,讓眾人都以為是布萊恩醉酒說的胡話。

“好啦,布萊恩,喝醉了就回去休息吧。”

侍者推搡著布萊恩,他身上散發出劇烈的酒氣,隨即被人拒之門外。

而布萊恩抱著錢袋在地上恨鐵不成鋼般的捶著地,哭喊著。

“他會把你們都殺了的!他會把你們都殺了的!”

而此時酒館旁邊的角落中緩緩走出一位灰衣人。

“不管是不是魔獸,我都可以幫你除掉維斯克,但是價格就會…”

“只要你能除掉維斯克這個魔獸,他的所有財產都歸你。”

“還有呢?”

“你,你…你該不會?”

“如果我明天把你在紫韻花協會中買兇殺人的事情說出去,那你可怎么辦呢?”

布萊恩想了想,反正如果灰衣人除掉了維斯克,那么維斯克是魔獸的事實就會被眾人所知,自己也有理由拒絕敲詐勒索。

“好,事成之后,我把面包店的財產也給你。”

灰衣人笑笑,隨后取走錢袋,遞給布萊恩一塊鐵蓮花瓣,割破布萊恩的手指將血滴在上面。花瓣散開成一朵逐漸回縮的蓮花,刺殺協議生效。

這就是歐斯頓的賞金委托,雖然流程千奇百怪,但是,例如買兇殺人等地下交易通常會用鐵作為信物。而如果是明面,則會用銀作為信物。

灰衣人亮出背后的彎刀,隨即潛入巷子中。遠去的冷笑聲,讓今晚曉得更加寒冷…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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