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歐斯頓的神話所記載,落日之戰中,眾神擊潰血魔墮,之后分散自己的神力賜予眾生,所有我們中才出現了神覺者,而所謂的法象就是我們的法術溯源,也就是神賜之力…”
諾斯聽的昏昏欲睡。在圖書室內,聽著克林頓教授念著歐斯頓的神話篇,對諾斯來說是有一些,煎熬。
“諾斯!我在說什么?”
克林頓走到諾斯的書堆前,用短節法杖敲了敲諾斯“蜻蜓點水”的額頭。
“嗯!神話!歐斯頓!神覺者!”
諾斯一驚,渾身一顫,對著克林頓支支吾吾著。
“認真聽我說!這些以后你們都需要知道的常識!”
“可是,老師我們這不都還沒有法術嗎?”
克林頓教授又用法杖敲了敲諾斯的頭。
“那,你覺得你出生前為什么你們父母都會帶你們去教堂洗禮占卜呢?”
“哎呀~這不還沒到么~”
諾斯伸了一個懶腰,隨即趴在實木桌上,不經意間推倒了成片的書。
而克林頓教授只有嘆氣。
“那,教授,覺醒法術是所有人都能經歷的嗎?”
“薩坎斯,你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神覺者一般會在成人禮,也就是各位18歲前,覺醒法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基本上就不可能覺醒自己的法象了。”
“那太不公平了。”
諾斯邊撿書邊吐槽到,而克林頓教授又嘆了口氣。
克林頓就是個例外,自己就是非神覺者所以才會淪落至今,不然憑借自己的才學,必然還在為皇室工作。
“那,非神覺者能使用法術嗎?”
“當然不能,薩坎斯,法術是需要法術溯源,也就是法象的,需要依靠法象吸收周圍的元素能量,才能為我們所用。”
“不就是一個收集器嗎,真的是,書上扯的真復雜。”
“那,教授,我看書上說的,執念之器是什么?”
教授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
“執念之器,不愧是長女,所見所聞就是多。執念之器是一種特殊的法象,他們是集人類在第二世界的執念或者強烈的情感累計而成的特殊法象。”
“也就是說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嘍。”
“不,諾斯,執念之器可不是虛無縹緲的,他被稱之為執念之器,正是因為其有實體,且不和法象一樣,與主人共存亡。”
“也就是說,執念之器可以傳遞?”
“不錯,薩坎斯,不僅僅是傳遞,執念之器會侵染原主人的法象并融合取而代之。”
“那,這樣說來,執念之器就是一種傳家寶嘍。”
“你恰好錯了,諾斯。”
教授走到諾斯面前,翻動了神話書,泛黃的紙上畫著殘破的赤紅色水晶,也就是第一個執念之器,“褻神之血”。
“執念之器是凝聚了眾多人類情緒共鳴,眾多時間的沉淀后才能從實物,轉變為執念之器,確實這種執念之器擁有強大的精神力,能賜予主人強大的法力。但是他的精神力過于強大,不僅無時無刻會干擾主人的心智,而且,從記載來看,擁有執念之器就沒有一位能善終。”
“這么邪乎?那不如叫詛咒之器得了。”
“諾斯,執念,有時候并不是壞事,執念之器只是工具,并沒有善惡之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也餓了。老先生,也該放我們出去吃午宴了吧。”
說罷,也不等克林頓同意,諾斯拖著薩坎斯就離開了房間。
“你,你干什么!!”
薩坎斯略有生氣的盯著這位克林頓口中說“城府深”的弟弟。
“壞了,我的好姐姐,還記得我撿到的面具嗎?”
“你說,上次我們在果園里,你挖出來的那個?”
諾斯點點頭。
“應,應該不太可能吧。執念之器不是應該會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干擾嗎?你,你有感覺嗎?”
諾斯搖搖頭。
“應該不是吧,要不,待會兒我們讓克林頓教授看看?”
“要不丟了吧,這種邪乎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
“也好,你放在哪兒?”
“就在我房間里。”
鐘聲從遠方想起,遠處農忙的傭人逐漸開始做工。而,在嘈雜的翻動聲中,并沒有找到那張面具。
“少爺,您都讓我翻了3遍了,再找,就怕您房間都要被翻個底朝天了。”
“不可能呀,那天就放在床下,怎么就沒有了呢?”
薩坎斯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到翻找柜子的諾斯前,雙手伏在弟弟背上。
“可能是某個手腳不干凈的傭人給你拿了吧,沒事的。”
“可是…”
“你看,我們發現了那個,不也沒事嗎?”
姐姐仿佛是諾斯的定心丸,諾斯的愁容逐漸舒緩。而走廊又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小姐,克林頓先生在書房找兩位。”
“不是沒到講課時間嗎?”
“少爺,據克林頓先生所說,有要是找兩位。”
管家說完,給女仆使了個眼神,女仆得意,隨即離開了房間。
“要是?”
薩坎斯拉住諾斯的手,
“會不會是克林頓先生發現了面具?”
“誒!姐,你慢點!”
兩人走開后,管家緩緩關上諾斯房間門,而關門的瞬間,微笑面具竟從門后掉了出來,那詭異的瞳孔是在這冰冷的地板上,仿佛深淵一般。
門被迅速推開,伴隨著諾斯的喘氣聲,薩坎斯竟然先開口了,
“教授!您找到了?真沒想到竟然在你這兒。”
而克林頓推了推眼鏡,瞇著眼睛望著門口的兩人。
“小姐,您丟東西了嗎?讓管家幫你找找?”
“呼,呼,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不不不,不用,那克林頓先生您找我們因為何事?”
薩坎斯尷尬的推推手,香水順著白絲手套揮發出來,為這充滿霉味的書房添加了一絲生氣。
“是這樣的小姐,你們這個年紀,加上占卜術的占卜,應該也快覺醒自己的法術溯源了。”
“昂?老家伙,你要放假?”
諾斯無視了諾斯的調侃,反而讓薩坎斯坐在其對面。
“我想了很多,小姐,我錯過的已經錯過了,而你們還有更好的未來。”
說罷,克林頓教授就轉身翻找東西。
“克林頓先生,您…”
“老家伙,別忘了還有我呀!誒!”
諾斯站在克林頓教授身前,看著克林頓翻動著行囊中的雜物,其中不少是自己未曾見過的新奇魔法道具。
翻動了一會兒,克林頓先生拿出來一個用精致的鎏金木盒放在桌上,層層的符紙封印著這木盒。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執念,在也過了你們這個年紀后,我才明白這個東西我一輩子都打不開了。”
“你…克林頓老頭,你…你這是為何?”
諾斯望著克林頓,而克林頓的眼中滿是遺憾。一改往日的嘆氣,而是嚴肅地盯著這木盒。這樣的諾斯也讓薩坎斯吃驚。
也就是這時,克林頓轉過頭,盯著諾斯。
“這是我愛人的遺物,是一件非常實用的魔法道具。諾斯,我知道你的心酸,為了彌補我曾經對自己的遺憾,給。”
“什,什么,你在說什么,老頭?”
諾斯眼神躲避,而克林頓那雙深邃的目光,讓諾斯退無可退。
“你,你…真該死!原來你早就知道是嗎?老家伙!”
薩坎斯冥冥中也感受到了什么,對著諾斯微笑了一下,
“教授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唄,就當替教授完成遺憾嘛。”
在接過教授木盒的一瞬間,符紙上閃爍金色的光輝灼燒。
“他就是個廢物了…真是的,不是神覺者還配往上走…癡人說夢…”
議論聲傳來,而諾斯身處一片黑暗中,手中的木盒也變成了成堆的書本。
“克林頓…你,不符合進入瓦斯米克學院的標準。”
一張羊皮紙從空中緩緩落下,卻重重的砸在,諾斯懷中…
淚水,順著諾斯臉上滴下來…
“這是,克林頓的回憶?”
“對不起,克林頓,你,即便你博覽群書,但是我們巴魯平民學院也是需要法術溯源的。”
一把火從遠方燃起,諾斯丟掉懷中的書籍,迅速往前方跑去,結果只見到漫天飛舞的筆記以及地上燃燒的書籍。
“克林頓,你,沒有覺醒法術,日后可能會,失去家族的援助…對不起,克林頓,你知道的,家族需要的掌權者必須是神覺者…”
那些片段在火光中搖曳,直到灰飛煙滅。
“這…這…”
諾斯也見此也是心事重重。而轉頭的一瞬間,書籍的碎片形成面容模糊的少女卻出現在了諾斯面前,她往諾斯伸出雙手,張著嘴巴說著什么,而諾斯卻聽不見。
接觸的一瞬間,碎片被風吹散,成堆的書籍從頭頂的黑暗掉下,諾斯艱難躲避,才幸免。而在這些書籍碎片又飛回來,重組。
紙糊的法杖卻出現在“書山”的頂峰。
“這,這難道就是,克林頓先生說的他的執念嗎?”
推到書籍,書籍像臺階一般,順著臺階往紙魔杖前進,在接觸紙魔杖的一瞬間,魔杖上浮現重重疊合的微笑。
“這是,這是什么!!!”
黑暗的環境突然明亮,而所有書籍都屹立在巨大的微笑上。而微笑卻突然張開嘴巴,連同諾斯一同掉入其口中…
又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啪!”
一耳光扇在諾斯臉上。
“誰!!”
諾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誰攻擊了。
“史官?克林頓…”
一個非常陌生的聲音傳來。
“你要知道,克林頓,歷史是勝利者所寫的,你博覽群書,應該知曉一二。”
有人拖著諾斯,往前方走去,在這漆黑的環境中,諾斯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扣著自己的雙手,拖著自己前進。
“歐斯頓如今都是拜你們所賜,你們就是蛀蟲!”
“不愧是博覽群書,這都看出來了…”
有人一道聲音傳來,而隨即,諾斯的頭被人按在水中。無論諾斯如何掙扎,那兩人的手死死扣住諾斯的頭。
紙女人再次出現,她晃動手指,碎紙一將諾斯額頭托起,隨即諾斯仿佛懸浮了一樣停在空中。
而漆黑一片中,諾斯只看清楚了她。而隨后她不知道被什么攻擊了,腹部鮮血侵染了整個紙碎片,隨后被揉成一團。
嬰兒的哭聲從四周傳來,叫的直瘆人。
“哦,天吶…”
諾斯大概知道了什么,捂住嘴巴難以置信。
諾斯慢慢走上前,鮮血依舊在那揉成一團的血紙中溢出,而當諾斯再次打開,血紙中出現了一個深紅色的微笑,轉過頭來對著諾斯,嬰兒笑聲突然從他嘴里傳來。血淚從雙瞳流出,周圍灌入濃稠的血水,直接講諾斯淹沒!
諾斯冥冥中,聽見了其他的聲音。
“你們想,想做什么!快走!別回頭!”
這道聲音不是克林頓的,是另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發出的。
周圍不斷傳來噼啪的烈火爆燃聲。周圍起此彼伏傳來孩子的哭聲。
突然,一雙冰冷的鐵甲掐住自己的脖子,窒息感頓時傳來。
“咳咳!什么東西放手!”
諾斯掙扎著,不停用手扣動脖子上這雙巨鉗。
突然!一股熱流從自己的嘴里傳出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等等…”
諾斯還沒反應發生了什么,左手就穿來劇痛,原來他被人砸到了一邊。
“嗯……”忍著劇痛,諾斯卻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聲音。
“唔昂!!!”
努力的嘶吼只傳來了喉嚨中血泡的炸裂聲。
“我舌頭被割了!!”
剛準備爬起來,又被黑暗中的東西砸開。
“唔哼!!”
背部,被什么東西刺穿了,摸索著,地上有一癱軟軟的東西,諾斯虛弱的睜開眼,稚嫩的手卻毫無生機的在血泊中…
“嗯啊!!!!”
諾斯和這個身體的主人發出同樣的嘶吼,而諾斯是因為恐懼,這位主人卻是無奈。
不知道在這絕望的黑暗中呆了多久,諾斯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何會來此,暗淡的雙眼。
突然,周圍動起來,自己雙腿被絆倒,拖在地上。
“這個畜牲!那些孩子都被”他吃干抹凈了!”
有人往諾斯丟石頭,而諾斯此時被拖著卻無力反抗,試圖爭辯而舌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串繩子綁在諾斯脖子上,而突然,又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在諾斯耳邊低語道
“我敬愛的夜鶯先生,您往往能給眾人帶來喜悅和希望不是嗎?正如您在劇場上一樣,誰不喜歡您的喜劇呢?”
臺下傳來嘈雜的叫罵聲,而諾斯虛弱的甚至無力搖頭。
“夜鶯先生,以善良聞名于戲劇中,而如今,你就是最大的笑話呢~”
“瞧瞧,你看那個小孩前不久還給你送花呢,今天就向你丟臭雞蛋呢,愚民,本就不值得你拯救,以一己之力對抗我們,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諾斯轉過頭,而身體卻用盡最后的力氣咬向聲音源頭。
“哈哈哈哈!各位歐斯頓的居民們!教會的子民們,帝王的擁護者們,如今請由我傳達處死,這被罪孽吞噬的人!”
“吊死他!吊死他!”
“你看,你當初在劇場里,聽到的都是貴族們的掌聲,而在愚民這里,你只有叫罵…很諷刺不是嗎?哈哈哈哈!”
說罷,諾斯腳底一空…
“砰!”
鎏金木盒掉落在地,其中的紙糊魔杖掉了出來,于此同時,木盒上未燒完的符紙卻出面了層層疊疊的微笑。
“諾斯,你…你還好嗎?”
薩坎斯擔心的問道,而諾斯搖了搖頭,剛才的片段仿佛像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我,我好像…有些…”
諾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而時間在這里才不過一瞬。
“你,等等!這個是什么東西?”
克林頓撿起地上未燒盡的符紙。
“很熟悉的法術符文,這是什么東西?”
諾斯,看呆滯的樣子,應該還沒有緩回來。
“這是…昂,對,我們那天撿到了一個微笑面具,但是他不見了,今天聽聞了您說的執念之器,我和諾斯都挺擔心的,所以想把他找到,讓您鑒定一下。”
克林頓借著油燈亮光,仔細端詳著這圖案,又拿出歐斯頓的《忌物錄》查看。
“不,小姐,至少目前,我還沒有見過這種微笑圖案,不過倒是有一個相近的。”
“什么?”
“三相具:三面一體,成體出現,而不太可能會單獨只出現一個微笑。”
“那,諾斯這個?”
“有一種可能,那就…”
克林頓突然拿起紙魔杖,抵給諾斯,果然紙魔杖外殼迅速燃燒,一個精致的畫筆出現在諾斯手中。畫筆末端有微笑圖案。
“哈!諾斯少爺您,您覺醒法術了!您擁有您的法術溯源了!”
諾斯還沒有理解,結果在諾斯用畫筆隨便揮舞了一下,金色的笑臉就出現了。
“這,這東西,克林頓你,你別耍我。”
“紙魔杖是一個只有神覺者能使用的特殊道具,只有覺醒了法術的人,紙魔杖才會變化。”
“那這么說,弟弟你,恭喜。”
薩坎斯滿臉高興,撐著頭盯著自己心愛的弟弟。
“而薩坎斯小姐,您應該也快了。我這里,還有也有一個魔法道具贈予你。”
說罷,薩坎斯取出另一個盒子,打開。一個晶瑩剔透的藍色魔晶項鏈出現。而直到薩坎斯戴上,項鏈依舊晶瑩剔透。
“克林頓先生!您!您太慷慨了!”
“唉,我只能到這個地步了,你們帶著我的期待好好努力吧。”
“可是,您,您要離開這里嗎?”
“額…”
門外傳來了低沉的嗓音。
“是的,薩坎斯,諾斯,這個星期是克林頓教授最后一次的授課,后續就需要克林頓先生告老還鄉了。”
“可是…”
“諾斯,你覺醒了法術就需要準備面臨上魔法學院了,沒有那么多可是的。”
“沒事,諾斯,人各有命嘛,我這個年紀也確實該退休了。”
“可是,克林頓先生,您真的教會了我很多,我和弟弟都把你當家人看…”
“薩坎斯,別說這么多了,也別打擾了克林頓教授了,你們先出去吧。”
“由衷的感謝你克林頓…”
“我說了,別再打擾克林頓教授了,你什么時候和你弟弟一樣了?”
“走,走了,姐姐。”
諾斯扯住薩坎斯的衣角,兩人慢慢離開書房。而望著父親走進書房,薩坎斯又皺起眉頭。
“雖然說父親是瞧不起下人,可是,曾經他可是對克林頓教授百依百順的。”
“姐姐,你別管那么多了,快我們去試試法術!”
“你呀!別那么沒心沒肺!”
而就在諾斯離開大廳時,卻盯著書房看了一眼,木門上的金色笑臉閃爍著微光。原來木門早就在剛出門的時候就畫上了笑臉,這也是為什么諾斯會著急離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