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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廢柴改造班日志

>開學公告欄前炸開了鍋:“高二七班=廢物回收站?”

>撕掉名單的林晚冷笑:“誰稀罕跟你們組隊?”

>學神班長蘇淮推了推眼鏡:“班級日志,每人必寫。”

>籃球賽上,死對頭陳灼把球砸向林晚:“接不住就滾!”

>藝術節(jié)后臺,林晚的演出服被剪碎,沉默的富二代許一凡遞來高定禮服。

>校外實踐遇險,怪才韓小沐用化學公式點燃求救信號。

>分班危機降臨,那本被涂鴉的班級日志成了救命稻草。

>畢業(yè)典禮上,蘇淮摘掉常年戴著的帽子:“我的化療結束了。”

>曾經互撕的我們,在日志最后一頁寫下同一句話:“七班永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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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欄前炸了鍋。

空氣里塞滿了汗味、新課本的油墨味,還有青春期特有的、躁動不安的荷爾蒙氣息。剛開學,高二樓底下這塊小小的信息集散地,永遠是風暴眼。今天尤甚。

“操!搞什么飛機!”一個高個子男生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梧桐樹干上,樹葉簌簌抖落,引得周圍一片側目。他剃著板寸,校服袖子高高擼起,露出結實的小臂肌肉,古銅色的皮膚在九月的陽光下繃緊,像一頭被激怒的年輕獅子。他是陳灼,校籃球隊主力,以脾氣火爆和驚人的彈跳力聞名。此刻,他盯著公告欄上那張嶄新的分班名單,眼神幾乎要把紙燒穿。

“高二……七班?”旁邊一個戴著厚厚眼鏡、頭發(fā)有些亂糟糟的女生,韓小沐,聲音像蚊子哼哼,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書包帶。她盯著名單上自己的名字,又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密密麻麻的名字,小臉皺成一團,嘴里小聲嘟囔著什么,聽起來像是“干擾因子過多”、“觀測環(huán)境惡劣”之類的詞。

人群外圍,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轎車無聲滑過,停在幾步開外。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過分精致的側臉。許一凡,他指尖夾著一支銀色的手機,屏幕幽幽亮著,映著他沒什么表情的臉。他淡淡瞥了一眼喧囂的人群和那張名單,嘴角似乎往下撇了撇,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厭倦,隨即車窗又升了上去,隔絕了外面的嘈雜。車內隱隱傳來游戲的音效聲。

議論聲像滾燙的油鍋里濺入冷水,噼啪作響,越燒越旺。

“七班?誰啊?怎么沒聽說過這個班?”

“這還不明白?看名單啊!全是‘名人’!”有人語帶譏諷。

“哈!那個年級墊底的林晚?還有那個整天打架的陳灼?”

“還有那個怪胎韓小沐,聽說整天在實驗室鼓搗些嚇人的東西……”

“哦哦,對了,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許大少爺也在呢!”

“嘖,這不就是把所有刺兒頭、廢物點心都劃拉到一塊兒了嘛!廢物回收站唄!”

“回收站”三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空氣里。

就在這時,人群中心爆發(fā)出一陣小小的驚呼。一只骨節(jié)分明、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猛地從人堆里伸出來,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狠勁,“唰啦”一聲,將公告欄上那張嶄新的分班名單撕了下來!

動作干脆利落,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氣。

人群瞬間安靜了一瞬,齊刷刷地看向撕名單的人。

是林晚。

她個子高挑,穿著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寬大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襯得皮膚有種不健康的蒼白。一頭挑染了幾縷紫色的短發(fā)桀驁不馴地支棱著,幾縷碎發(fā)黏在汗?jié)竦念~角。此刻,她手里攥著那張被揉成一團的名單紙,指尖用力得發(fā)白,微微顫抖。她抬起下巴,薄唇抿成一條倔強的直線,那雙總是帶著點不耐煩和疏離的眼睛里,此刻燒著兩簇冰冷的火焰,毫不畏懼地掃視著剛才議論得最兇的幾張臉。

“廢物回收站?”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砂礫般的粗糙感,清晰地穿透了暫時的寂靜。她嘴角勾起一個極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尖銳的嘲諷和濃得化不開的排斥,“呵,誰他媽稀罕跟你們組隊?”

她把那個“組隊”說得極重,像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說完,她攥緊那團廢紙,肩膀用力撞開擋在身前的人,頭也不回地擠出人群。黑色T恤的背影瘦削、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帶著隨時會崩斷的孤絕。人群被她撞開一條縫隙,又在她身后迅速合攏,留下嗡嗡的議論和復雜的目光。

風暴中心短暫地轉移,又迅速回歸公告欄。就在這嘈雜的漩渦邊緣,一個身影安靜得幾乎讓人忽略。

蘇淮。

他穿著熨帖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身姿挺拔如青竹。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銀邊的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是沉靜的深褐色,像不起波瀾的古井水。他手里拿著一個嶄新的硬殼筆記本,深藍色封皮,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他仿佛完全置身于周圍的喧囂之外,目光專注地落在公告欄上……旁邊一張空白處。他握著筆,手腕穩(wěn)定,筆尖在紙上滑動,發(fā)出極細微的沙沙聲,記錄著什么。

林晚那句冰冷的“誰他媽稀罕跟你們組隊”清晰地傳來,他握筆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筆尖在紙上留下一個微小的墨點。隨即,他像是調整了一下呼吸,筆尖繼續(xù)沉穩(wěn)地移動,將那個墨點納入了他正在書寫的規(guī)則之中。

他的側臉輪廓清晰而平靜,像一塊投入沸水也不會融化的冰。

***

高二七班,地理位置上就帶著點“流放”的意味,孤零零地杵在教學樓最西頭,窗外是茂密的、幾乎遮住陽光的香樟樹林,終年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草木氣息。教室門虛掩著,里面一片狼藉,桌椅歪七扭八,地上散落著廢紙團和幾片撕碎的課本殘頁,空氣里彌漫著灰塵和一種無形的、緊繃的敵意。開學第一天,火藥味已經濃得嗆人。

林晚是踩著上課鈴的最后一聲沖進來的,帶著一身未散的戾氣。她看也沒看,徑直走向最后一排靠窗那個空位,那是她的“領地”。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她重重地把書包摔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引得前排幾個學生皺眉回頭,她只當沒看見,掏出耳機就要往耳朵里塞,動作帶著明顯的“生人勿近”的屏障。

“啪嗒。”

一個硬殼筆記本,深藍色,嶄新,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林晚堆滿雜物的課桌一角。位置精準,不偏不倚,正好壓住她剛掏出來的一本涂鴉本。

林晚塞耳機的動作僵住。她抬眼,帶著被打擾的、毫不掩飾的煩躁。

蘇淮站在她桌邊,身姿依舊挺拔,白襯衫在昏暗的教室里顯得格外醒目。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鏡片后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臉上,語氣平穩(wěn),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班級日志。從今天起,每人每天輪流記錄班級情況,不少于三百字。”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瞬間蓋過了教室里其他零星的說話聲。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目光聚焦過來。有驚訝,有看好戲的戲謔,也有像陳灼那樣毫不掩飾的嗤笑。

林晚的眉毛擰了起來,眼底的煩躁瞬間升級為冰冷的怒火。她盯著那個筆記本,又抬眼盯住蘇淮,像一頭被強行套上枷鎖的小獸:“憑什么?”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

蘇淮似乎早料到她的反應,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目光掃過全班,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清晰地傳遞到每個人耳中:“就憑我們是高二七班。是班級一員,就按規(guī)則來。”他的視線在林晚臉上停留了一秒,補充道,“包括你,林晚同學。今天從你開始。”

“規(guī)則?”林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再次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她一把抓起桌上那個嶄新的深藍色筆記本,動作帶著發(fā)泄的力道,紙張邊緣在桌面刮過。她把它狠狠摔在旁邊的課桌上——那是陳灼的位置。筆記本撞翻了他桌上一個沒蓋緊的水杯,半杯水潑灑出來,浸濕了攤開的籃球雜志封面。

“去他媽的規(guī)則!”林晚的聲音尖利,帶著破音,在驟然安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刺耳,“愛寫誰寫!老娘不伺候!”

陳灼正低頭擦拭他的寶貝球鞋,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霍然抬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雜志和那個礙眼的藍色本子,他額角的青筋瞬間暴起,眼神兇狠地射向林晚:“林晚!你找死?!”

“怎么?想打架?”林晚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下巴抬得更高,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隨時奉陪!”

空氣瞬間凝固,劍拔弩張。陳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幾乎要掀桌而起。韓小沐嚇得把頭埋得更低,肩膀縮了起來。許一凡坐在靠墻的位置,支著頭,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懶懶抬起,掃過沖突的兩人,又漠然地垂下,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著,仿佛眼前只是一場乏味的默劇。

就在陳灼的怒火即將爆發(fā)的臨界點,一個冷靜到近乎沒有溫度的聲音插了進來。

“不寫,可以。”蘇淮開口了,他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講臺旁的位置,聲音不高,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即將爆燃的火星。他沒有看陳灼,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會如實記錄在日志里,并附上名單,提交給年級組。開學第一天,破壞公物,擾亂秩序,辱罵同學,拒絕執(zhí)行集體任務。”他頓了頓,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射著窗外滲進來的、被香樟樹過濾得有些陰郁的光,“后果,你自己承擔。”

他說話時,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甚至沒有刻意加重語氣。但那份平靜下蘊含的某種不容置疑的、近乎冷漠的“程序正義”感,比陳灼的拳頭更具壓迫性。

林晚胸口劇烈起伏,瞪著蘇淮,嘴唇抿得發(fā)白,那雙總是燃燒著叛逆火焰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閃過一絲被逼到墻角的、混合著憤怒與屈辱的狼狽。她可以無視陳灼的拳頭,可以無視任何人的嘲諷,但蘇淮這種公事公辦、用規(guī)則和記錄來施壓的方式,像一張無形卻堅韌的網,讓她無處著力,又掙脫不開。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陳灼也僵在原地,拳頭還舉著,但顯然蘇淮的話也讓他有所顧忌。他狠狠剜了林晚一眼,又瞪向蘇淮,最終憋著一股邪火,重重地坐回座位,拿起那本濕漉漉的雜志用力摔打,試圖甩掉水漬。

教室里陷入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香樟樹葉在風里摩擦的沙沙聲,以及許一凡手機里傳來的、被刻意調得很低的單調游戲音效。

蘇淮仿佛沒感受到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他平靜地走到陳灼的桌邊,彎腰,從濕掉的雜志下抽出那個被林晚摔過來的深藍色筆記本。封面已經沾了水漬,留下深色的印記。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仔細擦去表面的水珠,然后走回講臺旁自己的座位,將本子端正地放在桌角。他翻開第一頁,拿起筆,手腕穩(wěn)定,筆尖落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他寫下了日期,然后,是標題:《高二(七)班班級日志-第一日》。

他的字跡端正、清晰,帶著一種刻板的力度。記錄開始了。無聲,卻帶著千鈞的重量,壓在每個高二七班學生的心頭,尤其是那個靠窗位置、身體繃得像塊石頭的林晚身上。

***

午后的陽光白得晃眼,毫無遮攔地潑灑在露天籃球場上,蒸騰起一股塑膠地面特有的、混合著汗水的燥熱氣味。校際籃球友誼賽正打到白熱化。高二七班臨時拼湊的隊伍,對上的是以紀律和配合著稱的二班,比分牌上的數字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無情地嘲笑著七班的散沙狀態(tài):28:45。

七班的“隊員”們,更像一群被強行湊在一起的烏合之眾。陳灼作為唯一的籃球好手,像一頭獨狼在場上橫沖直撞,卻一次次陷入對方的包夾,傳球路線被徹底切斷。他額頭上青筋暴跳,汗水浸透了紅色的七號球衣,每一次強行突破失敗,都伴隨著一聲壓抑的低吼。其他幾個被臨時拉來湊數的男生,要么腳步虛浮,要么眼神茫然,在場上形同夢游。失誤,丟球,被對方輕易斷球快攻得分……場邊二班學生的哄笑聲和加油聲像針一樣扎過來。

“七班!加油啊!別光站著看啊!”場邊稀稀拉拉有幾個七班自己的人在喊,聲音很快被淹沒。

林晚靠在鐵絲網圍欄上,離人群很遠。她依舊穿著那件寬大的黑色T恤,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里,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淡漠地看著場上混亂的局勢。她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冰,將自己與場上的狼狽、場邊的喧囂徹底隔絕開來。一個被二班隊員斷下的球,骨碌碌地滾到了她腳邊,她只是低頭瞥了一眼,腳尖隨意地把它撥開,仿佛那只是個礙眼的石子。

“嗶——!”裁判的哨聲尖銳地響起,再次判七班犯規(guī)。陳灼因為一次粗暴的防守動作,被吹了個技術犯規(guī)。對方獲得兩罰一擲的機會。

“操!”陳灼狠狠地把球砸向地面,籃球彈起老高。他像一頭困獸般在場中央煩躁地踱步,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順著脖頸流進衣領。他猛地抬頭,充血的眼睛掃向場邊,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最終死死釘在鐵絲網邊那個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上。

一股邪火混合著無處發(fā)泄的挫敗感,猛地沖上陳灼的頭頂。

他大步流星地沖到場邊,一把抄起滾落在地上的籃球,手臂肌肉賁張,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球朝著林晚的方向砸了過去!籃球帶著呼嘯的風聲,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目標明確,力道兇狠。

“林晚!”陳灼的吼聲炸開,帶著孤注一擲的狂躁和一種近乎羞辱的逼迫,“接不住就他媽給我滾!別在這兒礙眼!”

空氣仿佛被這一球撕裂。場邊瞬間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驚愕地看著那顆飛向林晚的球。

林晚一直淡漠的眼神瞬間變了。那層冰殼被這突如其來、充滿惡意的攻擊徹底擊碎,露出底下洶涌的怒火和一種被徹底點燃的、受傷野獸般的兇悍。她瞳孔驟縮,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沒有躲閃,而是迎著那呼嘯而來的球,猛地踏前一步!

就在籃球即將砸中她面門的剎那,她右臂閃電般揮出!

不是接球,而是格擋,是反擊!動作干凈利落,帶著一種近乎搏擊的狠勁。

“砰!”

一聲悶響。籃球被她的小臂外側狠狠擊中,改變了方向,斜斜地飛了出去,砸在旁邊的鐵絲網上,發(fā)出“哐啷”一聲巨響,鐵絲網劇烈地顫抖起來。

整個球場,死一般的寂靜。連二班的歡呼聲都卡在了喉嚨里。

林晚收回手臂,小臂外側瞬間紅了一片,隱隱作痛。她緩緩放下手,抬起頭,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場中央臉色微變的陳灼。她的胸口因為剛才那一下猛烈的格擋和此刻翻騰的怒火而急促起伏,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薄紅。

“陳灼,”她的聲音不高,卻像冰渣子摩擦著地面,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你他媽就這點本事?只會沖自己人撒野的廢物?”

“廢物”兩個字,被她原封不動地砸了回去。

陳灼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兩人之間。

是蘇淮。他不知何時已經從記錄席走了過來,額發(fā)被汗水微微濡濕,貼在光潔的額角。他手里還拿著那個深藍色的班級日志和一支筆。他擋在林晚身前,直面陳灼幾乎要噴火的眼睛,聲音依舊是那種平穩(wěn)的調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比賽暫停。陳灼,技術犯規(guī)一次,累積兩次,下場。”他指了指場邊,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然后,他轉向林晚,目光在她微微發(fā)紅的小臂上停頓了一瞬,鏡片后的眼神深不見底,“林晚,”他叫了她的名字,聲音不高,“你替補。”

“我?”林晚像是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眉梢高高挑起,眼底的怒火還未平息,又添上濃重的譏誚,“憑什么?”

蘇淮沒有立刻回答。他翻開了手中那本深藍色的日志,快速翻到某一頁,指尖點在上面,然后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林晚滿是抗拒和挑釁的視線:

“班級日志第三條:集體活動,無特殊原因,必須參與。這是規(guī)則。”他頓了頓,看著林晚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補充道,聲音不高,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包括你。或者,你想我現在就記錄下你的拒絕,以及剛才的……肢體沖突?”

他晃了晃手中的日志本。深藍色的封皮在刺目的陽光下,像一塊沉甸甸的審判石。

林晚死死盯著那個本子,又盯住蘇淮鏡片后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那股無形的、被規(guī)則束縛的窒息感再次攫住了她,比陳灼砸過來的球更讓她憋悶。她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剛才格擋時手臂的疼痛。場邊無數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驚愕,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幸災樂禍。

陳灼被強行按在替補席上,眼神依舊兇狠地瞪著這邊,像一頭被鎖住的猛獸。

時間仿佛凝固了。汗水順著林晚的額角滑落,滴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她猛地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底翻騰的怒意和屈辱被一種更深的、近乎自暴自棄的冰冷所取代。她沒再看蘇淮,也沒看任何人,只是極其突兀地抬手,用力扯掉了自己左耳上那只黑色的耳釘。

小小的金屬耳釘被她攥在手心,硌得生疼。然后,她一言不發(fā),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人——不是蘇淮,是另一個看呆了的替補隊員——帶著一股破釜沉舟般的決絕,大步踏上了球場。

她的動作毫無章法,甚至有些僵硬,黑色T恤在奔跑中灌滿了風,鼓蕩著。她直接跑向對方那個控球的后衛(wèi),眼神兇狠,像一頭終于被放出籠子、撲向獵物的幼狼。對方顯然沒料到這個剛上場、看起來完全不會打球的女生的逼搶如此直接和蠻橫,一愣神間,球竟被她不要命似的伸手捅掉了!

混亂瞬間爆發(fā)。球滾向界外,林晚和對方球員同時撲了過去。她搶先一步,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滑了出去,在球即將出界的瞬間,用指尖狠狠地將球撥向了場內隊友的方向!

“接住!”她嘶吼了一聲,聲音沙啞,帶著豁出去的狠勁。

那個一直夢游的隊友下意識地接住了球,愣住了。

“傳球啊!傻站著等死嗎?!”林晚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膝蓋擦破了一塊皮,滲出血絲。她不管不顧,指著籃下空檔的陳灼位置,沖著接球的隊友怒吼。

隊友如夢初醒,慌忙把球扔了過去。

陳灼接到球,也是一怔,隨即眼中爆發(fā)出被壓抑許久的兇光。他利用這短暫的空隙,猛地起跳,一個勢大力沉的灌籃!

“哐當!”籃筐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球進了!沉悶的球場瞬間被點燃。七班零星的幾個支持者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歡呼。

陳灼落地,胸膛劇烈起伏,他下意識地看向林晚的方向。林晚正撐著膝蓋喘氣,額發(fā)被汗水黏在臉上,膝蓋上的傷口在陽光下很刺眼。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兩人視線在空中短暫地碰撞了一下。

沒有言語。林晚的眼神依舊冰冷,帶著未散的戾氣,但陳灼眼中那種純粹的敵意,似乎裂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摻雜進一絲極其復雜的愕然。

蘇淮站在場邊記錄席旁,手中的筆在日志本上快速移動著。他記錄下了換人,記錄下了那個關鍵的搶斷和助攻。筆尖頓了一下,他在“林晚”的名字后面,補上了一個小小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符號。像是一個微小的頓號,又像是一個尚未完成的注腳。

陽光依舊毒辣,汗水砸在滾燙的地面上,瞬間蒸發(fā)。場上的混亂依舊,比分依舊落后,但有什么東西,在這個充斥著汗水、怒吼和意外的球場上,在規(guī)則與反叛的激烈碰撞中,悄然發(fā)生了難以言喻的偏轉。那本深藍色的日志,靜靜地躺在記錄臺上,像一個沉默的見證者。

***

藝術節(jié)的海報貼滿了校園的每個角落,喧囂的色彩和夸張的字體宣告著即將到來的狂歡。高二七班教室里的氣氛卻有些微妙。他們報了個節(jié)目——樂隊表演,主唱是林晚。

排練磕磕絆絆。林晚的嗓音條件確實獨特,帶著沙啞的顆粒感,唱某些歌很有味道,但她極度抗拒排練,更別說配合其他人的意見。陳灼被硬拉來打鼓,敲得毫無章法,一臉不耐煩。韓小沐負責鍵盤,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彈出完全不合調的音符。許一凡……他倒是提供了排練場地——他家閑置的一間帶隔音設備的地下室,但他本人通常只出現在角落的沙發(fā)上,戴著昂貴的降噪耳機,對這邊的混亂充耳不聞。

蘇淮依舊負責記錄。每次排練,他都準時出現,安靜地坐在角落,膝蓋上攤開著那本深藍色的日志本,偶爾抬頭看一眼混亂的場面,低頭記錄幾筆。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條無形的準繩,提醒著他們“規(guī)則”還在。

正式演出的下午,后臺亂成一鍋粥。劣質化妝品的氣味、汗味、道具箱散發(fā)的木頭和油漆味混雜在一起。林晚縮在角落一個用幕布隔出的簡陋“更衣區(qū)”里,準備換演出服——一件她自己改造過的黑色鉚釘皮夾克和破洞牛仔褲,帶著她一貫的風格。

她剛脫下自己的T恤,手指觸碰到那件皮夾克冰涼的鉚釘,目光隨意地掃過衣服,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

夾克的背部,被人用鋒利的剪刀或刀子,從肩線到后腰,劃開了一道巨大的、猙獰的裂口!邊緣的皮革翻卷著,像一張無聲嘲笑的大嘴。

林晚的身體猛地僵住,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她死死地盯著那道裂口,手指因為用力而顫抖,指尖冰涼。后臺的喧囂仿佛瞬間被抽離,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嗡鳴。憤怒、屈辱,還有一種被當眾扒光的恐慌,瞬間淹沒了她。是誰?

她猛地攥緊那件破爛的夾克,指節(jié)發(fā)白,胸口劇烈起伏。四周是忙亂的腳步聲和興奮的交談聲,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里的風暴。她像一頭受傷的困獸,被無形的荊棘緊緊纏繞,連嘶吼都發(fā)不出來。演出……怎么辦?穿著這件破爛上臺?成為所有人的笑柄?還是……直接放棄?

就在那冰冷的絕望感即將吞噬她的瞬間,一個東西被無聲地遞到了她眼前。

不是衣服,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質感極佳的硬紙盒。深灰色,沒有任何LOGO,低調得近乎神秘。

林晚猛地抬頭。

許一凡不知何時站在了幕布邊緣。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仿佛只是隨手遞過來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他穿著剪裁完美的休閑西裝,與后臺的混亂格格不入。他甚至沒看林晚的臉,目光落在別處,聲音平淡無波:“試試。不合身丟了就是。”說完,他像是完成了某種任務,轉身就走,沒有一絲停留,很快消失在忙碌穿梭的人影里。

林晚抱著那個沉重的紙盒,愣在原地,仿佛抱著一個燙手的、不真實的幻象。后臺的嘈雜聲浪重新涌入耳朵。她遲疑了幾秒,手指有些僵硬地掀開了盒蓋。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件禮服。

不是后臺常見的廉價演出服。是純黑色的,絲絨質地,觸手溫潤細膩,在昏暗的光線下流淌著低調奢華的光澤。設計極簡,線條流暢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在腰線處做了巧妙的收褶,勾勒出力量感。它靜靜地躺在那里,像一個沉默的解決方案,一份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帶著距離感的饋贈。

林晚的手指輕輕拂過冰涼的絲絨,那道巨大的裂口帶來的屈辱和恐慌,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冷的華麗暫時凍結了。她抿緊了嘴唇。

演出時間逼近。催促聲傳來。林晚深吸一口氣,沒有猶豫,迅速換上了那件禮服。絲絨的觸感包裹住身體,意外的合身,像第二層皮膚。冰冷、順滑,帶著一種沉重的、不屬于她的束縛感,卻也奇異地提供了一種堅硬的支撐。她看著鏡子里那個一身漆黑、眼神依舊帶著未散戾氣的女孩,陌生又熟悉。

她走出更衣區(qū),走向候場的黑暗通道。候場區(qū)光線昏暗,七班其他幾個成員已經等在那里。陳灼抱著手臂靠在墻上,看到林晚身上的衣服,明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韓小沐推了推眼鏡,小聲“哇”了一下。蘇淮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手里依舊拿著那個深藍色的日志本。當林晚走過時,他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明顯價值不菲的禮服上停留了一瞬。鏡片后的眼神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但快得難以捕捉。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低下頭,在攤開的日志本上,筆尖移動,寫下了一行字。

舞臺上,追光燈驟然亮起,刺得人睜不開眼。音樂前奏響起,帶著電子合成器的冰冷質感。林晚站在舞臺中央,握緊了話筒。絲絨禮服包裹著她,冰涼而沉重,像一層鎧甲,也像一個華麗的囚籠。臺下是黑壓壓的人群和無數雙眼睛。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擲的冰冷火焰。

她開口唱了。沙啞的嗓音被話筒放大,帶著原始的穿透力,撕裂了華麗的伴奏。她唱得不管不顧,像是在發(fā)泄,又像是在對抗。對抗那道裂口,對抗后臺的屈辱,對抗這身不屬于她的華麗束縛,也對抗臺下那些或好奇或審視的目光。

陳灼的鼓點意外地跟上了節(jié)奏,雖然依舊粗糙,卻帶著一種被點燃的蠻力。韓小沐的鍵盤偶爾能彈出幾個準確的音符。整個表演稱不上完美,甚至有些混亂,但有一種奇異的、帶著破壞性的生命力在舞臺上燃燒。

蘇淮站在側幕的陰影里,看著臺上那個在冰冷華麗的禮服包裹下、依舊像一團黑色火焰般燃燒的身影。他手中的筆懸在日志本上方,久久沒有落下。后臺那道猙獰的裂口,那件遞過來的禮服,臺上這孤絕的演唱……這些碎片在他腦海中碰撞。最終,筆尖落下,在記錄演出情況的文字旁邊,他畫下了一個小小的問號。

演出結束。掌聲稀稀拉拉,更多的是議論和好奇的目光。林晚第一個沖下臺,徑直走向后臺。她需要立刻脫掉這身不屬于她的東西,像蛻掉一層不屬于自己的皮。絲絨的束縛感讓她幾乎窒息。

后臺依舊混亂。她找到自己換衣服的那個角落,幕布依舊拉著。她急切地拉開幕布,想把自己的舊衣服找回來換上。

幕布后面空空如也。

她原本裝著舊T恤和牛仔褲的袋子,不見了!

林晚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再次沖上頭頂,又迅速褪去,留下徹骨的冰涼。演出服的裂口,此刻消失的舊衣……這不是意外!是有人盯上了她,要讓她在所有光鮮亮麗的時刻都徹底難堪!憤怒和一種更深的、被窺視的寒意瞬間攥緊了她的心臟。后臺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可能是那個陰影里的手。

就在這時,蘇淮平靜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在找這個?”

林晚猛地轉身。

蘇淮站在幾步開外,手里正拿著一個揉得有些皺的牛皮紙文件袋。他另一只手里,是那本深藍色的日志本。文件袋的封口處,貼著一張從日志本上撕下來的便利貼,上面是蘇淮那標志性的、端正清晰的筆跡:

“證物:疑似蓄意破壞及盜竊。待查。編號:0721。”

他的目光越過林晚,落在她身后那個空蕩蕩的角落,鏡片反射著后臺刺眼的白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有人看到它被‘遺忘’在道具箱后面。”蘇淮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后臺的嘈雜。他將文件袋遞給林晚,動作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檢查一下,是否齊全。”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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