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秋,李二鳳的馬車行至龍門峭壁。
“殿下小心!”程曜津突然暴喝,手中的八卦斧格飛三支弩箭。兩側懸崖落下無數(shù)巨石,將車隊截成數(shù)段。
百名黑衣死士從石窟中涌出,招式狠辣異常。更可怕的是三個突厥裝扮的武士,刀法帶著詭異的綠芒。
“大哥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吶!”李二鳳冷笑拔劍,親衛(wèi)結陣死戰(zhàn)。
突然,突厥武士眼中綠芒大盛,唐軍士兵動作竟遲緩猶如陷入泥沼一般。“巫術!”程曜津驚呼,肩頭已被劃出血口。
千里之外的長安,東方傲正在書房臨帖。如意棍突然嗡鳴示警,墨汁在紙上暈出龍門地形。
“海諾!取我焦尾琴來!”他推窗躍上屋頂,古琴橫膝。如意棍化形為琴拔,弦動如金戈鐵馬。
琴聲穿越空間,在龍門山谷中轟然回蕩。突厥巫術瞬間破碎,唐軍士兵只覺熱血沸騰。
“是叔父的《十面埋伏》!”李二鳳長嘯,劍勢如虹。一招“破陣”刺穿突厥武士的咽喉。
殘余死士倉皇退去。程曜津清查戰(zhàn)場時倒吸一口冷氣:“殿下你看這箭簇,這是東宮衛(wèi)隊制式!”
李二鳳捏碎箭桿,面沉如水:“去洛陽。該讓大哥知道,我秦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一個月后的傲來王府張燈結彩,李轅帶著文武百官前來祝賀東方清的滿月之喜。
謝海諾倚在榻上,看乳母抱著女兒輕聲哼唱。東方傲推門而入,帶著一身秋露。
“卿燕剛哄睡清兒。”謝海諾示意他輕聲,“這孩子就親她,別人抱都哭。”
東方傲目光微暗:“海諾,委屈你了。”
“我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謝海諾拉他坐下,“倒是卿燕妹妹……你當真不考慮收房?韓王嫡女給你當女官,長安城的百姓都說傲來王好大的威風。”
東方傲搖頭:“她不肯嫁人不是為我,是為了她的父親韓王。我若強納,反辱其志。況且我作為傲來王,又是傲來黨的黨首,更要以身作則。我若納妾,這天下百姓又該如何看待我。”
窗外忽然傳來瓷盞碎裂的聲音。東方傲推窗,只見劉卿燕匆匆離去的背影,地上灑著醒酒湯。
夜半書房,劉卿燕捧著賬本侍立。燭火噼啪中,她突然輕聲道:“王爺不必為妾身之事困擾。妾身留在府中,是為替父王看看這大唐盛世,絕無半點非分之想,望王爺見諒。”
東方傲手指輕點,空中浮現(xiàn)出當年韓王被黃巾軍殺害的場景:“你父王的仇,我和陛下早已幫你報了。我和陛下也希望你能親眼見到海晏河清,你父王也不愿你像現(xiàn)在這樣。是非對錯你自己要想清楚,規(guī)則之內(nèi)的事情,我可以依你,但我也不會為你而越過規(guī)則。”
一滴淚落在賬本上。她倔強地仰起頭:“妾身明白王爺?shù)目嘀裕峭鯛斂煞翊饝羲铡堊屛乙皂n王嫡女身份殉國,而非是傲來王側妃?”
如意棍發(fā)出悲鳴之聲,東方傲最終鄭重頷首:“如你所愿,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
洛陽秋色正好,東方傲舉家來訪。
秦王府演武場上,玄甲軍操練聲勢震天。長孫馳長槍挑飛十面盾牌,他大笑:“妹夫,你這兵練得比長安的禁軍還兇吶!”
突然驛馬疾馳而來。孫飛躍下馬背,影魔刀意未散:“截獲太子給突厥的國書,他以割讓河套換借兵五萬!”
眾人變色,李二鳳猛地砸碎茶盞:“豈有此理!他竟敢賣國!”
“二鳳,證據(jù)不足。”東方傲按住他,“國書用密文書寫,太子大可反誣陷害。”
這時校場傳來士兵哼唱隴右民謠,蒼涼悲壯。東方傲忽有所感,如意棍化笛而奏。
笛聲漸急,竟引動風雷涌動。將士們不自覺列陣舞戟,殺氣沖霄漢。
“取紙筆來!”東方傲酣暢淋漓,《秦王破陣樂》曲譜一氣呵成。最后一筆落下,校場所有兵器齊鳴!
曲譜被快馬送呈長安。三日后,李轅下旨,將此曲定為凱旋國樂。太子黨氣得摔碎玉笏:“這是在給秦王造勢!”
深夜觀星臺,司天監(jiān)監(jiān)長驚恐地發(fā)現(xiàn):紫薇帝星旁竟出現(xiàn)第二顆明星!
幾乎同一時刻,洛陽秦王府內(nèi)。李二鳳醉舞長劍,劍光中隱隱有龍形紫氣浮現(xiàn)。窗外驟起狂風,驚雷劈中庭樹。
“殿下!”長孫景瑜驚呼。
李二鳳茫然看手:“方才……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千里之外,東方傲猛然驚醒。如意棍自主飛旋,映出洛陽天象異變。
“終于是要醒了么……”他望向東北方,“二鳳竟能引出身體內(nèi)的真龍紫氣,看來時機快要到了。”
次日,東宮緊急召見突厥使者。太子將虎符拍在案上:“再加三萬騎兵!務必在時機到來前……殺了他!
一旁的魏諱開口:“殿下,這兵權在兵部那,要調兵得先經(jīng)過兵部討論,再上報陛下裁定,且有監(jiān)察使監(jiān)督。”他看向李踐誠,“我們這樣做,沒幾個將領會聽我們的,何況還有一個傲來王在。”
“胡說!”李踐誠面色陰沉,“我乃大唐太子,誰敢不聽我的話?”
“殿下,恕老臣直言。”裴忌拱手,“這兵部和監(jiān)察使,還有這天下百姓,更多還是聽陛下、傲來王和秦王的。”
王檜輕嘆:“更多的還是以傲來王為主導,畢竟這天下是傲來王帶著秦王打下來的。”
“那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李櫞姬開始急躁起來,“你們就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
“不如我們……”裴忌看向眾人,“先去探探傲來王的口風,若能得到傲來王的支持,殿下的皇帝之位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傲來王站位秦王,怎么可能支持太子呢?”王檜嘆息。
“不去試試怎么會知道。”李踐誠開口,“若他不支持我,那就連他一起除掉!”
窗外大雨不斷擊打著芭蕉,仿佛蒼天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