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頭,“唐”字大旗獵獵作響。公孫謹被長孫馳用鐵鏈鎖著押到東方傲面前,昔日驕橫的駙馬此刻面如死灰。
“王爺神機妙算!”長孫馳單膝跪地,鎧甲上還沾著敵人的血跡。
東方傲手中的如意棍輕點公孫謹身上的鐵鏈,鐵鏈應聲而斷:“帶下去好生看管。”他望向北方,“傳令,明日兵發天水郡!”
次日,天水城門打開,天水太守馬惇親自捧印出降。東方傲白袍不染纖塵,馬鞍上懸掛著的如意棍散發出的藍光映照著跪伏一地的守軍。
“報!潼關已破!程將軍正率軍向長安進發!汪石崇及其親衛下落不明!”
李二鳳興奮地扯下戰報:“叔父,袁邵派徐湟攔路,只怕程將軍要停留好一段時間了,且汪石崇此人也為我軍一大禍患,這個節骨眼上失蹤,怕是有所陰謀!”
“無妨。”東方傲指尖輕點地圖,“傳繳各州郡,唐王即將登基!”
三日后,洛陽皇宮內,李轅身著龍袍接過傳國玉璽。在一聲聲禮炮聲中,崔浩高聲宣布:“朕聞昊天之命不常,惟德是輔;神器之重有屬,在道斯歸……今觀玄象,歷數在躬;俯察人心,謳歌攸屬……茲改建安十七年為武德元年,大赦天下。立國號為唐,都洛陽,追尊先祖……”
“布維新之政,行再造之恩……惟唐德昭昭,如日方升;惟朕心惕惕,若涉春水。當與賢士共治,偕兆民更始,使海內無塵,域中有慶。布告遐邇,咸使聞知!”
遠在前線的唐軍將士們齊齊跪拜,鎧甲碰撞聲如驚雷一般。東方傲仰望北方,手上的如意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共鳴。
袁邵在得知公孫謹被俘后,立馬命曹林為大都督,王亮和郭槐為副將,統兵百萬前來營救公孫謹。
深夜,袁軍主帳內,曹林拿出手中的戰書:“東方傲下來戰書,約我等明日決戰,如何對敵?”
王亮拱手:“都督,東方傲連占我幾座城池,士氣正旺,明日決戰,正好挫敗唐兵銳氣。都督可嚴整隊伍,大展旌旗,以壯軍威。明日在兩軍陣前,老夫只需一席話語,管叫東方傲拱手而降,唐兵不戰自退。”
“東方傲何等人?”郭槐聞言輕笑,“靠陣前數語能退敵?”
王亮大笑:“我知將軍不信,明日可在陣前觀戰,到時便可自見分曉。”
次日,兩軍陣前,王亮白須飄飄,望著對面的東方傲,聲音洪亮:“來者可是東方傲?”
東方傲騎馬上前拱手:“正是。”
“久聞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會!”王亮輕笑,“公既知天命,識時務,為何要興無名之師犯我疆界?”
東方傲冷笑:“我奉詔討賊,何謂之無名?”
“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王亮和身旁的郭槐對視一眼。
東方傲突然正色道:“袁賊篡漢,霸占中原,何稱有德之人?”
王亮點頭:“自桓帝、靈帝以來,黃巾猖獗,天下紛爭,社稷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他臉上浮現出自豪之色,“我袁邵袁公,掃清六合,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他看向東方傲,“今公蘊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樂毅,何乃強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豈不聞古人云: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袁軍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諒爾等腐草之熒光,如何抵得上天空之皓月?”他一字一頓,“你若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東方傲大笑,笑聲震得袁軍旗幟獵獵作響:“我原以為你身為漢朝老臣,來到陣前,面對兩軍將士,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他瞇著眼看向王亮。
“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東方傲向眾人拱手,“昔日桓帝、靈帝之時,漢統衰落,宦官釀禍,國亂歲兇,四方擾攘。黃巾之后,楊卓、李玨、郭思等接踵而起。劫持漢帝,殘暴生靈。因之,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以至于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便為丘墟,蒼生飽受涂炭之苦!”
“值此國難之際,王司徒又有何作為?”東方傲笑瞇瞇的看向王亮,“王司徒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東海之濱,初舉孝廉入仕,理當匡君輔國,安漢興劉,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王亮指著東方傲,怒目圓睜:“你……東方小兒,你……敢!”
“住口!無恥老賊!”東方傲怒喝,“豈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饒舌!”
王亮聞言,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起來。
“今幸天意不覺炎漢,唐王李轅于洛陽,繼承大統,我今奉陛下之旨,興師討賊,你既為諂諛之臣,只可潛身縮首,茍圖衣食,怎敢在我軍面前妄稱天數!”東方傲突然暴喝,聲如雷霆,“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去見漢朝二十四代先帝!”
“二臣賊子!”東方傲越罵越兇,“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助袁為虐!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我軍面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王亮指著東方傲:“你……你……你……”他右手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在胡須上,直挺挺地栽下馬背。
袁軍兵士們見東方傲幾句話便將王亮說得倒頭就睡,不由得心生恐懼起來,隨著第一個士卒開始逃跑,袁軍兵士們見狀紛紛棄械逃跑。
“殺!”唐軍如潮水般涌向混亂的袁軍。
曹林慌忙指揮撤退,卻被長孫馳鐵騎攔住去路。混戰中,東方傲如意棍橫掃,藍光所過之處,敵軍如割麥般的倒下。
日落時分,戰場上只剩殘旗斷戟。李二鳳拎著郭槐的首級歸來:“叔父,曹林逃了!”
東方傲望著長安方向:“無妨,讓他給袁邵帶個信。”如意棍直指蒼穹,“他的死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