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幻覺？”

沈峰目光閃爍，那魚可是李炎給他烤的。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現在清醒點了，白天的時候，我仿佛看到我把那蠢虎趕出了文萊山，誰知道那只是一個夢......”

大黃狗晃了晃腦袋，面露可惜之色。

“昨天的魚是李炎......”

沈峰將事情簡單描述了一番。

另外，今天舉行的靜心儀式，他也一并告知給了它。

“容納了諸多靈力的奇石...那老東西肯定是故意的，這社神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鳥?！?

大黃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至于那條烤魚，我懷疑是魚本身出現了問題。加上這鏡湖村的村民如此熱情，他們準備的食物恐怕都有問題?！?

沈峰想起早晨一些村民的反應，屬實有些太熱情了點。

“要不，我給你整點？你再驗證一下？”

大黃狗眼睛瞪的滾圓，若不是此時它身體虛弱，它高低得給沈峰一個大嘴巴子。

“做個人吧你！要不是狗爺我體質強大，現在恐怕早就嗝屁了！”

大黃狗一臉不爽。

不過，它想了想，最終還是伸了伸爪子：“給狗爺少弄點，我怕直接嗝屁了。”

“大黃，仗義！”

沈峰給它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隨后從身后端出來了一個餐盤。

“喏，四菜一湯。實不相瞞，今晚來找你，除了共享信息，就是想讓你試試村民們的飯?！?

“......”

大黃狗牙齒緊咬，這個沈峰還真的和它不客氣。

“哼！看在靈脈的份上，這次姑且幫你一次?！?

大黃狂炫食物，此刻它的頭頂隱隱有綠光閃爍，十分神奇。

“真是一條時髦的狗?！?

沈峰嘖嘖稱奇。

“這些菜果然有毒，但是毒性比你給我的魚少多了。想要發揮作用，至少需要三四天的累積?！?

大黃頭頂上的綠光消失，最終得出了結論。

“如此看來，這應該是鏡湖村的共識，村長之前應該沒有講實話。這祭祀儀式，到底是為了什么？”

沈峰雙眼微瞇。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偏偏還想不起來。

“切，這還不簡單？那老頭子騙你們去搞什么儀式，就是為了篩選你們之中誰是修行者。修行者能感受到靈氣，自然也會識破所謂的靜心儀式?！?

“要我說，他就是先把你們篩選出來，明天將你們一網打盡?！?

大黃狗振振有詞，對于這個推論，它很滿意。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這樣做，難道只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上供嗎？”

沈峰皺著眉頭，他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一臉興奮地看向了大黃。

“我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了！”

大黃被嚇了一跳，滿臉問號。

“啥玩意？你該不會想說，問題出現在我身上吧？我可告訴你，狗爺我可沒來過這鏡湖村?！?

“我當然知道和你沒關系。大黃，問題就出現在妖獸身上！”

“這鏡湖山靈氣也還算充裕，整個鏡湖也到處都是靈氣，但卻沒有妖獸存在！這難道不奇怪嗎？”

大黃狗愣了一下，面露思索。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這鏡湖村是有點太安詳了。這樣的環境，按理說不可能沒有妖獸的，就連鏡湖里的魚也好像有點普通?！?

“沒錯！如此一個地方卻沒有妖獸存在，要么這里有修士在鎮壓掃蕩，要么就是有一只...大妖！”

沈峰眼睛越來越亮，那種有東西但沒抓住的感覺，慢慢消失了。

“按照你的說法，難不成那社神就是一只大妖？那它搞這種儀式用來干什么？一個大妖還能看得上你們人類的貢品？”

“說不準，它看上的就是來朝圣的人呢？”

沈峰目露思索，想要知道真相，還得看明天的祭祀情況了。

大黃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沈峰：“你小子抓緊把斷骨散的解藥給我，不然明天狗爺我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沒問題，話說你不是體質特殊能抗毒嗎？怎么我的斷骨散你抗不了?！?

說完，他從懷里拿出解藥遞了過去。

“這要問你??！你那毒藥奇怪的很。話說，你那毒藥的配方賣不賣？狗爺我給你個好價錢?！?

大黃一嘴吞掉解藥，隨后雙眼瞇成一條線，打上了配方的主意。

“可以啊，不過，我這人眼光比較高。你不是說自己無所不知嗎？那就拿道法術看看實力！”

“哈？你腦子讓驢給踢了嗎？一種毒藥就想換一道法術，真當法術是大白菜呢！”

大黃瞪了沈峰一眼，心中一陣口吐芬芳。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

沈峰笑道。

大黃一臉無語，旋即盤坐在籠子中，開始呼吸吐納恢復實力。

它發誓，明天好了之后，一定要給這個臭小子一點教訓！

......

沈峰回到小樓時，夜色已深。

他剛推開門，便見一盞昏黃的油燈下，小男孩李炎正踮著腳往桌上擺一碟糕點。

而他的母親蘭念芹則站在一旁，手里捧著一疊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衣。

“沈大哥！”李炎一見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跑著迎上前，“娘親說您明日要參加祭祀，特意給您縫了新衣裳！”

蘭念芹微微欠身，溫婉一笑：“沈少俠，前些日子多虧您救回炎兒，我們母子無以為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沈峰接過衣裳，入手柔軟細膩，針腳細密整齊，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他心中微暖，笑道：“蘭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蘭念芹猶豫片刻，輕聲問道：“聽聞今日靜心儀式上，有二十余人得了社神垂青……不知沈公子可還安好？”

沈峰眸光微閃，面上卻不動聲色：“祈愿石只是亮了一下，看來我命中無緣?！?

蘭念芹點點頭，忽然摸了摸李炎的頭，柔聲道：“炎兒，去幫娘親把院里的柴火收一收，好嗎？”

待孩子蹦跳著離開，她臉上的笑容驟然褪去，竟直接跪倒在沈峰面前！

“蘭夫人這是何意？！”

沈峰一驚，連忙伸手去扶。

蘭念芹卻不肯起身，聲音發顫：“沈少俠......那日李炎給您的烤魚......有毒！”

她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悔恨與恐懼.

“村民們準備的吃食都被動了手腳，我們......我們不得不照做！可我實在不忍害您這樣的恩人......求您大人大量，護我炎兒一命！”

沈峰心頭一震，他沒想到還真是蘭母所為。

他沉聲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下毒？社神？”

蘭念芹慘然一笑：“沒人敢違抗他的意志......明日祭祀，那些被選中的‘幸運兒’，都會被......”

她話未說完，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輕響。

沈峰眼神一厲，瞬間閃至窗邊，卻只看到一片晃動的樹影。

而當他再回頭時，蘭念芹已擦干眼淚站了起來，仿佛方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衣裳若不合身，您隨時可來找我改。”

她勉強笑著微微欠身，拉著剛回來的李炎匆匆離去。

夜風穿堂而過，油燈的火苗劇烈搖晃。

沈峰凝視著手中的新衣，在衣領內側，赫然發現一道以暗紅色絲線繡出的古怪符文——像是一只半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