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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色黎明與暗涌之潮(上)

血月依舊高懸,將破敗小屋染成一片凄厲的暗紅。

漩渦鳴子殘破的身軀躺在血泊中,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隨著細小的血沫從嘴角溢出。

經脈如同被野火燎過的荒原,查克拉排斥反應如同附骨之疽,未知毒素在血管中肆意蔓延。

系統的警報早已沉寂,只剩下意識深處那個猩紅的倒計時依舊跳動:【71:32:11】。

鳴人緊緊抱著妹妹冰冷的身體,淚水早已流干,藍色的眼眸布滿血絲。

他徒勞地用顫抖的手指按壓著鳴子脖頸——那里的脈搏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伊魯卡老師…求你了…快來吧…”嘶啞的祈禱聲在空曠的小屋內回蕩。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砰!”破舊的木門被猛地推開,月光勾勒出伊魯卡氣喘吁吁的身影。

他的護額歪斜,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醫療包,上面印著木葉醫院的標記。

“鳴人!我接到暗部通知就立刻——”伊魯卡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記重拳擊中他的胃部:蜷縮在墻角、渾身是血的鳴人,以及他懷中那個幾乎看不出人形的金發女孩。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鳴子她…她為了我…”鳴人抬起頭,眼中的絕望和自責讓伊魯卡心臟驟縮。那種眼神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臉上。

伊魯卡一個箭步沖上前,醫療包“嘩啦”一聲散開,繃帶、藥瓶、注射器滾落一地。

他顫抖的手指搭上鳴子的手腕,查克拉探入的瞬間,這位經驗豐富的中忍臉色瞬間慘白。

“經脈斷裂超過六成…內臟大面積出血…查克拉紊亂到無法引導…還有某種未知毒素在侵蝕神經…”每說一個詞,伊魯卡的聲音就低沉一分。

這種傷勢,放在任何正規醫院都會直接下達病危通知。而眼前這個女孩…竟然還吊著一口氣?

“能…能救嗎?”鳴人的聲音帶著最后的希冀,破碎得不成樣子。

伊魯卡深吸一口氣,從醫療包最底層取出一個密封的金屬盒。

盒子上刻著復雜的封印術式,打開后,三支泛著幽藍色光芒的針劑靜靜躺在絨布上。

“這是火影大人特批的…軍用級細胞活性劑?!币留斂ǖ穆曇舢惓烂C,“理論上能暫時吊住性命,但副作用極大,會加劇疼痛,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神經損傷。而且…最多只能爭取24小時。”

他看向鳴人,等待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不該由一個孩子來做,但此刻,鳴人是鳴子唯一的親人。

鳴人的拳頭攥得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看著妹妹蒼白如紙的臉,那上面還殘留著痛苦扭曲的痕跡。

“用。”聲音嘶啞卻堅定,“只要鳴子能活下來…什么代價都可以!”

伊魯卡點點頭,動作利落地將針劑注入鳴子頸側的靜脈。

藥劑入體的瞬間,鳴子殘破的身體猛地弓起,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從她喉嚨里擠出!全身肌肉痙攣到幾乎撕裂,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膚下暴起!

“鳴子!”鳴人驚慌失措地按住妹妹抽搐的身體。

“忍…住!這是藥劑在強行激活瀕死細胞!”伊魯卡額頭滲出冷汗,手上動作不停,迅速為鳴子注射第二針鎮痛劑,然后開始清理她七竅流出的血跡。

劇烈的痙攣持續了近十分鐘才漸漸平息。鳴子的呼吸依舊微弱,但奇跡般地穩定了一些。

伊魯卡長舒一口氣,開始用醫療查克拉為她處理最嚴重的外傷。

“暫時…穩定了?!币留斂ú亮瞬令~頭的汗水,聲音疲憊,“但必須盡快送往木葉醫院!這種傷勢需要專業醫療忍者團隊!”

“可…可是…”鳴人低下頭,聲音顫抖,“醫院從來不肯收我們…他們說我們是‘怪物’…”

伊魯卡的手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知道鳴人說的是事實。

作為“妖狐”的化身,這對兄妹在木葉的醫療系統中一直處于被排斥的境地。

“這次不一樣?!币留斂▓远ǖ卣f,“是火影大人親自下的命令?!?

鳴人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三代火影…那個總是遠遠注視他們、卻從未真正介入的老人…這次竟然?

“不過…”伊魯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實情,“醫院方面提出條件…需要對鳴子進行全面檢查,包括查克拉經絡和精神狀態評估。他們說…她的傷勢和突然爆發的查克拉異常有關,可能涉及某種禁術?!?

鳴人的身體瞬間僵硬。檢查?評估?這些詞匯背后隱藏的含義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看向昏迷中的妹妹,想起她那些神秘的“卷軸”和突然展現的力量…如果被發現…

“不?!兵Q人突然抬頭,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我們不去了?!?

“什么?!”伊魯卡震驚地看著他,“鳴人!你妹妹會死的!”

“伊魯卡老師…”鳴人輕輕握住鳴子冰涼的手,“你能…能教我醫療忍術嗎?最簡單的就行!我來照顧鳴子!”

伊魯卡張口想要反駁,卻在看到鳴人眼神的瞬間啞然。

那里面不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一種近乎執拗的、為了保護重要之人而生的決絕。

這種眼神,他曾在許多真正的忍者臉上見過。

沉默良久,伊魯卡長嘆一聲:“我明白了…我會盡力教你基礎醫療術。但你必須答應我,一旦鳴子情況惡化,立刻通知我!我會…想辦法?!?

他從醫療包中取出幾本小冊子,上面寫著《基礎醫療忍術入門》和《草藥學概要》。

“這些是忍者學校的教材,上面有我做的筆記。還有…”他又拿出一個小布袋,“這是兵糧丸和止血草的配方,材料可以在森林邊緣采集?!?

鳴人如獲至寶地接過,用力點頭:“謝謝你,伊魯卡老師!我一定能學會!”

伊魯卡勉強笑了笑,繼續為鳴子包扎。他沒有告訴鳴人,那些教材至少要半年才能掌握基礎,而鳴子…可能連三天都撐不過。

屋外,血月的光芒漸漸被黎明的微光稀釋。但更深的陰影正在木葉的角落蔓延。

火影辦公室。

“拒絕就醫?”三代放下手中的報告,眉頭緊鎖,“理由是什么?”

單膝跪地的暗部“貉”低著頭:“目標漩渦鳴人表示不信任醫院體系,堅持自行照顧。伊魯卡中忍已提供基礎醫療教材和草藥配方?!?

三代沉默地抽著煙斗,裊裊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片刻后,他緩緩開口:“繼續監視,但保持距離。如果那女孩情況惡化…直接介入。必要時,可以使用強制手段?!?

“是!”暗部領命消失。

三代走向窗前,看著漸漸亮起的天空。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個破敗小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拒絕就醫…是巧合,還是察覺了什么?那個叫漩渦鳴子的女孩,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更重要的是…她展現出的那種能夠干涉九尾查克拉的能力,究竟是福是禍?

根組織地下基地。

“目標拒絕轉移?”“毒牙”的聲音帶著一絲意外,“三代竟然允許?”

陰影中的團藏冷笑一聲:“老狐貍在試探…試探那女孩的價值,也試探我們的耐心?!?

他那只獨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準備‘夜鶯’小隊,今晚行動。我要那個女孩…完整的?!?

“但火影的暗部在監視…”“毒牙”猶豫道。

團藏摩挲著纏滿繃帶的右臂,聲音低沉而危險:“所以…我們需要一場‘意外’。一場足夠大、足夠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意外’?!?

慰靈碑前。

宇智波佐助依舊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血月的光芒將他孤獨的身影拉得很長。

自從那股詭異的精神入侵后,他的寫輪眼就一直處于開啟狀態,無法平息。

“漩渦…鳴人…”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和更深的煩躁。為什么那個吊車尾的氣息會突然出現在他的精神世界?還有那個微弱的女聲…是誰?

他隱約記得,鳴人似乎有個妹妹?一個同樣被村民排斥的金發女孩。

但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聲音會夾雜著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為什么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只是鳴人的憎恨,還有某種…共鳴?

佐助猛地搖頭,將這些雜念強行驅散。不重要。這些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變強,強到足以殺死那個男人!他站起身,寫輪眼中的勾玉緩緩旋轉。血月的光芒映照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妖異。

破舊小屋內。

黎明終于到來,血月悄然隱去。但小屋內的氣氛依舊凝重如鐵。

鳴人跪坐在鳴子身邊,笨拙地按照伊魯卡教的方法,將搗碎的止血草藥敷在她最嚴重的傷口上。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妹妹,盡管知道她可能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鳴子…你一定要撐住…”他低聲呢喃,聲音哽咽,“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的…就像你保護我一樣…”

屋外,負責監視的暗部“貉”靜靜佇立在樹影中。突然,他的耳麥中傳來急促的報告聲:“注意!慰靈碑方向檢測到異常查克拉波動!來源:宇智波佐助!強度持續上升!疑似要進行某種禁忌訓練!”

“貉”眉頭一皺。宇智波遺孤的異常舉動必須立刻上報。他最后看了一眼小屋,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小屋后方的陰影里,幾個戴著動物面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為首的那個面具上,刻著一只展翅的夜鶯。

“目標確認?!薄耙国L”的聲音冰冷而無情,“火影的看門狗被引開了。行動開始。”

血色的黎明下,一場針對漩渦鳴子的隱秘狩獵,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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