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梁將軍,你很遜哎
- 將軍,你的逃婚夫人被擄了
- 燒餅桃兒
- 2091字
- 2025-06-04 19:22:45
芷含嫣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才不在乎那個什么梁公子喜不喜歡,她只希望這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宴席快點結束,好回去繼續畫她那幅未完成的貓戲圖。
梁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芷含嫣隨父母入席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尋著那位“未婚夫”的身影。很快,她在主桌旁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背影——那人一身墨藍色錦袍,腰間配著一柄長劍,正與幾位大人交談。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那人忽然轉身,銳利的目光直直射來。芷含嫣心頭一跳,慌忙低頭,假裝整理衣袖。等她再抬頭時,那人已經移開了視線。
宴席進行到一半,梁大人起身宣布,為助興,他的次子將表演一段劍舞。賓客們紛紛鼓掌,尤其在座的一些年輕小姐們,個個眼中放光。
梁云舟走到廳中央,拔出佩劍。劍身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他手腕一抖,劍尖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著樂聲,他的身形如游龍般靈動,劍招時而剛猛如虎,時而輕盈如燕,引得滿堂喝彩。
芷含嫣起初還勉強看著,覺得有幾分殺伐果斷的男子氣概,很快便覺得無聊,心想著,自己身處京城,離這些殺戮血腥還很遠,與其欣賞這些,還不如做幾幅令自己賞心悅目的畫。她悄悄拉了拉身旁二姐芷雙凝的袖子,“二姐,我們去湖邊透透氣吧,我不想看這人舞刀弄槍的,總覺得嚇人?!?
芷雙凝猶豫了一下,見父母正專注欣賞劍舞,便點點頭,兩人悄悄離席。
梁府的湖心亭四周垂著輕紗,晚風拂過,紗幔輕揚。芷含嫣從隨身帶的錦囊中取出炭筆和紙箋,興奮地說:“二姐,我給你畫幅像吧,這里的月光正好?!闭f著,她將紙箋舉在眼前將要下筆。
芷雙凝溫柔地笑著點頭,依著欄桿擺好姿勢。芷含嫣專注地勾勒著姐姐柔美的側臉,完全忘記了時間流逝。畫作即將完成時,她正要點綴姐姐頸間的那串珍珠項鏈,忽然一道寒光貼著芷含嫣的面頰閃過,“嗖”的一聲,一柄利劍直直刺過長方畫紙,劍尖正好戳在畫中人的喉頸處!
“?。 苯忝脗z同時尖叫。芷含嫣抬頭,看見梁云舟站在亭口,手中握著劍柄,臉上帶著幾分醉意和挑釁。
“梁公子這是何意?”芷含嫣又氣又怕,聲音也發顫,卻一把將殘破的畫作從劍上扯下。
梁云舟嗤笑一聲,“聽聞芷三小姐畫技了得,本將軍特來領教。”他語氣輕佻,顯然飲了不少酒。
“你毀了我的畫,還故意恫嚇我們!”芷含嫣站起身,眼中燃起怒火,“這是我給姐姐畫的像!”比起自身安危,還是傾注心血的畫作重要些。
梁云舟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不過一張紙罷了,芷小姐何必動怒?”說著,他手臂一抬欲抽回佩劍。
芷含嫣動作更快,她一個利索轉身,一腳踢向面前的“歹人”,梁云舟閃身躲開,擔心劍傷到女子,只好松手棄劍。芷含嫣見狀,迅速撿起掉落的利劍,劍尖直指梁云舟,“道歉!”
梁云舟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位看似柔弱的閨秀竟敢持劍相對。他瞇起眼睛,“芷小姐還是把劍還給我的好,女子玩劍,小心傷了自己。”
“你——”芷含嫣怒火中燒,手腕一抖,劍尖向前遞了半寸。她雖未習武,但平日里觀察貓兒撲戲,動作竟有幾分靈巧。梁云舟本能地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含嫣,你小心些,別傷了自己!”芷雙凝驚慌地上前拉住妹妹的衣袖,“把劍還給梁公子,我們回去吧。”
“不行!”芷含嫣固執地站在原地,“他無理在先,還嚇得我們姐妹倆驚叫失了體面!還有,必須要為毀了我的畫道歉!”
梁云舟見她不肯退讓,突然欺身上前,想要奪劍。芷含嫣下意識地揮劍阻擋,劍鋒在空中劃出幾道銀光。梁云舟沒想到她反應如此之快,一時竟近身不得。
“有意思。”他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故意逗弄般地左右移動,引得芷含嫣不斷調整劍尖方向。
兩人在亭中周旋,芷含嫣步步緊逼,梁云舟則游刃有余地閃避。忽然,梁云舟腳下一滑,踩到了芷含嫣散落的畫紙,整個人向后仰去——
“撲通!”
水花四濺,梁云舟整個人栽進了湖里。
芷含嫣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威虜將軍不過如此!”她笑得前仰后合,差點也跌坐在地。
梁云舟從水中冒出頭來,黑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華貴的錦袍吸飽了水,顯得狼狽不堪。他怒視著亭中的芷含嫣,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芷含嫣見他就要游上岸,連忙拉起姐姐的手,“快跑!”兩人提起裙擺,飛快地逃離了湖心亭,頭上的珠釵掉落也未發覺。只留下梁云舟在水中憤怒地拍打水面。
梁云舟撲騰的聲響引來了周邊的奴仆,幾人原本聽到有人尖叫就躲在樹叢間看起了熱鬧,現在輪到自家公子出糗,趕忙提著燈籠跑來,欲合力將公子拉上岸。
“走開!”梁云舟一聲令下,幾人不敢再上前。
只見梁云舟奮力一躍,離開湖面,渾身濕透的跳上了岸,錦袍沉甸甸地貼在身上。初春的湖水寒意未消,他打了個哆嗦,卻覺得臉上比身上更燙——堂堂威虜將軍,竟被一個閨閣女子逼得落水,這要是傳出去,他顏面何存?
“公子,您一定是喝多了,腳下一滑才掉入湖中的吧,快隨小的回去換身衣服吧,大人還等著您去前院敬酒呢!”梁云舟貼身的侍衛伶遠目睹一切,卻不敢道出實情,只能裝作聞聲尋來。
梁云舟欲解釋,心想自己酒量不差,怎么可能三五杯酒下肚就弄成這狼狽樣,但礙于其他下人在場,就只能生悶氣。
他面露冷色,奮力一甩衣袍,甩出一身水珠,“走吧,回去換身衣服。”
伶遠憋著笑跟在其身后,忽然,梁云舟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地上一個閃閃發光的物件細看。
“公子?”伶遠隨公子的目光看去,是一只珍珠釵子落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