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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爭寵

今日,皇上得空,來了鳳儀宮。

皇上來的時候,臧清鸞正在練舞。

軒轅邈剛進來,便看見臧清鸞穿著一襲設計清涼大膽的紅衣舞裙,隔著一簾紅帳,身姿窈窕綽約,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媚態流轉的眼睛,身姿娉婷款款,腳下步步生蓮,當真絕色。

陣陣香風襲卷著軒轅邈的鼻尖,美人在前,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軒轅邈一步步上前,臧清鸞正跳的興起,未曾發覺,一轉身,卻撞上了軒轅邈的胸膛,臧清鸞這才察覺,轉過身急忙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方才不知皇上大駕,失了禮數,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皇后快請起。”

“朕竟不知,皇后舞姿如此卓絕,不過這舞…朕怎么從未見過?”此刻軒轅邈看著臧清鸞的眼神十分火熱露骨,卻又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回皇上,這舞是臣妾從話本子上看到的,聽說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臣妾看著新奇,就想著跳來試試。”

臧清鸞拿過一旁的話本子給軒轅邈看,這才打消了軒轅邈的疑慮。

“朕很喜歡。”

軒轅邈扯下臧清鸞的面紗,看著與往日風格迥異的美人,心癢難耐,抱起臧清鸞,大步往榻上走去。

一連幾日,皇上都宿在鳳儀宮,皇后娘娘得寵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六宮。

“賤人賤人賤人!!!一個瑾貴妃還不夠,又來了一個皇后,怎么都和我搶皇上!皇上明明是我的!”

綺春殿里,窈妃氣的跺腳,恨恨咬緊了手上的帕子。

“不行,我要去把皇上搶回來!”

窈妃當即就要動身,卻被婢女攔了下來。

“娘娘,奴婢聽說皇上今日要去鳳儀宮聽皇后撫琴。”

“什么?快替本宮梳妝,本宮要去把皇上拐到自己宮里!”

“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婢女嚇了一跳。

“怕什么?不就我們倆嗎!快點!本宮要是不好看,就要你好看!”窈妃一邊照著鏡子,一邊不耐的催促。

剛剛梳妝完畢,還差一支簪子沒帶上,窈妃提著裙子就急急的往外跑。

“哎——娘娘!娘娘您注意儀態!娘娘您慢點!奴婢跟不上了!”

天吶!她怎么攤上這么一個娘娘!娘娘可千萬別生事啊!

窈妃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前面看見了皇上的身影。

“皇上——”

“你怎么來了?”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窈妃,軒轅邈臉上有一絲詫異。

“皇上許久不來臣妾宮里,臣妾想皇上了,皇上能不能去臣妾宮里坐坐?”窈妃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撒嬌。

軒轅邈的表情有一絲松動,想到臧清鸞卻又正了正神色。

“朕今日說好了要去皇后宮里。”

“皇上——”窈妃拽著他的袖子,繼續可憐兮兮,那模樣,活像受了欺負蔫蔫兒的貓似的,實在是可憐的緊。

“也罷,去綺春殿,讓人去皇后那邊通知一聲。”

軒轅邈有些無奈,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窈妃立刻像是得了勝的貓,尾巴翹的高高的,拉著軒轅邈就往回走。

“娘娘,這不合禮數。”看窈妃一直拉著軒轅邈的袖子,身邊的太監忍不住提醒。

“無妨。”軒轅邈制止了他。

窈妃更得意了,拉著軒轅邈一路上耀武揚威,像是炫耀戰利品似的。

得知皇上被窈妃截胡的月桃氣的跳腳。

臧清鸞卻很淡定,悠悠的品著茶。

“娘娘,皇上半路被窈妃截胡了,您不生氣嗎?”

“傻月桃,有什么好生氣的?這后宮這么多妃嬪,本宮要是個個都吃醋,那本宮的日子還怎么過?她資歷比本宮老,得寵的時間也更久,皇上要是真往咱們這邊來了,那才得擔驚受怕呢。”

更何況,她入宮求的,從來就不是寵愛。

“只要咱們日子過的好,皇上來不來又有什么關系?”

“而且,皇上晚膳時候還會過來的。”

臧清鸞拍了拍月桃的手,示意她安心。

晚膳時候,皇上果然過來了。

月桃有些佩服的看著自家娘娘,娘娘怎么知道皇上晚上會來的呀,娘娘好厲害!

臧清鸞看見月桃的表情,輕輕笑了笑,她是皇后,皇上晚上要是不來,傳出去便失了皇后的體面,她不過略有些薄寵,和盛寵已久的窈妃自然不能比,不過皇上愿意給她體面,這倒是好事。

“晌午那會本來是要來你這的,只是路上遇見了窈妃,有些事情便改道去了綺春殿。”軒轅邈輕輕頷首,示意臧清鸞起身。

“她雖跋扈了些,到底沒有壞心,皇后不要掛在心上。”

“臣妾明白,窈妃妹妹很是率真可愛。”

臧清鸞笑了笑,入宮這些時日,她心里也大概有了個底,窈妃雖然任性了些,到底只是個被情愛迷了眼的小姑娘,害人的心思倒是沒有,也沒有什么厲害的手段,像個脾氣大的貓兒似的。

不過這窈妃可真是皇上的心尖尖,晌午人剛把皇上截走,晚上皇上就警告她不要對窈妃起心思。

聽聞瑾貴妃瑜德妃都很受寵,果然是皇帝,能同時愛十個八個不覺累,個個還都沒有怨言,想到這里,臧清鸞默默翻了個白眼。

“皇上今日要留宿嗎?”臧清鸞一邊給皇帝布菜,一邊問。

“嗯,朕今日有些累,給朕彈彈琴吧。”軒轅邈半躺在榻上,輕輕閉上眼。

“是。”

婉轉的琴聲悠悠響起,軒轅邈慢慢進入了夢鄉。

鳳儀宮里一片歲月靜好,綺春殿里卻一片狼藉。

“皇上怎么又上她那去了!難道就不能多陪陪我嗎?!”

窈妃憤恨地又摔了一個杯子,她簡直要委屈死了,一個個的都來分她的寵愛,皇上有了新人就把她給忘了,一點都不念情分。

窈妃躺在榻上,越想越委屈,捶著被子出氣。

“一個個的在宮外尋了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多好,那樣哪還有皇上什么事啊,非要入宮和我搶。”

窈妃嘀咕著,癟癟嘴就想哭。

她也算是后宮的老人啊,自幼就陪著皇上的,陪他讀書,和他玩鬧,滿心滿眼以為自己會是他的妻,好容易盼到了他娶妻,因為家道中落,她雖沒做成正妃,和皇上倒也恩愛,等他登基,因著愧疚給了她一個妃位,雖然恩寵依舊,但后宮的人一茬換一茬,皇上眼里也早沒了少年情誼,他每次過來,只是安撫她,說什么大局,顧什么前朝,讓她乖,讓她忍,讓她大度,可她知道,皇上根本無心朝政,他愛享樂,愛美人,曾經短暫的愛她,現在不過因著對她的愧疚維持表面的恩寵,到底是變了。

她再愛皇上,也經不起他這樣磋磨,她的心,早就一點點冷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固執的認為皇上還愛她,她把那些愧疚,全都當成了他愛她的證據,騙著騙著,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如今,終于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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