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云暗涌勢洶洶,舊事沉渣復冒蹤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079字
- 2025-06-12 19:45:00
“咚咚咚。”
前院傳來敲門聲,混著粗啞的喊:“趙婆婆!
韓五給您送陳皮來了!“趙婆婆眼神一凜,朝丁使了個眼色。
老乞丐像片葉子似的從樹上滑下,閃進了柴房。
來的是小販甲的弟弟韓五。
這青年比他兄長壯實一圈,此刻卻紅著眼睛,懷里的竹籃晃得哐當響:“李凡哥被蘇副統領收編了!”他掀開籃底的陳皮,露出半卷染血的布,“今早城門樓子上,蘇統領說王管家私調府兵,現在滿院子搜余黨。
李凡哥......他說要幫你盯著。“
林墨捏起染血的布角,是李凡常系的藍布汗巾。
汗巾里裹著粒算盤珠,是他們小時候在河邊撿的——這是李凡報平安的暗號。
他松了口氣,指尖卻摸到汗巾夾層里的紙角,展開是歪歪扭扭的字跡:“西三院廚子王五是王管家的人,腰上系紅繩。”
“韓五。”林墨突然抬頭,從袖中抽出張草圖,上面用炭筆標著三個紅點、一個藍圈,“你想給你哥報仇嗎?”
韓五的喉結動了動。
他哥半月前被王管家的人推進護城河里,撈上來時胸口還插著塊王府腰牌,林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哥救起。“想。”他攥緊竹籃,指節泛白。
“把這封信交給蘇七。”林墨將草圖和半塊碎瓷片包進油紙,“今晚子時,讓他帶人佯攻東門。”他盯著韓五發愣的臉,又補了句,“碎瓷片是蘇七去年在賭坊輸給我師父的,他認得。”
韓五接過油紙包,手指在發抖:“要是......”
“要是被發現,就說你哥塞給你的。”林墨拍了拍他的肩,“你哥的仇,該報了。”
韓五走后,趙婆婆收拾了藥箱:“去城西廢棄祠堂。
我師父的殘卷藏在供桌下,或許能找到命鑰的解法。“她頓了頓,又看了眼林墨發顫的左手,”你昨夜傷得不輕。“
“不礙事。”林墨活動了下手腕,刀傷處的刺痛讓他清醒。
他跟著趙婆婆出了后門,晨霧已散,日頭爬上屋檐,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剛轉過街角,林墨后頸的胎記突然發燙。
這是他“察言觀色”技能覺醒后的征兆——附近有危險。
他放慢腳步,假裝系鞋帶,余光瞥見兩個挑夫模樣的人。
他們的扁擔壓得太直,鞋幫沾著城郊的紅土,而這一帶的挑夫,鞋上該是藥鋪后院的青泥。
“趙婆婆,您看那口枯井。”林墨指了指前方,聲音放得輕快,“我小時候和李凡在這兒撈過烏龜。”他故意落后半步,等兩個挑夫靠近時,腳尖勾起塊碎石,精準砸向井沿。
“轟——”
年久失修的井壁應聲塌陷,碎石濺起的塵霧里,兩個挑夫驚慌后退。
林墨趁機拽住趙婆婆往巷子里跑,剛拐過彎,就聽見身后傳來悶哼。
回頭看時,丁正踩著其中一人的手腕,另一人被他用褲腰帶綁在槐樹上,嘴里塞著破布。
“王管家的暗樁。”丁拍了拍手上的灰,從挑夫懷里摸出柄短刀,刀鞘上刻著王府云紋,“看來咱們動玉牌的事,被盯上了。”
趙婆婆摸了摸短刀鞘,突然冷笑:“正好,拿這兩個活口去見蘇七——省得那小子總說我老糊涂。”
午后的日頭曬得人犯困,林墨卻睡不著。
他靠在藥鋪后屋的竹床上,盯著梁上的蛛網發呆。
趙婆婆去報官了,丁押著兩個山匪跟在后面。
他摸出懷里的玉牌,金線已爬到邊緣,像要破殼的蟬。
“該動了。”他對著窗欞上的光斑低語。
入夜時,林墨換了身王府雜役的青布衫。
衣領處沾著灶灰,是他在城外接應的小販甲給的——那小販的媳婦在王府廚房當幫工。
他往臉上抹了把鍋底灰,又在左眉角貼了塊膏藥,對著水盆照了照:連他自己都認不出這張臉了。
王府后門的守衛正打著盹。
林墨拎著半筐爛菜葉,學雜役老張的瘸腿步態晃過去。
守衛掀了掀眼皮:“又去倒泔水?”
“張叔鬧肚子,我替他。”林墨壓著嗓子,聲音啞得像砂紙,“東院小廚房的剩菜可香了,就是油大......”
守衛揮了揮手,林墨心跳如擂鼓。
他繞過影壁,順著記憶往西側偏廳走。
李凡的汗巾里寫得清楚:王管家的心腹常去偏廳送密信。
“察言觀色”技能在他腦內嗡鳴。
路過廚房時,他掃見個系紅繩的廚子。
那廚子正往食盒里塞什么,見林墨過來,眼神猛地一縮。
就是他了。
林墨摸向袖中,迷神刺的骨柄硌著掌心。
他假裝踉蹌,食盒“啪”地砸在廚子腳上。
廚子罵罵咧咧彎腰撿時,林墨的指尖已點在他后頸大椎穴上。
廚子哼都沒哼,軟成團泥。
換了廚子的衣服,林墨順利進了偏廳。
書案上的燭火忽明忽暗,他翻到最底層的抽屜時,手突然頓住——里面躺著半塊玉牌,和他的那塊紋路正好能拼合。
“先拿密信。”他咬了咬牙,把玉牌推回原處。
任務是找軍械交易的證據,不是打草驚蛇。
終于,在書案夾層里,他摸到了半卷未封的信。
燭火下,“北境軍械”“王府內應”幾個字刺得他眼睛發疼。
他掏出懷里的炭筆,迅速謄抄,手指在紙上抖得厲害——這是能掀翻王管家的鐵證。
門外傳來踢門聲。
林墨手一抖,炭筆掉在地上。
他抓起信塞進鞋底,剛躲進屏風夾層,就聽見護衛頭目粗啞的嗓音:“都給我搜!
王管家說偏廳有密信!“
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林墨屏住呼吸,盯著屏風縫隙里晃動的刀光。
突然,東門外傳來震天喊殺聲,夾雜著蘇七的怒吼:“王管家私通山匪!
給我圍了!“
護衛們騷動起來。
頭目罵了句“他娘的”,帶人往東跑。
林墨趁機翻窗,瓦礫割得手背出血,他卻笑了——蘇七的佯攻,成了。
他借著房梁躍到墻外時,后頸的胎記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遠處王府的燈火依舊明亮,可林墨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藥鋪后院的門虛掩著,趙婆婆的燈還亮著。
林墨摸了摸鞋底,密信還在。
他推開門,棗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說:天亮了,該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