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隔山打牛,雙掌斷鋼
- 橫推現實從太極開始
- 拉萊耶美食家
- 3732字
- 2025-06-23 20:16:44
自從那天晚上王志國緊急把電話打來,李青崖就搬進了陳建華的房間,典獄長還專門把其余五個囚犯踢出來,獨留他們二人。
陳建華沒接電話,但從那天起他再沒有離開李青崖周身五米,就連后者上廁所,他都在門外等著。
最開始那幾天讓李青崖渾身不自在。
他很不理解,這里是蜀州監獄,進來的時候他看過,監獄防備之森嚴連一只鳥都難進來,那個姓彭的殺手再牛逼也不可能孤身潛入監獄內部,還不觸動任何預警吧。
對此。
陳建華直接用行動答復了李青崖的答案。
他當著后者的面僅用一根指頭,就切豆腐似的斬斷監舍的鋼制欄桿,整個人一貓腰鉆出去消失不見。
李青崖在監舍內找了半天,別說人了,連陳建華的影子都沒看見。
甚至他還去了監控室,也被告知一切正常。
結果等他回到牢房,就看見陳建華正坐在床上看書,手邊還放著一瓶冰鎮啤酒。
一下子李青崖就不說話了。
敢情這種關押重刑犯的普通監獄,真對陳建華這種高手毫無辦法啊,簡直是個后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從此之后。
李青崖就陷入武癡狀態,正巧有陳建華陪著,要不是得給身體留夠休息時間,他恨不得一天練12個小時,即便這樣,李青崖休息的時候也要向陳建華討教勁力竅門,在腦中演繹。
爭取早日抵達,渾身勁力皆系于指尖之上的境界。
剛開始。
陳建華很欣慰,他這樣貼身保護沒有其他原因,只是惜才,尤其是李青崖的意志太符合他年輕時候對武夫豪情的向往。
但漸漸的。
陳建華開始麻木,最開始一周,他將自己修行形意拳的經歷一一復刻給李青崖,希望給后者打牢基礎。
從濕棉被,到草席,再到木人樁。
結果。
這些項目李青崖幾乎是剛上手就能領悟個七七八八吧,練了不到一周,他甚至觸類旁通,不僅掌握了形意拳最重要的崩勁,甚至還納入自己的拳腳體系里。
甚至把自創的螺旋勁和崩勁融合,不僅暴烈還兼具穿透性。
直接給陳建華搞沉默了。
第二天,他就讓王志國給李青崖送進來一樁鋼鐵鑄造的鐵人。
“什么時候你能在上面一擊留下清晰拳印,你就算跨入氣勁大成的門檻了。”陳建華如是說。
前置項目都沒必要練了。
李青崖的武學基礎被打得過于牢固,他照搬自己從前純粹照貓畫虎,不如直接上終極考驗,就讓李青崖一點點磨,他在旁邊隨時指導。
一開始。
面對鋼鐵人樁,李青崖幾乎無從下手,人的拳頭就一層皮包骨,哪怕他每一拳都以金鐘勁讓肌腱和關節具為一體,然而只是一兩拳、三四拳還好。
等到十幾二十拳揮出,他整個拳頭都紅了。
練了一上午,兩只手腫成豬蹄,其后整整一天李青崖的手都在藥液里泡著,時不時還被陳建華強行打散瘀血,再扎幾針,簡直痛不欲生。
這種痛苦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骨骼不斷摩擦、碰撞,肌肉細胞反復撕裂又愈合和鋼鐵不斷碰撞,拳鋒爬上老繭,逐漸變得平整不再凹凸起伏。
這是水磨功夫。
做不了一點兒假,沒有痛苦和磨礪,功夫再好身體依舊脆弱,中看不中打。
又到了每天下午的放風時間。
空地上。
李青崖雙臂抱胸站在中央,他身前十米外的地面被護甲鋪滿,每個護甲上還壓著把西瓜刀。
他在練人樁。
功夫不是死的,得對著人練,滿監獄的重刑犯就是最好的工具,李青崖從不把他們當人看,廢物自然要物盡其用。
哐當一聲。
大門洞開。
囚犯如潮水涌入,但絕大部分人看見地上的護甲和長刀非但沒興奮上前,反而眼底閃過一絲恐懼,腳下本能的遠離。
“人都敢殺,怎么?刀擺在面前反而不敢拿了。”
李青崖一個人站在廣場中央,對著幾十個重刑犯出聲嘲弄。
“還是那句話,傷的了我,給你們減刑三年。”
“艸尼瑪的,砍死他!”
幾個新來的殺人犯看見地上長刀,一下子就興奮起來,李青崖所謂的減刑他們根本沒聽進去,腦中只有殺人。
他們享受鮮血噴濺的快感。
“砍死他!”
“上,大家一起上!”
有了帶頭的,原本還在搖擺的囚犯一咬牙,三年減刑的誘惑不小,他們沖上去穿好護甲,持刀就朝李青崖圍去。
人越來越多。
到最后,看著一群人把李青崖圍了上去,原本沒想法的囚犯也上前穿甲拿刀,不為別的,就想抽冷子狠狠砍那個囂張的條子一刀。
原地沒動的。
全都是上次參與這個活動的囚犯,他們眼底沒有興奮,只有對疼痛的驚懼。
囚犯沖的快,飛的更快。
他是第一個上前的殺人犯,甚至都沒穿護甲,刀子沒掄起來就被李青崖一手鉗住脖頸,丟垃圾似的甩飛,又砸倒了三個人。
趁著間隙。
三個跑最快的囚犯圍上來,他們眼前一花,沙包大的拳頭便占據全部視野。
砰砰砰!
三聲悶響,瞬間倒地不起。
人群頓了頓,還穿著囚衣的犯人立馬回頭去找護甲,前后左右四個方位,各有一個穿戴整齊的囚犯冒頭。
四把長刀劈下,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但李青崖不退反進,他突然向前半步,整個人撞入其中一囚犯手臂下方。
踏步,展背。
渾身勁力團作一塊,半步崩拳!
砰——
囚服直接被打的凌空,整個人倒飛三米,砰一聲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后竟咕嚕爬起。
他抬起頭,與四周驚詫的目光對視,狂喜大喊:
“我沒事!”
和前幾回用的拳擊比賽護具不同。
這次李青崖給囚犯們準備的,武警專用防暴鎧甲,高分子材料加上陶瓷護板,不僅輕便還能防刀劈斧剁,就連手槍彈也無法擊穿。
原本還束手束腳的囚犯們眼睛一下就紅了。
剛才他們躑躅不前,是因為忌憚李青崖的力量,前幾回這樣搞,上場的人無一不躺著下來。
但此刻。
他們都不怕了。
你傷不到我,我們手上還有刀,怕什么?
“兄弟們上!砍死他!”
“砍死他!”
人群仿佛潮水般拍來,刀光森寒,墻似的朝李青崖壓迫而來。
騰挪轉身的空間越來越小,有時候他一拳打飛一人,立馬又有兩人壓上,此消彼長下,終于躲不過去,一把長刀隨意揮砍,撕開了他的衣服,刀尖緊貼皮膚狠狠一劃。
混元勁流淌,受力的皮膚肌肉瞬間軟塌,水一般順著刀刃滑開,只留下一縷白痕。
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李青崖的思路卻越來越清晰,這一個月來,他完全掌握了崩勁,按照陳建華的話來說,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直達氣勁大成,渾身之力皆系于指尖之上。
可李青崖覺得不滿意。
他能隱約覺察到,自己缺了什么,他的崩勁不應該只有這個水平。
一個囚犯埋著頭前沖,仗著護具壓根不防,李青崖不得扭轉腳步,脊椎大龍舒展,拳似大槍橫貫,崩勁爆發,借助對方的身體打出一條通道。
腳踏罡步。
但在高壓下,崩勁和混元勁之間流轉始終有間隔,他沒辦法讓身體在爆發后瞬間舒展。
就是慢了這一點兒。
有長刀揮落,斬斷他幾縷發絲了。
這一刻,李青崖大腦無比清晰,某一點靈光被他抓住。
是了。
問題就在混元勁和崩勁上!
李青崖想起來了。
師父告訴過他,自己的根基是混元勁,未來無論是哪種勁力都要以混元統一,否則只會貪多嚼不爛。
那如何統一?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一個多月,崩勁和混元勁,亦如形意與太極,二者都是三大內家拳之一,特性鮮明,壓根沒辦法融合。
圍上來的囚犯越來越多。
李青崖一路騰挪從廣場最中央逐步退到角落,面對肩并肩的人群再沒辦法像之前那樣一拳轟開通道。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
既然形意和太極不能融合,那就找更上層的東西將他們在高點統一。
更上層的,是什么?
微風入口鼻,呼吸沉穩悠長,李青崖即便四面迎敵依舊毫不慌亂,一次次崩拳打出,感受著地面傳來的震動。
最終讓他回想起那天清晨與自然共鳴的一拳。
是震動,是共鳴。
混元勁不可以,那金鐘勁呢?后者本就是混元勁的應用,是一體兩面。
好巧不巧。
金鐘勁恰好和崩勁要求的六合歸一完美契合。
混元勁流淌。
李青崖完全拋開了形意的樁功,崩勁的思路,全力運試自己最擅長的混元太極,勁力深入內層肌腱,將全身筋肉鍛作一體。
呼吸,展背。
脊椎大龍牽連四肢百骸,他上前半步,大地震動自腳下來,空中微風自口鼻入。
震動從地而起,自肺腑共鳴,一節節沿著脊椎大龍攀登,根根舒展。
轟隆!
一聲雷鳴。
不是幻覺!李青崖聽的真切,那是心臟跳動的韻律,筋肉震顫和心臟在一剎那突然出現完美平衡。
筋骨齊鳴,虎豹雷音!
一個殺人犯沖出重圍,掄起砍刀,一趟子沖到李青崖跟前。
“沒吃飯啊,拳頭一點兒勁都沒有!”
一腳踏地,展背揮拳。
咚——
猶如洪鐘大鳴,一拳下去竟打出嗡鳴,勁力完全無視了護甲保護,在高頻震動面前,無論是陶瓷還是高分子材料皆是形同虛設。
勁力直穿五臟。
“哇”的一聲。
殺入犯直挺挺栽倒,嘴里大口吐血,神色渙散。
但后面的囚犯壓根看不見這些,紛紛壓上來,朝著李青崖揮刀就砍。
“哈哈,來得好!”
全新的勁力流轉,形意的影子徹底消失了,勁力被李青崖吃干抹凈,化作食糧一爐熔煉。
又重歸混元。
一拳轟出,筋骨齊鳴,體內心臟砰砰似有雷音。
不需要多了。
就一拳,能防御子彈的護甲如紙薄脆,一個個囚犯栽倒,李青崖就站在他們身上,一拳一個,身下壘起一座肉山。
突然。
腦后冷風獵獵,他驀然轉身,瞳孔霎時緊縮,長刀刀鋒在陽光下閃耀,勢必要把他一刀兩斷。
剎那間。
李青崖壓下騰挪的念頭,他伸出右手,兩指齊出。
寒光停滯。
鋼刀竟被他用兩個指頭夾住,停在額前,任憑握刀的殺人犯如何用力,脖子青筋都爆了依舊不得寸進。
“哈!”
混元勁流轉,一身暴喝以聲音震動體魄,強烈的高頻震動自丹田迸發,涌向四肢百骸。
李青崖夾住鋼刀的手變指成掌,同另一手左右橫拍。
啪的一聲!
刀尖斷裂迸飛,哐當一聲落地。
持刀犯人愣在原地,傻傻盯著手中的半截長刀,一時間所有犯人都清醒了,望著地上斷裂刀鋒,他們咽了口唾沫。
大腦的狂熱被一盆冷水澆滅。
再望向李青崖,眼里只剩恐懼。
“我日你的瘟。”
陳建華一手托住下巴,狠狠揉了揉眼,口中無意識發出一聲感慨。
他看見了什么?
雙掌斷鋼……才不到兩個月啊?
想起自己最開始,用最不可思議的奇跡去估算的半年。
陳建華懷疑人生了,不會真要不了半年他就能出去吧。
這還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