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是老演員【求追讀】
- 錯唐
- 干拌牛肉面丶
- 2177字
- 2025-06-20 16:31:00
“臣宋王元嘉,愧不敢當(dāng),本一幼童才疏學(xué)淺,詩文皆眾將浴血拼殺之實錄,某只總結(jié)一二矣。”
李元嘉道。
李淵怒瞪豎子一眼,該謙虛的時候不謙虛,不該謙虛的時候汝瞎謙虛作甚。
“至尊,可有事交與宋王?”
顏師古問道。
“然也!自魏晉至周隋,世家大族與天子共治天下,世掌清要,婚宦自矜,凌忽時貴。時至我朝日漸式微,然,猶存貴閥之威,于民間威望頗深,素有敕令不下縣之說,長此以往非善也。朕欲令宋王編纂《氏族志》,崇重今朝冠冕,貶抑舊士族門第。”
李淵道。
“至尊,宋王可擔(dān)重任。”
裴寂道。
“然也然也!”
顏師古道。
“然,朕觀這豎子,無有替君父解憂之意。昨日于大理寺,也不知何人所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李淵嘆息道。
“至尊誤解宋王矣,至尊憂之所在,宋王心之所在,必不會推諉。”
顏師古道。
“然也然也!”
裴寂道。
李元嘉眼見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默契,真不愧為好基友乎。
得!人家都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定是推辭不掉。
李元嘉隨即行稽首禮,道:“至尊所托,臣元嘉萬不敢辭,必將廢寢忘食嘔心瀝血,編纂好《氏族志》。”
李元嘉非是硬著頭皮接下任務(wù),《氏族志》成書于貞觀十二年,由吏部尚書高士廉、御史大夫韋挺、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侍郎令狐德棻等人負(fù)責(zé)編纂。
雖然李元嘉不記得內(nèi)容,但他記得百家姓,以此為藍(lán)本匯總擴(kuò)充即可。
李淵滿意點(diǎn)頭,這臭豎子鬼精的緊,能推諉的一定推諉,見推諉不掉便立刻表決心,不會讓人抓住一絲一毫的把柄。
“甚好!然《氏族志》工程浩繁,朕恐汝一人難成,需何人輔助,朕必允之。”
李淵一字一句的問道。
“某…某只須侍中宇文公一人便可!”
李元嘉自信道。
話說到此,他也知道狡父的用意,假借他手拉攏高士廉房玄齡杜如晦等秦王府舊部。
說白了,就是拿他當(dāng)槍使。
那么好,李元嘉也甘愿當(dāng)槍,總得給些好處吧?
李淵聞之大怒,臭豎子敢跟耶耶討價還價?
還真是父慈子孝呢!
也罷也罷,且聽他有何需求。
“宇文公尚有政務(wù)處理,怕是抽不出許多閑時。汝可還另有索求?”
李淵復(fù)問。
“陛下圣明,《氏族志》工程浩繁,須往復(fù)于各有司匯總文典,若陛下賜臣與宇文公大內(nèi)乘馬,則省時,事半而功倍。”
李元嘉道。
宇文士及趕緊起身,行稽首禮。
“陛下,臣之忠心天地可鑒,日月為證,不敢討半分賞賜。”
李淵看向裴寂與顏師古,見兩人點(diǎn)頭,而后道:“宇文公之忠心,朕甚知,然,宋王也所言不虛。師古草擬敕令,韓王李元嘉,司空尚書左仆射魏國公裴寂,檢校侍中郢國公宇文士及,中書舍人顏師古,才德兼?zhèn)洌戮诿悖跷侩扌模n乘馬入禁。”
“謝陛下恩賜!”
裴寂與顏師古起身,又行稽首禮。
能獲此殊榮,更是位極人臣矣。
李淵看向李元嘉,眼神中帶著威脅,耶耶因你討賞,已經(jīng)見者有份了,裴寂和顏師古都會記著汝的人情,夠了吧?
還敢逞能乎?!
“陛下,《氏族志》于我朝關(guān)系重大,臣與宇文公恐有負(fù)圣托,還須些能臣干吏幫襯。”
李元嘉趕緊借坡下驢。
“然也,說來聽之!”
李淵點(diǎn)頭認(rèn)可。
“臣…臣須前雍州治中高士廉、前天策府府屬杜如晦、記室房玄齡、虞世南、文學(xué)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參軍蔡允恭、薛元敬、顏相時、咨議典簽蘇勖、從事中郎于志寧、軍咨祭酒蘇世長、記室劉孝孫、倉曹李守素、國子助教陸德明、孔穎達(dá)、信都蓋文達(dá)、宋州總管府戶曹許敬宗。”
李元嘉一字一句道。
李淵勃然大怒,“大膽!豎子真是好膽,竟敢招天策府舊部為僚,真當(dāng)朕不敢揍你乎?!”
李淵破口大罵,同時脫舄至李元嘉近前,一通好打。
當(dāng)然,未用真力。
但李元嘉嚷的很大聲。
“唉呀,歐呦,痛痛痛。耶耶打兒,兒自受之,但不讓高士廉、杜如晦、房玄齡等人助之,兒恐難成此事!今日就算被耶耶打死,也是如此!”
“汝個豎子!汝個豎子!方才不是還逞強(qiáng)嗎?讓汝逞強(qiáng)!讓汝招募天策府舊部!”
李淵越打越起勁。
宇文士及、裴寂、顏師古見差不多了,史官也都具實記錄,便上前拉住李淵。
“陛下,莫打了,莫要再打了,宋王體弱,怕是撐不住了。”
宇文士及抱住俯身跪地的李元嘉。
“陛下莫動怒,龍體要緊!宋王少不更事,諄諄教誨即可。”
裴寂壓到宇文士及身上。
“陛下寬仁備至,高士廉、杜如晦、房玄齡雖有大錯卻為能臣,何不赦之,復(fù)事陛下,彼等必感念圣恩,鞠躬盡瘁。”
顏師古又壓到裴寂身上。
“唉!也罷也罷。人皆有過之,朕既往不咎,再賜恩澤于諸臣,愿謹(jǐn)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令,宋王府設(shè)通文館,全力承辦此事!”
李淵松口道。
四位老戲骨加一位小戲骨,于萬春殿上演一場“父慈子孝”“主賢臣名”的大戲。
值此,史書有載:上寬仁,起罪臣佐宋王編纂《氏族志》,與漢之文帝、光武帝相較,亦有勝之!
……
李元嘉在宇文士及和顏師古的攙扶下,離開萬春殿。
果然見太子車架于殿前。
“大兄!大兄!某委屈!”
李元嘉大呼道。
親王賜設(shè)文學(xué)館可不是小事,于太子是很大的威脅,李元嘉可不想走李建成與李世民,李承乾與李泰的老路。
得向太子示弱,表現(xiàn)出自己多么的被逼無奈,甚至險些喪命狡父之手!
“老十一,至尊怎下如此重手,何至于此啊?”
李建成趕緊迎上去,想揉揉又怕弄疼愛弟。
“大兄!不活了,弟不活了,至尊見弟略有才學(xué),便讓某編纂《氏族志》,還讓某開設(shè)什么通文館,這不是難為人嘛?弟不過一幼童矣,怎能擔(dān)此重任。況且,弟為親王開設(shè)通文館,不是交惡于大兄嘛?至尊就是故意的。嗚嗚嗚…”
李元嘉涕淚橫流,擺事實講道理,突出一個我是幼童,我不愿管這閑事,更不愿與好大兄交惡。
狡父不為人父,何至逼兒至此!
李建成聽到通文館三字,雙目微瞇,冷聲道:“孤去見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