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突襲
- 開局下等兵,我中興帝國
- 心碎作者沒錢吃飯
- 4198字
- 2025-07-10 23:58:13
晚宴的鬧劇并未阻止核查小組的行動。或者說,馮·塞克特的挑釁,正是為了制造混亂,為他們真正的目的打掩護。
深夜,帝國大廈燈光熄滅之后,幾輛懸掛著不列塔尼亞、普德爾國旗的軍用吉普車,在幾輛比利時領事館牌照的轎車陪同下,毫無預兆地開上了大路。
負責盯梢的保密局探員很快明白過來,頓時各種電話鈴聲響徹了丹楓各個部門的值班室。
“什么?說清楚!軍控委員會有人離開帝國大廈了?幾個人,幾輛車?目的地是哪里?”
“什么?不清楚?離開得非常突然?混賬!立刻跟上,給我去查!”
值守的軍官迅速放下聽筒,又迅速拿起,撥出一個非常簡單的號碼:“我是總司令部值班參謀,德拉特爾·德塔西尼,最高警報,口令:黃雀!”
深夜,夜宿在總司令部的李維,很快也接到了國聯軍控委員會離開駐地的消息。
“他們要去哪里?”李維打量著丹楓近郊的地圖,“預案都做好了嗎?”
“萬無一失,將軍!”萊特昂首挺胸,答道,“明面上的一切都做了掃尾工作,如果他們找到了我們隱藏起來的秘密實驗室......”
說到這里萊特停頓一下,低聲道:“斷尾計劃也能順利生效。”
李維緩緩閉上眼,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這陣子他每天都過得非常疲憊,無論是為法倫丹的軍事科技研究走上正確的方向,還是完成軍改,甚至應付突變的國際環境,他都非常累,甚至一天只能睡眠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不眠不休的工作。
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沒錯,如果他為法倫丹做的一切都曝光出去,等待他的將是絞刑架,等待法倫丹的將是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
而如果度過了今夜,乃至靠著今天國聯的無禮,換取一定政治優勢。
那么,等待這個世界的,會是一個強大的,蘇醒的雄獅。
深夜,丹楓郊外,精銳第一師第17步兵團駐地。
月光被厚厚的云層遮蔽,軍營籠罩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中,只有零星幾點哨兵的手中的手電筒在晃動。
突然,引擎轟鳴聲劃破了寂靜,一隊掛著別國國旗的軍用吉普車快速駛向軍營。
他們無視路口執勤的法倫丹士兵,示意他們停下的手勢,蠻橫地撞開了護欄,朝軍營的駐地沖去。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前方是軍事禁區!”軍營大門前,值守軍官帶著士兵沖出來,大聲呵斥。
“國際聯合軍控委員會核查小組!執行緊急核查任務!”馮·賽克特推開車門,聲音威嚴,在探照燈驟然亮起的強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根據《凡爾賽條約》,我們擁有進入法倫丹任何軍事設施的權利,現在,立刻放行,我們懷疑此地藏匿有違反條約的重型裝備!”
他的話音剛落,曼施坦因上尉已經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普德爾士兵跳下車,粗暴地推開試圖阻攔的法倫丹士兵,直撲軍營。
“站住!”年輕的法倫丹士兵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頭頂落下,但他還是堅定的站在遠處,不為這些該死的侵略者讓路,“我們需要上級的命令!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里。”
“讓開!立刻!”塞克特雙眼微瞇,厲聲命令,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值守的法倫丹少尉面色冷峻,他上前拍拍身邊士兵的肩膀:“我們幾天沒有接到任務通知,上校,任何檢查都應該在我國政府的允許下進行。”
“我們沒有時間等待你們的官僚程序!”黑格爵士強硬地補充道,“抗命即視為妨礙核查,后果由貴國承擔!”
在黑洞洞的槍口和強硬的威脅下,值守的少尉面無表情,只是微微揮了揮手,頓時,在他身后一個班的士兵,都舉起了他們的槍支。
空氣仿佛陷入寂靜,兩方人都用槍指著彼此。
探照燈也不再轉動,射向被擋在軍營前的國聯軍控委員會車隊。
他們都已經上了膛。
“少尉,你比我今天見到的那些狗娘養的有骨氣多了。”賽克特上校雙眼微瞇,臉上露出欣賞之色,語氣也隨之放緩幾分,“但我勸你慎重,今天我要是被攔在這里,那么下次來的,就不是我個人,而是普德爾的大軍,我們能擊敗你們一次,就能擊敗你們第二次。”
少尉露出一個嘲諷般的微笑:“法倫丹敗不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前進一步,我就打碎你的頭顱。”
“叮鈴鈴鈴鈴——”
正在這時,哨所內部的電話響了。
但抬槍指著彼此的士兵們,誰也沒動。
“不去接嗎?”賽克特上校聳了聳肩。
法倫丹少尉深深忘了他一眼,收回手槍,快步走向崗亭,拿起電話:“我是法倫丹精銳第一師第十七步兵團一連二排排長,菲利普·勒克萊爾,請指示。”
“警報結束,讓他們進去,法倫丹萬歲。”
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勒克萊爾有些煩躁地壓下聽筒,走出哨崗。
他鐵青著臉,又無奈地揮手,示意士兵打開沉重的營門。
“放他們過去。”
“長官,可是......”
“這是上頭的命令。”
巨大的鐵門在刺耳的摩擦聲中緩緩開啟。
在法倫丹士兵仇恨,甚至屈辱的目光下,塞克特坐上吉普,對著勒克萊爾揮了揮手,朝著軍營內部揚長而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基地深處,這里有一些隱藏在山壁間的倉庫,很顯然,普德爾人得到了一些情報指引。
“炸開他們!”賽克特一下車,就迫不及待地說。
看守庫房的士兵看見陌生的車輛,想要上前盤問,卻被圍攏過來的普德爾人繳了械壓在一旁。
很快,伴隨著雷管引爆炸藥的響動,庫房前厚重的鐵門被轟開,賽克特迫不及待地第一個鉆了進去,哪怕周圍還都是爆炸揚起的塵土和硝煙。
手電光柱在巨大的空間內瘋狂掃射,黑格、多里亞、古德里安等人也緊隨其后。
燈光亮起。
倉庫里空空蕩蕩。
巨大的空間里,只有幾排蒙著帆布的……木架子?還有一些散落在地的、銹跡斑斑的舊零件,隱約能看出那是一些汽車配件,似乎是運輸卡車。
塞克特一把掀開最近的帆布——下面堆放著的是……一堆整齊碼放的……步槍?但為什么會生銹?再掀開一個,是幾門鐵皮粗糙的、比例嚴重失調的“火炮”。
“這……這是什么?!”塞克特的聲音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甚至有些被耍了的憤怒。
值守軍官似乎才緩過神來,帶著一絲窘迫和委屈解釋道:“報告長官……這些都是……都是訓練器材。我們團是新組建的預備役補充團,主要進行基礎隊列和戰術操典訓練,這些步槍,是用來讓新兵熟悉武器外形和操作流程的。
“真正的武器,都按照條約規定,存放在丹楓城內的中央軍械庫,有詳細的登記造冊,隨時接受檢查……”
“胡說!”塞克特氣急敗壞地沖到倉庫深處,用力踢開角落里的幾個箱子——里面是空的!他又奔向其他幾個倉庫,命令士兵強行打開。結果如出一轍:要么是空蕩蕩的,要么堆滿了破舊的軍需品、訓練器材,或者是一些明顯報廢、等待回收的舊步槍零件。別說新式坦克火炮,連像樣的老式野戰炮,都只找到幾門。
黑格爵士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收到的情報明確顯示,此地近期有大量軍用卡車頻繁出入,疑似轉運重型裝備。難道情報有誤?還是法倫丹人提前得到了風聲?
多里亞中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些粗陋的空箱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撫摸著幾門被法倫丹士兵抬到外面的老式野戰炮:“至少我們也不是毫無收獲不是嗎?瞧瞧,這些好寶貝他們可都沒有記錄在圖冊上,法倫丹政府可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賽克特臉上青筋跳了跳。
這話很難說沒有嘲諷的嫌疑。
來之前他信誓旦旦地說找到了法倫丹軍隊公然違反《凡爾賽條約》的證據,所以才攪了同事們享受美食,雪茄,香檳和法倫丹美人的晚宴。
可打臉來得太快了些。
古德里安則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地面,雖然被刻意清掃過,但在強光手電下,依然能看到一些不易察覺的、被重物長期碾壓留下的、淡淡的油漬痕跡,以及不同于普通卡車輪胎的、更寬更深的車轍印痕。
這使得他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但他沒有聲張,周圍還有法倫丹人,不能讓他們知道普德爾已經察覺到了什么,更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用這些算不上證據的東西去指責一個主權國家。
曼施坦因一向如此,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塞克特上校,黑格爵士,”聽到動靜趕來的團長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我們……我們絕對嚴格遵守條約!您看,這里什么都沒有……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塞克特臉黑如鍋底,他感覺自己像個被戲耍的小丑。他猛地轉身,對著黑格爵士低吼道:“他們一定轉移了!或者有更隱秘的地方!繼續搜!搜查整個軍營!”
在他收到的情報里,這個第一精銳師明明是李維的王牌部隊,所有新式武器,包括坦克都是第一個派發給這個部隊使用,今日的一次突擊檢查,居然什么都沒有發現?這些隱秘的,建立在山體內部的倉庫里,只有一些破木頭架子,和幾箱子生銹的步槍?連野戰炮都湊不夠十門,還是老式的。
法倫丹的先進大炮呢?戰爭結束前他們甚至有20萬門大炮,雖然被國際軍控委員會盯著銷毀了一批,可他不信,法倫丹人一門大炮都沒有藏起來。
然而,接下來的搜查一無所獲。士兵宿舍里是簡陋的床鋪和打著補丁的軍被,食堂里是清湯寡水,訓練場上只有一些最基礎的障礙設施。整個軍營,完全符合一個被閹割的戰敗國二流預備役部隊的“標準”,甚至顯得格外寒酸和落魄。
當核查小組帶著滿腔狐疑和挫敗感離開軍營時,塞克特上校幾乎要把吉普車的方向盤捏碎。黑格爵士沉默不語,眼神陰鷙。只有古德里安,坐在后排,借著車窗外的微光,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飛速地畫著什么——那隱約是多枚輪胎堆疊在一起的車轍印。
第十七團的團長,望著吉普車遠去的身影,親自來到崗哨前,撥通一個電話:“狼穴,狼穴,警報已解除。”
“狼穴收到。”
回應他的,是李維有些低沉的聲音。
......
雖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雙方都默契地沒有再提,仿佛在丹楓近郊地那一幕并未發生。
為了進一步“展示誠意”,打消國際社會的疑慮,法倫丹國防軍總參謀部精心安排了一場盛大的閱兵和戰術演習,地點就在丹楓郊外一處開闊的演習場。
這里還是一處著名景點,拿破侖·波拿馬曾在這里檢閱他的軍隊。
臨時搭建的觀禮臺上,坐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看的查芒爵士、加利埃尼元帥、洛林部長,以及表情各異的核查小組成員。場邊甚至還有不少被允許觀禮的市民和記者。
首先進行的是分列式。法倫丹國防軍士兵們穿著略顯陳舊的藍色軍裝,那是一戰時期的老款,他們踢著整齊有力的正步,扛著老掉牙的勒貝爾1886步槍,喊著口號走過觀禮臺。
隊列中夾雜著不少留著大胡子的“老兵”,他們都是曾經參加過一戰的元勛,被臨時抽調參加閱兵。
隊伍里甚至能看到幾挺用騾馬馱著的、笨重的哈奇開斯M1914重機槍——這已經是法倫丹人能拿出的、為數不多的“重武器”了。
“上帝,他們還在用1886年的步槍?”不列塔尼亞的一名少尉忍不住低聲嗤笑。
“看那些老兵,我懷疑他們還能不能舉槍。”另一個普德爾軍官有些古怪地說。
黑格爵士面無表情,但略顯輕松的坐姿還是出賣了他,塞克特上校則是一臉鄙夷,他似乎厭惡著法倫丹的一切。
只有古德里安,目光緊緊盯著士兵們的步伐和眼神。武器和軍服可以偽裝,但眼神不能,法倫丹的軍隊,仍然隱藏著一種刻板的、訓練有素的紀律性。
如果這支部隊武裝起來......
曼施坦因不動聲色地取下眼鏡,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