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退場的saber,轉正的杰克
書名: 賽博魔術師:開局偷了對方老家作者名: 嚶嚶白本章字數: 4333字更新時間: 2025-07-16 17:34:30
這里……是哪里?
我還...活著嗎?
意識在虛無中沉浮,saber感覺自己漂浮在無邊的黑暗里。
身體仿佛已經消散,只剩下模糊的感知在混沌中游蕩。
“saber?”
淡淡的,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刺破了黑暗。
她艱難地“轉頭“,看到遠處浮現出微弱的光點。本能驅使著她向那光源飄去,就像飛蛾撲向燭火。
“saber。”
外界,林哲淡漠的站在saber的面前,平靜的呼喚著對方的名諱。
這位傳說中的騎士王,此時正半跪在地,撐著劍,胸前的銀甲被鮮血染成暗紅。
她就這么平靜的低垂著頭,金色的發絲黏在慘白的臉頰上,呼吸微弱,宛如戰死的騎士,已經徹底睡去。
只是,林哲的目光掃過對方那張圣潔的臉龐,清晰的知道,對方還并未死去。
瀕死狀態的saber,只要有一口氣在,理論上就能憑借傳說中的紅龍因子,通過魔力不斷的緩慢修復傷勢。
當然,前提是……林哲看向身后奄奄一息的衛宮切嗣,她的御主還能為她提供足夠的魔力才行。
林哲的手掌輕輕覆在saber染血的肩甲上,魔力如涓涓細流般注入。
不同于低階魔術師需要通過體液交換的粗劣方式,他的魔力操控精準得如同外科手術——既能從大源中汲取瑪納,又能將自身魔力完美過渡。
saber瀕臨崩潰的軀體如同干涸的沙漠,本能地想要吞噬更多魔力。
但林哲卻嚴格控制著輸出,開放一絲小口,一點點的喂著對方——
畢竟,他不是救人,他只是想要喚醒對方。
林哲極為耐心的等待著,一旁的杰克欲言又止。
作為caster的從者,她能夠通過契約,清晰的感知到caster正遭受重創,魔力鏈接變得飄忽不定。
但看著林哲專注的側臉,她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林哲雖然跟Caster沒有契約,但卻無時無刻不跟白靈保持著聯系,所以,自己能感知到的事情,媽媽也一定知道。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干脆乖巧的站在旁邊,幫媽媽看好憂憂戚戚的“空間少女”,還有衛宮切嗣。
“saber。”
當紅龍心臟的搏動逐漸有力,林哲收回手掌,再次低聲呼喚。
黑暗中的騎士王也終于觸及光源,毫不猶豫地踏入——
“唔——”
伴隨著一聲虛弱的呻吟,支撐著身體的sabersaber睫毛輕顫,劇痛如潮水般涌來。
但這份疼痛反而讓她嘴角浮現一絲苦笑:能感受到痛苦,至少證明她還活著。
熟悉的記憶迅速讓她尋回了自我,染血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劍柄,圣劍發出微弱的嗡鳴。
她艱難地抬起頭,染血的金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困惑地凝視著眼前的身影——這個本該取她性命的男人,此刻卻散發著令她熟悉的魔力波動。
“caster……的御主。”
她的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虛弱中夾雜著幾分疑惑。
她確實感到十分奇怪,對方竟然沒殺了她……
而殊不知,此時的林哲心情也十分復雜,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隱隱默許了自己身為旅者的事實,而在上一世漫長的停留里,他也逐漸將最初的那個“地球”拋卻在了記憶深處。
那份記憶是如此的模糊,模糊到了只有近在眼前的時候,才會如同潮水般的重新涌來。
作為一個并不算精通二次元的存在,那份在泡面升騰得霧氣中,在電腦桌面上高高舉起圣劍的騎士,是他走過青春那段路時,為數不多得見證者——
是的,青春。
即便是能夠一遍又一遍的重生,穿越,林哲也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時間對一個人的影響,是不可逆的。
他的心態和思想只會逐漸老化,無論多么新奇的事情,多么熱烈的心情,都只會在時間的流逝中緩緩冷卻。
人,是真的無論如何,都回不到過去,回不到那份真正的蔥郁青春中去的。
唯一能找到的,也就是在偶爾的時候,忽然遇到了與從前幾分相似的事物,從而帶來的“情懷”。
而現在,這份情懷,她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
“你應該認得我防御的招式吧。”林哲忽然輕聲問道。
“……果然。”
林哲不說還好,林哲一提,saber的翠色瞳中頓時蒙上了一層復雜:“我沒有看錯……”
她不甘的抬起頭,語氣落寞:“那是……阿瓦隆,對嗎。”
“……,呵,沒錯。”
林哲隨意的伸出手,掌心泛起金色光暈,一把劍鞘便清晰的緩緩浮出。
saber的瞳孔驟然收縮。
隨著阿瓦隆劍鞘緩緩浮現,她感到靈魂深處傳來震顫——那是跨越千年的羈絆在共鳴。
劍鞘散發的光輝雀躍地跳動,如同失散的孩子終于見到母親。
她本能地伸出手,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撲了個空。
林哲后退半步的動作讓她的心沉到谷底,她意識到,對方看來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而魔力供給中斷后,紅龍心臟的搏動正逐漸微弱,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她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虛弱,這讓她忍不住感到幾分悲慽:“你怎么,會有……我的,劍鞘?”
“當然是從衛宮切嗣那搶的。”林哲坦誠道。
“什么?!“saber猛地抬頭,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很諷刺,不是嗎?“林哲垂眸凝視著劍鞘,指尖輕撫過上面古老的花紋,“擁有阿瓦隆的亞瑟王本該立于不敗之地。“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敲在saber心頭:“明明只要將劍鞘交還于你,在不缺少魔力的情況下,你的勝算會增幅到極為可怕的地步,但是他卻沒有。”
“哪怕他并不知道這些,但只要他告訴你劍鞘的存在,你自己也會意識到——他沒有告訴你只是因為他從未相信過你。”
衛宮切嗣其實是知道一部分劍鞘用途的,比如劍鞘汲取了saber魔力后,擁有著治愈,免疫詛咒等被動效果。
但是,普通人是無法解放寶具的,能夠解放阿瓦隆的只有saber本身,他又不相信saber,所以自然而然的,衛宮切嗣也就錯過了這一點。
林哲默默的收起劍鞘,saber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將我喚醒……莫非就是為了最后也要來嘲笑于我嗎?caster的master!”
“那倒不是。”
林哲沉默了,saber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死死盯著他,靜靜等待對方后面的話。
“……,算了。”林哲嘆了口氣,轉過身,伸出手——
一旁的杰克見狀微微一愣,但還是乖巧的走上前來,將自己那猙獰的匕首放在了林哲手上。
白靈給予他的匕首終究只是普通武器,他不確定能不能貫穿saber的護甲,所以真要動手的話,還是杰克的武器更加保險一點。
“我是打算來向你告別的,saber。”
林哲接過匕首,沉吟了幾秒,他一開始想要說的,其實無非就是一些勸告,但那樣未免太過于說教,以saber的性格,也毫無意義——
所以林哲最后想了想,還是道:“其實你并沒有錯,saber。”
“?”
林哲的聲音很輕,卻讓垂死的騎士王猛然抬頭。
“世人們總是喜歡嘲笑天真者,但那是因為他們自己做不到。”
“就像懦弱之人會嘲笑勇者不自量力。”
“懶惰之人會嘲笑勤者白費力氣。”
“而像我這種人則會嘲笑你……嗯,簡直愚蠢。”
他緩步向前,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但是saber啊,錯的從不是你,而是那些扭曲的觀念——”
“我們明明知曉的,只是我們卻都忘記了——正是因為我們做不到,正是因為我們在理想和現實中,選擇了現實。”
“所以,那些仍然抱著所謂的原則,奮不顧身走在荊棘上的崇高之人,才更加值得我們尊重。”
“我很抱歉。”
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呢喃著,而利刃刺入的瞬間卻幾乎沒有聲響。
saber怔怔低頭,看著妖艷的紅蓮在胸前綻放。
她張了張嘴,卻只涌出大股鮮血。
“還請務必保持這份崇高,一路走下去吧。”
林哲抽回匕首,血珠在空中劃出弧線,“騎士王啊。”
“你……”
saber呆愣的看著對方,她的心臟已經被對方徹底刺穿,最后的一絲生機也被掠奪,但此時,saber卻仍然滿腦子都是對方最后的模樣——
那個樣子,就像是天底下最虛偽的信徒,在懺悔一般——他們往往一邊說我沒有辦法,一邊卻又行盡茍且之事。
但……她又確實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壞人,都并非本愿。
畢竟,除了天生壞種,如果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當一個好人,幸福的活下去,誰又會愿意……
去當一個壞人呢?
“你……真是,”
她再也堅持不住,圣劍從她指間滑落,身體不可抑制的往后倒去。
“林哲……是嗎,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砰——
saber倒在血泊中,眼中的光芒正在消散,但語氣卻如同宣誓般莊重,在靈子化的最后一刻迸發出驚人的堅定:
“邪道啊……我必將如你所言繼續前行,如果還有下次……也定會……”
“戰勝你。”
“……”
戰勝我嗎?
林哲仰起頭,看著金色的靈子升騰而起。
——也許,如果。
如果還有衛宮士郎的話,也說不定吧。
說起來,從者化為靈子消散的光芒,和勝利誓約之劍所凝聚的希望之光很像。
也許,正如白靈那邊的系統所描述的那樣,每一個從者,都代表著一份希望吧。
呵呵。
但估計,也沒有任何人會想到,saber竟然會成為繼百貌哈桑,槍哥迪盧木多以后,第三位退場的從者就是了。
最強的階職,就此離場。
想到這里,林哲收回了目光,也擺正了心態——“caster那邊重傷,應該是金閃閃出手了吧。”
目前的從者里面,克制caster的從者有很多,
比如迪盧木多的寶具能夠破壞caster的寶具。
saber和吉爾伽美什都有著大范圍的對軍級別攻擊。
但卻絕對不包含Rider——王之軍勢,以多勝少的戰術需要面對無窮無盡的海魔,雷霆的踐踏也無法制裁禮儀咒法。
所以,能一瞬間讓caster陷入重傷狀態的,目前只有吉爾伽美什。
“那,要去救他嗎?”
杰克目光微微閃了閃,蘊藏著自己的小小想法,說實話她并不太想關心caster的死活,甚至巴不得對方早點完蛋,騰出位置來,好讓自己光明正大的跟媽媽契約。
但,如果是媽媽的請求,她也不介意出手就是了。
然而,聞言,林哲卻只是沉默一瞬,便格外冷酷道:
“不用。”
“我沒有辦法向caster解釋saber的死,而且,caster在精神污染狀態下無法被召喚的問題,也終究是一個隱患。”
林哲看向杰克,說到底,他能夠一直忍受caster那擅自行動,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情況,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有杰克。
而自從召喚杰克以后,他也從來沒敢讓杰克長時間離開過自己——從來都沒有。
當然,放在以前,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兩個從者,無論如何也要比一個從者強,對吧?
但問題是就是,伴隨著戰爭的不斷火熱加深,林哲越來越需要一個執行者,來配合他的戰術,而Caster的狀態,卻極大的限制了戰術發揮。
若是以前的Caster,他還能夠勉強指揮的動,現在……
林哲嘆了口,正如他所說,他沒有辦法解釋saber的死,若是蒙騙,只要歐內斯特不蠢,就必然會派遣玩家告知真相。
而就算是他糊弄過去了,Caster不追究這一點,得知自己又一次失去貞德的他,恐怕也會徹底陷入狂亂,再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和安排了。
一個狂亂的Caster當隊友,光是想想就知道……
既然如此,那么還不如放任對方吸引火力,是死是活隨對方而去,而自己則盡可能的利用杰克,履行自己的戰術安排。
可別小看所謂的戰術安排,要知道,在魔術師的觀念里,戰術這玩意幾乎大于一切。
君不見,包括肯尼斯,衛宮切嗣,遠坂時臣……
一個個的,為什么都會選擇跟從者分開作戰?
這當然不是他們作死,而是因為戰術的需要——而同時,令咒之所以重要,不就是因為他除了可以讓從者聽從命令之外,還可以讓從者遠距離瞬間傳送過來嗎?
這是令咒最基本的用法,也是證明了令咒最大的作用,即戰術作戰的“基本保障”。
這兩點,Caster都做不到。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但聽上去也很“冷酷”的原因。
那就是……Caster的位置,需要讓出來了。
“而且,杰克,你覺得你一個Assassin,難不成職責會是去救人嗎?”
林哲轉過身,看了眼在一旁默默恢復傷勢的俘虜少女:“你要知道,你還有著更重要的職責……那就是斬首戰術。”
“接下來,你不能繼續局限在我的身邊,而是開始主動出擊——所以,為了防止在我們需要你卻無法召喚你的情況發生,你的契約,也該差不多締結了。”